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两攻,两攻是对头。
小受转世(穿越?),不小白,不人精儿。
用词比较随意,但是写得很认真,因为这是为了弥补遗憾而写的文。
听着林海的琵琶语写出的文。
主角:梁曜寒,皇上(杨天泽),尚宇时 配角:敬德,江叶
过生日,开个文纪念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醒,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我捏着这首词发愣。
这是当年和杨简分手时,他抄给我的《眼儿媚》,第二天他和一美女结婚了。
还以为我早就忘光了,没想到今天还是不知不觉地默了出来。
本来是默药方子的。
一想到又要从头写起,我就超级郁闷。
我真想念小电。
我还想打印机复印机,想Ctrl+C和Ctrl+V......想得我心肝脾肺疼!
甭说我酸,我知道酸,我这是酸到家了。
可我这不是怨么。
我那边刚咽气,这边就出生,居然没有让我歇一歇?
别说歇,就是气,我也没少喘一口。这也太不重视我的人权了,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主观意愿,我能不怨么?
我非常怨。
不错,小魔方是和我说过,说我积三世善德,所以这一生不过奈河,不走轮回,直接转世投胎。可我真没法信。
我要是真有善福,那好歹也得给我选个好人家不是?就算花姑娘不是大把大把滴,银子不是取之不尽滴,美食不是越吃越珍稀古怪滴,那也得让我混个温饱不是?
所以,我觉得还是苏跃说得对,我这就是穿了,我印证了逢死必穿的定律,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天马行空地穿了,还是最流行的魂穿,穿好穿坏全看你摊上的是亲爹还是后妈了。
依我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没妈。
我都来这十七年了,我老老实实地熟读了四书五经,钻研了医理医经,学会了不算绝世但还也挺高强的武功。基本实现了德智体的全面发展。
我还顺应时代潮流参加了科举,目前待榜京中。
我是长得不错,我也认识几个大人物,可人家都已情根深种,看样应该没可能和我眉来眼去热恋一场,给我个机会救国救民救天下了,至于祸国殃民那就更不可能了,绝对没戏。
我师父师娘的确号称世外高人,但我没和他们俩发展出什么父子恋,母子恋,我也没和小师弟发展出什么兄弟恋来。更不用提人兽恋,人妖恋,人仙恋,人......尸恋??
我抖......我不Y了,我还是好好默我的药方吧。
五两银子呐,可不能怠慢。
只可惜手里这五千来字了,只能扔了。
揉成团,狠狠地扔出去。
"哎哟,谋杀亲夫啦。"
我一听就乐了,是江叶,来得可真是时候。
郁闷一扫而空,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开门。
江叶的手里正捏着那个纸团,看见我一脸坏笑,"亲爱的小寒寒,这是写给人家的么,人家好感动啊,人家......"
"人家个头,"我截住他的话头。"江大尚书,又被你的雷越甩了是不?"
江叶立刻一脸哀怨:"小寒,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做人要厚道......"
滚,我也想厚道。追人追成你这样,你叫我怎么厚道。
江叶,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对不起你那彪悍的身世了。
爹是大司马,娘是长公主,十五岁上战场,二十岁封相。职务,统辖六部的尚书令。外号,铁腕宰相。政治头脑绝对是S级,称相四年,气得姚派头子姚中书三次告病罢朝,董帮老大董国公数次吃瘪吐血。整一热血青年的楷模啊!
可说到私生活......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追人家雷越追了十几年,追得本国友国敌国人人皆知也就算了,可偏偏连个吻都没蹭上......
现在更是一开口就被拒,可他竟然追得更勇更欢更下贱了。
人做到这份上,我梁曜寒只能想到一个字,强!!如果非要再加一个字,小强!!
"行了,快滚进来吧。"我笑着踢他一脚,拉他入门,推推攘攘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唉,轻点。"他一边嘟囔一边解开衣服。
我挖了一大块赤露膏,叭地一声拍到他的背上。
"啊呀,都说轻点了。"他抬起头抗议。
"少装文弱,老实点。"我又把他按了回去。
江叶这人,就爱仗着自己眉目清秀长相漂亮装嫩。一想到第一次见他时我的糗样,我就忍不住凶他。
他本就爱闹,现在位高权重没人敢和他闹了,他就动不动地来我这找平衡,一来二去,不闹反倒不舒坦了,果然是人之初,性本贱。
江叶很快就睡了过去。
我催动真气顺掌吐出,促着药膏不断化成药雾,慢慢地浸入了他的皮肤。
江叶这是累的,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那表弟少年登基,没什么根底,这些年为了讨实权撑场子揽了不少重活累活来做。江叶首当其冲,除了皇上,就数他最累。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天天住衙门,日日连轴转,也就最近这半年才渐渐清闲下来。可这一闹水患,他又三天没合上眼。要不是长期习武,恐怕早就卧床了。
看着他的矬样儿,我的雄心壮志直线下降,原本是二三品的大员,到现在已跌成六七品的县官,拿得少操心就少,既能造福一小方百姓又能得清闲,这才合算。
收功帮他掖了掖被角,我顺势躺在了他的身边小休。
等江叶醒了,我们还得入宫见皇上,江叶说皇上也累病了,想我去看一看。
其实我只想着去见敬德公主。
记得小魔方也说过,我和笑笑的亲缘极深,这一世也要牵扯不休,而且能苦尽甘来,享尽荣华。
当时我一笑了之,全当他在安慰我,可等我见了敬德的画像,我就笑不出来了。
敬德竟然和笑笑生了一样的眉眼,手腕也有了一颗朱红的痣。
我立刻就认定了她是笑笑的转世。
听说皇上很宠这个妹妹,不知道是否也像我一样,宠得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了她。
笑笑天生体弱,爸妈死了之后,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短短的十六年生命几乎都是在病房里过的,所以我很想再亲眼看看她,确认她在这儿能过得更好。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简单,宁静,自然,古香古色......
民风开放,连男人和男人也能结婚。
要是我和杨简也生在这个时代就好了。
其实也不一定好,他是太子党,而我是MB。
我真是很久都没有想起杨简了。就算今天想起他送我的这首词,我也想不起他的样子,我只看到了一个雾蒙蒙的人影,还是古装。我默。
江叶呻吟着转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张了开眼。
我叹了口气,伸手拉他起身,顺手帮他穿衣提鞋,给他点时间让他清醒。
把了把脉,虚是虚,但还平稳。
"行了,别睡了。"我推他一把。
"你这人,怎么比我还急呐?"江叶一脸委屈地站起来,一纵身趴上了我的背。
"背我。"风吹在脖子后边痒得要死。
"你这水仙花,当自己是小媳妇了是不?"我拧了拧他的胳膊,"快下来!"
"不要。"
"下不下?"
"不下。"
"好,你可别后悔。"我冷哼着蹭去门外的水塘,直接就往水里扑。
他立刻惊叫着跳了下来。
我点住水面,借力跃回岸上,故意笑得很欠扁。
江叶横了我一眼,又闷哼了一声,这才往前走。
我倒,这就是传说中的‘眼刀'?真是笑得我差点儿掉进了水里。
真不知朝里的人眼睛长歪了还是瞎了,就江叶这长相,做什么都一个风情万种,怎么就能传出他用眼神吓退了敌将的传闻呢?真是整个容还比较有希望......
雷越这人也是,这么个有里子有面子的人倒贴,他怎么就是不肯要呢,要我可早藏家里去了。
一对怪人。
算了不想了,恋爱这种事,局外人,没话说。
吹了个小调,我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杨柳丝丝弄轻柔"(宋)王雱所做《眼儿媚》,他是王安石的儿子,他与妻子未成亲时便在一次郊游中相识,婚后感情甚笃,但是王雱体弱,婚后病重将死,王安石便令儿媳改嫁,王雱于是写下了这首词,送给即将改嫁的妻子.这是小受前世之男友杨简和他分手时送的,以后会专门写文说明的:)
二
皇宫果然就是皇宫。
红墙金瓦琉璃顶,飞檐漆梁雕花窗。
以前去过几次故宫,再看这,真没什么新奇的。
新奇的,都是人。
皇上浅眠初醒,江叶叫了几声,他才嘟囔着唤人拉帏帐。
帏布拉得不快。
我站在一边儿,像是在看慢镜头。
先露出弧线优美的下颌。
然后是淡而薄的双唇。
接着是他挺直的鼻梁。
再看到的是漆黑幽邃的双瞳和疏朗的一字眉。
我差一点儿就吹出个口哨。
惊讶,真是太惊讶了。
竟然一点儿都不像江叶。
这张脸长得实在漂亮,线条柔和却没有半点媚气,虽然带着些许疲态,可是英气逼人。
皇上正半倚在床头。
他似醒非醒,抬眼漠然地看了看我。
四目交投,我的心怦的一跳。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我赶紧垂下了眼。
挥笔写下大串的食谱。
皇上操劳过度,营养失调。补补就好。
皇上看了看,笑了起来。别说,他笑得时候还真像江叶,就是太过高深莫测。
"江叶说你有个回气的法子,不知朕用不用得?"
我点点头,赶快抽出了瓶子。
江叶立刻知情识趣地领着所有人都下去了。
皇上自动自发地趴在床上。
我小心地拉开他的上衣,先把药涂了,再按上手掌输入真气。
"为什么那样看朕?"
话问得突然,我吓得一震,手抖了,瓶子差点也摔了,气息都跟着颤了颤。
我赶快偷眼看他,只看见他闭着眼躺得挺舒服的,不像是生了气,倒像是没话找话。
"别怕,朕只随便问问。"声调也很随意。
我还是擦了一把冷汗。
想了想,我决定老实回话:"草民觉得皇上很美,一时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他笑了,"你倒是实在。"
我也笑了,苦笑。
"你年纪不大呀?"
"回皇上,草民已经十七了。"
"嗯,你也长得不错,挺清秀灵俐的。"
我忍不住又抖了。
我好像看到他又笑了。
真觉得皇上在拿我调济神经。
皇上没有再说话。
我以最快的速度催动药力,有点想跑。
皇上的身体比江叶好得多,很快就收了功。
抹了抹汗,我说:"皇上,您睡一会儿吧。"
"不想睡,"他说着起了身,"服侍朕更衣。"
跟着他一摆手,指了指搭在旁边的龙袍。
四下无人,只好我动手了。
他穿好了就走,居然没说怎么安置我。
皇上不发话,那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快走了几步跟在他后面。
出殿被风一吹,背脊冰凉,果然全汗透了,肯定是吓的。
来之前没想那么多,来之后才明白什么叫,老虎嘴边走一遭。
太丢人了,别的不说,光是看个男人看到发怔就够我郁闷了。
还有那首词。
难道今天想起杨简,是和见皇上有关?
可是能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能没关系么?
偏偏就今天想起来了,还用上了里面的词。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红棠雪梨,想想都美艳至极,只可惜到了棠红梨雪之时,春已过半,随后便是花落香埙,令人唏嘘的暮春。
这意境......
我叹了口气,想着心事继续往前走。
领路的小宫监突然停下了。
我想得太认真,怦的一下撞了上去,差点摔成一对地葫芦。
先听到一阵娇呼,接着就听到一阵娇笑。
我撞得头昏目眩,也分不清是哪回事,只好先伏在地上再说。
皇上拉起了我,"你也给她看看吧。"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熟的不能再熟的脸。
是敬德,竟然就这么遇上了敬德公主。
心里实在没有防备,我僵立当场,只想着把这孩子看个仔细。
敬德已经十一岁了,隐隐脱了稚气,但是依旧十足可爱。
她吓了一跳,急急地躲在了皇上的背后。
皇上皱着眉,语气十分的不悦,"你一向这么看人么?"
"不是,"我赶紧否认"草民太惶恐,只是......只是公主太漂亮了,草民一时失态。"
皇上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敬德咯咯地笑了起来,"皇兄,他是谁?"
"江叶说的大夫。"皇上看她的眼神极是宠溺,我的心又咯地跳了一下,有点嫉妒。
她明明是我妹妹的说......
敬德大方地把她的右手腕递了过来。
冰肌玉骨的手腕上,一点红痣妖媚动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克制要抱她满怀的冲动。
"看出什么没?"皇上依旧很不悦。
"公主的脉相平和,就是有点体弱,是先天的。"
敬德一笑,漾起一个俏皮的小酒窝,"太医都这么说。"
我点点头,正想说话就发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是猫。
猫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卫追着跑。
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于是我也跟着抄手看热闹。
小猫凌空扭了扭身子,以一个极刁的角度跃上了树梢逃向殿顶。
所以侍卫们一齐扑了个空。
不但扑了空还挨头挨脚地撞在了一起,一个个四脚朝天,跌在地上哎哟直叫。
我噗地笑了出来。
真不知是抓猫还是拍戏。
皇上瞄了我一眼。
我赶快敛色继续观戏。
估计那猫也身经百战了,也不远跑,就绕着御花园乱转,跟做秀似的,转得那几个人又扑了个空,再次怦怦地撞在一起跌到地上。这回跌得厉害,几个人手脚都缠一块去了,跟编花似的,看得我又是一乐。
我正乐着,我身边的小公主却急了。
敬德拉住皇上的袖子,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皇兄,你快找几个厉害的人来啊,我要小毛,给我抓小毛!"
我一听更急,皇上还没说话,我先扑了出去。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笑笑掉眼泪。现在看她急成这样,真是要什么就舍得给什么。
不就抓只猫么,不算什么。
我冲出去的角度很刁,那小猫,嗯,那小毛没看见我,蹲在殿顶的飞檐上,正冲着地上的侍卫喵喵叫。
那意思我懂,翻译过来就是,来啊,来抓我啊,反正你们抓不着啊抓不着,就是抓不着。啦啦啦啦,抓。不。着。
这猫真逗。
我也跟着笑了。
小家伙,别得意了,你再不跑,哥哥就捉着你了。
一声轻啸,果然震得小东西一顿。再见了我追过来的角度,它立刻惊惶失措。
我已经踏上殿顶,正贴紧了金闪闪的瓦当滑行。
小家伙急忙扭身想跑。
可惜晚了,我伸手轻轻一抄,刚好抓了个正着。
好极了,再来一个旋身稳稳立住。
很完美。
果然四下一片喝彩之声。
小毛哀哀地叫了一声,缩在我怀里不动了。
定了定神,我照着武侠片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臭屁镜头,行云流水般地飞了回来。
果然看到所有人都用闪亮亮地大眼看我,眼神里都只写了三个字,太帅了。
全看呆了,一个不剩,连皇上也看得一怔。
真是,都别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这人这么低调,也就是爱在妹妹面前显摆一下罢了,你们不用惊艳的。
无视众人对我的崇拜,我摆出一副淡雅如仙的模样,以最优雅的姿势把猫递给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