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纪(穿越时空)————猫凝千秋
猫凝千秋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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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离家出走了这几年把我都忘了吗?还想和我演戏?你不是已经看见我肩上的字了?"
的确,之前他大刺刺在我面前更衣的时候,我看见他右边肩头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字,当时也没留意。于是我几步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他笑意吟吟地看着我说,"怡儿似乎和从前大不一样了,虽然只见过一面,你那怯懦的样子倒是很招人疼呢。几年不见何以如此急色?"
邝怡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管。我皱起眉瞅着,果然他的肩上有巴掌那么大一个字,"东?"
"呵呵,换了一副皮囊,但神咒是不会泯灭的。我们四大法师守护你邝云也有千年了。两年前,邝水昭背弃邝云,自己解开了神降的血誓。千年前的肉身瞬间腐坏,我们的魂魄就四散到了临死之人身上。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肉身就是这土匪寨子的大当家。没想到,这次劫镖劫到了你。"
他竟是轩子维所说的壁画上远古时期的四大法师!水昭背弃邝云?我记得在郁彬的书房里,歇斯底里的福嫂抓住我的衣袖,悄声地和我说过他的下落。
"那其他三位法师呢?"
"我也无从知晓,自从附身到这具凡胎上,我的法力便失了七成,要和他们通灵需要五成的法力才可以。怡儿,你的蓝眸是神佑的印证,你的血和水昭一样,可以开启我们的法力。如果你想复国,我可以帮你找到其他人。但是,他们愿不愿意听任于你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你们邝家人自己解的血誓。"
我不想和他绕弯子,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不是邝怡儿,他已经死了。我像你一样占据了他的尸身!"
"什么!"他大吃一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随后一下子镇定下来,"既然你不是怡儿,但你的血还是他的血,你想重建邝云吗?"
我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既不是他,他的事情与我无关,倒是你们要一直轮回为凡人?"
"你又为别人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长生不老。你真的不想成为一国之君?"
"不想,快带我去见子维。"我一个平凡的大学生哪来的治国能力,长那么大小学做了一年的班长,鸡毛蒜皮的事烦都烦死了,班级纪律一直没好过,班都管不好,何谈一个国家?没准建了也会毁在我手上。再说高高在上的权利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何况如果轩子维以前说的是真的,就得像邝水昭那样付出自己的血,消磨自己的生命。邝水昭为什么会背弃他的国家?他还在枚蓝山吗?不想去想这些与我无关的事情。

"洛伽,你有没有事?"跟着这位大当家进了一个山洞里的地牢,轩子维被关在一个囚笼里,他见到我立马站起身奔过来,隔着木栅栏握住我的手。"我没用,保护不了你,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他越说越激动,突然他瞥见站在我一旁的大当家,难以抑制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子维,怎么了?"
"他,他就是把我打进时空隧道的人,在山谷还未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
难怪他那时候一脸惊讶。
我回过头想叫那大当家赶紧把轩子维放出来,"那个什么,喂,快开门。"
他笑笑说,"我不叫那个什么,也不叫喂。"
"管你叫什么,你开是不开?"我不耐烦地说。轩子维忌惮这个"喂"的力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样和"喂"说话。我示意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一来,他不会伤害邝怡儿的身体,说不定邝怡儿的血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只是他瞒着不说;二来,若是他能把我也打进时空隧道那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难保能再一次还魂回我的世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直觉他不像是坏人。
他突然伸出手宠腻地摸了摸我的头,竟似有些感慨地说,"如果当初怡儿有你半分豁达,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说着,便开了门。轩子维避开他,搂住我的腰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我,他忽然面目狰狞,回过身冲向"喂",把他死死地压倒在地上,抡起拳头就砸向了他的脸,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了,低头一看,因为热而微微解开的衣襟下,胸口布满了点点红印。还不是那个已经死翘翘的大恶心弄的!
"喂"也不甘示弱挺身将两人的位置互换,反殴起轩子维来,轩子维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下可好,整个一挨打的主,那个"喂"像是个堵了气的小孩一拳拳使足蛮力打在轩子维的眼窝和鼻子上。眼见着轩子维被揍成了熊猫,鼻血汩汩而出,我才想起我该行使劝驾的"义务"了。
我抢到他们俩中间,抱住"喂"的腰,轩子维见机刚要出拳力敌,碍于有我挡着,只能颓败地收下拳头,接着用委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这下误会更深了,赶忙松开手,一双手臂却环紧了我,把我桎梏在手臂主人的怀里。轩子维眼神一黯,翻身趴在地上把脸埋进了手臂里,一动也不动。
这边"喂"扳过我的脸来,洋溢着胜利的笑,"原来你叫洛伽啊,我叫东弦。"

第十九章 桃芝
这边"喂"扳过我的脸来,洋溢着胜利的笑,"原来你叫洛伽啊,我叫东弦。"
我出其不意用力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挣脱出他的双臂,我担心地在轩子维身边蹲下,翻过他的肩膀,只见他满脸泪水和血水混在了一块,整个一大花脸。他打掉我给他拭泪的手,撇过头不看我,眼泪却掉得更凶。
"子维,很痛吗?"他用力推开我,趴在地上不停地抽动着肩,见他依然不肯吭声,我站起身打算先去找桃子,他却突然伸手扯住我的裤腿,凄凄哀哀地看着我,我扶他起来,他顺势靠在了我身上,很是委屈地说,"就算你真的喜欢上了这只老妖精,我也不会介意的,只要你心里有一小块地方装着我。"
我一下抱紧了他,这个小傻瓜原来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轻轻地往他脸上的伤口吹气,他眯起眼睛说疼,我说:"轩子维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行了,别哭了,这些痕迹不是他弄的,都过去了,好吗?"
我不想让他知道螟蛉虫蛊的事情,不然,他一定会回头去找郁璎珞,我永远不想再见的人。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却只是低头笑了一下,把大花脸埋进了我怀里。
东弦在一旁优雅地拍了几下手,调笑地说,"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时侯暗潜邝云宫的小子,看来你身边有位高人啊,竟然能把你再招回来,轩赫六殿下。"
轩子维从我怀里露出半张花脸,白了东弦一眼,把我抱得更紧。
"东弦,桃子在哪里?"
"你总算还惦记着那小子,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他说完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轩子维挂在我身上,害我都不好走路,终于走到了一间柴房的门口,东弦似乎有些歉意,说:"你也知道我那些手下是什么德行,伤害了他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想起大恶心说的"玩腻了"的话,心里一紧,迟疑地走进柴房,脚步有些沉重,生怕看到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
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气,面前的桃子全身赤裸地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地散开,我走近他,他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上方,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我连忙脱下外衣裹在他冰凉的身上,原本白皙的肌肤突兀地布满青青紫紫,下身沾满了淫靡的白色浊液和殷红的血。我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贴上他的脸颊。他的左手似乎动了一下,我握起他的手,手腕有一道狰狞的血痕,伤口里还嵌着翠绿的玉石,我掰开他始终紧握的手指,赫然是那颗晶莹透亮的桃子。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呆滞地搂着他止不住地哭泣。
东弦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从我手中接过桃子,"他还有救,你放心,我一定救活他。"说着便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呆楞地坐在地上,身体里蔓延着从桃子身上感染的冰凉。轩子维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窝,认真地说,"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的。"

东弦把玷污桃子的人揪出来打得不能人道。所有土匪都大惑不解,劫个色本是强盗天经地义的本分,他们的大当家却为此大发淫威。东弦讨好地看向我,好像这是为我而做的。桃子的惨状让我后怕,如果东弦当时没有出现,也许我现在也是这般情景。世事总是超乎人们的预料,千年的法师何曾料到自己会一下成为土匪头子,我又何曾想到会遭遇这些?
"不要......求求你们,不、不要......"桃子不安地扭动着,皱紧的小脸满是痛苦,连睡梦里都是残忍的折磨,我恨不得将伤害过他的人千刀万剐,只是我不能,我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任何生命都是有生存的权利的,即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的人。刑罚有两种,一种是以死谢罪,剥夺他的生命权,而另一种则是改造,相信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悔改。人如果死了就只剩虚无,死刑惟有刹那的痛,而活着背负罪恶才是最磨人的。
夜里,桃子发起了高烧,小脸涨得通红,浑身是汗。他迷迷糊糊反复吐着几句话,我隐约听清了几个字,"薛......大人,不...不可以,菊芝......。"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浮现,但就是捅不破那最后一层纸。
桃子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他床头守了两天,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喜忧参半。他还只是个孩子,要怎么面对发生过的一切,我要怎么安慰他?他迷朦的双眸张开又闭上,眼角淌下泪来。
"桃子,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我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是那么无力而苍白,他的泪颗颗烙进了我的心里,烫伤了我。
有人敲门送药进来,"爷,药都煎好了。"我一听正是当日说我是"毒人"的那家伙,现在低头哈腰的,我一时无法接受,他收到我质疑的目光,打着哈哈,"爷放心,爷您是大当家的客人,小的绝不会做手脚的。"
"你叫什么?"b
"小的名唤阿勉。"
"你们为何如此恭顺于大当家,就没有人站出来反他的吗?"看东弦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我很怀疑之前身体主人的死有蹊跷。
阿勉眼光流转,琢磨了一回儿才回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大当家有的是本事,没有人不服他的,虽然、虽然他刚接任的时候,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他爹,就是上任大当家,教他武功他都不会。几位当家有过不服,但是,大当家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武功高强,还很精通药理,治好了弟兄们不少旧疾哪!都说大当家是在夜里大伙儿睡觉的时候练的功。大当家是深藏不露啊,每一次劫镖都满载而归!"
他越说越兴奋,简直就像是东弦的粉丝一样,东弦的粉丝,东粉,东风?雪铁龙?标致?再说下去,就快眼冒红心了。
看来大恶心二当家虽然畏惧他的权势,但还是想找空子拆他的台,所以就趁他不在违抗他的命令,做出那些荒淫的事来。想起来就寒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忘了吧。我能忘,可桃子能忘吗?
后来的几天,寨子里的人对我们都恭恭敬敬地,甚为客气。等桃子能走动的时候,我和轩子维决定即日出发,继续前往轩赫皇都槿尔。东弦给我们准备了几匹好马和马车,领着一寨子的人来到初次的山谷为我们送行。
桃子再没有开口说话,像一具漂亮的人偶,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行了好大的一段路,后头突闻狂奔的马蹄声。

第二十章 朔妃
行了好大的一段路,后头突闻狂奔的马蹄声。
东弦策马奔腾,卷起风尘,飞扬的衣袂好似天边的云霞。杨柳枝,芳菲节,他笑颜如花般绽放,说,"洛伽,我可否与你同行?"
"不可以!"赶马的轩子维二话不说使劲往马屁股上抽了两鞭子。
东弦不甘示弱地夹紧了马肚子赶了上来。于是,大道上飞驰着一车一马,我和桃子在车里真正地坐立难安,"子维--子维!停下!快停下!"
他反倒卯足了劲充耳不闻。
终于,马车经不住强大的冲击力,在我一阵阵不受控制的"啊!啊!"大叫以后,马车向一边歪倒,随即被马拖着继续往前,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轱辘像滚铁圈一样溜了出去,兜了个弯倒地。轩子维想不停车都不行了,只见他触地的肩和手臂已经被磨破了一层皮,血肉模糊。我从马车里钻出来,桃子依然没有动静,歪倒在车里,原本黑亮的双眼没有任何光彩,未扎起的青丝散乱开来,手腕上的绷带深深地刺痛了我。东弦下马来抢在我前面抱出了桃子,幸灾乐祸又挑衅地瞅着从地上狼狈起身的轩子维,"跟我斗!你还早了一千年!"
轩子维捂着伤口,气急败坏地直跳脚,我想起阿勉说过东弦精通药理,就中肯地问他,"子维伤得很重,你能帮他看看吗?"
他弯起嘴角狂妄地大笑出声,"他的伤是用不着看的,脑子倒是很需要。我可以每天给他把把脉!"
"老妖精!你滚远一点,该回哪回哪去!"
"你说谁是老妖精?!"
"谁搭理我我就在说谁!"
东弦几步走到轩子维面前,仗着自己比他高半个头,趾高气扬地骂道,"你这矮冬瓜!"
"老妖精,你说我是高是低?"
"说你矮当然是低了!"
轩子维双眼一亮,"你狗眼看人低!"
"什么?你拐着弯骂我!"眼看着两人又要上演熊猫进化论,而且变熊猫的永远是轩子维,我无可奈何挡在他们中间。
"拜托!都别吵了行不行?"我转向东弦,"不作你的大当家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突然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抱歉得很,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是轩子维,他何时成了我的代言人?
"你为什么想和我在一起?"我问。
东弦歪着脑袋,双臂抱胸凝眉仔细地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说来听听。"他竖起耳朵,"不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一定要跟着你。"
我叹了口气,"呐,第一,不许伤害我的朋友,不许用言语攻击我的朋友。"要是每天都得看着他俩,给他们劝架还不烦死我!
"这已经两条了,而且对我不公平,如果是他先动手呢?"东弦跳出来插嘴道。
"子维,你也要照做。"轩子维一脸的不情愿,撅起了嘴,见我咄咄的眼神,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这样行了吧。第二,不要干涉我的私事。"虽然我好象也没什么私事。
"没问题,那第三呢?"
"第三......我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其实,要他随行对我也有好处,谁让他的本事比轩子维大呢,出门在外,有个可以仰仗的能人岂不妙哉?只是......
"我和子维去槿尔,你好歹曾是邝云的法师,去那里不好吧?"
"那是以前的事了,你不是他,我亦不是我,前尘往事,过眼烟云。"
前尘往事,过眼烟云,他看得可真开。如果每个人都能放开一些执念,或许就不会活得那么累,如果我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开始学着放手,就不会发生后来让我悔不当初的噩梦。

这还是我第一次穿古代的夏装,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薄衣如蝉翼覆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段,青色长衣掩盖了些许的媚气。轩子维像考拉一样攀上我这棵邵氏桉树,用鼻尖蹭着我的额头,紧接着下移,咬住我的下唇吸吮起来。直到红得快滴出血来,他才放开反攻上唇,然后用舌尖挑开我的两排牙齿,伸进来和我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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