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玲珑(穿越+生子)————草火
草火  发于:200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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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莫羽这人,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傲气十足,让我十分不爽,但相处久了,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痴情人。

他痴情的对像就是栖。
我还记得我发现他对栖有著不同寻常的感情时,好奇得不得了,天天缠著他,想知道他和栖的故事。他本是不肯说的,却经不住我再三的纠缠,把他们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栖的全名叫夏栖,是刘莫羽在行医的过程中认识的。
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相守,小日子过得特别幸福。
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上天妒忌了。
有一次,他们到欲区的深山里去寻找一棵万年灵芝,在山里遇到了一群魇。
以他们俩的法力与武功,要收拾那群魇,易如反掌。
也许是收拾得太容易了,让他们掉以轻心,一个魇垂死反击,将全身的黑暗力量灌注到夏栖的身上。
夏栖当场就魇化了。
已经魇化的夏栖不分青红皂白地乱伤人,一路上被灵神追杀,而刘莫羽也一路跟著夏栖,为了他,杀了许许多多的灵神。
但是夏栖见到刘莫羽一样会痛下杀手,因为他早已不认得刘莫羽了,而刘莫羽只好躲躲闪闪地逃开。等夏栖不再想起要杀他的事,又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
三年之後,刘莫羽找到了一块神玉──清心玉,这块玉,终於把刘莫羽身上的黑暗力量震住了一些,让夏栖不再那麽神识尽失,终於能够认得刘莫羽。虽然还会嗜血难训,但已经收敛了许多。
刘莫羽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将夏栖身上的黑暗力量引导出来,让夏栖完全清醒过来。

这天,我吃过早饭,拿著水桶,替刘莫羽浇药草。
突然,夏栖的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情,我并不清楚,只听到刘莫羽一叠声是喊著:"栖,你冷静些,你冷静些......"
但里面的声响并没有停下来,还有变本加厉的迹像。

忽然,一个淡青色的影子飞了出来,摔到我的脚下,我才看清楚,那团影子是刘莫羽。
刘莫羽的样子非常狼狈,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淡青色的长袍前襟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挣扎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夏栖房里走去,夏栖却在这时候从房里走出。

夏栖的眼神非常不对劲,虽然平日里,他的眼神就非常嗜血,但还能看到一两丝清明。而他此刻,眼睛完全赤红,就像染血一样,没有半丝理智。
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脸上的刻纹却越发的青黑。
他拿著一根一米五左右的黑色棍子,这根棍子漆黑如墨,流动著让人望而生寒的气息。他举起黑棍,对著刘莫羽的脑门劈去!

眼看刘莫羽就要给劈个正著,蓝君桐不知道从哪儿飞来,"铿"一声,他的"火云剑"把黑棍挡住了。
黑棍被挡住的夏栖把眼睛抬起,望著蓝君桐狞笑,我在一旁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们已经交上手了。
黑影与红光交织,人影飘飞,快得一闪而逝,我根本无法看清他们怎麽打,一旁的刘莫羽站了起来,非常忧心地看著他们。

我走向刘莫羽,轻声地问:"怎麽回事?"
"清心玉受月盈月亏影响,今天是十五,压不住栖身上的黑暗力量。"刘莫羽一双眼紧盯著战局,轻声地回我。
"那要怎麽办?"
"过了今天或把他制服。"
现在才早上,什麽时候才能把今天过完?显然这方法行不通。
只是,蓝君桐有把握制服夏栖吗?
哎,不对。平日里,我们不在这儿,刘莫羽是怎麽做的?
"以前每到十五,你也这麽狼狈吗?"
"偶尔。一般我都会在他发作前就将他制服,今天没想到他提前发作了。"他的眼睛一瞬也没有离开过蓝君桐和夏栖两人的身上。
"那遇到他提前发作,你怎麽做?"
"逃跑。"g
"那你刚才怎麽不逃?"我不解,他被夏栖打飞之後,还拼命地跑回夏栖那儿去,差点就被夏栖把脑袋劈成桨糊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我发过誓,要保证你们在这儿的安全,我可不想因为破誓而遭天谴。"他这话说起来有些生气,但眼睛还是一瞬不眨地注视著在空中翻飞的两人。

两人身形翻飞急转,剑势棍势犀利,带著厉风扬起,使得院内药草如劲风疾草一般狂舞,淡淡药香飘飘洒洒,弥漫了整个院落。

"喏,君桐能制服夏栖吗?"
"不知道。君桐的临敌经验看起来非常丰富,剑招巧妙,常常把栖攻得措手不及,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灵力不足。"
我默然。
蓝君桐是在这半个月里才开始重新修练灵力,就算他是神仙,也无法修回多少灵力。

"不好!"刘莫羽低叫一声,"嗖"一下也跳入战局。
我看著他们,眼花缭乱,只能看黑光红光白光闪成一团,黑影红影青影在不停地交织飘动,心里急得像沸水里的活鱼,是活生生的煎熬。

不知何时,天上的朝霞已逝,一阵风吹来,地上的残叶随风打著旋儿飘起,乌云也不知道是何时飘来的,把鲜豔的朝阳遮住,瞬间,乌天暗地。而战局里的三个人身法越转越快,我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颜色也分辨不清了。

"啊──"刘莫羽突然一声惨叫,再次摔到我的跟前,我连忙把他扶起,他的嘴里不停地冒血,就像鲜血不要钱一样拼命涌出,我急得要命,忙伸出右手去掩他的嘴,他口里的血还是不停地从我的手缝里流出。
"怎麽办?怎麽办?莫羽,我要怎麽做才能帮你止血?"
"没......用的。我......刚才......拼了全力把栖的灵力打散......被他当胸打了一掌,心脉......已碎......"
"不可能的。你是大夫啊!你想想办法你想想你办法啊!"
"替我......我照顾......照顾栖。"他眼神涣散地看我,眸里是满满的哀求。
"你想想方法啊!你不是还要把夏栖身上的黑暗力量引导出来吗?一定有法子的,你快说啊!"
我不愿意答应你!只要我没有答应你,你就会撑下去。
我无法接受像你这麽一个傲然出色的人,这麽一个情深不悔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逝去。
"回......天乏......术。答应......答应......"他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
他......死了吗?
突然的静寂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呆呆地看著他,就连有人走到我身边,我也无所感觉。

26

"他还没死。你可以救他。"蓝君桐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茫茫然地抬头循声音的方向望去。
蓝君桐不知道何时已走到我的身旁,蹲了下来,手正贴著刘莫羽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他没有死?"我有些困难地重复著。
"是的。他还有脉息。只是,你再不动手救他,他就非死不可了。"蓝君桐点点头。
他没死!太好了!
我可以救他?我有什麽能力可以救他?但我来不及深想,我沈侵在可以救他的喜悦里。
"我要怎麽做?"
"用你的魂器。"
什麽?我的魂器?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原来是清清可以救他,不是我!
一直以来,清清都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但此时此刻,我多麽希望自己就是这根刺。

"君桐,我根本不是......""清清"两字本要脱口而出,却被他打断了。
蓝君桐拿著我带血的右手放置於刘莫羽的胸口,他则把刘莫羽扶著盘坐起来,然後他坐在刘莫羽的身後,双手按著刘莫羽的肩膀,对我沈声道:"你再磨蹭下去,刘莫羽就真的要死了。看来你还没有发觉。我简单说一下,魂器本是由自身的天赋与灵力而产生的,随著自己的心而动。现在,你什麽都别想,使神台清明,只要想著要护住刘莫羽的心脉就行了。"
我心里戚然: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根本没有清清的能力,如何救?
"小玉,你真的想他死吗?抱元守一,摒除杂念。"
我咬咬牙,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就试一试我究竟能不能弄出一个奇迹来。
我学著蓝君桐盘坐起来,右手抵在刘莫羽的胸口,闭上眼睛,摒除了杂念,脑海一片宁静,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护住刘莫羽的心脉。
神台非常清明,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上血液的流动,气息的流转。
我的右手开始微微地发热,并不烫,更类似於温暖,却比温暖要更热一点点。隐隐地我觉得我手里像是握著了流水,一丝一丝地从手心涌出,很温暖的水,就如阳光下的海水,暖得让人想仰卧於其中,惬意地享受。

"刘兄醒了?"蓝君桐的声音让我从温暖的海水里苏醒过来,我忙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蓝光,很淡的蓝色,像澄澈的天空,像幽深的海面,让人很容易平静下来。
此时,淡淡的蓝光组成了个圆圆的外膜,把刘莫羽团团围住,而光源的中心地是──我的右手。
我的右手??
我一惊,淡蓝的光膜马上稀薄了,刘莫羽也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把我的右手臂和前襟染得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小玉,你的心思不能乱。"
我吓了一跳,忙闭上眼睛,再次摒除杂念,保持神台清明。
"刘兄,你还有余力吗?"蓝君桐轻声地问。
"还有......"刘莫羽的声音非常微弱,让我差点没听清楚。
"刘兄,小玉现在无法释放出太多的灵力,他大概只能护住你的心脉,其余的你自己来,有问题吗?"
"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觉得我的手心越来越烫,从手中涌出的丝丝暖流却越来越细,浮浮孱孱,有枯竭的感觉,我的头开始晕眩,神台开始无法保持清明,手心的暖流也随著我的神台不清而断断续续。
"小玉,再坚持一下!"蓝君桐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有一瞬间的冲动,想靠进他的怀里,好好地睡上一觉。真的好累!
"一会儿就好。再坚持一下。"他的声音一如刚才的温柔,温柔里带著少许焦急。
好的!我一定会坚持的。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的罗帐,青色的流苏。
这是我的床。
原来我没有坚持最後而晕了过去?
我侧过头望向窗外,想看看天色,却看到了蓝君桐趴在床沿睡著的脸。
他的脸很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我伸手轻轻地抚向他的脸,心里微微地痛──他一定很担心我。
我们四个人里,仅有他一人才没有受伤,想来是忙坏他了。
他的眼睑微微地动了动,长长的眼捷毛像一扇小小的扇子轻轻地慢慢地掀开。
他那双美丽的红眸有著初醒的迷糊,当我进入他的视线时,他的眸子里满是喜悦。
"小玉,你终於醒了。你睡了两天两夜了。连刘兄都比你早醒。"
难怪他的黑眼圈这麽厉害,原来已经两天没休息好了。
"莫羽他没事吧?"
"他没什麽大碍,只要休养几天就好。"
"夏栖呢?"
蓝君桐闻言沈默了片刻,轻叹一声说道:"那天,我见刘莫羽不惜性命,拼尽全力打散他的灵力後,机不可失,一阵猛攻,终於将他制服,却无意中将‘清心玉'刺成两半了。"
没有了"清心玉"的夏栖会变成什麽?我简直不敢想像。
"那现在夏栖他......他还有几分清醒?"
"完全丧失理性。所幸,那天已经把他制服了,否则,後果是不堪设想。现在刘莫羽暂时摆了个‘锁心阵'将他困在里面,他打算伤好後,试著以他的灵力修补‘清心玉',看看能否把玉修好。"
"那玉还能修补?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他对我温柔一笑,扶我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拿起一碗粥:"不用担心,来,你两天没吃东西,先吃点东西。"
他舀了一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试了试温度,然後喂向我的唇边。
"哎,我自己来。"我不好意思地把粥含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
"让我喂你。"他温柔地笑著,含情脉脉,让我脸儿发烫。
我笑笑,随他去。偶尔当当小皇帝也不错。

27

"对了,我为什麽能救刘莫羽?"吃完粥後,蓝君桐拿过手绢替我擦拭嘴角後,我才想起我早就该问的问题。
蓝君桐抬头对我笑笑:"你本来是第一个感觉的人才对,偏偏却来问我。"
"感觉什麽?"我茫然。
"魂器是灵力与天赋合而生成的,所以当魂器之力外现时,自身的灵力会在身体上下流转,甚至溢出体外。"
"你是说我现在身上有灵力流转?"我讶异地问道。
我真的有灵力?不是吧?我应该是魂吧?
"是的。"他点点头。
"可是,为什麽我感觉不到?"我望了望自己,低头嗅了嗅,就是没发现灵力是什麽样的。

大概是我的动作让蓝君桐觉得好笑,他毫不客气地大笑著:"灵力没有形,也没有色,更没有味,要想知道它的流动只能靠感觉。至於为什麽你没感觉到......那只能说是你......嗯......迟钝。"
迟钝?我怎麽觉得他说这词时,语气里有笨蛋的意思啊?
我半眯著眼睛:"迟钝......你还真不客气......"
他继续笑著点头:"好说。我素来诚实。"
我磨牙瞪他,他终於收敛了一些:"其实你只要静下心来就能感觉得到。别说是你自己身上的灵力,就算是我身上的灵力,你也会感觉到的。"
"是吗?"我很感兴趣地闭上眼,静下心来感觉自己的灵力流转和他的灵力流转。

一阵春风迎面吹来,带著暖暖的春意,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感觉到了吗?"
我困惑地睁眼:"感觉到有风。是这种感觉吗?"
"风吗?"他抬手指指洞开的窗扉,"我刚刚去开窗了,你感觉到有风,纯属正常。"
惭愧......显然我还是没有感觉......
"别急。慢慢来。"他温柔地劝解我。
我点点头,闭眼再试一次。
"抱元守一,摒除杂念。"蓝君桐在我耳边低吟。
我摒除了杂念,灵台一片清明。很清晰地感觉到风声,春天特有的温暖湿气,清新的药草香味......
一种如海水一样温暖柔和的气息在我身上萦绕著,我追随著这股气息,感到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我把感觉从身上的如海水般的气息撤出来,再细细地感觉著。
我感觉到有微烫的如火焰一般的气息从身旁传来,非常明亮,让我有亲近的欲望,我猛地睁开眼,却只见到蓝君桐微笑的脸。
那股火焰般的气息就是蓝君桐身上的灵力流转吗?

他笑道:"这次感觉到没?"
我点点头:"你不是说我魂器是被封印了吗?为什麽那时候却可以用了?"
"是巧合。"蓝君桐站起身来,走向窗台,望著窗外。春风吹起他的红色长袍,衣带飘飘,那玉树临风的模样是说不尽的潇洒。
"刘莫羽应该是六百年前反出御灵城的七大望族之一刘氏。"
"七大望族?"
我记得洁月说过,蓝君桐的家族本也是七大望族之一。
"对。六百年前的七大望族分别是轩辕氏、欧阳氏、刘氏、玉氏、李氏、蓝氏、长孙氏。刘氏排名第三,反出御灵城後,由林氏补上,作为新的望族。"
他这个氏那个氏的,听得我头晕:"拜托,不要说些这麽遥远的话题,直接告诉我为什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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