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穿越时空+玄幻)————杳然
杳然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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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笑了笑,眼前的这个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拥住我,帮助我远离梦魇,眼前的这个人在我任性的时候,会明明白白的表示包容,眼前的人会在我撒娇的时候笑着说我孩子气,眼神里满满的宠溺,不论他这么做有多少分量是因为那个叫韶华的人,可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那份温暖,我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拥有的温暖。
仿佛乍暖还寒时候,面上拂过一丝杨柳风,抬眼时刻惊见沧桑色泽中映着一抹绿意,即使冰雪未消,我看见的确是满眼春色。罢了罢了,沦陷就沦陷,世事多变,没有人能够预知下一刻能够发生什么,那么我能做的也只有紧紧抓住现在。
走近了些,再近了些,伸出双手环上那人的腰身,明显地感觉手掌下的身子一僵,唇角微勾,抬起头,仰望着那张看过千百遍的容颜,那人眼神里永远蓄着一抹温柔,撒娇似的将头枕在他胸口,闷闷地开口,"师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手臂收拢了些,鼻间是熟悉的安心味道。
"啪"的一声头上一痛,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旖旎氛围一扫而光。
揉揉脑袋,看见师父故作镇静地开口,"说吧,又有什么要求?"
一瞬间,我真的有把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拖出去揍一顿的冲动,吸气,呼气,空气是清新的,世界是美好的。
"什么要求都可以?"g
师父点点头,不过有些疑是上当的犹豫。
我忽然扑上去使劲拽他的头发,紫色的头发,紫色的头发,快快现身吧,看我的霹雳无敌铁抓功。砰的一声,我整个人被压在床边,身后夹杂着师父无奈的声音,"离情想问什么还是直接问比较好。"
我兴奋地坐起身,"师父是不是会变身,就是那种念一句咒语,然后......"话的尾音消失在那人越皱越紧的眉间。
"谁教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瞅瞅床上躺的人,"你师伯?"
我拼命摇头,这个这个,好像涉及无辜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焱国历代祭司都是紫发银眸,源自力量的传承,我曾经受过重伤,活下来就不错了,现在已经只是普通人,自然不会有那样的外貌,当今圣上,他当年也只见过我蒙面纱的样子,如何认出?至于你,若非半路遇上,我也不会让你冒险入宫,只是那么多年过去,那些是是非非总要有个了断,那些牵连无辜的人也该有一个念想,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是要回去一次的。
要不要这么深奥啊,不过听起来似乎当年的事情很复杂的样子,算了算了,反正也与我无关。
闭了闭眼,我看着床上的人开口,"那日我见过师伯吃的解药,鹤顶红,黑蛛罗,天山雪蚕,随便一样都能要人性命,除了以毒攻毒的法子,这黄泉恨真的无药可解?"
"烟雨楼的‘黄泉恨',除了本门解药,天下无药可解。不过相传烟雨楼戒备森严,多年来闯楼的人还没见活着出来的,皇宫大内也及不上。"
那是因为皇宫的戒备太松散,我在心里默默的说,要是森严,凭你我能那么轻松脱险?不过说起烟雨楼,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烟雨楼,烟雨楼。灵光一闪,我由衣袋中掏出那枚令牌递给师傅,"是这个烟雨楼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师父的脸色一下变了,"这是烟雨楼护座下护法的信物,旁人轻易见不着的。"
想起那日那些人的装扮,问道,"烟雨楼的人在组织中也是以黑布蒙面吗?"
"是,烟雨楼是杀手组织,护法的身份向外界保密,除了楼主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师父皱着眉看看我,"离情不是要假扮烟雨楼的人吧,那太危险了。"
我扬扬手中的令牌,"用不着假扮,会有人乖乖带我们进去。"
当年研究"醉清风"时,纯粹恶趣味作祟,多加了几味药材,其中为了克制醉清风的刺鼻,以天门香做调,一经沾身,数月不灭,用来追踪再好不过。
京城近郊那一战,烟雨楼全军覆没,记得当时薛青冥下的令是将全部刺客压入大牢好生看管,之后就没了下文,不过看师父提到烟雨楼时的表情,那个所谓的护法应该没那么容易挂掉,说不定已经回了大本营。直接找到烟雨楼的所在,我就不信拿不到解药。


第 17 章

"她,她就是....."我指着面前的人,一时无语。
江湖江湖,我今天总算见到了它多变的一面,如果是昨天,有人指着眠香阁那个三八兮兮的老鸨告诉我,她是江湖上负有盛名的情报组织"樱庭流院"中的凤凰使者碎影,我一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建议那人去精神科看医生,可是今天当她像模像样的坐在我和师父的对面,严谨的道出我们想知道的消息时,我忽然觉得她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都有了智慧的痕迹。
出了眠香阁,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师伯被托付给了碎影,不过金针封穴毕竟不能长久,找解药一事刻不容缓。
紫芝山,终年烟云缭绕,雾霭重重,远望形似灵芝,仙境一般,走的进了却是瘴气漫布,处处危机,白日里尚且辨不清东西南北,入了夜只见眼前一片茫然,今天是月初,弯弯一勾残月挂在天际,黄澄澄的不见光芒,隐隐几分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氛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出了皇城,这夜间视物竟然与白日无异,我曾问过师父夜间视物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重,接着就笑着说是天生的,明明白白就是说谎。
按照碎影给的消息,我们往西南走了大半个时辰,再直走一刻钟,就是烟雨楼的入口,不过,我看看周围的环境,四野苍茫,满目荒凉,难不成这烟雨楼消散在空气里?但是看看怀里胡乱扑腾的小家伙,已经到了追踪范围,它的判断不会出错呀!
师父沉思着,忽然捡起散落在四处的小石块,口中念念有词,随手将石块抛掷各处,忽见重重的雾气像是被风吹开,晃动起来,如天魔乱舞一般,好一阵雾气才慢慢消散,东方天际泛出白光,视野也渐渐清明起来。
清盈盈一泓碧水,浅蓝天光下泛着翡翠般的色泽,微风过处,细碎涟漪激荡,波光粼粼,浅浅的薄烟笼在水面上,更显得烟波浩淼,似梦非梦。水中央是一座两层的竹楼,蒙蒙的透着水汽,房檐许是坠了风铃之类的物件,远远的听见悠渺的声响。长长的白纱由顶楼垂下,随风飘荡,如天际自在卷舒的云朵,好一个逍遥惬意的场所。
远远的一个绿色的点,近了些才看清是一名身着青绿衣裙的少女,撑一支长篙,架一叶扁舟,正往这个方向来,竹筏破水很快,箭一般直直射过来。
稳稳的将筏子停住,少女盈盈下拜,面容清秀,声音带着江南水乡所特有的温润柔软,"请两位贵客随婢子走,楼主早已恭候多时。"
和师父对看一眼,双双上了竹筏,蹲在边边上,看水面清澈,柔软的水草随着水波摇曳生姿,忽然转过头,"师父,等这边事情了了,我们也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好不好?"
师傅愣了下,"你不跟着轩之回药王谷吗?"
我瞪大了眼,最后无力的摆摆手,"当我没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竹楼,掀开层层白纱,总算窥见楼中全貌,榆木八仙桌前,一人正煮水烹茶,身旁的铜鼎香炉中,青烟袅袅,那人听见动静,淡淡的道一声"进来吧",就不再言语。
带我们来的婢子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师父放下手中的白纱走上前,"楼主既然一早得知我们前来,想必对我们来的目的也是清楚。"
"坐,"那人指着桌旁的凳子,微微一笑,"再等一刻钟就是三沸了。"
大刺刺地坐在他对面,拖着师父也坐下,开始细细打量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远山长眉颜色稍淡,隐隐生出几分疏离,眼眸微垂,专注的看着红泥小炉,鼻梁高挺,再往下,唇色殷红,下唇稍厚,面相上此人是重情重义一类,黒\\\瀑般的发遮住了半边轮廓,看不清神色,往上,一支简单的碧玉流云簪挽起书生髻,再配上身上的青衫,活脱脱是进京赶考的士子。
"好了,"这人微微扬起一抹笑,一时间好像整个容颜都模糊掉了,只看见氤氲水汽里那双那双冷傲的眼,狂放桀骜,寒光大盛。我眨眨眼,再眨眨眼,那人已经取了茶杯准备斟茶,仍旧是普普通通的面容。怪了,难不成刚刚是我的幻觉?
"这水取自皓月泉,水质清纯,入口甘甜,和这冷翠山的春茶可是绝配,两位尝尝。"纤长的手捧过茶杯放在我和师父面前,而后自斟自饮起来。青盈盈的茶叶在透明的山水里慢慢舒展开来,茶香扑鼻,细细嗅去却有种空明之感,仿佛空山新雨后,听得暮鼓晨钟,心境一时也变得澄空透彻。
师父的手在下面拽了下我的衣摆,我拍拍他的手,轻啜一口香茗,舌尖转过一遭,绵软悠长,连那淡淡的苦尾混了唇齿间的清香也变得别有风味。
"好茶。"
迟君彦愣了一下,忽然大笑出声,"小兄弟果然直爽。"
手指转动轻巧的白瓷杯,他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黄泉恨'的解药,可是这解药可不是白给的。这样,我出一个问题,你们要是答对了,解药我会双手奉上。"
"好。"
"若是答错了,可是要留下来做客的,两位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迟君彦面上露一抹嘲讽。
"这里景致优美,日日所对又是风雅之士,长久做客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师父淡淡的说。
"好,"迟君彦的长指托住下颚,"这春茶的烹茶过程一共是一十二步,我要问的是第四步,又名什么?"
开什么玩笑?我抬眼瞅瞅师父,他直直盯着迟君彦,眼眸深如潭水,缓缓开口,"投茶,又名清宫迎佳人。答案我已经给了,还望楼主言而有信。"
迟君彦微微一笑,"久闻祀风大人精通茶道,今日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迟某说的话一定会遵守,只是,祀风大人也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啊。"
"解药在哪里?"
"解药?"迟君彦哈哈一笑,"解药我已经给了,不过有没有本事找到就看二位了,恕迟某事务繁忙,不便相送。碧云,送客。"


第 18 章

婢女走进来,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正准备发问,师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示意我往外走。到了门口,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从袖中掏出那面刻有"烟雨楼"的令牌,转身放在桌上,"今日登门还有另一件事,日前在下拾到这枚令牌,后来得知是楼主的东西,现今物归原主。"
"多谢。"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乘船离开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水面上一片片的银光,耀得人眼花,无意中望向小楼方向,晨风吹起轻纱,显露出顶楼的面貌,一时间如坠冰窟,手脚都没了感觉,明明是阳光普照,后背却是冷汗泠泠。
"怎么了?"身边传来担心的声音,抚上我肩膀的手让我浑身一震,不自觉的退开,让那只手落了空,好一会儿平复了呼吸,抬头对上一双讶然的眼眸,喃喃的解释,"我刚刚太入神,吓到了。"
适逢怀里娇小的飞禽费力挣扎,方向正是我刚刚入眼的地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看去,纱幔扬起,却是空无一物,难道是眼花?可是我刚刚分明看到被吊起的人,一双鲜血淋漓的眼窟,像是黑洞一般,直把人的心神都吸进去。那张脸,我曾有过惊鸿一瞥,在宣凉城的郊外,薛青冥的马车前。
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思索迟君彦所说的话,搜遍全身也没看到解药的影子,正准备对师父如法炮制,换来头上的重重一击。
"他说的给,不是给了简单的实物,一定是有什么法子让解药自己出现。"师父这样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等。"
回到眠香阁,师伯仍在昏睡,四日未见,消瘦不少,脸色苍白的纸一样。鉴于金针封穴时间久了,会让七筋八脉受损,师父一回来就取出金针,算算时间师伯也该醒了。
这几日来,师傅真的是把一个等字贯彻到底,照常吃饭,照常休息,什么都不做难道解药就会跑出来?恨恨地放下脸盆,放任溅起的水湿了一地,走到一旁重重坐下,看师父投来不赞同的眼光,瞪呀,有本事把眼珠瞪出来!
师父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声细微的呻吟自床上传来,是师伯醒了,快步走上去,只见师伯满脸痛苦神色,四肢又开始剧烈抽搐,糟,又到了毒发时刻,这会儿到哪去找解药?对了,金针!
"你要是想他死,就为他施针。"师父的话顿住我扑向包袱的动作。
怎么办?怎么......正想着,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一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手捂住痛楚,剧烈地喘息,膝盖忽而一个发软,身子重重撞在床沿上。
"怎么了?"察觉我的异样,师父伸手扶住我,一手探向我的腕间。
疼痛让我说不出话,牙齿紧咬著下唇,只能无助地看着师父。
一向持重的手在抖,师父的手指摸索半天才扣准脉门,凝神好久,忽然脸上漾起一抹笑。
妈的,我都快痛死了,你还笑!用眼神表示完谴责,我义无反顾地回归黑甜乡。
醒过来时身下是柔软的床,不过不是昨日的房间,微微侧头,看见一张疲惫的丽颜,许是太累了,就那么枕在床沿睡过去,眼睫合拢,掩去了平日里几许温柔,沉睡的姿态柔化了轮廓,看上去有些像孩子,手指抚上去,一笔笔描画熟悉的眉眼。
长睫颤动了一下,我缩回手,看他眨眨眼,右手抬起覆在脸上,好一会儿,眼神才慢慢清醒。
"你醒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看着窗外昏黄的天空,坐起身,头一阵阵的晕,"我怎么了?"
"还记得烟雨楼中你喝下的那杯茶吗?"
"冷翠春茶?"
"那炉里熏得香是‘永昼春闲',我昨日为你把脉,发现茶里加了‘断云依水',此物无色无味,本来这两样都没有毒,甚至与一般人来说可做养生之用,可是加在一起,却成了慢性毒药,一旦发作叫人生不如死。"师父握住我的手,"不过这种药的毒性与轩之体内的黄泉恨相克,所以你们所中的毒中和后,就自动消解了,我想,迟君彦的意思正是如此吧!"
一时间无言,淡淡的静谧在我们两人间沉寂,像是被蛊惑了,师父的手抚上我的脸,神色悠渺,仿佛轻轻一触就消散在空气中,"离情你知道吗,昨天,是我第二次看到你就在我面前倒下,那一刻我只觉得心一下子就凉了,空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曾对天立誓,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不让你再尝到伤痛的滋味,可是,你似乎,总是在离我最近的位置受伤呢,师父是不是很没用?"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忧伤,迷茫,暗沉沉的黑。
伸手覆上师父的手背,指尖轻轻使力,滑入微张的五指间,紧紧回握,直到感觉颊边暖暖的温度,眼眸张大,定定看着那双眼睛,"不是师父没用,是对手太强大,师父不用自责的。"
"不是这样的,当年要不是我......"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师父愣愣地盯着我背后。
疑惑的转过身,对上一张苍白的病容,门不知何时开了,那人站在门口尴尬地笑笑,"我刚刚敲门没人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指尖的手自然滑开,师父走过去扶他坐下,"你的毒刚解,要卧床修养一阵的。"
手心一下子空荡荡的,手指紧了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面上浮现一抹笑,走到桌边倒了热水,递给师伯。
"离情,还是要谢谢你那么辛苦帮我寻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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