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纪(穿越时空)————猫凝千秋
猫凝千秋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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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清黑了脸,大叫着,"快放开朕!你敢这么对朕!小心你的脑袋!"
还拿皇权来威胁我性命,真是死性不改!我扬起了手,看见他羞愤到通红的脸,一下子吓到似的闭了下的眼睛,突然又下不了手。于是又放开了他。
旭清得意地从桌上爬起来,边提裤子边说,"到头来还不过是个怕死的丑八怪。"
我眼一利,抢步上前,又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他尖叫着,"做什么!你还来!"
"你是北望?"
"什么北望?"
"不要装了,我都看到你的字了。"他的右边臀瓣上清清楚楚写着个北字,西新可是得罪了全宫的人都没找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老花。"

第五十章 立誓
我大喜过望,交代先生把桃子送太医那儿医治,便扯着他送到西新面前。
"干什么!你放手!"旭清,哦不,现在应该是北望才是,一路上对我又打又踢,挣扎之间从怀里掉出来很多奇奇怪怪的虫子和各种颜色的纸包。
"这小泼猴是谁?"西新一脸莫名,渐渐地转化为了然,想是感应到了,"难道,莫非是......"
我二话不说,扒下他的裤子,露出白嫩嫩的小屁头。北望脸涨得通红,利爪在我手上拉了好多条。西新几天来阴郁的脸突然见了太阳公公,惊喜道,"望,真的是你?"
北望拉好了裤头,正了正衣冠,突然崩直了脸皮,用极其公式化的语气说,"小新,又见面了。"
什么?他称呼西新作小新?我笑着道,"小新啊,现在人都齐了,赶紧准备仪式吧,我也想看看小新的真身呢。"
西新看白痴似的给了我一记卫生眼,"不许你这么叫我。"
哎?还是北望的专利不成?
"好、好,我不叫就是。"我双手插到北望的腋下,把他举将起来,面对面直视着,"小泼猴,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法师?"
"你才是泼猴,丑泼猴!"
嘴巴真硬,我抱住他,两手分开使力,一个天旋地转,北望的脑袋冲着地面脚朝天,刘海与鬓角纷乱地垂了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脸蛋,"信不信我松手啊?"
真是的,我以为他被戳穿了身份,就会变作成熟的大人样,可居然还是个蛮横的小鬼头,这是他本性?
北望的脸更红了,紧咬着下唇,瞪圆了眼。这边西新已经从我手里捞起他半个身体,生气地说,"你做什么,快放开,不要弄痛他了。"
我讷讷地松了手,西新稳稳地抱住他。
"望,到底为什么不来与我们相认?你明明可以感受到我们三个的气。"
北望推开他的怀抱,跳到地上来,说,"我不要再做什么法师了。"他背了手,仰头望着窗外天空,"原来我一直都不知道,除了守护邝云之外,我还可以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去做。"
可以做的事情?爬树?晒蚯蚓干?往人眼睛里撒失明的药粉?画乌龟?
他继续说,"我可以用这个身体慢慢长大,慢慢体会生的乐趣。多亏了我的身份是个小皇帝,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所有人还得围着我转,哄着我,得罪了我就要去死。"
"望......"
"西新,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很快乐,每天都可以无忧无虑。我看见自己这副身体的时候很庆幸还是这么个小孩,突然转性别人也不会怀疑,就当是被娇宠坏了,而且当时,摄政王,即是常青,也正为这小孩的父皇心力交瘁,都无暇顾及我。"
西新说,"望,这就是你的原因?"
"我不奢求什么,只要无拘无束。等我长大些,随便把王位给个谁,自己浪荡江湖去,看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然后找个喜欢的人,隐居山林。"
这些话很熟悉,邝水晗也曾说过,他们都是不羁的风,直等到最后的绊来牵扯住他们,回旋在一方天地间。
"可是,"北望转过身来,注视着我,"你们找了来,这些都化作了泡影。"
我的心一凛,想起南朔哀伤的呢喃,"如果,你们没有出现,你和东弦没有来轩赫,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呢?"
"对不起......"我说。
西新冲我叫道,"你说什么对不起。立血誓是我们的本分,是我们存在的理由。只要蓝眸一声令下,就不能有异议。"
"这是谁定的规矩?"我问。
"神。"回答我的是北望。
"谁是神?神在哪里?"我又问。
"神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他创造了我们,命令我们守护邝云,维持天下的平衡,许守不许攻。神的踪迹无处可寻,却无处不在。"北望说道。
我为难地看着西新,"那还是不要立什么血誓了吧?"
西新道,"北望只是一时无理取闹,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不要立血誓,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只取决于你。你自己考虑吧。"
什么!这么重大的事交给我一个人来决定,一个决定牵扯住四个人。
"当初不是你说要一统天下,要重振邝云?那许守不许攻算什么?"
西新说,"我只是给你建议,要不要全看你。要攻也不是不可以。"
我明白了,西新是墙头草,因为叫北望的一阵风吹过,他就倒向了立不立都我邵洛伽说了算的立场,反正不是他怂恿的。
"你不要你的真身了?"
西新沉默了。

常青听说旭清小皇帝弄伤了桃子,带着好些吃的玩的来看望。
桃子头上缠着绷带,睡下了。
"清儿以前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也是我疏于管教,才害他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洛伽,我知道你疼爱桃芝这孩子,但是你也别动怒于清儿,等事情都过了,我一定好好教导他。"常青一脸慈父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养不教父之过的歉意,殊不知他口中的清儿已经被掉包了。
我知道探究别人的隐私不好,但是,有些事楼辰语不告诉我,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我说,"常大人,究竟清儿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青明显地一震,眼底漾着浓浓的伤痛。
"洛伽,你随我来。"他在前面带路。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两块至尊的玉石?一曰首德,一曰次符。"他说。
我摇了摇头。
"德指的是玉石的质地,而符则说的是色泽。这两块玉都是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传说是造物之神掬起冥河之水凝结而成,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难道他想得到玉石?"那它们在哪里?"
常青回过身来,"首德在轩赫,次符在殊勋。"
"那么大的地方怎么找?"
"不用找,全是玉玺。"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穿过雕栏玉砌的回廊,到了一所僻静淡雅的小阁。渐渐深入,常青压低了声音说,"轻点。"
我凝了神,脚下留意,呼吸也静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张床,白色的帷幔遮挡住了视线,但还是能看出里面躺着一个人。
常青拉开了幔子,我走近一看,那是和旭清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虽然闭着眼睛,但可以想象得到张开时一定会带着邪气,眼角上挑。只是,他形容枯槁,颧骨都突了出来,脸颊深深的凹了下去,皮肤看来也很松弛。常青脸带着爱恋,轻轻摩挲他的颊,又整了整本就盖得好好的被子,放下了帷幔。
"你知道他是谁了。"出了屋子,常青说。
"嗯。知道。怎么会这样?"
"两年多前,旭突然中了一种奇毒,任谁都不知道怎么解,尚膳房的东西向来都要拿银针验过才会到他嘴边,可偏偏毒就出在菜里。自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然后有一天,我听说了首德和次符,即便不确定是否属实,却也是一线希望。于是,我找到了轩赫的巫师,楼辰语。他说,只要我日后帮他,听从他的安排,首德就会是我的。"
"所以你就出现在了绮云阁?"
"正是。我想他是要考验我的诚意。"
我想了想,问,"旭清是谁的孩子?"
常青偏过头,微笑,"是旭和皇后的。皇后早些年就病死了。"
"有些事我知道说了你会难受,但是你必须知道。"
"什么事?"
"旭清已经不是你们的清儿,他是邝云的法师,也是在两年多前,他占了清儿的身子。"
常青震惊地后退了两步,双手掩住了脸,蹲在了地上。
"常大人......"
"我......我......"他无助地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呜咽着,"我竟然......连他唯一的孩儿都没保护好。"

第五十一章 歃血
我说,"辰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怎么做?"
"是不是要胜过殊勋与轩赫一定要神启不可?你答应常青的事,是不是也要靠神启才能做到?"
"你知道什么了,洛伽?"楼辰语淡淡地看着我。
"你答应常青会把首德和次符给他。"
"我会给他。"楼辰语突然勾起我的下巴,迫近我的脸说,"那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
"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切莫食言。"
"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
"好,我要你立下血誓,召来神启,完成我的心愿。"
"你的心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帮我达成的是不是?"
我默默点头。
楼辰语抱住了我,手臂越收越紧。

翌日,我召齐了四大法师,郑重地宣布,"我,蓝眸,誓以血肉之躯与汝等立约。"
北望失望地叹了口气,把装着蚯蚓干的小荷包解下扔给了婢女。西新一直看着北望,也跟着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觉得他眼底在笑?
南朔无所谓地喝着茶,转而看向东弦,"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东弦苍白了嘴唇,轻轻摇首。
"你又没吃饭吧,还是会吐吗?"
"不想吃,"东弦眼神幽幽地望过来,"吃不下。"
我轻咳一身,示意地向他点一下头,"注意身体。"
"那烦请楼巫师近日准备好祭台,我等不日即举行仪式。"西新道。

三日后,所有的准备都已齐全,祭台下楼辰语注视着我,常青整理着桃子的头发,拿刘海挡住额角的疤痕,两人也齐齐向这边看来。
南朔说,"要开始了。"
祭桌上摆了香烛,猪牛羊,一叶薄刃,还有一只金色的钵,在日光下,耀眼异常。
南朔率先拿起薄刃在左手手腕上切下,将血滴入金钵之中,口中念着咒语。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
天色霎那间昏暗起来,随之风起云涌。西新跟着做了相同的事,血滴入时,钵中射出了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
紧接着,北望上前,细细的小手腕顿时流出蜿蜒的血,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闭上眼,西新抱起他,他把手举到了金钵的正上方。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东弦步履轻飘,似要化作一阵风逝去,他轻抿着唇,如同下决心般,重重地割上手腕。第四人的血汇聚之时,金光已经扩大到了碗口那么粗,在天顶的云中破开一个洞。
"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话音一落,轰然之间,光从桌上钵中向四周扩散,转眼间满目金色,刺得人睁不开眼来。南朔双手递上薄刃。
我接过,迈步走到桌前,把刃架空在腕上,迟疑了一下,我回头看了眼楼辰语,他也看着我,轻轻点头。
锋利的金属分开皮肉的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殊勋宫中的那一幕,一样的痛痒,轩子维义无反顾地割下一刀又一刀......他流着泪,数着数,永不相见。
"洛伽,一刀就够了。"南朔抓住我举刃的手。
我回过神来,滴滴殷红断入光源。
"开!"南朔大喝一声,岔开右手五指高举过头。
滚动的云团逐渐散开,光也跟着黯淡下来,大风起兮,乱沙迷人眼。
我用袖子挡住脸面,待张开眼睛时,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眼前两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相互对视着。
一个说,"望,你终于变回来了。"
北望说,"小新,又见面了。"
我看着被称作西新的人,飞扬的眉彰显着不凡的气宇,带着柔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刀削般坚毅的薄唇,军人般挺直的身量。
我,有忍不住含一口硫酸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这,就是西新的真身,果然是神的所属物。
而当我刚要细看北望时,"砰"的一声,他的周身冒起白色烟雾,消散开去,只见他又变成了旭清的样子。
"望,你这是做甚?"西新不满道。
"你管我。"
"总算又恢复真身了,你还要这小孩身体干嘛?"
"要你多嘴!"北望跳着跑开去,西新跟了过去。

这边楼辰语过来牵起了我的手腕,问,"疼吗?"
我定睛一看,原来的血口竟然丝毫不见痕迹,似从未有过。
"不疼的。"我投进他怀里抱住他。
从他怀里瞥了眼南朔,他还是本来的样子,正如西新所言,要以什么形态全看个人意愿,南朔显然还是放不下。
突然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我循声看去,吓了一跳。
南朔惊叫着奔了过去,东弦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东弦,醒醒,怎么会这样?"
他慢慢睁开眼,虚弱地动了动嘴唇,半睁的眼俱是疲态,"送我回去,我不要看见这里的任何人。"
"好,我送你回去。"
奇怪,东弦也没有变样。

晚上,我和楼辰语相拥而眠,静静听着他在耳边的鼻息。
"邵洛伽!你给我滚出来!"是南朔。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跑去给他开门。
"怎么......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朔通红的眼睛骇住了。他见了我,甩手一个耳光直打得我跌坐在地,眼冒金星。
"你这个下作的东西!你都做了什么!"南朔歇斯底里地吼着。
我瞠目结舌,莫名不已。
楼辰语下了床,扶我起来,披上了外衣。
"出什么事了?"
南朔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就奔走起来。
"去哪里啊?"我扯好衣服,脚下忙乱地跟着他的步伐。南朔像条喷火的龙,一直朝前暴走,头也不回一下。他拖着我进了东弦的屋子。
"我把他带来了。你真的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南朔问。
东弦勉强支撑起上身,艰难地说,"你带他来做什么,让他走,我不要看见他。"
"你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让他知道?都是他的错!都是他,都是他!"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跟他说。"
南朔在我背上推了一把,直推倒东弦床边。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我尴尬极了,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大半夜地被拖到日日回避的人面前,我傻傻地立着。
东弦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句子,我没听懂。
他说,"我不要求你什么,我不会逼你给我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被你驱逐在心门外。但是,邵洛伽,我怀了你的孩子。"

第五十二章 断情
天人爱说笑,有谁想过一个同性为自己怀小孩吗?可是这个世界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到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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