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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催眠:我是亲妈
我向孩子努了努嘴,"抱抱孩子吧,都吓坏了。"
杨天泽的脸噌地又变了,伸指就点上了孩子的额头,"你这么大怎么还不懂事?你看看你闯得祸,把侍君害成这样......"
"哎,你这是训孩子还是训我呢?"我截住了他。我明白他的心思,他这是防我找日朗算帐,故意先骂了孩子来堵我。以前我当笔贴式时就常见他用,现在见他顺嘴就来,心里莫名烦燥,"行了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来这套了。我没怪他。"
"曜寒......"
我抖~我第一次听他叫我叫得这么温柔。
这是看棒子不好使改给我下糖了吧。我都这样了,他就不能老实点别和我玩这些心眼?
我就说杨天泽他特明白我,至少他没再往下说话了,只是握着我的手静静地跪在了我身边。
气氛有点怪异,我没话找话,"你怎么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日朗,没有说话。
这是得报儿子在这儿才赶来的?那你就说啊,有你这么关心孩子的么?
"你抱抱他,拍拍他的背,吓坏了。"
他又看了一眼日朗,还是没说话。
我再XX你个杨天泽,你跟这孩子有深仇大恨还是怎么着?
你不抱我抱。
太医们终于出场了,我一看那人数又怔住了:乱糟糟地一堆,不会当值的都来了吧?
"先给大殿下看看。"别吓出什么毛病来,那这人我就白救了。
几个太医把孩子围了过去,剩下的人则齐心合力,小心翼翼地帮我翻了个身,由医正给我摸骨诊断。
医正大人摸了半天,结论是骨裂。以后能不能瘫痪他说不好,总之让我好吃好喝地先养着,批了我一百天的医假条。
太医说我要静养,杨天泽下了令,我这里刷地清静了。
还好围着我转的都是大夫,算是半个同行,大家多少也能聊上几句。杨天泽给我派了个贴身侍卫叫于言,说是以后不能再放我一个出门了。
我没反对。
杨天泽也天天往我这跑,我也没反对,不过说不上什么话就是了。
而且他从来都是那么一套。
他一进来就坐在我床边,握住我的手深情地来上一句,"今天怎么样?"
通常我也特深情地回上句,"比昨日好些,多谢皇上关心。"
没办法,观众多啊。宫女太监不用说了,太医院一帮子人都看着呢,他不愿意浪费机会,我也不愿意被人指责我恃宠生骄,对着皇上都敢耍大牌。
我想我大概是受不了这么恶心的戏码,所以没一个月我就可以下地放风了,不过要等皇上来了,由他盯着才行。
于是我觉得更加恶心了,因为他的新剧本更煽情更肉麻了。
他一进来,通常先煞有介事地摸摸我的腰,"好像比昨天柔韧了些,你觉得呢?"
我将目光扫过身边的各色人等,看着他们的红脸红脖子麻木地点头,"多谢皇上关心。"
他摸摸我的头,接着就会像扶孕妇似的扶着我慢慢散步,边散边问东问西,后面再跟着一排太医和一排太监随时等着伺候。
有了他这么殷勤地帮忙,又没半个月我终于好的七七八八了,好到太医一脸谄媚地对我说,就算我侍寝也没有问题......我倒。
太医话音刚落,皇上来了......我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不过皇上是带着儿子来的,小日朗跟在皇上后面,光着小膀子,还背着根荆条。
这个,不会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吧。
杨天泽这一次没有深情,搞得我一腔热血的台词闷在心里多少一点难受。算了,以后再用来恶心他。
杨天泽把我扶到椅子上坐好,小日朗跟着就咚地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孩子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捧着荆条,奶声奶气地说道,"日朗请侍君责罚。"
我转头看了看皇上,皇上表情严肃,一双瞳子黑得连点光都没有。
那啥,不会真想让我打孩子一顿吧?
应该不会。杨天泽可能真的不喜欢日朗,但他总归是孩子的爹,要是真伤了,他肯定还是舍不得。
我闲着无聊时也算过时间,从他的尚书房到出事的马场可不是一段小距离,二号翻译小翰林是个不会武功的弱书生,跑不了多快,杨天泽肯定是拼了全力奔来才赶上救我的,再看他宣太医那架式,只要在京的全给叫上了,谁要说他不心疼儿子那我就跟谁急。
可若真是舍不得,那又带孩子这么过来做什么?我不是早说过我不怨孩子么,我那天的表现,明明比他还像个当爹的。
这父子俩......
想想也是,杨天泽今年也才二十四,要在我上辈子那时代,可能连老婆都没过门呢,更别说当爹了。十八九岁就有了孩子的小爸爸,能指望他什么呀?真是什么都不能指望。
好吧,那我就看看他们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我一板脸,"知道哪错了么?"
他答,"父皇已经教训日朗了,日朗不该自不量力,任性妄为,害侍君受伤。"
我点点头,伸手取过了荆条,刷地扬了起来。
小日朗立刻忍不住向后缩,杨天泽跟着就重重咳嗽了一声。
小日朗不动了,我也放下了手。
"太医,快来给皇上看看,皇上咳嗽来着,可别治晚了落下什么毛病。"
杨天泽怔了怔,慢慢说道,"朕无事,你做你的。"
滚,瞧你拧眉毛那小样就知道你根本舍不得打,让我替你当坏人教训儿子?门都没有。
我就是想耍耍你,看你到底怎么心疼这孩子。
打肯定是舍不得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吓唬孩子的爹。不过既然这家伙对这孩子也不似传闻中的那么冷淡,那我总能寻出乐子来。
我把荆条扔在了地上,拉起了日朗,"你还小,侍君不舍得打你,不过错了就是要罚的,干脆你就留这里陪侍君解闷吧,好不好呀,皇上?"
皇上果然一怔,"朗儿还有功课,要闷朕陪你就是了。"
滚,看着你就烦,"那我教他好了,臣是皇上亲点的探花,才学上总还合格的。"
我正想再说话,杨天泽突然应了一声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话也说很得平静,"叫他跟在你身边学学也好,你便好好教他吧。"
啊?不会吧,就这么把孩子交给我了啊?他这爹当得,果然不负责。
不过儿子却是好儿子,日朗一听这话,立刻伏身领旨,谢他爹龙恩。
我伸手拉起了孩子。
杨天泽他肯定是又转上什么主意了,只是我没他聪明,一时之间看不出来罢了。
看不出来就先留着慢慢看,反正活在他身边就一个字,累。
杨天泽禀退了日朗,又把我扶了起来。
"要不要回床上歇着?"
我摇了摇头,"总躺着都快憋出毛病了。"
皇上点点头,又挽住了我的腰,"好,朕陪你出去走走。"
我想推辞,他却不由分说地揽着我向外走。
"朕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寒的伤,我当时参考的病例不知哪去了,昨天查到份一个月就恢复的病例,可是懒得改了,就这样吧: )
大儿子,本作挺你
皇上说的地方我知道,叫春休园,是专门修给太后养老的地方,只是我从来没有进去过。
园子修得宽敞,园中心一湾小湖建在了几股活泉之上,不停地从水底泛出大小不一的水泡。
七彩的湖鱼穿行在水草中,欢快地追逐着这些水泡,妙趣横生。
湖边是大片的花木,一棵梨树,几株海棠,两种花都正值花期,雪白的梨花交映着海棠的火红,喧闹着繁荣的春意。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那首诗嘭地就跳入了脑中。
我扭头看向杨天泽。
"怎么了?"杨天泽环住了我的腰,"腰疼?"
"不是。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朕觉得你会喜欢。喜欢么?"
"我不知道。"
话是我脱口而出的,按理说我该说喜欢,就算是不喜欢,我也该说喜欢的。
他听了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模样,揽着我继续向前走。
转近了梨树,我才看见临湖摆了一张竹榻。
杨天泽带着我一起坐在竹榻上。
他伸手轻轻按住了我的腰,慢慢打转。
"曜寒,朕有什么不好么?"
这混帐!这才多一会儿啊,他又来给我下套!
"说实话,朕要听实话。"
滚!我又不是傻子,哪可能真说实话?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如果你先跟了朕......"
"臣会爱上皇上。"
他的手停了。
他收回双手坐端正,把目光投在了湖面。
微风吹过,吹下了纷纷挠挠的花。
红色的海棠和白色的梨花肆意地飘落在我们的身上。
红白交映的繁花下,他的侧脸带着妖艳却落寞的美。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我抬起头。
我仰望着花枝上方斑驳的天空,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不说话,只好我说,"皇上......"
"......去洗温泉吧,"他截住了我的话,"朕叫人泡了药泉,对你有好处。"
□□□自□由□自□在□□□
一进乾清宫我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都是舒於活血的,"依旧没有宫人,皇上亲手褪我衣裳,"这方子正是你写的那个。"
我笑笑没有吱声,那是四年前我为雷越写的方子,我用它换了江叶一个入幕宾的职位,入仕前一直赖在了他那儿。
说起来,我和江叶就是在一处温泉认识的,现在仔细想一想,那泉周围的景色倒和这里有些相似。只是那温泉的岸边长了几株野樱,鲜红的花瓣正落了满泉。
皇上搂着我慢慢走下水池,然后抱我侧坐了他的腿上。"想什么呢?"
他松开了我的头发,看样子是要替我洗头发。
我对他的殷勤一向来者不拒,现在自然也没拒绝的道理。
拨了拨水,我答道,"花瓣,樱花瓣。"
他停下手转过我的身子,轻柔地笑了起来,"朕还以为你忘了呢,看来是还记得。那你看看,这景色是朕照着当时的样子置的,你觉得有几分相像?"
他说得很随意,我听得却很诧异。
装傻,"皇上说的是哪里,臣不明白。"
他的笑意更浓。
他掐了掐我的脸,捏细了自己的嗓音,"我,山妖,你,人妖。"
我黑线。
这是当时我调侃江叶的话,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真黑线。
那年我十四,仗着自己皮囊嫩装纯真,泡在泉水里玩鲫鱼跃龙门。结果我跃得低了,失手横砸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当时江叶带着个书童路过,我从水里爬上来时被他们撞了个正着。江叶不但笑得很欠扁,还一开口就说了句,"山妖?"
我那时不知道江无耻是大人物,只觉得这人长得女里女气的,标准平胸受一枚,怎么看怎么好欺负。于是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捏细了嗓门,"我,山妖,你,人妖。"然后我们打了一架,再然后我们演了出恶俗的不打不相识,从此混在了一起。
看来他是告诉皇上了。
个死江叶,这种丢人的事他也好意思说,他和皇上还真是‘无话不说'啊。
我抽了抽嘴角,"皇上,你也知道,江叶这人就爱夸张的。"
"不,那是朕亲眼所见。"
什么?
我噌地站起来转身看他。
他也站起来顺势吻了我。
火热的吻在唇齿间流连。
连说的话也变得火热缠绵。
"梁曜寒,你的美,让朕心动。"
"你偏着头,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揉洗黑亮的发,纤弱的背影在袅袅水雾中若隐若现。你衬在鲜红的落英中,有如山野中最清新的风。"
"朕喜欢你。从那时起,朕就一直喜欢你。"
***
突然被意想不到的人在意想不到的时间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告白,我实在是剌激过度了。
我搞明白了江叶带着的那个书童就是皇上微服易容的,我也搞明白了他暗恋我,而且一恋就是整整五年,我还搞明白了去年年初他就有要我入宫的想法,只是当时我胡诌我要娶女人没迈进他的套儿,否则我早就成了他的胯下之臣了。
可我怎么都回不过这味儿来。
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
啥我的美让他心动,还啥啥啥我是山野中最清新的风?我想想就抽搐。
相遇的事儿我辨不出真伪来。那书童我的确再也没见过,可那也代表着死无对证了是不是?江叶是个人证,可那小子肯定偏袒皇上,问了也不能当真。
再说哪有他这么喜欢人的啊?
他搞得我内宫忧外廷患。
他还搞得我成了魔教的十字追杀榜二号。
就是现在他都没停了算计我。
他要南巡,一道恩旨把老姚小董都带走了单单留下了我,内府没了人,我成了大头子。
他一句"爱妃,贤儿都好好歇个假,专心陪朕玩玩。"就把两美人的担子全扔在了我身上,他这是逼着我不得不管。
得,照旧随便他折腾,照旧敌动我不动,总之不理他。
但他的儿子我还是要理的。
杨天泽对日朗的事不闻不问,我也没再花心思深究。
我本来就只是想耍耍皇上,现在八卦到了这孩子的身世,我就更心疼这孩子了。
原来日朗的母妃是杨天泽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和姚子贤赌气,随便拉上床的宫女。
更无语的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全宫的人都认为那不是皇上糟蹋了人家,而是那女人糟蹋了他。
总之这孩子来得尴尬,没有背景,早早死了娘,又摊上个混帐的爹,小日子过得真是比我还凄惨。我和日朗同病相怜,没几天就成了莫逆忘年交。
春休阁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连带着日朗也把这里当成了半个家。
这里风景好,又清静,还很宽敞,打架读书都合适。
我出了事后,杨天泽给我了个叫于言的贴身侍卫,这男人不但武功好,而且很会烹茶,我人尽其用,让他陪着小七去廊下一个烹茶,一个煮奶。
我自己靠在竹榻上看着日朗练剑,一手托着食盘,一手很没形象地向嘴里塞核桃枣糕。
还想喝酒,可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见皇上我就忍了。
日朗终于耍完一套剑法,靠到了我的身边。
"侍君,奶娘说吃这么多核桃枣糕会牙痛,你不痛么?"
我拉他挨着我躺下,"会呀,可是现在不多吃点,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父皇这次南巡没带你。"
"是啊。"我摸摸他的头,心情沉重。
"那我带给你吃好了。"小家伙就是天真,哪能明白大人们心里的弯弯绕。于是我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功课,这才慢悠悠地起了身。
皇上召我去尚书房,估计是要密授我如何盗取内务府实权的圣旨。
从春休阁到尚书房,大约要走上十来分钟。可我晃了两盏茶的工夫也还没走到。
我故意的,虽然明知道逃不过,但总还是希望来的慢一点才好。
本作说挺你就挺你
"主子小心。"小七突然惊声叫了起来。
我一心琢磨着怎么应对杨天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于言拉到了一边。
"梁主,对不起,是江南水患的急报。"撞到我的小伍子是我当笔贴式时的旧识,所以他只行了个礼就又跑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触这个霉头,就听到叭的一声拍桌子响,跟着就听到皇上怒气冲冲的声音,"这个楚成,要逼民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