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如故(穿越时空)————叶妲
叶妲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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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初秋,天已见了凉意,他的身子瑟瑟的抖着,我于是脱下外衣,罩在了他的身上。他无措的抓了,却又跪正。

我再次叹息,翎然,就算到了现在,你也不懂得去辩解吗?说你没有背叛我,说你是被人陷害。
将那人交由王海处理,我一把捞起翎然向卧房走去。
男人抱男人虽然怪异,但以他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再多走。
翎然想要揪住我的衣服,在触到的那一刹那又松了手,只是低着头裹紧了身上的外衣。

我将他带到水池,早有侍从准备好了热水。
"王爷。"到得房中,翎然终于懂得开口。
他不知道动作,还是紧紧地攥着那外衣,我只得掰了他的手,将他弄进水池,听着他的下文。
"翎然知罪,请王爷赐翎然一死。"原来却是这句话,求死求得还不够?

他还不动,我于是细细的为他清洗了,然后将他抱到了床上,拿出药膏。
他的旧伤本来有了大好,平时注意些倒也不会伤到,这一次那人又弄伤了他,身体上的伤害倒还好恢复,那心里呢?
我控制住力道,轻轻的为他上着药,不想再刺激他。

"王爷,翎然该死,翎然已经......"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我却明白,于是更加紧地抱住他,想要替他挡去那些伤害。
"对不起,没有早点回来。"我小心的上着药,安慰着他。
"王爷?"翎然趴在床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还好他的身子不像刚才那样颤抖的。
药上好,我替他披上了衣服,也在床上坐了,将他揽在怀里,"这不怪你,我相信你。"

"可是我......"他还想说什么,我伸手堵住他的嘴。
"不要再说了,你累了,好好的休息休息。"
从桌上取了安神的汤,喂他喝了,我拥着他,耐心的陪着他入睡,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做任何事情来刺激他。

不知道是汤药的作用还是因为他真的累了,不久他的呼吸就绵长起来。我松开一直握着他的手,起身换衣。
翎然我自然相信,他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生不如死的痛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与人偷情。

那人被王海带走,我就从他下手。
来到牢房,我忍着腥臭与血腥来到关押他的地方。还未进去,就听到鞭子打在身上撕裂的声音,这还动了刑?
我只离开一个时辰,眼前的人就已面目全非,囚衣破碎的挂在他的身上,血迹斑斑。

王海看到我进来,过来行礼:"王爷。"
"怎么样?"我皱眉,这血腥味太重了,虽然我也很想将他千刀万剐,但是看他那人现在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
"他只说是翎然诱惑他。"王海低声说。
血口喷人!

我走过去,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说,谁指使你的?"
"王爷。"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是......翎然勾引属下的,属下......一时没有把持住。"
明明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睁眼说瞎话,我倒佩服起这个人来。我沉吟着,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上回和翎然起争执的那个队长,不过他倒不至笨的会用这个方法来报复。
"你还嘴硬。"王海喝道,"接着用刑。"
看着狱卒又要举起鞭子,我挥手制住了他,看他这个样子,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王爷?"王海不明所以。
"放他下来,先关着。"他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我也不能活活打死他。
"放下来。"王海吩咐着狱卒。
我走到那人面前:"你虽然护着指使你的人,但是希望你做的事对得起你的良心。"说完这句话,我径直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王爷就这么放了他?"王海随着我走了出来。
"他这个样子,就算是打死他也没用。"
"那怎么处置他?"
"先关着。去查查悠若和兰沁与他是否有过接触。"
"王爷怀疑他们?"王海低声问。
"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他们。"我不想多说,只想回去看看翎然。

回到房中,翎然还在睡着,只是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稳,我除去外衣,揽了他,他的眉这才稍稍平了些。我看着他的睡颜,无声的叹息,翎然,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早晨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我轻手轻脚的起来,吩咐了早饭,王海已经带来了暗察的结果。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难查的,不过一夜的时间倒也辛苦他了。
果然,我猜的没有错。
只是为什么到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要害早就应该害了不是吗?
放下送过来的函件,我正好看见翎然有些呆滞的目光。

"醒了?"我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是。"他的身子又像以前那样僵了起来,我心疼着,想着要怎么开导他。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喝点粥?"我的声音尽量温柔。
他瞅瞅放在桌上的碗,又看了看我,迟疑着:"王爷不怪罪?"
"怪罪什么,你昨天被人下了药吧?"
"我......"他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点点头。
看他没有起来的意思,我端过粥,用勺子舀了送到他的嘴边。他紧张的看着我,却没张嘴。
"来,先把粥喝了。"我哄着,终于算是让他喝了进去。

我自是没什么胃口,于是将碗放在了一旁,在床边坐了。有些话还是要他自己说出的。
"翎然。"
"是。"
"药是谁下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和人家喝了茶聊了天?他那么害你你还要维护他,就因为那天为你解的围?
"真的不知?"我心里气闷着,却不敢发作,刺激了他得不偿失。
"属下......"他惶然的起身,却被我压住。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要隐瞒的?"我引诱着,要他说出来,"来,告诉我。"
他迟疑着,却还是不肯说。

"是悠若对吧?"既然他不说,我索性直接挑明。
"......"他抿着嘴,我却从他震惊的眼神读出了答案。
"其实你也不必瞒我,王海查出楚暮曾经受过悠若的恩惠,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打死不肯承认是谁主使。"他到忠心,悠若当初替他父亲出钱治病也不过是在府中培养势力吧,这两个死心眼,还真的吃这套。

"来,告诉我,他为什么害你?"我坐上床,揽了他,轻声地哄着。
"他......悠若公子在茶里下了药。"
"为什么?......你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有进步,我继续引导。
"他们......他们本来要是夫妻。我......不是故意听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继续问:"谁本是夫妻?"
"悠若公子和夫人。"他讷讷的,带着歉意。
"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季悠若果然心狠,这样一来,翎然说什么也不过是他想找个垫背的。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我不相信他,就像我相信翎然一样,都是从心底的。
"淮......王爷......求您放过他们。"
我听到翎然这句话,心疼。这个傻瓜,到了现在还是在维护他们,而且......为什么改了口?是怕我要抛弃你吗?
"翎然,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再次保证。

20

翎然--他不但没有抛弃我,还待我如初,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许我一世?

那日他看到我的不堪,一时之间万念俱灰,想要寻死,却被拦下,然后被他温柔的带了回来。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他如此信任?
只是那个名字我却叫不出来,觉得没有颜面,于是唤他王爷,得来他的一声叹息。
他说要还我一个公道,想起他以前的手段,我为他们感到担心,就算他们这样对我,但是罪不至死......而且......看到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我也觉得很难过,害怕那样的他们,会是我最后的结局。

其实王爷不责罚我,已是天大的恩惠,怎么还能求得下其余的宽容,只是还想要试一试。心下惶惶然的,害怕他会突然翻了脸,所幸没有,还引了我慢慢的说出他们的秘密。
他只是要我有个缓解一下的途径吧,这些以他的势力,又怎会查不到?
王爷命人去传悠若与兰沁,我想要跟去,他却不许,说是不要我再见到会让我难受的人。其实哪里有这么娇弱,比起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这些轻微了许多,而且......还多得了些温柔。
只是还是觉得对不起他,觉得折辱了他。

王爷在书房里,我远远的候着,就算不要我就去,在外面等着还是可以的吧?
悠若公子进去了,
兰沁夫人进去了,
那个人......也进去了。
其实对于那个人,说不恨是假的,只是王爷真的要杀了他吗?他也不过是受命行事。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那里允许你有犹豫的权利。
主子们的命令就是命令,就算是让你去死,也半点不由你说不。

我静静的等着,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一点一滴的倍受煎熬。
门终于开了,悠若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后面是哭哭啼啼的兰沁,看他们的脸色,责骂是少不了,不过还好留的性命。
我远远的看了,王爷说的果然没错,见到他们我果然觉得浑身发冷,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可以随意的操纵别人的命运,太可怕了。
接着是浑身血迹的楚暮,看他的气色,这两天过得不比我好,我至少还得了王爷的温柔,他却在刑房度过。

王爷也走了出来,站在书房门口却不动了。
我想要悄悄地隐去,毕竟逆了他的意偷偷过来了。

"翎然,出来吧,我知道你肯定会在附近。"他的声音带着无奈,是因为我?
我听到他的话,知道躲藏不了,于是慢慢的踱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陪我到花园走走吧。"
"是。"我走了过去,习惯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前一后的到了花园,他转过身来,拉住我的手,我僵了一下,想到是他,又慢慢的放松,和他并肩走着。
"季悠若和楼兰沁被我逐出了府,以后伴着我的只有你了。"他轻叹。
我惊了一下,这两人不是他用来制约季楼两家的筹码吗?怎能就这样逐出府?而且......伴着他的只有我?

"还有那个楚暮,盲目愚昧,但也算得上忠诚,我将他革了职,做个普通的更夫,若是你不满意,我也将他赶出去?"他继续说着。
我哪里有更改他决定的资格,还好,以后不见他也就罢了,王府这么大,要想避开一个人还不容易。

"翎然,我知道委屈了你,你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他看着我。
这哪里是委屈了我,是我害他了还差不多,于是摇头,还是有些闷闷的,小心的压抑了,被他揽在了怀里。

其实不想见他们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看。
他们这个下场,也是挺凄惨的,靖王府逐出的人,以后哪个敢收留?从今以后,等待他们的,恐怕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你还来做什么?"兰沁见了我,语气带着恨意,往日的娇媚不复存在。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该恨的人是我,却觉得有些惶然。
"你是来看我们的落魄?"她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天南海北,你是要我们永世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理解。
"兰沁,冷静些。"悠若也一改往日的风情,眉宇间淡淡的带着忧愁。
"你们?"我迟疑着。
"王爷将我们逐出,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他冷冷淡淡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爷是要他们生不如死吗?果然还是,传说的那般行事。
"王爷说若不是你求情,他会直接赐我们一死。"他还是冷淡的述说,"我们害你,你还要为我们求情,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我其实羡慕你们之间的矢志不渝?
"算了,你就是个木头,不过谢谢你,还有,抱歉。"他说完,随着押解的侍卫走了。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相见的那一天。

闷闷的回了房中,却看到他已洗漱完毕,正摆弄着衣带。
我上前,低头为他整理。
"回来了?"
"嗯。"
"去洗洗吧,水还热。"他吩咐。
我点头,他到了窗前坐了,拿了一本书。

我埋在温润的水中,却不敢出来。
王爷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我......
只是该来的终究要来,细细的洗了,我咬咬牙走了出来。
"洗完了?"他看到我出来,放下手中的书。
"是。"我低头,等待他的触摸。c
"那就早点睡吧,你最近精神不太好。"他站起来,向屏风后面走去。
我随了他,在床上躺了,身子却紧绷。他只是俯下身子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在一旁躺了。

我静静的等待,却没有下文。
原来的紧张被现在的惶恐所取代,我这个样子,我这个样子......
其实可以伴在他的身侧已是恩典,还要强求些什么?
只是......
我咬着下唇,想要克制住我的惶恐我的绝望。

"你做什么?"耳畔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觉得嘴里有淡淡的苦涩的味道,带着些血腥味,然后是他温润的唇。
突然不顾廉耻的凑了过去,想要他替我洗去那些耻辱,只要有他,我就不怕。

他也渐渐情动,手在我身上游走。
于是放了心,任自己沉沦。
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乎,只想要他的安慰。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疯狂的,只记得被那无尽的温柔所包围,温柔的让我就此死去也无妨。
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心满意足的叹息。
却又在下一刻惊慌的坐起。
刚才是我放肆了,他怎么能够纵容我呢?

他疲惫的在床上躺着,脸上却没有责备,只有温和的笑意。
"你还没有恢复好,自然是由我代劳了。"
"其实不必这么惶恐的,两人欢好,有欢即好,原也不必太过拘束。"
"翎然,以后不要再摆出那样担心的表情了。"
他说了那么多,我却始终无法反应过来,淮......你何必待我如此?

21

苏淮--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居然就在这里平安的度了过来,还好我不孤独,有他陪伴。

靖安城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听王海说,这里一向四季如春,冬天也不算太冷,不过对于我这种夏天冷气冬天暖气的人来说,还是有些痛苦,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宁愿钻在暖阁里和翎然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在说。
以前秦儿常常嫌我闷,没想到和翎然比起来我居然是那个话多的。

不过就算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安心。
安心,的确是安心。
虽然有些许的遗憾,但是还是庆幸有一个人可以陪在我的身边。
可以在这样的天气陪我静静赏雪。

外面的雪下得温和,在瑟瑟的风中,雪花安安静静的飘落着,无声,没有任何的暴烈,温柔的撒在路上,轻轻巧巧的那样的讨人喜爱。
风缓缓地吹起,雪静静的飘落,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幻化出迷茫而又美丽的画面,如烟,如幻,让人的心渐渐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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