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涯(穿越时空)----日向和季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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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无涯 11
「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不需客气,尽管来我的店里找我帮忙吧。」离开房间前,普雷迪亚斯对我甜甜的笑了。因为笑得太甜,总觉得他笑得像偷腥了的猫。
因为对方身高的关系,我总是很想伸手去给他抚抚头。当然,同样因为对象的关系,我还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抚下去。
「谢谢你。」我真诚地说道。
然後,我看到了。
普雷迪亚斯他以虚无的眼神,望著我头部的旁边说话嘛。也就是说,岁世毁容毁得太成功,所以基本上根本没人敢看我的脸?
「不客气。这只是社交用辞。」普雷迪亚斯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大微笑,让我默了三秒。
果然只是社交用辞啊。在那个小小的正太躯壳内,真的寄宿了那个社交用辞大王普雷迪亚斯的灵魂。
那麽,寄宿在岁世身体内的我,真的是我吗?
『我』真的存在麽?
我不知道。
两位嘴角抽搐的异人联会职员离开房间後,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抱著我的神殿武器开始思考--又或者可以说,发呆。
我在这个世界可以做些什麽?
像普雷迪亚斯般开一家吃茶店?
不、那不是我所期望的事情。我真正所期望的事情,应该是......应该是更为......
那种事情根本不存在。我没有真正所期望的事情。我什麽都不需要做。
我不是岁世。我没有仇可报,也没有研究可以乐在其中。
假若我没死的话,我又会做什麽呢?过著一成不变的日子,直到死神站在我的病床前?
不,如果是『我』的话,会希望同化整个世界,又或是被世界所同化。但是这种事,我一个人做得到吗?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想不想做的问题。
如此想著,我伴随著阴险的笑容打开了神殿武器。用笔把从刚才起便表情怪异的两位职员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後我抱著书卷著被子便睡了。
翌日一早醒来,除了诅咒这个身体也是低血压体质外,第一件事便是抽著嘴角,望著大叔用托盘把我的早餐送上房间来。
「有、有什麽不对吗?」他问。又来了,一脸快抽搐到扭曲的诡异表情。
「没有。」以如变态般的灿烂笑容把人吓走。
大叔惊魂未定地离开了房间後,我打开我亲爱的神殿武器,证实了一件事:在上面写了名字对方也不会因此而翘辫子,看来这武器并不能当死亡笔记般使用啊。
尚未参透自己的魔法属性,也无法掌握神殿武器的使用方法。这样的我无法参与战斗,更别说保护神殿武器了。
唉、以後我该怎麽做呢?
内心叹息著的我,把写了名字的那一页从神殿武器撕下来--你看看,我的『武器』竟然能撕下来的啊、唉唉--摺了一只很普通的纸飞机。然後,我把纸飞机从窗户投了出去。
今天的天空虽然有云,但大体来说天气也算得上很好。雪白的纸飞机在蓝天中滑翔而过,有著说不出的好看。可惜纸飞机最终命中了对面的建筑物,坠机阵亡了。
「真讨厌,要是没有对面那个碍事的面包屋就好了。」我哼哼地说著,完全忘了神殿武器的珍贵,又撕了一页白纸来摺纸飞机。这时的我,并没有留意到之前被撕去的一页痕迹经已消失,我童心大起地持著我的空军二号准备投出。只是,这时窗外的人群的骚动声吵得实在不寻常,因此我从窗户往外一瞄。
万岁!对面的面包屋整座不见了。--不对、这不是该万岁的事情吧!
拜托,即使是异世界,应该也不会有建筑物突然整座消失的怪事发生吧?难道正因为这是异世界,所以才会发生这种荒谬的事情吗?不对,岁世也不知道有这种事啊......啊、差点忘了岁世太深闺,对外界几乎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建筑物突然消失,连残骸都不剩一件,其实是自然事件?
或是说,有人故意打包了面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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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无涯 12
「晌,没事吗?」
花容失色的大美女冲进我的房间。才下意识地把丢脸的空军二号藏在衣服口袋里,大美女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立即变成大爆笑。
是说,什麽时候我允许他们直呼我的名字了?
嘛、暂时先不说这个。
「有什麽好笑吗?」担心纸飞机被看到的我,用自认为很凶狠的表情瞪了她一眼,结果她却是笑得更厉害。笑到没好气说话的她,很有良心地拿了一块片手镜给我。
一看之下,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从昨天起,大家看我的表情都怪怪的了。左边脸破相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我完好的右边脸颊上被人用毛笔画了一只在异世界再也看不到、令我很怀念的蓝色K隆蛙。而且还是很有气势、泪汪汪得很豪迈,直逼北斗之拳的那种热血画风。仔细一看,旁边还有很该死的小提字呢。
「谁画的?何时画的?」我用毛巾泡了水,把脸上的涂鸦抹掉。
可恶、来到异世界後竟然忘记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梳洗。啊啊、真丢脸啊。
「你的正太朋友,在你喝还魂水发呆时画的。」呛声美女还真是有问必答。
我就知道,普雷迪亚斯昨天笑得那麽甜一定有鬼。他就那麽恨我巴飞了他?还是当众扑了他?......生前死後做过的丢脸事太多,想不出来,也不想想起来。所以我也不去多想了。
「话说回来,你来到底有什麽事?」梳洗完毕的我,抬起头瞄了大美女一眼。
「你不提起我还真把事情忘掉了。」大美女的表情再度变得忧心忡忡。「我们分部对面的面包屋不见了。我们担心这是误中副车,其实是有人来踢馆。」
「踢馆?」异人联会分部是道馆吗,竟然有人会来踢?
「异世界人的总人口占了这个大陆的三份之一,也就是说,异人联会是一个大组织。既然是组织,就难免会有人来找碴。」大美人说著,催促著没有战斗能力的我尽快著衣,准备避难去。
我只意味不明地「喔」了一声,快手快脚地把大叔之前为我准备的新衣服套上,然後连鞋带都来不及绑上就被大美女跌跌碰碰地拖著走下楼梯。
我死命地抱著书,一边计算著以这种移动方式最终会从楼梯上掉下来摔断颈子死的机率,一边请求拉痛了我的大美女的动作温柔些。
「放心,只要一时不死,一般伤我都能治得好你。」面无表情说著这种话的大美女,让我觉得要不是滚下楼梯会有可能导致即时死亡,她早就选用更快捷的方式让我下楼梯--比方说,一脚踹我下去。
「还好你不是懂复活术的白魔导士。」同样打电玩打太多的我无意义地悄声嘀咕了一句。不然一定会被她整得死完又活,活完又死,不死不活。
「用不著懂。这个世界,十个尸体放著就有一个会回魂,复活个鬼。」我敢肯定如果这是篇小说而这个作者又有写人物设定这种鬼东西,大美女的人物设定栏上除了『呛声』之外,一定还有『地狱耳』。--说得这麽小声她竟然都听见了。
就这样跌跌撞撞,我踉跄地从三楼的房间移动到一楼。这个时候,大叔忽然出声喊住了大美女。我回头一看,与大叔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黑发美青年。
在我被送往异人联会分部的过程中,因为其间我是完全晕死了过去所以不明。又因为我醒来以後就没出房门,所以联会内的人,我竟是一个也不认识。
那位美青年留著一头及腰长的黑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皮肤是健康的白晳,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镜,镜片後的瞳色则是很常见的黑色。因为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中国风长衫,因此除了系在腰间的白色腰带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喜欢黑色,喜欢到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打扮得一身黑的俊俏书生。
「过来一下。」美青年说著,朝大美女招招手。大美女抿了抿嘴,便乖乖走了过去--因为她没有放开我,所以我也很丢脸地一并被带了过去。
美青年饶有兴趣地瞥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你便是最新加入的晌君?」
我外表平然地只打量了他两眼,其实心里很有腐女属性地在为美青年评分。然後,我问了个很蠢、但还是不得不问的问题:「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早良亲王。你叫我早良就好。」他善意地向我微微一笑,看起来就像个好好青年。不过啦,即使个性再好,从衣著及名字看来,品味似乎都不怎麽好。
--吴叶之後是早良亲王,下一个是不是数碟子的阿菊?需知道异世界归异世界,但名字也不能起得这麽百鬼夜行。你就完全不怕早良亲王的後人来异世界後来找你晦气?
以上毫无意义的吐糟让看起来很会呆的我又呆了三秒--其实是无言了三秒。
「早良是景月岭地区的分区长。」见我没有反应,大叔又补了这一句。
「景月岭是?」我的视线从早良俊俏的脸蛋上横移到我比较相熟的大叔身上。
「这儿啦。」大美女插话。
「哪儿啊?」我一脸无辜地回头望向不作任何详细解释的大美女。
「你有那张脸就别给我摆无辜脸。很诡异耶。」大美女别开了脸。
「有这麽诡异吗?」我向有问必答的大美女问道,完全把男子组放在一边纳凉。
「嗯,就像小叮当里的胖虎穿上少女洋装向你摆出用八十年代少女画风画出来的少女脸向你微笑一般诡异。」
「你的句子太长,四十三个字的句子中竟然没有一个标点符号,实在让我听不太明白。」无能的我只能苦笑著摊了摊手。「不过,我想胖虎的粉丝会砍了你喔。」
「......你明明就听懂了嘛。」大美女与大叔两人有意一同地,远目著低声嘀咕道。

天地无涯 13
「我并不觉得诡异。」早良没有恶意地向我微笑著。我不确定他是真如外表般的好好青年,或是腹黑度太高,外表白得我看不出他内里有多黑。「我只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
「『诡异』一词本来就是具危险性的性质啦,分区长!」大美女说出事实。
「那只是引伸意思吧?」早良不解地歪歪头。不知世间险恶的分区长,表情非常无邪。不管他是单纯的读死书,还是功力高深的腹黑者,我都不讨厌他的这个表情。
我想,这是『魔者皆为圣者所吸引』的定律在作祟的关系罢。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糟糕。
「我来解释一下。这里是异人联会的景月岭第三分部。」早良微笑地解释道,指了指张贴在墙壁上的地图。
虽然我本身很擅长看地图,但因为我本身是方向白痴兼异世界人的关系,所以我不知道这世界的地图是不是一样的看法。不过大致上看来,使用方法应该是差不多的。
仔细看看,景月岭地区其实很大。包括我还魂後所置身於其中的森林、扯著吴叶衣角进城的道路、以及虽然有可口正太当公关,可是根据个人推测其营业额应该只在赤字线上低空略过的吃茶店,这些距离甚远的地方竟然全属於景月岭境之内。
「不对、分区长,现在可不是悠閒地为新来的菜鸟作介绍的时候。对面的面包屋整座不见了,也许下一个失踪的就是我们分部!」大美女呛声归呛声,可是我赞成她的意见。毕竟要担任呛声、吐糟等角色,首要条件就是要比其他人有常识。
「放心,大家都已经迅速地撤退了。」早良的表情不起一丝涟漪,依旧微微地笑著。
「什麽时候的事情?」大美女左望右看,後知後觉地发现留在分部中的,只馀下我们四人。
「我们分部没多少个有作战能力的人,所以大家都很擅长撤退。」没有回答大美女的话,早良扶了扶眼镜向我说明。这麽说来,刚才在经过貌似是交谊厅的地方时,我的确有看到『生命第一』这类会让新加入者觉得馁气的书法提字。
「再说,自己做出的好事当然要自己善後。」早良说著,把我那丢脸的空军一号摊开让我们看个清楚。「纸上写的是你俩的名字吧。」
大叔与大美女看到我丑丑的墨宝,沉默地点了点头。
「很明显,这是冲著你们两人而来的攻击。你们心里有底吗?」早良很有上司的气势地推了推眼镜。虽然我很想解释那张看起来像是指名复仇的证据,其实是出於我手且完全与这次的攻击事件无关,可是众人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完全没有。」大叔颓然地垂下了双肩,大美女则一脸恼怒地补了一句教人完全不会感到庆幸的话语:「我们得罪过的人太多,根本想不出来。」
「不一定是他们的错。」我好不容易才从这紧张的气氛中挤出这一句话。「真要针对他们而来的话,直接对付他们两人就好了嘛。」
众人以看到天真小孩的表情望著我。大叔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个强者为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严峻世界。」早良如此说著,口吻就如正在谆谆教导学生的导师。「不直接对目标作出攻击,故意攻击对方身边无辜者的这种卑鄙之事,在这个世界也不是新鲜的事情。」
但是,那也不能单凭我那与事件无关的空军一号,而认定这次事件是他们引来的攻击吧?--我咬牙切齿地想要抗议,但是大叔从後捂著了我的嘴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之後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以为我在坦护他们的大叔,在我耳边轻声的道谢著。听到大叔这样说,我只能停止挣扎,乖乖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要是我没把那张纸摺成纸飞机投出去就好了。
我低著头,默默地听著早良想把大叔与大美女暂时调到其地地区的建议,内心不禁怨恨起那只纸飞机,也在怨恨著自己。
--要是那只纸飞机不在就好了。
我怨愤地瞪著早良手中的那张白纸。然後,那张被我写有两人名字的纸张,在我们四人的愕然注视下,毫无预兆地在早良手中瞬间消失了。

天地无涯 14
看到纸张消失在自己手中,早良那本来就白皙的脸庞上,更是添了一丝苍白。
「那张纸怎麽不见了?」早在我发问以前,大美女已经把我的疑问大声喊了出来。
早良无言地推了推眼镜,不著痕迹地退後了一步。不过与此同时,基於一种不确定的预感,我却早一步地伸手拉住了早良衣袖的一角。
早良望著我,而我也直视著早良的黑眼睛。
「为什麽拉著我的衣袖?」早良笑问。和蔼的微笑依旧不变,然而我却感到很不对劲。
有一种『这个人有什麽空掉了』的感觉。
『空掉了』这种说法很不好说明,但这种感觉我却很熟悉。在梦中,我与岁世手牵手,一起目睹我的死状的时候,我很清楚我也『空掉了』。
也许,这刻的早良也『空掉了』。
「不说明什麽吗?」我说。虽说不上针锋相对,但我的话间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气氛。
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恰当。但本能上,我似乎对这种感觉相当的敏感。所以我知道早良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尽管我不清楚那是什麽样的事情。
早良沉默了一顿,终究是微微一笑,轻轻把我的手从他衣袖上拉开,开始了我所要求的说明。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张纸应该是『媒介』。」早良推了推眼镜。除了脸庞稍稍变得苍白,他从容的表情几乎不曾改变过。「凡是与『媒介』有直接接触的人与物,皆逃不出对方的攻击。」
「不可能吧。」纸张的来源者--也就是我--如此的说著,对早良的推测毫不相信。虽然纸是从神殿武器上撕下来,因此纸张上也许会附有些奇怪的付加效果,可是与这些纸张长时间接触的我却不曾出过事。更别说攻击了,我可不记得我曾发出过攻击指令。
「晌君,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每人最基本都有一种属性魔法的吧。」早良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我已经服用还魂水,而且岁世生前本来就是魔法研究学者--虽然我并没有把岁世知道的事告诉过任何人。
总而言之,因为那是这个世界的常识,所以早良才会用这种口吻,对经已服用还魂水的我如此说著。
「如果只是幻觉系属性的魔法,让我们相信本来不存在的事物存在,那麽即使纸张与面包屋消失,那也不过是解除能力罢了。因为那些本来就不存在;但相反地,如果那是让存在的事物消失的属性魔法--虽然这很稀有,但存在的可能性却不是零--那麽,与『媒介』接触过的事物,随时也有消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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