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纪(穿越时空)————猫凝千秋
猫凝千秋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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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我的小芝芝,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我为了你连自尊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还自毁形象,舍弃我英俊非凡的真身扮作小孩来陪你,你总该回报我些许吧?"
"啊!你要做什么!"桃子挣扎得更为厉害,北望使足了劲伸长脖子,"吧唧"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完了还满意地咂咂嘴。
东弦扯过我来,说,"等孩子出世了,你也给他留那个头吧?"
"你说短发?"
"是那束发辫,长命百岁的那个。"
"好。"

"洛伽,我来看真世的。"桃子说着趴在了床边,一根手指轻轻抚弄真世的脸颊。
"芝芝你喜欢孩子?"
"你不喜欢吗?他好可爱。你看,你看,他眨眼睛的样子。"
"这有什么!"北望扳过他的脸来,"我也会眨眼睛的。"说着像抽筋似的狂眨起来,放出来的电量可比秦山核电站!
桃子忍俊不禁,一下笑了出来。北望趁热打铁道,"我说嘛,我也很可爱的啊。"桃子唰地刮了他鼻子一下,等意识到时,他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对不起,冒犯到你了。"
北望嬉笑着,"你喜欢刮别人的鼻子吗?来,给你刮几下都可以,别把我鼻子弄塌了就可以。"
桃子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孤寂与清冷。
我知道那是他宠腻菊芝的举动,想来他是想弟弟了。

"啊!他拉屎了!"北望惊叫起来。
我刚想起身来收拾,桃子竟先我一步,利索地打来了水,为真世擦拭干净,还换上了新的尿布。北望之前捂着嘴一脸作呕样躲得远远的,这下又缠上来,"芝芝,你也不嫌脏的,这些事情我吩咐宫女去做就是了。"
"你走开,别压我身上。"
北望作了苦瓜脸,委屈地说,"你干嘛这样厌恶地看我?我又不是大便。"
"我还不这样看大便呢!"
我不禁笑了起来,桃子第一次这么正面地打趣别人,对方还是北望。

赵文欣已经全然成了个痴呆的废人,现在有人伺候着,我隔三差五地看看她,她也似乎能认得人了,见了我会傻傻地笑。
我心底悲凉,楼辰语,为了你的愿望,还要牺牲掉多少人?

夜凉如水,一个瘦小身影从天而降。
"菊芝?"
"我哥哥呢?"
"你不是学武去了吗?"看来轻功练得不错,瞧他那跳房梁的架势,"桃芝他想你得紧。"

两兄弟见面,桃芝喜不自胜,抱住了菊芝就不肯放手,"练武累不累?有没有受伤?吃得好吗?师傅有没有刁难你?"
"哥,我过得很好,你看我都长高了,倒是你,还是老样子,瘦得跟干柴似的,有没有被人欺负?我现在有本事了,我来保护哥!"说着,他一举腰间挂着的剑。
桃子欣慰地笑,刮了他鼻梁一下,"真有点大侠的样。"
"哎?你怎么来这里了?"
"现在民间都道殊勋的皇帝入住到了祥令宫殿,为了里头一个魅惑众生的男子。还能有谁让郁公子欲罢不能至此的?我知道你和他们在一起,就找来了。"
"可是你不练武了吗?要是现在不练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你师傅怎么说?"
"就是因为师傅,我才来这里的。"
"怎么说?"
"师傅前段时间突然不见了,也没留个口信,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哥,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等了许多天都不见他身影,我只好下山来了,没有地方去,就来找你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师傅失踪了?"
"是啊,哥你放心,师傅说我有练武的天资,我自己会勤加练习,不会荒废了武功的,我要做惩奸除恶的大侠!"

第五十七章 役色[上]
这年的夏天,以祥令为首的军队大肆进攻轩赫的疆土,轩赫的反抗如同蝼蚁撼大树,而大树的根生长在祥令和殊勋两块土壤里。邝云的子民听闻蓝眸还存在于世,纷纷揭竿加入了义军,暗中捣毁了轩赫不少的军营。
兵败如山倒,轩赫民不聊生,怨声连天,甚至有逃避战役灾祸的百姓逃到了邻国。不消两个月,战场上出现了对方兵卒丢了战旗和军鼓,慌乱地四散逃命的场面,轩赫的将军当即自刎于血野疆场。

时值九月,东弦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七个月大,他走起路来都要撑着腰,四肢有些浮肿。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对于男人怀孕的怪异感觉,只盼望着他和孩子一并平安,也不知道我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不管如何,都是我的血脉,我会将孩子捧在手心里视如珍宝。
扶他出来放放风,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我脱下外袍垫在他身下,一手托住他的后腰。
"洛伽!宝宝刚才踢我了!"东弦满脸兴奋,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凸起的腹部。
"没有啊。"
"你再等等。"
过了好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愁着脸说,"弦,你说宝宝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爹爹啊?都不来和我打招呼。"
"怎么可能。宝宝会学我,我心尖上的人也是他心尖上的。"
我含笑,"真希望快点见到他。"
"洛伽,给他取个名儿吧。"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哎,你想要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都一样啊。不过真要说个更喜欢出来,那还是女娃娃来的好。"
"为什么?"
"女娃娃就会是个斯文的小姑娘,不会学你到处留情。"
我假装委屈的表情,"冤枉啊,就应你这句话,我打包票一定是个小子!"
"你喜欢男孩子?"
"嗯......男孩子的话,我可以让他像菊芝一样,学习武艺,强身健体,还要让他有轻功,飞檐走壁的,哪天他心情好,一胳膊勾住老爹我,带着我像飞一样,然后他啊,再去天下武林搅腾一番,闹个人仰马翻的。"
"你就不希望他过得安安稳稳,不要惹那么多事情出来吗?"东弦十足一个好管孩子的老妈样,孩子还没出世呢,他就想着要他束手束脚地过活。
"男儿当自强。我这副身板是做不了什么武林奇侠了,平平淡淡即是真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是人生几十载寒暑,如果碌碌无为地虚度了,岂不是愧对了自身?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就要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来,不是给别人看,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要做时代的弄潮儿啊!忍不住差点暴出这句话来。
看东弦的样子,显然已经被我唾沫横飞的励志说教唬住了,对他而言,不用面对生命的终结,他活着的使命从一而终,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些凡人费思量去周折的事。
可是现在,他正学着一个凡人的心思......
"名字倒是想出来了吗?"半晌东弦又问我。
"要姓什么?姓邵还是姓东?"
"啊!又动了!"
这一次我立刻俯身贴耳,只听得东弦腹中有力的闷声,我笑着说,"肯定是个毛躁的小子。这么急着动拳脚!"

是日,轩赫的使臣递交了降书。
东弦呆在了祥令,桃子照顾真世,继而北望也留了下来,紧接着西新托辞了几句,而郁璎珞不愿意过多地参与皇权斗争而留了下来。我与其余众人一同前往轩赫。
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心里异常地悸动起来。
轩赫的宫殿保持着从前的威严华美,这块土地曾经记载着我的欢声笑语,月圆的夜,我投入了楼辰语的怀抱失声痛哭,同时也为桃芝和菊芝的团圆留下喜悦的泪。而他,声称永不相见的人,曾经许诺我生生世世的阳光、雨露和大地。
见到他时,轩子维一身戎装尚未卸下,上面沾满了暗红或鲜红的血迹,我唯恐其中混着他的血。据说,祥令虽然已经收了攻势,可是曾被轩赫瓜分的邝云子民依然趁势报着亡国之仇。
他比以往健硕了许多,脸上是抹煞不去的沧桑,仅是这短短的光阴,就将他消磨至此。他不看我,而我也只有在须臾之间不经意地瞟上一眼。
他立在同样身穿铠甲的轩子若一旁,像一柄标枪挺直了身杆子,却难掩眼中的疲态。
回望南朔,他紧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手捧玉玺的人。
轩子若对着楼辰语说,"你好生厉害,连我都着了你的道。"
话说轩子若在我眼里只是个被贪欲和权力占满了心智的人,这样的人激进时会看不清脚下的路,会芒刺到身边的人。
轩子若将玉玺端正地印在他的圣旨上,稍一示意,太监便双手递给了楼辰语,我瞥了眼,大致与降书的内容相同。紧接着,轩子若单手捧出玉玺来,睥睨地仰起头来,"巫师,原来你真正想要的是这个。"
"你是如何知晓的?"
"郁璎珞不就拿一块玉博得了美人春宵?只是我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巫师可否详细告知一二?"
"败者为寇,我无多余的话说于你听。"
"你曾是我当初一手提拔的状元爷,我惜你成竹在胸,大有可为,望你知恩图报,辅佐我再三,孰知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如今却是连句真话都不屑说的了。"
轩子若跨前一步,把玉玺单手举高,"不说?我就毁了它!"语毕作势要摔。
"不要!"我惊呼出声,如果玉碎了,那楼辰语的愿望怎么办,他机关算尽,运筹帷幄了这么久,岂能溃散在这一朝一夕间。
楼辰语一抬手,挡在我胸前,他平淡无波地说,"请便。"
怔愣了许久,轩子若终于无奈地开口,"我真是猜不透你。给你。"说着,拿着玉玺的手往前一伸。
楼辰语迈开了脚步,手触到玉玺的刹那,轩子若眉心一皱,勾起了嘴角,空着的另一只手按向了腰间的佩剑。疏忽了的是胜利带来的麻痹,没有人要求骄傲的一国之君丢盔弃甲,默许了他是对他身份仅余的尊重。错就错在高估了他的修为。
说时迟,那时快,楼辰语的目光锁在了玉玺之上,等觉察到迫近心口的剑尖时已措手不及,我大惊之下,高呼一声,滑步抢在了他身前。剑刺进背部的瞬间不痛,裂帛的声音之后,是火辣辣地灼烧,被破开的血管突突地跳着。
"洛伽!"
"洛伽!"
两个声音相继响起,楼辰语惊诧地抱住我瘫软的身子,到手的玉玺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回望轩子若,他的剑刃闪着寒光,滴滴殷红蜿蜒落下,轩子维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剑身。
"子维,你疯了!你这是在阻止我吗?你昏了头也被这妖孽迷惑住了不成?"守备的侍卫已经按牢了放冷箭的亡国之君,他失去了惟一一次最有力的杀之而后快的机会,自此沦为阶下囚。
"皇兄,有的人你我斗他不过。"
我喘息着痛楚,昏沉前最后看了轩子维一眼,如愿以偿看到他痛惜不已的眼神,掺合着难以名状的受伤。

第五十八章 役色[下]
动了动手脚,张开眼侧过头,就看见楼辰语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睡着,我一动,他也悠悠地醒了。
我是向下趴着睡的,这会儿胸口压得疼了,楼辰语抚了抚我的额头,把落下的发丝放到耳后。他说,"我没想到你会为我挡那一剑。"
我勉强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他把我翻过身来,搂在了怀里,把头抵在我的肩头,"幸好,伤口不深,如若伤了脏腑,可就难于保命了。你若是没了,我......"
"你会如何?你不是要去我的世界?那你便再也见不着我了。跟我没了也差不离了。"
楼辰语的手在我的手臂上下摩挲,他吻了我的嘴角说,"那怎么可比呢,洛伽,即使我们身在不同的空间,我也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睡了几天?"
"你发了烧,睡了也有两日了。门外有一个长跪的人,你见是不见?"
"谁?"
"轩子维。"
"叫他进来。"

轩子维被领了进来,望了眼缩在楼辰语怀里的我,低下了头,双膝跪了下来,他沉沉地说,"玉玺和疆土你们都已经到手了,我和我哥哥发配边疆也好,充军左仆也罢,你们不取我等的性命,就请给个下作的活路,休得污辱了我哥哥,折腾个人将不人,鬼将不鬼。"
他一段生疏的话说的我不明所以,什么时候不称皇兄改为哥哥了?楼辰语随即解释道,"这两天,南朔收押了轩子若,将他锁在地牢里动用私刑。"
我一愣,"有这等事?"
轩子维抬起了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洛伽,你若还念我们的旧情,还望救出我哥哥,从此我与他隐居山野,再不出来世间。"
"子维你别急。"我看他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就着了慌,我明白他最仰仗的是他的皇兄,可是,他落在了南朔的手里,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要南朔放手。
我强撑着从被窝里起来,"我与你去地牢看看。"
"不行,你身子有伤,不能多动。"楼辰语一把按住我。
"可是......"
"没有可是,我去把南朔叫来。"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轩子维两个人。我坐在床上,双手支在床板,劝道,"子维,你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我算是什么名堂?"
他依旧跪着不动。我恼了,爬出了被子,强忍着痛楚几步踉跄着到他面前,"一定要我扶你才肯起来吗?"
轩子维站了起来,一下扣住我的手腕脉门,露出犀利的眼神,"你就不怕我以你为质,或是现在就杀了你?"
"你舍得吗?"我反手握住他受伤的手,缠着白色溢血的绷带,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我忍不住把脸贴上他的掌心,痴痴地凝视着他。"你要是舍得,就不会帮我挡那一剑了。"
轩子维本来放温和的双眸又凌厉起来,"那你替楼辰语挨那一剑又是什么意思?你舍不得他?"
我呆呆地看着他,怔愣了两秒。轩子维讥笑起来,"怎么不说话?心虚了?承认了?"
"我心虚什么?我为何要心虚?就算我和他有什么,与你又有何干?你要我承认什么?你不是早就说永远了吗?永远都不要再相见。"
"那你又何故来这里招惹我?"他一甩手,打偏了我的脸,轩子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
"子维,"我上前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肩膀,"子维你听我说,我不想让我们止步不前,我不想因为你皇兄的贪欲而误了你的情。"我卷起他手臂的袖子,十道狰狞的疤嘲笑着此时款款深情的我,"子维,对不起。那日我有把柄在郁璎珞手上。子维,无论我身在何处,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我不要我们真的再也无法重逢,我要我那个全心全意爱我,掏出一颗心来对我的子维回来。可是子维,你后悔了吗?后悔把我一起带来这个世界吗?"
"我好后悔!"
我心底一下子凉透了。谁知,话音未落,轩子维反抱住我,一口咬上了我的唇齿,火热的交缠,舌间的翻卷,无力酥软的窒息感,我难耐地呻吟出声。
趁着喘气的缝隙,他抵在我的唇边嗫嚅着,"我好后悔,我后悔当时没有抓紧你的手,我后悔没有跟你一起跳下去,我后悔说永不见面那样该死的话!"
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了,我热情地回应他的吻,化作主动,深深地探入他口中舔弄。轩子维一时情动,抓上了我的背,我吃痛地"嘶"了一声,他着慌地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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