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殇(穿越时空)————弦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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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
我的名字叫做异人。
是湮王朝第十三代君主的臣。
神话,开始从这一世变成了事实。
不可改变的不仅是命运的车轮,还有那些被人深葬在地心熔炉中的那一世界。

我的前世。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
我不相信我的那一世已经死亡。
但是我却又活生生的存在在这一世。
且,这里并不是前世所知的过去。
这是距离我生存那个年代十三亿年前。
是我从未听说过的历史。
那是地球上上一代人类所生存的时代。

我来自这里。
因为我知道我属于这里,所以我并不陌生。
但是我却带着前世的记忆在这里重生。
不。
应该叫做投胎。
只是和前世的印象不同。
阴间不过是一段不知长短的隧道。拥有无数个入口,却永远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死亡往往伴随着脑组织损坏。所以记忆通常都会在进入入口之前就消失。
而我带着前世的记忆,至少可以说明我的前世没有死。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灵魂出壳吧。
那么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呢?
苦笑。
当然是我自己的。
没有一个身体能接受另一个身体的所有而不加以排斥。
所以无论我的灵魂到了哪一世。
我。
都是我。

父母将我从小送入神寺修为。
因为神司说我是他的继承人,从小就具备沟通天地的能力。
这个时代的文明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没有前世的所谓高科技,没有那些带有强大辐射的杀伤性武器,没有夺取能源而无休止的丑陋杀戮。
却强大的让人害怕。
王的话可以指导天地的生息,更可以让他的财富用之不尽。
因为王是拥有神技的人。
他的神技来自湮氏的血脉相承。
神司说我的将来不仅仅要为了我王预言灾难,也要为我王治驭仙魔。
我一直以来都默默的学习着那些古板的咒语和伤害身体的驭灵术。
我不懂。
我王不是拥有神之技的人么?
可以让天低头,让地屈膝的霸主么?
他为何还需要一个小小的神司为他抵御仙魔?
而且,十三年来除了人类还是人类。
不见仙,不见魔,连他们所说的,最卑微的妖与精都未曾见过。
一切都是神话吧。
因为我所学的那些东西,即便我终日重复也不见天花乱坠的光线,更没有电光火石的力量。
那么这些东西究竟又是什么呢?

【对峙】

神寺的生活持续了十年。
十年来我未曾见过父母。
我没有兄弟姐妹,因为母亲体弱。父亲对母亲情深独钟不肯纳妾。
当我离开师傅踏入家门的时候。
陌生。
很陌生。
母亲流着泪把我搂在怀中。不停的呢喃着思念和关切。
父亲则舒心的笑着看着我,一言不发。
直到母亲收住了眼泪停止了哭诉,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就餐的时候父亲才开口。
"坤儿,你在穆漓那里生活的如何?"父亲替我夹了一块鸡肉。
"师傅对我很好,教导我的学业也很用心。"穆漓,湮王朝的第十二代神司。我的师傅。天下除了我王他是最接近神的人。
母亲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我的碗边。"坤儿啊,学的东西可曾得心应手?"
我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那些东西真的有用么!"
这低声的似自言自语的话却引来了父亲的震怒。
"胡说八道。身为神司的接班人,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敬神的话。你学的东西不光是为了你自己的未来,更为了整个湮王朝的天下。"父亲脸上的肌肉颤动着。
我不懂。这整个湮王朝不是他们湮氏的吗?为何要让我去为他们的天下而苦囚了十年。
我没有反驳。
因为本无意义。
在神寺的十年中。我学到的全部都是冷静,透彻,明晰。不为世俗所动。
师傅说,做神司就是要放弃做人的人,去做神的人。
不能有世俗的情欲。包括愤怒,欢喜,悲伤,甚至爱与恨。
包括对自己的亲人一样。
在我眼中他们是我的血亲,而我却无对他们有亲情。
我相信父亲懂得。
从他亲手把我带到神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懂得。

我被送到了王宫的子勤殿。
那是皇子们学习和居住的地方。
我王有五子三女。
公主们并不与皇子们同处。
我,太思,中仪,是皇子们的陪读。
在那五位皇子中,将来必定会有一个是我所侍奉的王。
太思是太泊的长子,是将来继承他湮王朝将军职位的未来之将。
中仪是雅叙的幼子,是将来继承他湮王朝城乡职位的未来之相。
与前世的历史不同。
这里是彻底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管是小到县道,还是大到将相。全部家传世袭。
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王拥有神技,没有人的心思能躲开王的眼睛,所以所谓的背叛,根本无从入手。
所以重要之臣必定会和皇子们同读同住。

我站在太傅的身边。
我明显的感觉到那五双让人不安的目光。
"这就是异人。是下一任的神司,从今天开始他将和皇子们一同读书。"太傅的话简单明晰。
我坐到了最后的位置。
我始终没有抬头。
说实话,我虽然不恨,却并不喜欢被人奴役。
毕竟我所有的那前世的记忆都教导过我人与人是平等的,哪怕是表面上平等的。
而我却要在这个属于现在的我的世界里为一个不知道为何的人贡献一生,不得爱,不得恨。

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起头。f
一个冷冷的表情映入我的眼帘。
我不禁心头一颤。
他从手掌传达到我身体上的,全是不安和不快。
"没想到传说中的异人竟然貌似女子。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呢?"
这个人,不但让人不安和不快。
还让人不爽。
我欲站起身,却被他的手按的死死的不能动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不知道阁下是哪位?"
他冷冷的一笑。
"雪龙!"
他的回答干脆且带着霸气。
我笑了笑。
"原来是庶妃的三皇子。异人有礼了,不过不能起身施礼,想必三殿下不会见怪。"我的笑充满了敌意。
至少我想是这样的。
果然,他愤怒的揪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的悬在空中。
他敢打我么?
不。
他绝对不敢。
至少边上的人们都不允许他那么做。
殴打下任神司,那是连我王都经不起的罪。
更何况是他个庶妃生下的皇子。
我知道说出庶妃二字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在神寺的时候我就听师傅说过。三皇子雪龙天资聪颖武艺超群,文韬武略都是人中极品。只是由于他的母亲是个没有正式侧封过的庶妃,身份低微,所以三皇子即便样样出色却一直未得王的宠爱。
"三弟,不能对异人无礼。"走过来的人一身淡紫,温文尔雅。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魅力。
"大哥。他......"雪龙收起的拳头握的咯吱直想。
想必若是打到我的脸上不毁容也得几日无法咀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无法辩驳。毕竟是他挑起事端。
只是我不懂,他为何初次见面就看我如此不顺眼。
"异人,你受惊了。三弟他刚才只是开了句玩笑。请不要介意。"淡紫色的衣襟散发出悠兰的香。
我站起身,刚才被雪龙按住的肩头稍显疼痛。
"大皇子多虑了。方才只怪异人无礼,也和三皇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转过身看着愤怒的雪龙。"也请三皇子不要介怀。"话虽说的如此轻松,可我却被他那冰刃一样的目光惊到了。
大皇子笑了笑,"如果异人不见外的话,以后你可以叫我逸云。"

早课就在太傅的担惊受怕中度过了。
早上的对峙后,雪龙没有再看我一眼。
坐在他的侧后方,那稍带棱角却很细致的侧脸真的很完美。可是他的眼睛是吓人的。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都是吓人的。
我眨了眨眼,低下头继续看书。
入宫的第一天我就和皇宫里人才最出色的三皇子杠上了。不知道父亲和母亲知道此事的话是否会吓出病来。
我想到这里竟然笑了。
毕竟只有十四岁,孩童的恶作剧总是在这个时候最频繁。

臣,至少是未来的臣。和君主,哪怕是未来的君主。
住的地方尽管是同一个宫殿,却不可能是同一个院落。
我与太思,中仪住在了西院。皇子们分别住到了东院和北院。
梳洗过后,我坐在院的凉亭下看书。
尽管是一些乏味无聊的书。
"异......异人!"
一个怯懦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我合上书抬起头。
叫我的是中仪。
我伸出手示意他们坐下。
"有什么事么?"
太思低沉着声音。
"第一天就和三皇子杠上。不太好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他对我哪来的一股子邪火。"
我把书放在石桌上。继续说。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吧。他又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我是说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把我怎么样。因为我一无错二无疾。还是神司的接班人。不是说将来湮王朝都要靠我么?我在内心冷笑着。
"你认定他不能接王位?"太思继续问。
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尽管他们说神司是最接近神的人,但是我却并未觉得自己有那种能力。只是他是否接王位都对我影响不大吧。
又是小声的说着。
"我们毕竟是将来的臣,既然不知道他们将来他们谁成王,还是一个都不要得罪的好。你说呢异人?"
我苦笑了一下。
"中仪兄,你说的是。但是即便雪龙成了王,我也不过是一个象征性质的臣而已吧?神司既不在朝中议事,也不在君边参政。我只是摆在神寺里供祭祀的时候使用的活道具吧?"
我就是这么认定我的职业。所以我对他们湮氏王族的人,尤其是未来的王到今天为止没有任何的好感。
话闭,我迎来的是他们两人惊诧的目光。
他们两个站起身,太思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连想都不要再想。还是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一个皇子作对,无论他们谁当上了未来的王......都关系到你的一生。"
丢下这句话,他们两个走了。
留下亭中不明意味的自己。

【为敌】

既然同读一殿就难免磕头碰面。
庆幸的是雪龙除了让人发冷的目光之外并没有找我的麻烦。
其实太傅交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我不过是为了要和未来的王培养好默契而在这里滥竽充数的人而已。
除了逸云之外,另外三位皇子的人也看似平常。
二皇子青奇喜好武艺,生性就很粗旷,尽管按照次代人类的二十一世纪的语言来形容他也算是英俊型的,但是任我怎么看他都是个不可委以君权的人。
四皇子亥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虽然武艺不如逸云,雪龙和青奇。却也是百里挑一。文采虽在雪龙之下,却胜过逸云。
五皇子今年只有七岁,除了喜欢恶作剧之外我尚且看不出他又什么长处。
其实即便我讨厌雪龙的眼神和他对我的无名不满,但是我不得不说,他其实是最适合做王的人。只是我怕他心中那种戾气会让他成为暴君。
而逸云不同。他拥有的是宽容和大度。他的笑像是能化解一切的绝妙武器。
多少次他都用微笑阻止了兄弟间的争吵,帮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主子拿来出气的奴才逃脱惩罚。在我看来它虽然不拥有王者的霸气,却也还能做个安世之君。

转眼这样平淡而又乏味的生活过了一年了。
我们的学业也从为人之道变成了治国之道。
对我而言这是和我毫无关系的课题。于是这些日子以来百无聊赖的我只能认真的去钻研从神寺带来的那些咒文。
西院里。依然是那个凉亭。
手在书边比划着。却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所谓的法术是真的吗?为什么我认真的学了这么久却始终无法运用出来?不可能是我太笨拙,因为师傅说过我的修为已经不下于他。
那又是为什么?
突然我感觉到身后冰冷的目光。
合上书,抬起头,转身。
是他??
他笑着,却依然让人寒毛颤立。
他看了一眼我手边的书。
"合神术?"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我。"就那么希望为将来的王做最出色的神司么?"
他的话明显不是夸奖而是讽刺。
"我只是无聊拿来研读一下。这不是我的必修课么?为了你家的天下为了你们几个中的一个。"我的回答很冷淡。因为我真的不想为谁而活。
他越来距离越近,手按到了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亭的柱上。
"我们中的哪一个都行么?"他的眼睛离的很近,让我觉得更加可怕。
我的声音并不颤抖,但是我却觉得不怎么自信。"有什么区别么?"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吧?你们谁成为王我不还是我自己么?
他用无比怪异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不由身体一颤。
"原来什么人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啊!"他松开手。
冷笑着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西院。
我站在那里,肩膀的疼刹那间传到身体里。
这个家伙下手一定要那么重么?
你们谁做王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还是只能生活在那个神寺中么。没有亲人间的关怀,没有朋友间的呵护,没有爱人间的缠绵,甚至连仇人间的刻骨都没有。
试问,反正都是这个结局,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等到中仪拍了我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没想到我竟然走神了。
"刚才三皇子来过?"他担心的问。
我点头。
伸手柔了柔肩膀,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看了看我。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笑了笑。
"除了抓住我的肩膀用点蛮力之外没怎么样。"
太思这时候拿着茶盘从房间里出来。
他摇了摇头。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得罪人了。"
我接过中仪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没有得罪他啊?这一年来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好不好。"
"可是你没有意识到么?这一年来你是惟独没有和三皇子说过一句话。"太思把茶盘放到了石桌上。
他们俩个不解的看着我。
而我亦不解的看着他们。
"不说话也算得罪?"我放下茶杯把书放在手中摩挲着。
中仪坐到我边上,"三皇子是个可得天下的人。"
太思点头。r
"如何呢?"我不否认。因为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我觉得他的目光让人不能消受,我不喜欢。
中仪继续说。"所以你一年了,一句话都不和他说,是否认了你觉得他能当王的可能么?"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从没这么说过。"
"可是你似乎并不想他成为王的样子?"太思问。
冤枉啊。"我有吗?"思索了片刻。"仅仅因为我没和他说话你们就觉得我否认了他能当王的可能?"难道他刚刚的怨气也是因为这个?
中仪似乎有些愤怒了。"异人,你太没有做神司的自觉了。"
"做神司还需要自觉?"我呢喃的说着。
太思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没有粉碎,因为那是钢石铸的。
中仪把头探到我的近前。"当真是一副浑然不知的天真面孔。难怪那些皇子都急于想和你拉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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