一千零一夜(穿越时空)————dearya[上]
dearya[上]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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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管一愣,然後像是斟酌著使用的句子,他恭敬不失礼仪地回应。
      「主人偶尔会来这里度假,这里居住著主人带回来的侍从们。」
      嗯嗯...很好,侍从是吧?我看说是侍从...名为宠妾...!
      「不许敷衍我,你的主人允许我有和他相同的权力。」
      骆唯站起身来,冷冷地斥喝。
      「属下不敢...玛斯汀少爷。」总管再度弯下身子。
      「是主人吗?」
      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骆唯很快地转头看过去,他看见一个穿著丝衣,长相可爱的少年。
      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但骆唯却说不上来,他瞪著那人,直到那人走到他眼前。
      「拉铎...这是谁?主人没有来吗?」少年高傲地说话,他根本不用正眼看向骆唯。
      看见对方的反应,骆唯用力捏紧了手上的茶杯,自从到了雅纳尔的地盘後,他还没有被这麽无礼地对待过。
      让现场另外两人都惊讶的是,总管拉铎却是面色一紧,朝著那名少年冷厉地说话。
      「安少爷...请您收起您不必要的态度。这是玛斯汀少爷,主人很重视的客人。」
      安少爷?!那麽他就是雅纳尔的花草之一?
      骆唯一清楚他人的身份,就更是仔细地观察著这个人。
      像是猫儿被踩到尾巴,被称作安少爷的少年生气地起身,直指著骆唯发火。
      「拉铎!你这是什麽话?什麽客人...你看他的样子,他根本就只是跟我们一样的人,我为什麽要跟他客气?除了霏儿跟那提亚,这个庄园里我对谁大小声还不需要你管!!」

      骆唯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再度坐下,不打算跟那个人吵架。
      气氛僵住,火冒三丈的少年跟一脸生著闷气的骆唯互相敌视,而此刻,总管则冷静地处理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失礼了,安少爷。来人!将安少爷带回住处!」
      情况明显地偏向骆唯,但骆唯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两名上前的男仆架住少年,少年挣扎地反抗怒骂,而骆唯在看见他脸上的悲伤时,心中也染上了他的心酸。
      「等等!放开他!」
      「玛斯汀少爷?」总管疑惑地看著骆唯。
      「将他留下,你们全都下去!」
      眼前所见,只有这名少年或许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骆唯很直觉地这样认为,他不想花心思去辨别他人口中的真实程度,尤其当别人又是以一种敷衍应付的口吻时。
      没有异议,受到良好训练的总管与仆役们很快地退下,大厅里,只剩这两个和雅纳尔有著过去与现在关系的人们。
      褐发黑眸的少年看起来就像是弓起身子的猫儿,他面带警戒地站在离骆唯比较远的地方。
      「告诉我,你是谁?」骆唯首先问话。
      看见少年刚才的反应时,骆唯心中的怒火反而有削减的趋势,他现在能平心静气地思考。
      不要责怪他们...我该生气的对象是雅纳尔...而不是他们!
      「...安,我是安...你又是谁?」
      从刚才的情势,安可以知道眼前这人的确是可以命令自己的人,他很不情愿地回答,语气中带著很大的不满。
      在这个世界中,骆唯知道除了贵族以外的人都是没有姓氏的,所以由此可知,这名少年只是平民身份。
      「特蕾西·艾·玛斯汀。」
      骆唯发现少年的脸上突然闪过不自在与害怕,这是这个世界的一般平民看见贵族的通常反应。
      闭著眼睛放松肌肉,骆唯再次睁眼,他将脸上的表情显现的比较和善一些。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安...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我问完很快就走。」
      安猜测著对方言语的可信度,但他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他闷闷地开口。
      「嗯...你想问什麽?」
      对方终於也冷静下来,骆唯心中又是一股奇怪的感受,但他还是找不出是哪些事情让自己感觉不对。
      「你是雅纳尔的...?」
      骆唯考虑著语词,他不知道该怎麽称呼这座花园里的人。
      「我是主人的正室!」
      话一讲完,那名少年抬起下巴看著骆唯。
      「正室?」
      骆唯重复的声音有些提高。
      「对!除了霏儿跟那提亚...我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看见对方的反应,少年摆出一个胜利的表情。
      三名...正室吗?
      「你说的是雅纳尔的另外两名正室?」
      骆唯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
      想起另外两人,安的气势有些减弱。
      果然...传言的这部分是真的...那麽其他的呢?
      「除了你们三个以外,这里还有多少跟你们有著类似身份的人?」
      骆唯已经笑不出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别介意,这只是雅纳尔的过去。但他怎麽也无法真得不去在意。
      好似没人问过这个问题,安思考了一会儿,然後回答。
      「除了我们三个...嗯...应该还有十几个人吧!」
      对方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安把看不见心上人的失望与刚才隐忍的怒气用言语表达。
      「怎麽?你也喜欢上主人?」
      成功地让对方的脸色发青,安添加火力继续轰炸。
      「那麽,我看我就先跟你介绍这座『花园』好了!以免你以後还要来重新认识一遭。」
      「主人在这儿的其他内宠,全部都得听我和另外两位正室的命令,所以除非你以後成了主人的第四位正室,不然...你最好是现在不要用贵族身份压我!」
      「啧啧...果然是主人喜欢的黑头发黑眼睛...」
      少年走近骆唯,并在骆唯身边绕圈子。
      「那又如何...这里还不是很多这个样子的人比我低下!告诉你,主人很快就会另转目标,你的下场就跟这里的其他人没两样!」
      「宠你、疼你,主人喜欢你的时候,彷佛将全世界都献在你脚下,你会觉得他眼中只有你一人,他也只听得见你一人的声音...告诉我,主人是不是也给你这样的感觉?」

      骆唯面无表情地看著少年在他眼前放话,他直到对方试图将手摸上自己的头发时,才有了反应。
      用力一挥,骆唯打开少年的手,他并没有少年预期中的暴跳如雷,而是沈默似海。
      所以...这就是事实?这就是你的花园?雅纳尔!
      夜黑无月的晚上,骆唯驾著马儿直直地往那个有火光的地方奔去,他的方向不是马房,而是直接往城堡的大门过去。
      一到大门,骆唯下马後阴郁著脸无视任何上前想接过他身上披风的侍者。
      「玛斯汀少爷...主人他...」
      偏偏,就是有不会看脸色的人存在。
      「住口!不准和我提到他!」
      「听到了没?现在、谁都不准跟我提到那个人!」
      先是斥吼,然後骆唯的声音是如此愤怒,慢慢降下的音调仍是让众人深切地感到这人的气愤。
      骆唯撇下这群僵直的人们,他朝著让自己能够放情绪的地方去。
      等到骆唯气消,他看见自己早已身在雅纳尔的房间。
      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他吗?
      骆唯狠狠地揍著手上的枕头,柔软的枕头不禁人这麽摧残。
      布料的撕裂声随著满天飞舞的白色羽毛响起。
      站在床上,骆唯双手挥舞著已经破掉的枕头,直到,他的视线满是一片纯白,身体的疲累这才让他放弃了这样的举动。
      王八蛋,雅纳尔...你竟然...竟然...该不会我也是你那些花草之一吧?
      怒气夹杂著哀伤,骆唯再也不隐藏情绪,他趴在床上就放纵地哭了起来。
      恍惚间,骆唯感觉自己好像叱退了好些敲门的侍者,他边哭边骂、又叫又吼。最後,他的嗓子也终於不堪负荷。
      跪坐在床上,骆唯吸著鼻涕抹著眼泪,他的样子好不狼狈。
      环顾四周,雅纳尔的房间变成杂乱无比,白花花的羽毛彷佛让这房里下了场雪似地。
      雅纳尔...为什麽你还不回来?我想要知道这一切的源由...。
      突然,骆唯脑中闪过在天鹅湖的後续梦境中雅纳尔狂乱的表情,跟他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个画面,停止了骆唯持续的愤怒、悲哀等的情绪。
      自己那时候...就是太快急著下判断才会...。
      那麽,现在有可能会是一样的情况吗?
      骆唯这样想到。
      完全挑不出缺点的照顾与怜惜,骆唯再次忆起雅纳尔这段日子给予自己的快乐,跟他毫无把握的小心翼翼。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眼前彷佛仍是雅纳尔带著苦恼的笑脸。
      相信他...怀疑他...相信他...再怀疑他。
      骆唯挣扎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眼神晃过那一片挂著钥匙的墙,骆唯想到那把特殊的钥匙。
      雅纳尔...请你给我一个不想梦醒的理由...或是,这梦就该到此为止?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雅纳尔。
      依照之前的方法,骆唯将那把闪著银光的钥匙取出。他出门,将二楼以下的所有仆人遣走,然後...一扇门一扇门地,骆唯试著那把钥匙。
      终於,在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後,骆唯听见了让他心慌的开启声。
      他不停地深呼吸,冰冷的手握住同样冰冷的门把。他颤抖著,推开门。
      禁忌的房间...是你无人能走入的心底。
      雅纳尔,请你原谅我...我实在是...好累、好害怕。
      一阵刺鼻的味道随著门扉的开启传来,入门是一片黑暗。骆唯将手上捧著的烛台倾斜在门边的照明装置旁。
      火苗蔓延,然後随著镜子的反射,房间亮了起来。
      等到骆唯适应光线的变化时,他睁眼,入目的景象让他不禁抖落手中的钥匙。
      就这麽恰好,钥匙坠落的地点并不是如同其他房间般铺著毛毯的地板,而是...鲜豔地让骆唯感到刺目的色彩中。
      突兀的色调,更因为地板是一片洁白而有了强大的对比。
      那...略变深色、因为失去湿度而显得黯淡无比的光泽,这痕迹,怎麽看都像是...
      油墨!!
      骆唯弯腰捡起钥匙,看了看地板上那块应是污痕的黑色水渍。他用手抠了抠,果然,放在鼻间能隐约闻出淡淡的油画味道,跟房里传来的刺鼻气味的没有两样。
      真是...漂亮的地板被染上了这麽一大块污渍。
      摇摇头,骆唯不再理会地板上的痕迹。
      他往四周看望,又是一阵惊愕。
      墙上,挂著大小不同、颜色有别的画像;四周,是或坐或卧、或笑或悲的人物塑像。
      有的画,只画了一个眼睛、或是一个背影,拥有完整人形的图案不多。
      而塑像,大多也是只有手部或是身体躯干的样貌。
      这房间充斥著一股疯狂的感觉,所有的画像、雕塑看得出来应是同一人。
      至少,以几张比较完整的画像与具备人形的雕像而言,那些只有眼睛、嘴唇、手臂、背部...等等的部分看来都是同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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