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穿越时空+玄幻)————杳然
杳然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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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刚刚你为什么要哭,是有人欺负你吗,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我笑着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捏捏他的脸蛋,"就凭你,未来的贤明之君?"
"义父不相信吗?"素商任我在他脸上蹂躏,眼神认真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样子,不觉莞尔,眼珠转了下,忽然一口亲在他脸颊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于是乎,焱国的皇太子,自称未来贤主的小家伙再次被我的偷袭弄得呆住。
正准备多来几下,忽然听见素商喊了一声,"父皇。"
笑意自脸上消散了,我僵着身子转过去,正看见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皇帝陛下,许是下了朝,他只穿了常服,腰际悬着祥云青龙玉佩,被阳光映着白花花的刺眼。抬手掩住那一抹光亮,我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去,衣服摩擦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距离一步步的拉开,不过转眼间,已是天涯咫尺到咫尺天涯,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我有话跟你说。"
周围的人都被遣散了,曲院荷塘,我看着满池青莲摇曳的模样,不由想起当日惜华轩那人植入的一株株青莲,微风拂过,莲叶荷花香气交织在一起,淡雅芬芳,沁人心脾。
"很久不见了。"东华夜阑在我身后沉沉说道。
"是啊,"我叹息一声,"今天我来,一为素商,另一方面,也是为这个。"
由怀中取出一叠纸笺,递向他,"这里是云萝铁骑的行军布阵图,迟君彦,或者应该说是鲁王,已经勾结了北荒十六部族,拥立出云萝国主为盟主,不日进攻焱国边界,到时候他再里应外合,颠覆这京华王朝,与他们利益共享。"
东华夜阑没有接过,眼神闪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韶华心里仍然有我?"
我就这么看着他,眼前仿佛浮现了惜华苑里四面舔舐的火舌,那是如同曼珠沙华一般明艳而绝望的色泽,燃烧着一切,吞噬着一切,我站在那片艳红的深渊里发狂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那么天真,轻易相信他人的所谓真心,当初那个承诺愿给我一生一世的男子,那个抱着素商对我笑得云淡风轻的男子,让薛青冥用一道天罡七绝阵锁住了我的自由,又用一顶大红的花轿迎入了安王府堂堂正正的王妃,东华夜阑,在你心中,慕韶华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呢?
你大概忘了,慕韶华的感情也是有底线的,若是终身被囚于此,因着蚀心蛊不能远离,韶华情愿做扑火的蝶,搏一个灰飞烟灭。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后悔也找不回来。"微微笑着,我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我不知道你的手下查出来多少关于鲁王的事情,这些东西,你要是觉得没用,一把火烧掉也可以。"
"韶华,"一只手扯过我的衣袖,力道刚好把我甩落在怀里,东华夜阑目光灼灼,"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这次,我保证不再伤你的心。"
"我不信你。"我在他的怀里笑得洞悉一切,"在你的眼里,利益永远比感情重要,你敢说当初费尽心机讨好我,不是因为我身上所代表的,焱国未来至高无上的神权,你敢说当初不是故意利用我用言语挑衅东华崇文,让他起了夺宫之心,这才有了把你推向九五至尊的乾嘉之变,你又敢说,以后不会因为自身的利益,或是国家的利益舍弃我,东华夜阑,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是是这如画江山,是这睥睨天下的权势。"
不去理会他瞬息万变的神色,我自他怀里退开,淡淡烟雾拢起,消散时已是一张被焱国百姓称为神迹的容颜。
眼角扫向胸前淡紫色的发,我悠悠开口,"一千年前,神灵曾经将力量授予暮桑,命他协助焱国的开国君主东华烈,平息这片大陆上四起的硝烟,建立起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国家,焱国建立起来后,暮桑留下来,成了焱国第一代祭司,帮助君主守护焱国的国运,保佑焱国的百姓。"
"紫发银眸是他的标志,也是历任祭司的标志,因为他们的力量是传承的,也因为,赋予他们力量的那个神灵,他的模样就是紫发银眸。"我一字一顿说道,"东华夜阑,当初这个大陆因为我而陷入战争,不管起因是什么,我总是有一定责任的,而你,作为东华烈的后人,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守护这片大陆上的和平。"
不去理会他有什么反应,,我挥手唤来白虎,就这么在他面前离开。


第 43 章

清零山上,一双大眼瞪小眼,大眼是飞景的,小眼是我的。
"我刚刚那个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我自我反省着。
"唔。"飞景的嘴巴发出含糊的声音。
"那你这是肯定还是否定?"
"你压得我不能呼吸了。"飞景忽然爆出一声大喝,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喘息。
"噢,哦。"我连忙退开一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清零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明明当初我躺在雪地里都不会冷的。"
飞景翻个白眼,继续用怪怪的语调说道,"因为那时候你是渊祭,好不好?"
"是啊是啊,"我嘟囔着,又靠近了些,考虑今年冬天要不要弄张虎皮铺在床上,一定很温暖。
"我实在很怀疑你现在的样子......"
"什么?"我没听清他的话,询问着。
"没没......"飞景含含糊糊说着,"我说外面的太阳多大。"
"不就是夕阳吗!"我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燃烧着的漫天红艳,懒懒打一个呵欠,"我先睡会儿,等到月亮出来了再叫我。"
长睫下隐藏的是未知的情绪,薛青冥,那天也是这样绵延天际的火烧云,你让青衣引我入局,后来又在我的怨恨里,挺身为我挡下那一箭,记得那日你心头的鲜血也是这般红艳,红的刺目,红的惊骇,红的绝望。今日的清零山上,也注定会出现这样的红艳,只是不知道,这样温热的液体,是来自我,抑或是来自他。
漫步走在这皑皑白雪间,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亘古不灭的单调旋律,偶尔可以听见簌簌的声音,那是树梢上的积雪掉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信步走到一处高树下,拨开重重白雪,被冰凌覆盖的淡紫色花朵呈现在我面前,是幽昙花,渐渐盛放的幽昙花。
幽昙花,每隔五百年盛放一次,花开之日,可以看见五彩佛光,心诚之人甚至可以听见佛祖谒语,从此指名登仙之路,机缘巧合下,或可涉足仙界,对修行之人来说,这幽昙花,更是增加修为的良药。
落尘曾不无妒忌的说,渊祭那家伙,天生仙骨,别人苦修都要几千年,偏他一步登天。
可他从来不曾知道,幽昙花要待到花开有多难,太多的盛名于它反而是致命的伤害,一朵幽昙往往是在众人手中辗转反复,最后得到的是化为花泥的归宿。
耳边听见飞景轻轻说了一声,他来了,早了半个时辰,转身时正看见幽昙的最后一片花瓣随风飘零。
嘱咐飞景先躲在一边,侍机而动,深吸口气,我慢慢走过去。
同千百年前一样的黑色背影,那人身后的披风在风中翻飞不休,如雨夜来临前天际那一道压抑人心的墨黑乌云。
听见我的脚步声,那人的身子慢慢转过来,一头未曾束起的黑发无风自动,丝丝缕缕飘落在肩头,印着满目的明月朗照,冰雪连天,似乎也沾染上彻骨的寒意,明明是迟君彦的面孔,那双眼眸里却是如同千年前一般的狂放桀骜,寒光大盛,恍然忆起烟雨小楼初次相逢,氤氲水汽里那双冷傲的眼,原来那一刻,直觉里早已认定眼前之人。
瞳仁在映出我紫发银眸的模样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怒反笑,"我该叫你渊祭,或者,是叶离情?"
"你知道?"我挑眉反问,直直盯着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
"你以为,"那人一步步踱过来,披风的下摆擦过皑皑白雪,动作优雅如同会见臣民的帝王,"冷月山庄的高墙是由着人来去自如?还是,"声音近了些,"你以为我亲手设下的藏花结界是任何人都能够破解的?"
那双脚停留在我面前,"祀风或许聪明,知道封住你的灵力,让你大模大样进了烟雨楼,我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只是他大概忘了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东华崇文那些愚蠢的仇恨终于还是把你带到了冷月山庄,带到我身边,渊祭,你注定只会属于我。"
皱皱眉,躲过有些过近的呼吸,我有些艰难的开口,"断鸿崖上那一幕,原本也是一次试探,对不对?"
那人低低笑出声,"不太笨嘛,多精彩的一幕忠犬救主,很感人对不对?不过,"话锋一转,"我觉得有趣的倒是祀风当晚的反应,为了让我相信那些所谓念及昔日师徒情分,施以援手的废话,连平日最感屈辱的事情也肯以身相承,说起来,虽然只是替代品,祀风的味道还不错的,身体的柔韧度又好,无论摆出什么......"
"你龌龊。"扬起的手被人握住,眼前出现无痕放大的脸。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也难怪阑珊亭那一幕有人会落荒而逃,千年未见,渊祭的定力可是越来越差了。"
指甲深陷入掌心,疼痛让灵台一片清明,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开口,"魔君的表现何尝不像急于献宝的稚童,怎么,今日应约前来,为的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是不是口舌之快,渊祭清楚,"无痕伸出手掌,一只淡色的碧玉簪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且,我有耐心等到今日,为的就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
一直以来故作漠然的面具有了裂痕,我一把夺过发簪,声音止不住颤抖,"你把他怎么样了?"
"有胆欺骗我,就要有承担后果的了悟,祀风是渊祭最重要的人吧,那么,就让我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渊祭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吧。"那人唇角的笑纹无端的透出一丝冷冽,冰一般的凉薄。
掌心紧贴着温润的碧玉,浅浅的松纹刻痕一笔一笔映入心澜,我的心头一时方寸大乱,这是,三日前我亲手插入那人发间的发簪,结发便喻同心,你受的的苦我要一点一滴替你讨回,这是当日我在那人耳边许下的承诺,言语灼灼,音犹在耳,如今却因我的一时疏忽,让他再度陷入危险之中,他日相见,我又有何面目......
闭上眼睛,我的声音沙哑异常,"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到底要怎么样?"那人静静看着我,"一千年前你也这么问过我,我也回答了,渊祭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说过的话。"
"不记得吗?那我重复给你听,你说,只要那些魔物离开岑寂他们的身体,我愿意跟你走,奉献我的全部。结果呢?若不是东华崇文这个蠢货,我现在还被困在幽冥渊。渊祭,你说我还会相信你吗?"
"开出你的条件。"我盯着那双千年飞雪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出。
"潋月咒,以心口之血起誓,渊祭愿生生世世臣服于无痕,"那人一手抚上我的衣襟,悠然说道,"首先一点,就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这里面应该藏着不少机关暗器毒药吧,你是自己动手脱,还是让我帮忙?"
"不劳魔君大驾。"咬牙切齿说完,我恨恨地开始宽衣解带,情势比人强焉能不低头,一件,两件,......我看着雪地上散落的衣衫,一阵风吹过,不由自主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低下头,无比哀怨地触上里衣的带子,这可是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了。
飞景飞景,救个人需要这么久吗,你再不回来,你主人我可是真要失身了。
"怎么,舍不得?"眼前一花,背后抵上了一具失温的躯体,阴寒滑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凉意沁肤的指尖沿着我的颈项一路游移至锁骨,摩挲的感觉如同冰凉的蝮蛇在身上爬过,让人毛骨悚然,强自忍着作呕的冲动,我冷静地看他的指尖溜上脆弱的衣带,似乎是为了故意折磨我的神经,指尖的动作刻意放慢了,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衣结慢慢散开,原本就稍大了些的丝质里衣缓慢地向两边滑落,露出了半个肩膀和雪白的胸膛,眼角瞥见那人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一个迅速回身,左手袭上他胸口的位置。
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扯住,一瞬间我几乎听见腕骨碎裂的声音,无痕的眼睛斜挑,声音阴森异常,"演技不错,只可惜,我从来不相信你会那么快服软,而这世上,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能毒死我的药物。"
"我有的可不只这一招。"感觉体内的波动由弱转强,我微微一笑,游戏时间结束,自幽昙花中吸取的灵力在周身运转,掌心忽然光芒暴涨,一把晶莹剔透的淡紫色长剑慢慢浮于半空,
"还记得这把紫焰吗?当年我就是用它伤了你,今天,我同样可以用它送你上路。"
手掌紧握,剑身嗡动,隐隐的龙吟之声在耳边连绵不绝,右手施力,剑身带着长虹,劈向腕间的桎梏。
无痕的身子急急退开,黑晶石质诛仙剑呛然出鞘,周遭围绕着隐隐黑色烟雾。
我只是微微笑着,一手拢起衣襟,一手托起紫焰,剑尖指向无痕,寒风猎猎,吹得衣衫簌簌作响。
"这才是记忆的渊祭,"他低笑着,"也更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右手轻抬,诛仙剑带着浓浓的魔气挥过来,强忍住那种气息带来的不适,我咬紧牙将掌中的紫焰迎上去,铮的一声,盛放的光华四溢,我不由后退好几步,手腕被震得发麻,胸口一阵难受,喉间也渐渐渗出腥腻的感觉,相比之下,无痕的身形没有一丝振动,嘴角露一抹嘲讽,"怎么,这么多年,倒是越来越退步了。"
眉头皱起,即使有幽昙相助,这具身体目前的力量还是不足原来百分之一,又是肉身凡胎,虽仗着神器在手,却也难以正面相接。
念头一转,剑招逐渐转换为空灵,游龙一般穿梭在两人身形之间,就是不与诛仙剑相触,衣袂翩飞,身姿卓然,翩若惊鸿,姚若游龙,地面上的积雪被四面飞扬的剑气激荡起来,纷纷扬扬升腾至半空,又渐次洒落下来,落在我的衣衫发肤上,如同细碎的玉屑,荧光流转,偷眼看看无痕,身上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不由暗暗挫败,这么下去怎么了得?
两人缠斗了一阵,我逐渐有些喘息,衣衫上也多了不少凌厉的划痕,心里暗叫糟糕,眼角瞥见黑亮的剑尖直刺过来,但手里的剑势一时收不住,眼看就要刺上右胸,咬咬牙,挺身迎上去,在那人震惊的目光里,黑亮的剑尖穿胸而过,红艳的梅花开始在白色的里衣上蔓延,趁着那人这几秒钟的呆愣,我一掌拍向他胸口,指尖暗藏的数根银针尽数没入。
那人脸色巨变,收剑回身,一掌重重推过来,恰逢斜里伸过来的手臂轻巧化解了那一掌的凌厉力道,我一手捂住右胸,就着踉踉跄跄后退的顺势,将手中的紫焰丢过去,喝道,"飞景,接剑。"
光华流转,剑身在半空旋了半个圈,落入飞景手中,反手一个剑花,剑走偏锋,袭上无痕下盘,无痕挥剑相迎,一时缠斗不休,渐渐混作一团。
松了口气,我暗自忍着落掌处的窒闷,抖抖索索在地上的衣服里找着止血的伤药,身子忽然被拥在一个人怀里,带着体温的外袍被披在身上,抵挡了不少寒意,修长的手指连点我周身大穴,拿着药瓶的手微颤,动作却是坚定的,稍稍抬眼,正看见师父紧抿的薄唇,眼眸中若静水深流,不见丝毫情绪,只有相处久了的人才知晓,这是师父处于爆发边缘的神情,心下微微叹一口气,欢喜欢喜,就知道会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这下倒好,这般怒气可是要我一身承担。
嘴角往下拉,我勉力做出委屈的表情,看向近在眼前那张冷凝的面孔,连声音也尽量装出可怜兮兮的感觉,"师父,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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