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重阳(穿越时空)————一窗错晓
一窗错晓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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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洛向非再看,一切仍是平静,果然,是错觉呢。
箭尖稳稳的定住自己的眉心,或者说,是贺风的咽喉,洛向非顺着它回望,看进古华阳的眼睛里,你,到底,在想什么?
时间,仍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原本的恐惧焦虑竟然奇异的平静下来。
双方,仍在毫不动摇地对峙,原本的你追我逃慢慢演变成了一场诡异的较量。
难道......
头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想法,反复思量,可能性在不断加大。
抬眸,正撞上顾华阳了然的目光,似乎电光闪过,洛向非的心中一片明亮。
低头,用额前的碎发遮掩所有表情,静静等待合适的时机。
"真是讨厌呢。"
怀里的人忽然出声,贺风有些诧异,手下却没有半分马虎。
"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被人拿来威胁。"
话音刚落,洛向非便对着刀锋划过去,没有时间考虑,反射性的,贺风将手向外带开,突然意识到不对,刚要回劲,那单薄的身影已整个撞上手腕,荡开,脱离了掌控。
追击的脚步尚未迈开,一支羽翎已分毫不差的穿入喉咙,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涌出,贺风的身体软软的向后倒下。
捂着脖子上新出的创口,洛向非脱力的坐在地上,看着兵卒乱哄哄的围上来,又散开去。
再一次,死里逃生了吗?
精神上的压力减轻,身体各处的伤口便尖锐的痛了起来,不是忍一忍便能过去,也不是可以一晕了之的剧烈,持续地折磨让洛向非越发的焦躁。
目光迷离,一个黑影走到面前,扶起了自己,好暖和,洛向非朦胧呓语,放心的将体重送了出去。
一夜之间,心情几次大起大落,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疲惫至极,平日间的隐忍坚强全部消失不见,压抑的委屈满溢上来,洛向非抓住还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呜呜,好...好痛...,呜呜,呜呜呜,痛,呜,为...为什么,总,总要...找上我,痛,呜呜。"
含糊不清的句子哽咽出口,再被泛滥的泪水淹没。
撑住洛向非的人,为他突然的变化很是吓了一跳,既而生出些许怜惜,平素习惯坚强的人,偶尔流露出的一丝脆弱,原来,是如此让人心动。本支在腋下的手臂围拢,将正哭得痛快的人密密包入怀里,轻拍着他不断颤抖的脊背,连周身的空气似乎都随之柔软起来。
洛向非醒过来时,几乎被面前放大的人脸惊的尖叫,顾顾顾...顾华阳?怎么会是他?
昨夜的记忆呼啦啦涌上来,难道扶起自己的是他?自己还扑在他怀里大哭?还哭着哭着睡了过去?天啊,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洛向非捣着眼睛,只希望现在是在做梦,手上传来的触感有些异样,睁眼细看,伤口竟都被妥善处理过,摸摸其他地方,也都如此。
是你吗?洛向非扭头,顾华阳依然陷在沉睡中,高挺的鼻梁,细薄的唇线,有着难得一见的平和气息。
一觉之后,原本激烈的情绪都已消隐无踪,只剩下淡淡的回味。用手细致描绘男人深刻的轮廓,洛向非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情绪,他怎么就能那么笃定?笃定自己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笃定自己能顺利的逃脱?笃定彼此能配合默契?是该气愤他对自己拙劣的暗示?还是该感激他对自己能力的信任?
不过,不管怎样......
洛向非眉眼弯弯,倾身,在顾华阳的额头烙上一吻。
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将我放弃。

第 28 章
厚脸皮的忘记自己昨日丢人现眼的一幕,洛向非重又躺下,向顾华阳的怀里钻了钻,补个回笼觉。
人体的温度如此美好,不趁机多揩油怎么对得起劳心劳力的自己?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顾华阳睁开眼睛,面上阴晴不定。
其实,洛向非甫一动作,他便已经知觉,只不过,是想看一看他接下来的动作,才没有作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念之差,堂堂齐国大将军就这样在自己的床上,被人非礼了。
可真的是非礼吗?
那个小心翼翼的吻?轻柔,羞涩却不沾半点杂念。
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在额头上游走,一声"谢谢"几不可闻的撩过心底,顾华阳有些动容,几乎发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在此时颤抖出来。
为什么想要保下他?为什么会坚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为什么不拉开他握紧的手,竟然带回了自己的帐子?心中重重的疑问,竟似在此时有了解答。
也许,不过是为了相偎的这一刻温暖,真的,很温暖。
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露出笑容,顾华阳拢紧怀中单薄的身体。
那么,便多睡一会儿吧,时间还很长。
洛向非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侧的床铺冰冷,似乎曾见的一切,都不过是梦境。
不再留恋,起身准备下床,动作却在中途停住。
"莫...雁。"
莫雁没有答话,脸色沉的几乎快要滴水。
大步跨过来,将洛向非按倒在床上,几下撕开包裹的纱布,莫雁死盯着那到从脸颊直拉到脖颈的细长伤口,眼底泛红。
刚刚一连串的动作,虽然急促,却仍不改温柔,洛向非支起身,拉起莫雁有些冰凉的手指,在完好的侧脸上蹭蹭,扁嘴,"好痛呢。"
"活该你痛!"
莫雁瞪眼,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
拉过一旁的药箱,翻出几瓶伤药,小心的为昨日的伤口作着处理。
洛向非巴巴的眨眼,丝毫不掩饰自己见到他的兴奋,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一次同生共死,让彼此便成了对方唯一的牵挂,就如同分出的部分生命一般,不必靠近,都能感觉充实。而一向逞强的他,也只有在莫雁面前,能够放开束缚,毫不掩饰的喜怒哀乐。
药膏凉凉的在脸上摊开,有种难言的舒适。
眯起眼,洛向非自然的放松。
"莫雁?"
"恩?"
"想没想过以后?"
"以后?"
"对啊,很远很远的以后,我们已经离开这里的以后。"
"离开......"莫雁的声音有些遥远。
随即,一个爆栗敲了过来,"要开个药铺,不然,怎么够填你闯的祸。"
洛向非揉揉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相信我,一定,一定可以离开的。"
坚定的语气,让莫雁的手一抖,一团墨绿色的药品"啪嗒"落在了被子上。
洛向非急急得用布去擦,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清茗,答应我,不要去做危险的事。"
洛向非歪歪头,在床铺上打滚。
"傻莫雁,怎么会危险,我可是很怕死的人呢。"
可是,也是很贪心的人呢。
接下来的时光,有些沉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都不再多说话,莫雁的关心,洛向非明白,洛向非的决定,莫雁也知道不可改变,那么,便多享受一下彼此的陪伴吧,你是我的坚持下去的勇气,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时近中午,踩着顾华阳回来的时间,莫雁就要离开。
"等等。"洛向非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
"莫雁听说过段风寅是因为什么来到军营的吗?"
"你不知道?"莫雁竟然有些惊讶的反问。
"很有名?"s
"当然,当时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似乎,是青王爷强娶了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一气之下,才远离京城,来到边疆的。"
距那个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三天,身上各处的伤口,都已开始结疤,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其实也不严重,不过,洛向非倒乐得借此多休息几天,每日赖在中帐的角落里,看看闲书,听听各方面的八卦。
早上,朝廷嘉奖的文书终于到达,各种赏赐,各种表扬,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几页,听的人头大,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几封家书,不知写了什么内容,反正顾华阳和郁随风看到后,默默的静坐了好久。
中午,阴沉的天空开始飘雨,躲进最严密的帐子里,都无法摆脱北地春季特有的寒冷湿意。
晚间,庆祝的酒宴开席,笙歌处处,悠扬的乐声,在空荡的夜晚传得格外遥远。
洛向非素来讨厌热闹的场合,自然能躲就躲,伤口开始愈合,不时地发痒,在一个人的夜晚,尤其难忍。
悄悄的跑进顾华阳的营帐,打着铺床的旗号,享用他特有的大镜子。
镜中的人,让洛向非一时有些恍惚,少年逐渐清晰的轮廓,与前世的自己愈发相似,只有那道蜿蜒的伤疤,提醒着自己,这是另一个身体,一个名叫清茗的身体。
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从前的记忆渐渐迷离,有时,甚至开始怀疑,那个所谓的洛向非,真的存在吗?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蝶梦庄周?庄周梦蝶?
是耶?非耶?
沉浸于思索的人,一时无法从中脱身。
直到一个人挑开帘幕,轻轻的走了进来。

第 29 章
帐外的风吹进,让烛火一阵摇晃,彼此的身影模糊,看不清来时归处。
慢慢走近,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那人的眼睛闪闪,折射出了别样的明亮,顾华阳有些眩晕,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却触到了一条坑洼不平的疤痕,略一停顿,然后沿着形状细细勾描,满意的看到那幅身体在手下微微颤动。
曾经的面孔渐渐朦胧,再次凝聚起来,竟然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样貌。
"你是谁?"顾华阳在心中喟叹,无法忍受却又不能遏止自己的背叛。
指尖稍稍加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迸裂,鲜血蜿蜒着流下洛向非清瘦的脸颊,顾华阳缓缓靠近,慢慢吸吮,舌尖传来咸涩的滋味。
新长出的嫩肉格外敏感,那一点酥麻,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颤颤的搅到了心脏,男人温热的呼吸在皮肤上流动,半边身子都随之麻痹,洛向非有些烦躁,只觉得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不安,洛向非虚拢着,将顾华阳的肩膀抱住,感觉他更加贴近的体温。
柔软的触感碰上眼睑,热力在薄薄的阻隔之间流动。
要不要继续?洛向非的头脑中激烈交战,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浓重酒气却混乱了他的思维,只想在这一片旖旎中放弃自己。
吻顺次而下,来到了唇边,下意识的迎合,让彼此的心跳更加剧烈。
被带到床上时,洛向非有了小小的挣扎。
就算已经有了觉悟,这样的发展,也太快了吧。
也许是酒精的刺激,顾华阳的动作有些鲁莽,几乎是强迫性的压制了身下人的行动。
而洛向非原本一分的犹豫却因此变作了全然的抗拒。
不许罔顾我的意愿!!!洛向非双脚不停的踢动,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也只是让彼此间的摩擦更加剧烈,身体渐渐火热起来。
少年的身体虽然青涩,记忆中却早已知晓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快乐。
顺从,不甘心;反抗,更是从心底无力。
"不许离开!"顾华阳一声低吼,埋下头,咬住了洛向非的肩膀。
好痛!洛向非皱眉,随后听话的放软了身体,眼睛眨眨,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顾华阳不疑有它,放松了钳制,开始剥落彼此的束缚。
看准了男人的上衫正脱至肘弯,洛向非猛一发力,扯住绞在一起的衣物,缠上顾华阳的双臂,将其翻到了身下。
"你..."顾华阳有些恼怒,刚要发飚,就被洛向非抵住要害压了回去,只能气恨恨得瞪着那个不明所以的人。
洛向非慢条斯理的拉下身上剩余的布料,笑得妩媚之至,伏下身,趴到男人的耳边,细细吹气,看着他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一层红晕。
"顾华阳,记住,今天,是我强暴了你。"
天亮得已经不能再亮,洛向非迷迷糊糊得睁开眼,揉揉酸软的腰,心中满是悔恨,被人压本来就很辛苦了,自己还赌气,非要占据主动,现在好了,都起不来床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哼哼,白白便宜了顾华阳那头猪。
四肢大开,放松的摊在床上,看着高高的帐顶发呆。
不是第一次在这里醒来,心境却截然不同。
洛向非看着自己的感情线,凌乱而短促,合掌,放在胸口。
选择的,便是最好的。
所以,顾华阳,不要让我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见面总有些尴尬,顾华阳是为了自己一时的酒后乱性,虽然万分不愿承认自己当时有几分清醒,洛向非则是为了自己决定的明智与否,一直不敢下最后定论。所以,彼此都默契的选择了对于那件事情避而不谈。
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即便是刻意的回避,都不能掩盖心中的动摇。很多时候,距离源自冷漠,当你开始在意一个人,便会发现他会不停的出现在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日子一天天过去,暧昧的感觉却没有随之消逝,反而因着心里不断的反复掂量而越发的垴人。
于是,顾华阳发现洛向非喜欢发呆,总是会无意识的摸着额头的烙印沉思,会在阳光很好的中午,蜷在角落里犯困,也会在不甚寒冷的傍晚,出门游荡。
偶尔目光交汇,洛向非的神情中,总是带着几丝试探,竟往往让顾大将军先行逃避。
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感情的积攒,如同细水长流,不可能瞬时干柴烈火,一次意外的裸呈相见,却将无数杂念摆上明面,并无法察觉的放大数分。
但该来的总要来,不然,又怎能将红尘万种称为劫数。
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凉意,洛向非翻身,卷好身后被褥的空隙,不落痕迹的向身旁的热源靠近几许,心里有些疑惑,我们两个是怎么又滚到一起的?奸情啊,果然是个不能纵容的东西,有了第一次,便难免会有第二次。
斜靠在床榻边上,顾华阳享受着发泄后的余韵,第一次可以说成是神志不清,第二次,又该找什么借口呢?真的,是压抑太久了吗?
少年晶亮的眼睛还在身侧注视着自己,顾华阳心中一颤,下意识的便吻了上去,"我有没有说过,你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第二次的冲锋结束后,顾华阳的心里便已做好了决定,合用的人,多一个是一个,更何况,自己并不讨厌此时的肌肤相接。
情事后的疲惫让两个人沉沉睡去,凌乱的发丝交杂。
未来的几个月里,这样的场景,将会不停上演。
只不过,形势的脚步太过轻柔,在这样看似宁静的夜里,在洛向非无法察觉的时候,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迈进了。

第 30 章
翻身坐起,洛向非挑亮灯火。
虽是六月的天气,北地的气候仍不显炎热,尤其是夜晚,清爽干燥,正是睡眠的好时候。
可自己, 却偏偏无法入睡。洛向非苦笑,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了另一个人的体温?竟然,会在这样的夜里,独自想念。
身畔,空了大半的席位,那一个应该在的人,已经带领大部深入敌后,一去三天。
算算,消息也该在明天传回来了。
在一起,已经两月有余,虽然没有明说,也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但也无人惊讶,反正当初被送来时,打的名义就是男宠,现在,也算实至名归。
几案上的薰炉里还袅袅的带着余烟,洛向非过去,添了些百合香,原本,顾华阳是偏重麝香的,自从洛向非接手后,就不知不觉中,被他带离了原本的喜好。
自己,并不甘心做一个娈童,洛向非很清楚,所以,要尽力争取一个不同的位置,第一步,便是让自己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知从哪里看到过,说一件事情,重复的做上十九天,便会成为习惯。于是,慢慢的改变着顾华阳生活的细节,让自己点点滴滴的融入进去。
不只是为了和莫雁所说的更好的活着,更为了,自己不愿承认的那点悸动,半年来的朝夕相对,近百日的肌肤相亲,改变的,不只是洛向非的生活状况。
灯芯爆出一朵灯花,洛向非眨眨眼,反正已经无法入睡,干脆,去给别人捣乱好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莫雁的寝帐外面,蹑手蹑脚的摸进--这里并不是只有莫雁一个,不能扰了旁人--爬到早已熟悉的位置,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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