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难第一部【情蛊】(穿越时空)————青行灯
青行灯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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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袭,为何要提醒我,我们之间还有的那个赌约?
「洛卿......怎么了?一副出神的样子。」将沈洛卿快步抱回朝阳殿内,韩靖袭利落的脱去沈洛卿的外衣,将他包入丝被当中。
「洛卿只是突然想到,日前被紫儿挟持之时,陛下对洛卿说过的话。」他浅浅一笑。
「朕说过的话?」韩靖袭将沈洛卿安置好后,也随手脱去外衣,栖上床榻,拥住沈洛卿仍有些泛冷的身体。
「那时,陛下为何要洛卿相信陛下呢?即便陛下不说......」
是啊,他为什么,要他相信他?
他到底......该信他什么?
是他的深情、是他的反复、还是他真的......
真的有心吗?
韩靖袭,你可知,我已经乱了......
「朕要你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开你。」
他说、〝我〞吗?
沈洛卿张大了双眼。
「无论如何?」
「是。」
沈洛卿的喉头开始发抖,长长的睫毛轻颤跳动。
「即使......约期一到?」赌约,三个月。
如果,他赢了,他还会放他走吗?
为什么......自己现在却,好希望可以留下来......
闻言,韩靖袭温柔的笑了。
「朕会追过去。不放你,直到你甘愿留下。」
沈洛卿身形一晃,匍匐在韩靖袭胸前,只紧紧抓紧了韩靖袭的衣襟。
我信你......
沈洛卿,喃喃开口,但并无发声。
韩靖袭心底滑过冷笑。
是,即便赌约到期,直到我腻了为止,定不放你。

一个回答,两样心思。
韩靖袭万没想到,这竟是他最后挽回的机会。

他错过了。
永远的错过了。

自欺欺人,究竟是想骗、
对方的真心?
还是自己不愿承认的爱恋......?

为时已晚。

一个月后,等待着他的。
只有断开缘分、一世孤独。
相信你,可以吗?


第十二回--死结的红线

爱来得突然,我回头、
却发现你竟亲手毁去。

冬季,还有多久?
沈洛卿缩于韩靖袭的怀抱,任他为自己拍着背部、哄孩子似的安抚。
「洛卿......可有好些?」韩靖袭大手轻拍,不敢太重,怕拍疼了沈洛卿一身琉璃骨。
「好晕......」沈洛卿只觉胃里翻搅不停,但不习食早膳的他,就是吐、胃也没东西给他,只好不住的干呕。
「再忍忍,很快就到下一个城镇了,太医!--」见到沈洛卿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韩境袭也觉得不舍。随口,又喊了这一刻锺里不知是第几次的太医。
「不用了......」沈洛卿虚弱的抬起头,勉强扯出微笑,对韩境袭摇头。但看到沈洛卿明明难过却又勉强的笑着,韩靖袭心底更加怜惜。
「陛下--」马车的前廉掀起,一个稍嫌年轻的太医爬了进来。
之前的老太医们,每个都推说禁不起长途跋涉,很幸运的在这次韩境袭的征召之外。
「到底看出洛卿怎么了没有?」韩境袭冷眼瞪去,连沈洛卿也不禁在他怀中苦笑摇头。
还能怎么样?就是晕马车嘛。
沈洛卿长这么大以来,还不知道自己会晕车。那也是因为他坐过的〝车〞,可都是吃油吃电的汽车,不是由马来拉的马车。
第一天沈洛卿还可以忍受,但是一直处于摇摇晃晃的地方,就是他再能忍,到了第二天身体也受不了。
「陛下......沈大人这晕车,唯有到下个城镇时,让大人下车休息才有办法啊......」
韩靖袭不满,挥去了这名年轻的太医。
就没有办法吗?
他希望沈洛卿可以好过一点,不是没有原因--因为晕车而虚弱的沈洛卿,褐色的瞳孔漫着胧胧水气,柔若无骨的一直在自己怀里钻动。
世上哪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
美人在怀,却吃不得,身体却又似有若无的接触,撩拨着上了心头的欲火,上也不是、下也不去。
「洛卿、快到了,等等你就先去沐个浴,应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那陛下呢?」
沈洛卿其实只是下意识问道。他跟韩靖袭这个半月相处以来,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韩靖袭就是要离开,也会跟沈洛卿交代清楚。
「朕......还有些事情要办,你累了就先歇息,不要等朕,好吗?」
他轻抚沈洛卿的脸,给他一抹笑,还有轻柔的吻。
如此沉醉,于你的吻,似乎是第一次......
「洛卿知道了。」他闭起眼。
吻他的同时,韩靖袭却正在想,等会得去找个人帮他消这股火了。
上次碰沈洛卿之后,他就一直禁欲到现在。连他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夜夜拥着他睡,居然守信的没有再碰过他。
「陛下、前方已经可以见到前来迎接的队伍了。」马车外是福轩的声音。
韩靖袭扶着沈洛卿,小心的下了马车。
「小心!」原本以为站稳了的沈洛卿,不料韩靖袭方松开手,失去支柱的他就是一个踉跄,好在韩靖袭急忙接稳了沈洛卿的身子。
「谢、谢陛下......」趴在韩靖袭怀中,沈洛卿浅红着脸。
「还是让朕抱你进去吧?」
「不、不可以......洛卿是说,那个、大街之上......」
看韩靖袭一脸认真,似乎真的就准备将他拦腰抱起。沈洛卿就是再习惯韩靖袭的拥抱,也受不了旁边刺人的目光。
「好吧、那朕扶你进去。」见沈洛卿的窘境,韩靖袭也没逼他。
沈洛卿点头,软飘飘的任韩靖袭像是拖、又似拥着似的走。
再抱我一下,好吗?
你的体温,好温暖......
握着我的手,不要放开好不好?
你知道,只要放开手、
就像剥去我的魂一般,如此疼痛。
「等等会有人服侍你入浴,好了就先睡,今晚朕或许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惊讶脱口,连陛下的称呼,沈洛卿也忘了。
「我们方下帝南,朕得先去了解情况。洛卿、你可是--舍不得朕了?」韩靖袭最后邪气的一个勾笑,拉过沈洛卿薄红色的脸庞,一路吻至唇上。
唉、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得赶快找人消火才好。
「洛卿、......陛下保重龙体即是。」沈洛卿被韩靖袭闹得甚是羞窘、但嘴里最后还是不禁嘟嚷着关心的话。
只是,他的担心都是多余。
「朕知道。」韩靖袭有些敷衍的,在沈洛卿的脸颊上匆匆一吻,便推开门出去了。
瞬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沈洛卿。
好寂寞。
才暂时的离开,却难以忍受。
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于韩靖袭在他身边的温暖了?
好冷、你知道吗?
你还在乎,我冷不冷吗?
「沈洛卿,你不怕、只落得一身伤痕?」苦笑,却无奈。
即使知道,却回不了头。韩靖袭给他的温暖,太烫。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怕,怕你伤我。
可以不要伤我吗?
即便你不爱我,也不要伤我。
心脏处,传来阵阵恶寒,蔓延到他的四肢骨骸。
「你在为谁心痛?他嘛?......呵、还是你自己?」潸然,他只觉得自己可笑。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沈洛卿迅速擦去眼角的湿润。
「大人,我们来服侍您沐浴了。」两个小丫头抬着装满水的木桶走进,放下木桶后,往水面洒了大把大把的花瓣。
「放着就好,我自己洗。」他挥去两个丫头后,宽衣入浴。
黑曜石般晶亮的丈发披散于水面,载浮载沉着红白相间的花瓣,贴在他的肌上、或顺着水流滑下指尖。
他将自己浸入热烫的水中,不再去想。
水好烫,可他只觉得打从心底的冷。
「傻哪......」半身趴在木桶边缘,他捻下沾在雪肩上的花瓣,半含啮噀。
香、但苦涩。
究竟该如何,他才能全身而退?--当期限来临之时。
他只能藏起,离开。
韩靖袭会追来吗?他会吗?
或是他们就永远错过,他可以抱着这份感情入葬?
结果,爱与不爱,他都得走。
「呵......为何?为何......」都是要走,为何还要赔上一颗心?
掩面。断断续续的笑声,从指缝中溢出。
笑的太过破碎,反像哭泣。
「欸,你刚刚有看到陛下吗?」此时,门外的一句轻声人语,挑起了沈洛卿敏感的耳。
「啊......妳别乱想了,没看到每天陪陛下的沈大人是什么样子吗?陛下搞不好连妳跟隔壁花儿谁是谁都分不清呢!」
「咦?真的?可是......我刚刚看到陛下在西边厢房,好像与谁在一起似的......」
哗然水声,沈洛卿猛从水中站起。
韩靖袭还在这里!
他想也不想,跨出浴桶,忍住了强烈的晕眩感,随意将湿润的发甩至身后,夹杂在发间的花瓣被他一甩,竟是一室散花飞红,白衫随意披挂,他束起红色腰带便往外走。
「沈、沈大人!」没料到沈洛卿会突然冲出来的两个小丫头,看见甫出浴一身红润肌肤、衣衫散乱的样子,羞得低下了脸。
沈洛卿根本没看到两个人,他的白衫飘荡在长廊上,西风掠起漫长黑发,仍圆的月下一晃,让人辨不出是仙、亦或是鬼魅。
只要,能听听他的声音就好。
一个转角,他停下脚步,蹑步往眼前看起来最华丽的一扇门走去。
还未到门前,微启的窗已细细传来窸窣的声响。
沈洛卿俯身细听,只觉是韩靖袭与一名女子细微的声响,于是他侧头、往室内看去......
只看到,韩靖袭压着一名妖饶的女子,在她身上不停的进出。
沈洛卿瞬间僵住。
这、就是韩靖袭的〝有事〞?
血色顿时从他的脸上散去,美丽的脸只剩惨白。
不、不要。
他不要看!
后退,沈洛卿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里的。他只知道,自己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冲出了大门,心神慌乱的往密林跑去。
不、假的、假的,都是骗人的!
明明,前一刻他还那么温柔的拥着他,不是吗?
「告诉我......你要我信你的?......」鲜少运动的身体禁不住如此剧烈的奔跑,他从凌乱的跑、转而无力的碎步前走,最后停下。
一定是梦。
你看,这月多圆?
沈洛卿仰首,望着月、止不了笑。
心脏好痛、好冷。为什么?为什么?
「年轻人,你身上背了个未还的情债哪。」
后方传来老者的声音,沈洛卿回头,发现一名通头红发的老人,就站在自己身后。
来人不是谁、正是红发童老。
「老前辈何以出此言?」沈洛卿惨惨一笑。
情债?莫要告诉他,他欠得是韩靖袭。
如此伤心欲绝,怎能是情债?
即便是债......那又如何?
红发童老叹气。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叟可以在你形神俱裂前,帮你断去这段孽缘。」他走近沈洛卿,从怀中晃出一个小瓷瓶。
还可回头吗?
他,还可以回头吗?
孽缘......他与韩靖袭,不是最适合如此形容?
「断了缘,又能如何?」
沈洛卿眼神恍若飘到很远的地方去,找不到焦距。
断了缘,就真的能不爱吗?

回头,已不可能。晚了。
「年轻人......何苦呢?你还年轻,也有附好皮相与身骨,不必与他苦苦纠缠......」
沈洛卿摇头。
「老前辈不也说了?情债......洛卿定是得还。--况且,如果他不负我呢?」
韩靖袭......可会负他?
他比谁都没有把握。可他要他信他、要他相信他......
他真的信。
「傻孩子,你真是看不懂那人的心吗?」红发童老的这番话,让沈洛卿眼前闪过方才的画面。韩靖袭,抱着不是他的人,看不见他......

看不清,他不要看清好不好?

他要他信他了,他只要信他就好,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逼他?
「不......洛卿只希望能够相信,他是真的对我有心。」沈洛卿逃避,为韩靖袭找了借口。
他一定是因为不能碰自己,所以才去抱了其它人。
韩靖袭,还是对他有心......还有......

看到沈洛卿如此痴傻,红发童老心底更是难过。
傻徒儿,就是他真对你有心,也是要伤你......
「月老给你绑的这段红线,不过一场死劫哪!年轻人,你难道不怕死?」
死劫......
沈洛卿举起左手,看着自己凉透的小指。
错觉吗?他只觉得,那截小指竟痛的他皱了眉。
我与你之间,还有一段红线。
即使那是情债、是孽缘......
「死劫、死结,不也正说了,洛卿已逃脱不了了吗?」
打死的结,除了剪断,便再也解不开。
即使如此薄弱、即使绑在指头上只会犯疼,他仍是无法断去--
他与韩靖袭唯一的联系。
「唉......真情真意......这真情真义,包藏多少祸心......你既然决定,老叟也无能为力。」
转身挥去衣袖,周遭一袭赤色狂风卷起,沈洛卿愣的望着,只觉得美。
红花似雨。
他伫立在其中,任泪淌下。
「韩靖袭......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了......」
一袭白衣飘扬在红色花海之中,若白蝶拍翅,逃不开缠着脚的一地败花残叶。
冽地寒意锥心,他倒下蜷曲身体,仰望散去红花的夜色。
唇上一片火红,吞下腹内。
满腹酸。

红发童老举起瓷瓶,响久,收回袖内。
来不及了。
到底,是他的红线缠死了你;
还是你自己给打死了结?
徒儿、何苦?
冷风之中,无人发现,沈洛卿的消失,包括韩靖袭。
「你、与他,都注定要后悔。」

已来不及。
死结的红线

 

第十三回--虚幻的幸福

比起你给我的荣耀,我比较想要你的真心。
因为、你给不起。

情债、情债、沈洛卿万万没有想到。

「你要我怎么、还得了你?」
沈洛清悠悠转醒。清晨冷冷的光,透过树梢处重迭叶片的间隙,照在他沾染一夜露水的身上。
散开的白衫下露出肢体,拉长凌乱的腰带散在脚旁,条条鲜红、明恍恍缠在他脚上,如红线纠结。沈洛卿举起与红锻相缠的黑发,随手束起垂肩的后髻。
仍是泼散一地的发。
沈洛卿痛苦的紧闭双眼。从昨晚与红发童老相遇起一直到现在、心脏便满是挥之不去的寒意,那寒、还揪着心悸。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当是太难过。
等他回去,韩靖袭会解释昨晚的事吗?还是就瞒着他,依旧疼爱如昔?
怎样都好,只要他仍会拥他入怀。

沈洛卿睁开眼,胸口的恶寒终于退去。他起身将衣物拉整,在林里寻找回去的路。
昨晚自己入林时根本没记着,是从哪条路来的。沈洛卿在林子里转呀转的,只能尽量看着远处行宫的屋顶处,逐步靠近。

但是路上时有横碍,或者是河溪阻去他原本想直线回去的路线,沈洛卿只好不停绕路,走了约莫几个时辰,远处的宫门屋顶,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比较大点。
再这样下去,怕是等到正午,他也回不去。
脚底开始传来酸疼,沈洛卿越来越急,却越是没有办法从密林中走出来。
身体好难过,谁都可以......快点......
带我回他的身边。

「洛卿!--」
是韩靖袭的声音!
「洛卿!你在哪里?洛卿!」韩靖袭焦急的声音贯穿浓荫的森林,沈洛卿听到了,却分辨不出来,到底在哪个方向。
「洛卿!」正当沈洛卿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个猛烈的环抱从他背后将他圈进。
是他。

即使不用回头,沈洛卿也知道是他。
是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呼吸、他的温度。

「陛下......」沈洛卿回过头,一滴泪水重得凝出眼眶。

你在找我吗?
「洛卿......你跑到这里做什么?」他的身体好冷!韩靖袭抱着沈洛卿瘦弱的身体,浑身的冰冷让他直觉将沈洛卿抱的更紧。
「我......迷了路......」沈洛卿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看到他跟陌生女子欢乐,所以才夺门而出的。
「那也不该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嗯?洛卿,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衣服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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