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之都第一梦轻梦了无痕(卷二)——言光君
言光君  发于:2009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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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已经起身了?”荣海轻推房门走进,指挥着侍女将洗漱用具放下,看着龙倾嘎然而止的动作一愣。

    龙倾若无其事的洗漱完毕,换了朝服,“荣荣昨晚睡得可好?”

    “回王爷,睡得很好。”

    “很好就行。”龙倾稍稍放心,卫离借宿和蟠龙佩不见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又道,“下了早朝我直接去雅月楼,不在府中用饭,荣荣不用准备了。”

    “是。”

    早朝之上并无什么大事,龙倾想也许自己的担心过于杞人忧天。见卫离受伤,就以为又与刺杀相关。终于熬过早朝漫长的时间,龙倾片刻不停的朝雅月楼赶去。

    “大公子来了。”这次换了进宝招呼,“我们楼主还没起呢。”

    “他昨晚睡得很晚?”

    “也没多晚,就是昨晚应酬喝得不少,有些宿醉。”

    “我去看看。”龙倾冲进宝一点头,往雅月楼后的庭院走去。

    “望月。”龙倾轻敲司空雅房门。

    “阿倾!”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之后,房门被猛然打开。

    “快进来。”司空雅拉住龙倾,拽进屋去。

    龙倾进房之后,四处打量。除了雅月楼,他从未进过司空雅房中。

    “还真是清雅干净。”龙倾笑道。

    “这不是有那四个孩子嘛!”司空雅拢了一下长发,自觉地坦白招供。

    “呵呵,就知道如此。”龙倾开怀一笑,男人的房间能够干净到哪去?

    “阿倾,我头疼。”司空雅赖进龙倾怀里,左蹭右蹭。

    龙倾抬手为司空雅轻轻按压太阳穴,嘴里却嘲讽,“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应酬,要不谁稀罕去?”司空雅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一帮老头儿,哪有我的阿倾漂亮。”

    龙倾手上动作一顿,右手往下扯住司空雅脸颊道,“你说谁漂亮?”

    “疼,阿倾……”司空雅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望月,你要知道,祸从口出。”

    “原本知道,现在越发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坐下。

    “望月,昨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龙倾想司空雅人脉颇多,也许能打探到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司空雅侧头看向龙倾,“阿倾想要知道什么?”

    “‘丧魂’杀手。”

    “卫离?”司空雅桃花眼一眯,“阿倾怎么突然对江湖中人感兴趣了?”

    “我想望月与卫离可能有些交情,随便问问罢了。”

    “我与卫离并不熟,只是上代有些渊源,所以算是认识。阿倾想要知道什么?”

    “卫离一般都是接什么案子?”

    “案子?!”

    “就是什么样的委托才能让他出手?”龙倾更详细的解释。

    “这个……我哪里知道?”司空雅一笑,“阿倾也未免太过高看于我。”

    龙倾也是一笑,他是急躁了。但是昨晚卫离得负伤出现,着实过于突然。他心里有些没底,所以便迫不及待的前来询问司空雅。

    “阿倾。”司空雅开口唤道。

    “何事?”

    “阿倾对那个杀手那么感兴趣,我可是要吃醋的。”司空雅似笑非笑。

    龙倾失笑,“司空楼主何必妄自菲薄,那不是还有个韩公子?”

    “阿倾,也是在吃醋?”

    “你说呢?”龙倾也是满脸的笑意。

    “呵呵。”司空雅也笑,却未达眼底,“阿倾若真是吃醋便也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龙倾皱眉,一大早赶来此处,难道就是听司空雅冷嘲热讽的?

    “阿倾,我只想知道,我在你的心中可有位置?”司空雅话中突然有了伤感。

    “莫不是宿醉未醒?怎么竟是说些奇怪的话?”龙倾却是啼笑皆非,这是闹得哪门子脾气?

    “阿倾,我总感觉你在戒备,无论是对于我的人还是我对你的情。”

    司空雅挑明之言让龙倾无从反驳,他确实是对司空雅的一切都有所戒备。他避开对方灿若星辰的桃花眼,有些无力的说道,“望月,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司空雅将龙倾重揽入怀,“我司空雅虽一向洒脱,但此次既然陷了下去,自然也会拉着阿倾一起。”

    五十八 选题

    龙倾对着成摞的折子,揉揉被晦涩的文言搅得疼痛无比的脑袋,长嘘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之上,头往后仰合上了双眼,让已经有些尖锐疼痛的颈椎休息一会。

    在礼部已经连续忙碌了半月,为的就是秋试科考之时的选题。身为副考官又是皇亲国戚的宁王,礼部之人明显对他这个从被圈禁到再次踏上朝堂的王爷有着明显的恭维之心。甚至连科考题目的折子也是直接提交给他,而不是已经连任秋试十载的礼部尚书董玉坤。但是这样的做法也触怒了董尚书的一干学生,纷纷出来反对的反对,找茬的找茬,不过董玉坤本人却是毫无动静。


    “宁王千岁还在?有人推门而进,看见龙倾拱手见礼。

    “是贺侍郎,本王还在头痛选题,不知贺侍郎有何高见?”

    贺霄是礼部侍郎,也是董玉坤的关门弟子。虽然同老师一样,并没有刻意为难龙倾,但在言语上也没有多少敬意。不过想来也是,他硬是占了贺霄的副考官之职,对方能依然维持风度已然不错了。


    “宁王乃此次秋试副考,微臣不敢妄言。”

    “贺侍郎何必推辞?励帝十九年的状元也不是平白而来吧?”

    “十年寒窗,再加上一点运气罢了。”

    “贺侍郎,过谦为傲。”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侍郎果然痛快,快来帮本王看看这几个待选试题。”

    龙倾闻言将面前的几份折子递给贺霄,感觉轻松许多。这些文言的东西还是让古代人自己来选择比较好。

    “宁王已经挑出什么题目?”

    “总共有五个,贺侍郎看看有何意见?”

    “微臣领命。”

    “一,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二,文、行、忠、信。三,昔者明王之以效治天下,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德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有诗云: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四,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五,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贺霄将几本折子一一念出,轻皱双眉道,“宁王这题选得可是种类庞杂,涵盖全面啊。”

    “这样也是为了方便选择。”龙倾无奈说出实情。

    “正直;学习纲要;诚孝;取信、爱护于民;从政者勤勉。呵呵……”贺笑一笑,“千岁倾向于哪个?”

    如果自己能够干脆的作出决定,他何须询问。虽然身为副考官,但定题之权还是在董尚书的手里。而眼前的贺霄贺侍郎刚好可做投石问路之用,他当然不能平白放过。


    “本王想选取信、爱护于民,毕竟民为国之根本。”

    “哦?”贺霄有些吃惊龙倾的坦白,“为何不选其他几个?”

    “纲要死板;正直、诚孝迂腐;勤勉则过于空泛,只有以民为本才是从细微之处着手,也能考查学子爱民之心,而这也正是为官之根本。”

    “啪啪!”贺霄击掌称赞,“宁王仁善。”

    “贺侍郎缪赞了。”

    “民为国之本,自古如是。宁王的题目是选到老师的心坎里面了。”

    “董尚书也是此意?”

    “正是,老师对此题尤为赞赏。”

    “与选题经验丰富的董尚书同看中此题,只是碰巧罢了。”

    龙倾面上谦虚推辞,心里却是十分的不痛快。既然董玉坤早已经选中了考题,又将那几十本候选题目交与他是什么意思?劳心劳身的忙碌之后,居然得知题目已经是内定好的。就像他曾经精心准备好了一切去面试,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最后的关头才告诉他: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有人选了,而不巧这人有着什么什么样的关系。


    “宁王刚刚不是教导微臣‘过谦则傲’吗?”贺霄将龙倾说过的话抛了回来。

    “此为事实而非谦辞,自然更谈不上傲字。”龙倾反驳。

    贺霄随意一笑,转了话题,“已是戌时三刻,千岁还不回府歇息?”

    “不忙,将这些折子整理一下再走。”龙倾冷淡一笑,既然想让他做白功,此刻何必惺惺作态的关心?他演员演的敬业,可也要他这个看客买账。这一出戏唱的是破绽百出,他已经看不下去,怎会再浪费多余的时间?


    “天色昏暗,千岁可要再要些火烛?”贺霄更加关切的询问。

    “如此便有劳贺侍郎。”龙倾虽然不耐,却也压下烦躁的思绪,想要看看这个礼部侍郎还能耍出什么新奇的把戏。

    “千岁既在礼部,所须皆是微臣分内之事。”贺霄行了礼便转身退下准备更多火烛已备照明之用。

    龙倾看着贺霄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微微皱眉,然后便开始了秋试选题奏折的书写。虽然是皇族之身,但既然是秋试副考,也只能按照规矩将他的意见正式书写一份交与主考。


    “千岁,这光可合适?”

    龙倾本在聚精会神的写着折子,冷不防被贺霄在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刚刚沾饱墨汁的笔还没来得及在砚上稀释,墨汁便重重滴落在正在书写的折子上。


    “呀……”贺霄也是一声低呼。

    一阵挫败感袭来,龙倾干脆将手中之笔扔回砚中,靠在椅背之上放弃了书写的工作。

    “千岁,都怪微臣过于莽撞。”贺霄连忙道歉。

    “无妨,本王有些乏了,明日再写也是一样,刚好还可亲自交与董尚书。”

    “既然千岁体乏,不如恕微臣斗胆,代千岁执笔,如何?”

    龙倾侧头一看贺霄,见他手执烛台,一脸的诚恳。

    “已近子时,不敢有劳贺侍郎,这折子还是明天本王亲自书写就好。”虽然对方态度诚恳,但既然之前可以无故刁难,此刻也不能不多加防备。所以龙倾还是婉言拒绝。


    “千岁可是信不过微臣?”

    虽然贺霄已经挑明实情,龙倾却还是微笑掩饰,“贺侍郎说的哪里话,只是这乃本王分内之事,如何能够指派他人代劳?”

    “是微臣问的冒失了,还望千岁见谅。”

    “贺侍郎严重了。”龙倾从几乎坐了一天的椅子上站起,随意的伸了一下懒腰,又接着说道,“夜已深,贺侍郎不走吗?”

    “千岁没走,微臣哪敢先走。”

    “哦?那有劳贺侍郎陪本王到深夜了。”龙倾暗笑,这个贺霄果然尽职尽责,监视得彻底。

    “不敢,实属微臣之幸也。”贺霄一揖到底。

    五十九 微澜

    大德珩帝元年八月二十

    “王爷,今年的寿辰您打算如何庆祝?”王府书房中,荣海躬身相问。

    “寿辰?”龙倾微微一愣从书本中抬头,“这不是还有半月?”他一笑,不过是个生日,荣海这是在着哪门子急?何况这生日还是“他”的,而非自己的。

    “王爷,半月已经很是紧张,头一个月的时候奴才就问过您了,您当时就说不急,到时再说……可是您是千岁之身,又是皇长子,这生辰怎么能寒酸?”

    龙倾最近一直在秋试科考得最后准备工作,虽然董尚书一派已经不再刻意刁难,但是很多事情他还是不得不亲历亲为。他用一团乱麻的脑子想了想,还是想不起荣海先前早已经提过,只得敷衍一笑,“荣荣打算如何操办?”


    “宴请群臣有些招摇,不过三品之上的官员还是不能免的,至于三品之下的……王爷您可以挑几个平日里谈得投机的;皇上那边就要您亲自写折子去请,不过奴才看皇上多半是肯来的……还有就是府里要好好的打扫一下,再配些上好的器皿……再就是饭菜,王爷您和司空楼主交好,不如就请司空楼主派几个手艺好的大师傅来……”


    龙倾听着荣海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越发的头疼,他现在反而怀念在现世的时候只有糖糖两人一起吃个蛋糕的生日,只是现在的身份也确实由不得他推却。

    “三品以上大员全都要请?”龙倾听得咂舌,再加上其他三品以下官员,这还不要几百桌?想想人数他已经觉得那天他将会满眼都是黑压压的人;而如果龙珩亲临,这个生日恐怕是他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生日。


    “当然要请,王爷是什么身份,又是当今陛下长兄……生辰自然不能含糊了事。”

    “这人未免也太多了,能不能再精简一些?”

    “这已经是简得不能再简了,否则就是寒酸了。到时候陛下亲临,这么寒酸的寿辰陛下第一个就不满意,届时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皇上事务繁忙,来不来还未成定局,荣荣你实在是多虑了。”龙倾嘲笑荣海的杞人忧天。

    “皇上对千岁的宠幸之情,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您的寿辰,皇上怎么会不来?”荣海一连两个反问,神态颇为自得。

    龙倾无奈摇头,“既然荣荣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你就看着办吧,也不用问我意见了。”

    “这怎么行?客人名单还是寿筵菜色都要您过目,奴才不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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