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理他，拉着一旁已经呆掉的汉斯往教学楼走，半晌，他才反映过来，"麦迪少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他的卖身契在我手上。"
"啊？"汉斯似乎没有听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难得看见这小子呆呆的样子，心情大好。
"现在一张，以后还不知道。"我补充说。
"夜，你真的只是一个平民吗？"汉斯严肃的问道。
"你怀疑学院的调查能力吗？"我反问。
他赌气把脸转向一边，"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的。"
"没错。"我附和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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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才上到一半，广播突然响起，"请一年紫班的夜同学，马上到会客室。重复一遍，请一年紫班的夜同学，马上到会客室。"
这个时候会是谁找我，汉斯拉拉我的衣袖，我回了一个微笑，表示不用担心，整整衣服，在全班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室。
．．．．．．
凡耐西·安格瑞特，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一张已经满脸皱纹的菊花脸我还能认出来，那个调调，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让我见到的第一眼就有抽人的欲望。
没有其它人，只有他，穿的还颇年轻，还挑染了几束红发，看得出来，就算已经这么老了，他的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跟他客套，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虽然样貌变了，不过还是那么美丽。"一上来就不正经。
"是吗？我倒觉得你没有变呢。虽然已经这么老了，我还是有踹你的冲动。"
"那是我的荣幸。"真是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你找我什么事？"
"叙旧。"
"哦，抱歉我现在没空，再见。"跟他说话真实浪费时间。
"等一下，虽然很不可思议，如果你不是研究过岚才演得那么像，那就是莫非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了。"
"那你倾向哪一种？"
"后者。"
"你们都是冒险家。"
"没有冒险精神，怎么能开拓新的土地呢？晚上介意一起吃个饭吗？和里亚。"
"他在躲我。"
"我知道，谁叫你说这么刺激的话，要我也受不了啊？心都碎了。"看来他有找人看自己的继承人，也是个好爷爷。
"我怎么看不出来。"
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室，完全不理会后面的人的哀号。
汉斯看我平安回来，松了口气。
晚上，我们一起到里亚介绍的那个餐厅吃饭，虽然人很多，但是有后门啊？人多根本不是问题。
餐后，我正在享用茶点，一个不认识的人过来，给了我一样东西。
汉斯奇怪的看着我，我等那个人走了，耸耸肩，说，"又一张卖身契而已。"
汉斯的表情就像在看怪物。
结了帐，也不等我喝完茶，拉着我直奔宿舍，我的房间，关门，开批斗会。
"你说不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表情无辜的任谁看了也不会忍心猜测我在撒谎，可是对眼前的人似乎效果不大。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盯着我猛看。
好吧，我投降。
"说实话就是了，其实我有个两个名字，一个叫夜......"
"那另一个呢？"汉斯激动地问道，他似乎已经猜到些什么了，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啊。
"雷·里奇。"我平静的说。
发现那小子的眼睛里有水生成，还在向越来越多的方向发展。
"你这个混蛋。"本想抬手帮他擦掉的，没想到他倒快一步直接把我扑到。
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我的衣服已经湿了。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让我起来，不过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湿嗒嗒的粘在皮肤上。
"你让我担心死了，回来也不认我。我真的差点抓狂。"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哭了，好吗？"他瞪了我一眼，但总算止住的哭势。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做的吗，那些卖身契？"
怎么跟他说呢，"算是吧。"
"以后不准再骗我了。"
"嗯嗯。"我赶紧点头，省得他又开闸。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没怎么办？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
"啊？你现在手上有王牌了，干嘛不行动？"汉斯惊讶的说。
王牌？还差一张，"再等等，我还需要一些条件。"
"条件？"汉斯问。
"对，条件。非常关键的条件。"
"好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
"好吧，不过不准你再做危险的事了。"他临走还威胁我说。
"我保证。"他这才带着一对核桃眼，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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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的日子过了很久，汉斯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深怕我又作出什么事。
里亚来找过我一次，只是深深的看着我，"我不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是我会全力帮助你。"
我当时说了什么，不记得了，也许是我不想记得，那种我无法处理的事情。
要说最大的收获嘛，就是制服了那个敢在校门口堵我的小孩。
莫非找过我一次，他说我太过火了，弄得费迪现在都有点怕我。
说的好听，我对费迪进行整风教育的时候，他这个最疼自己曾孙的族长在旁边看得挺津津有味的，就差没有拿些爆米花之类的了。想是自己的继承人熬不住了去央求他了吧。
这种依赖家长的怀习惯真是要不得，所以我就进行了第二次深刻教育。
再见到莫非和凡耐西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特别是凡耐西，要我传授秘诀。
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理他呢。
那段时间汉斯一直都说我，每次我看到费迪的时候，都会笑得很阴险，跟这张脸一点都不协调的阴险，弄得费迪看见我这表情，马上就很识相的开溜，让我少了许多快乐。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在报复他当时敢勾引波尔的行为，不过，也只是顺带过的而已。
真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解释些什么，或者在掩盖些什么，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亲爱的小费迪，我来找你抒发感情了，你要等我哦。
......
发泄了一顿，神清气爽，看着旁边萎靡的佩拉德家族继承人，和已经见怪不怪的汉斯，不得不说，我的虚荣心又膨胀了不少。
汉斯突然说，"我觉得很奇怪，你从来没有对里亚少爷这么做过，为什么？"
"因为我看他比较顺眼。"被汉斯瞪了。
"好吧，主要是他比较配合啊。"
"我也很配合。"费迪在旁边抱怨。
"对，可是你的思想作风很有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你怎么像老头似的，整天作风，教育的。"
"不瞒你说，我年纪的确比你大。"微笑。
不过费迪却抖了起来，啊呀，原来我又露出那种笑容了，算了，反正都笑了，不能白笑。
"我们在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吧。"
说完就直接把他拖了出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汉斯，和费迪惨叫的回声。

第26章: 闹剧

"嘭！"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散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站在教室窗边，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们。
突然，一个人影闯入我的视线，勾起一个浅笑--人员到齐了。
......
由于首次开放学院，也就是说非相关人员也可以进入学院，所以人潮多的简直没了平时的样子，摩肩接踵也就是这样了吧。虽然参观人数非常多，但由于事先也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还算井然有序。而各个团队为了某种原因也都很积极的准备，但是毫无创意可言。
麦迪在我的授意下开了一个女仆红茶铺，由于主题是女仆，但是店员都是男生，所以可怜的他们只能男扮女装，穿起了女仆装，当然扮女仆是我的建议。在这段期间内，我从网上看到了许多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女仆装也是其中之一，没想到这个当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学问，使我大感兴趣。
还有鬼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还是怕鬼的，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整个过程中我都紧紧贴着里亚，希望他没有被我拽疼才好。我也去参观了波尔他们蔷薇茶艺园，总结一个字：俗！不过我还是跟给面子的没说出来，不过起了一身红疹，看来我对蔷薇的厌恶真是与日俱曾，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为了给其它人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学院决定把整体做大，从前的校庆都是自己班级弄弄意思意思就可以，这次为了鼓动大家，据说校长拿出了一个他的珍藏作为给优胜者的奖品，不知道是什么，连青班都看得上眼。
这次总共分为三个板块，持续5天，第一天是学院的开园仪式，第二天是各种评比，还有什么学院公主和学院王子评比，反正不管我的事，最后一天是校庆演出。
这几天我和里亚这个店铺看看，那边摊位玩玩，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玩得也不尽兴，就是因为我身边这个人。
坐在麦迪所开的红茶铺中，看麦迪穿着女仆装给我们上茶还是非常享受的。回到正题，我严肃地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里亚，"那个，里亚同学，"里亚愣了一下，每次我称呼她为同学时就说明我有点生气了，"下午，你不用陪我的，你们自己团队也有事情要坐吧，而且汉斯也可以陪我。"我直直的看着他，绝对要让他退步，否则我岂不是连自由都没有了。
"这......"里亚犹豫道，又看看我，"好吧。"总算是同意了。
"乖孩子。"我摸摸他的头表示赞赏，里亚也笑笑。摔盘子、摔杯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知道原因，不过我高兴，管别人怎么看。
总算甩掉了那个超级拖油瓶，带着汉斯东兜西逛，玩得非常高兴，期间有很多过来找汉斯搭讪的人，都被他给挡了回去。
我和汉斯刚想去蔷薇园的时候就被一群人围住，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拉住想冲上去的汉斯，礼貌的问他们，"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很不客气地想上来给我一记耳光，不过被汉斯截了下来，那个人凶狠的说，"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霸着他们不放！？"
我看着眼前叫嚣的人，暗暗摇摇头，现在那些家族的后代，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无聊到找自己演这种戏码。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没有霸着他们不放。"我们最多也就算相互利用罢了。
想起理亚，虽然一直都避免那件事，不过他总是看得我毛毛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思考闲，一股清香的味道，侵入鼻腔，味道实在太熟悉了，我一直想忘记的味道，曾经它带给过我幸福、快乐，还有......痛苦、悲伤......
来人看见我们这种阵势，那边的人似乎腿都软了，一直战战兢兢的，来人没有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估计他没有预料到，他一直逃避不见得人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我们就这样对看着，时间诡异的流动着......
长久，他发出一声叹息，"我们谈谈吧？"波尔首先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看网络小说的时候，他们形容恋人冷战，最先开口的人是输得一方，不过最后总是美好的结局，可惜小说终是小说，现实还是现实，两者是不能等同的。
我点点头，跟着波尔走的时候，被汉斯抓住手臂，我对他摇摇头，"没有关系，我知道的。"
然后挣开他的钳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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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这里，波尔的休息室，一切都没有改变过，所有东西都安放在原处，这有什么意义吗？我苦笑，改变的事情，就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了。
管家还是格林，他泡了我最喜欢的茶，做事还是那么得体，我冲他笑笑。
"想说什么呢？"我问坐在对面的人。
波尔示意其它人出去，格林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点点，他才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就守在门边。
"你......过得......还好吗？"波尔问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问题，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的心一丝丝的抽痛着，真可笑，我本来以为它已经没有感情了，原来是没有踫到让他跳动的人。
"我的状况你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毕竟给我下药的是你，让人抽我鞭子的也是你，不是吗？"其实我不想说的那么刻薄的，可是刚刚的一瞬间，我心软了，我不能原谅自己竟然有这种情绪，所以强迫自己口出恶言。
"对......是我。"波尔苦涩的说。
我恨他，如果他狡辩，或者说些别的什么，我还能够坚持自己，可是他什么都不否认，却用这种口气跟我承认事实，一瞬间，心里的苦 ，心里的恨都烟消云散，所有想到，并且安排好的报复都显得那么苍白，我甚至都有些后悔了。
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我知道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心，已经原谅他了。
"你想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吗？"
天杀得，我竟然希望他说的是不。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次我不会再阻止你的，爷爷他，我欠他的，都该还清了。"
"我不相信你，"说出违心的话语，拿出药放到他的面前，"除非你喝了他。"
看着波尔没有犹豫把瓶中的药水喝尽，无限苍凉，改变的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波尔慢慢的倒在沙发上，我拿了一个靠垫，让他垫在头下，坐到他的身边，"你中毒了。"
波尔吃力的点点头。
"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让他有事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滴在波尔的脸上，衣服上。
波尔想伸出手，但是他已经力不从心了，仍旧努力的说，"白雪公主没有关系，只要王子的吻就可以醒过来了。"
我边哭边摇头，"可惜毒苹果没有卡公主的喉咙，而是被公主咽下去了，王子的吻已经没有用了。"
我俯下身，唇轻轻的贴着波尔的唇瓣，眼睛对着眼睛，我看到了，他的笑，我看到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不要恨我。"
我的头，靠在波尔的颈项，轻轻地说，"王子没有恨公主，从来都没有恨过......可是王子复仇的剑已经刺出，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不知道对谁说着我的仇、我得恨，而波尔已经听不见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起身，命运这东西，既定了，我根本无力与它抗衡。
擦干泪水，拿走瓶子。
最后看了波尔一眼，睡着的他像个天使，纯洁而无害。
计划已经进行，谁都没有办法，让它停止，即使是我自己。
......
开门，格林果然站在外头，"他睡着了，"顿了一下，"我没有要他的命。"
格林点点头，"都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了。"
我转身，向报告厅走去，最后一场校庆演出就被安排在那，所有人都会到齐，不知道他们看到我一手策划的故事有什么感想。
慢慢踱到控制台，我一点也不急，到那时，演出就快要开始了，汉斯、理亚和麦迪都在那里，坐最后准备。
我的眼睛红红的，瞒不了任何人，理亚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麦迪什么都没有说，只有汉斯奇怪的看着我，因为他只知道我是雷，"你没事吧？"汉斯问。
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