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那麽...你们是要一个一送死还是全部一起上?」蓝介道。
「哼,好大的口气......喂,你们三个上去!」一声令下,人群中站起三个人。
虽然不认识,蓝介也知道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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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道部,练习时间。
「不好了啊,小泉学姊!」空手道部的一名学生急急忙忙推开门大喊。
「怎麽回事?」小泉惠疑问。
「剑...剑道部那里--......」那名学生慌忙的说。
「你说什麽!?」小泉惠大惊,连忙冲出门跑过去。
剑道部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大家全部都好奇的站在窗边,想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而内部则不断传出碰撞声音。
「借过!借过一下谢谢--」小泉惠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看--傻愣住。
剑道部中躺著许多哀嚎的伤患,有的人抱著肚子,有人抓著脚,有人摸著手,全是一副重伤样。
还站著的人中,只剩下部长和满头大汗的蓝介两个人。
「最後...剩下你了吗......」蓝介虽然直喘气,却依然气势十足。
「哼...亏你能撑到现在.........」部长冷笑,视线一扫地上多达三十具以上的『尸体』。
这个家伙果然有一手......没想到学校中存在著这样的人......
接著,蓝介终於和剑道部部长展开打斗--
哼哼...不枉本大爷晚上狂练剑道--......
蓝介心里笑道,他早就知道对付这些人就得用他们的方法,『打』到他们心服口服--所以早就偷偷苦练过,更何况还有之前时夜的魔鬼训练--...对付这些小混混根本是大才小用。
「碰--!!」
最後,那个部长倒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可恶......」,没想到...会栽在这个小子手里--...............
蓝介抛下竹剑,道,「请你...要遵守约定,不要再找别人麻烦。」
其实他早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不但可以发泄,更可以帮助自己看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忽然外面一阵吵闹,令蓝介吓一大跳。
原来是外面的学生都在拍手欢呼,好似蓝介是个打倒坏蛋的大英雄。原来大家多多少少皆受点剑道部的威胁和欺压,当然私底下,大家都知道他们长久以来常常用一些不好手段,争取在学校上的地位,这次空手道部不过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
偏偏剑道部势力不小,普通社团根本惹不起,只能默默忍受。今天蓝介痛宰他们,正好大快人心,赢得群众不少掌声。
蓝介似乎没想到会闹这麽大,连忙跑出道场,往另一边逃走。
其馀观众则还伫立原地热烈讨论。
「学长!」小泉惠叫住他,兴奋的朝他走来。
「小泉...哎呀...被你看到了......」蓝介不太好意思的说,毕竟自己这样算是多管閒事--......
「学长,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谢谢你!!...真的...你变的和之前不一样了.........」小泉惠开心道。
「...不一样是正常的啦。」蓝介露出难得微笑,跑离现场。
「学长......真的...谢谢你---...............」
之後,果然那群人没再找别人麻烦,而且低调不少。
果然那个部长算是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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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例假日,蓝介正愁没事做,打算上街閒晃。
「蓝介!」正打算出门,一个成熟女声叫住他。
「优礼姊姊......」蓝介一愣,有些意外这个人会找他有事情。
灯城优礼是这个家的大姊,现在已经在工作,同时是除了灯城父母外唯一知道蓝介和他哥哥冷战原因的人。
「蓝介,你没事的话,不如和姊姊一起去兜风吧!」优礼笑道。
「唔...好......」蓝介边答应边思忖著她的目的。
市区外,沿著海岸线的高速公路,蓝介搭乘优礼所开的红色爱车吹著风。
「蓝介啊...我们好像没有一次这样单独说话呢。」优礼道。
「嗯。」
「你...的毕业快到了吧?有没有想好以後该怎麽办?」
「没有。」
「哎呀,这可不行啊...难道说你想什麽都不做的待在家里?」优礼皱眉道。
「到时候再说吧。」蓝介说,继续看著远方......蓝天连接著蓝海,景色还有点和『那里』相似呢。
「唉......我呢,算是看著你长大......最近...我觉得你有些改变......」优礼边说边将视线往蓝介身上移,想观察蓝介的反应--可惜什麽都没有。
「是吗?」蓝介不在意的说。
既然有心要脱离灯城家,就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他也是在一边观察优礼呢......对於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女人......
「嗯...虽然不知道是爲什麽......我真替你感到高兴...我一直怕你就这样荒废下去......」优礼说。
「喔......」
「对了...你的毕业典礼,要叫辉介来吗?」优礼问。
「这个......」这个蓝介有想过...毕竟哥哥一直希望他能学业成功...不过照现在看来,不太有必要。
「唉...你不必对我戒心这麽重。」优礼叹口气,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其实受到辉介的请求......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哼?好好照顾我?我还不知道你哪方面照顾我了呢?」蓝介笑道。
「呵呵,的确...因为再怎麽说那时候我帮助你哥哥逃走,後来被爸妈知道,我也受了一阵子挨骂......所以对於你...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管你......」优礼说,语气带著不意察觉的歉意。
「喔......没什麽关系啦,我不介意...」蓝介说。他也不是不能了解...优礼是灯城家的孩子...别害他就好了,其他还央求什麽?
「所以...既然我们都如此坦白说了,你可以好好告诉我...你到底以後有什麽打算吗?」
「这个...我会先逃离灯城家。」
「逃!?你逃哪去?你可没钱啊...难道你想偷?」优礼惊道。
「当然不是啦,私房钱我总是藏些啦!」而且还不少呢!
「哪你要逃到哪里去?以後该怎麽办?」
「我会...去找哥哥,剩下的就再看著办吧...」
「去找辉介!?」优礼更加惊讶,就她所知,眼前男孩应当是恨死辉介和那个男人了才对...居然要去找他...!?「你...你看开啦!?」优礼有点不敢相信的问。
「看开?我怎麽可能那麽快就看开?哼,我得亲眼去确认那个男人配不配的上我哥哥呢!」蓝介说。
「嗄?你不是最讨厌同性恋了!?」
「呃...也没...也没那麽......」应该说是认的吧...连自己都和时夜这个同性有过关系了...还要讨厌什麽?
「啊,真是太好了!辉介最担心的问题...」
「哥哥担心什麽啊!真是有够多管閒事!」蓝介不以为意的说,他这个哥哥就是老爱担心个没完!
「那麽...你什麽时候要去找他?需要我送你吗?」优礼问。
看来她是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车去。对了!还有一件很重意的事情...」蓝介突然收起笑脸,「优礼姊姊...你知不知道我住院那时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你住院?哦,那天我在公司...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出车祸...」
「出车祸!?车祸!!?」蓝介一惊,这就是真相吗...那天的事情他怎麽也想不起......车祸!?那麽...那个光就是...车灯!?「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是车祸!」蓝介突然大笑。
「你这孩子怎麽啦...?」优礼一怔,出车祸有这麽好笑吗?
「没什麽...哈哈...没什麽没事......」
这下子--就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只剩下...哥哥那边......
--不解决,到哪里蓝介都无法真正的自由。
46
三周後,毕业典礼。
果然如蓝介所料,灯城夫妇并没有来参加,至於优礼姊姊那边他已经说过不用麻烦,而另外盈姊姊和旗哥哥,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都要上课。
毕业之後就是假期......
好漫长的假期......
到这个时间...时夜那边过了多久了呢?几个月?几年?
时夜该不会...变成老头子了吧!?
啊啊--应该不会......冷静一点......顶多是多几个小孩.........
小孩!?那麽就是他跟别人生的......对...他是男的......
放眼望去,似乎就只有蓝介一人没有沉浸在毕业的喜悦中,独自杞人忧天的想著『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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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留恋,解散之後蓝介直往大门去,但才要踏出校门,一个人冲出来挡住蓝介--「学长!恭喜你毕业!」
「小泉?」蓝介一笑。
「想一想以後就见不到学长了...还真有点失望呢!」小泉惠笑道。
「嗯,我也会想你的,毕竟你帮了我这麽多忙。」
「不、这应该是我说的!学长,多谢你这两年来的照顾!」小泉惠边说边敬礼。
「不会,接下来的你也得加油了啊!」蓝介笑道。
「嗯!我会的!」
「那麽我先走了...」
「後会有期,学长!」
「啊对了......」蓝介又回过头来,「今天下午两点左右你可以到车站吗?」
「咦?可以啊......有什麽事吗?」小泉惠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蓝介故作神秘的说。
逃离计画--正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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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真是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这个他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如今要离开却没有一丝不舍,或许是因为这里给他的回忆只有坏的没有好的的关系吧......
反倒是『那里』...一直徘徊在他脑中,催促著他回去。
既然要走,还是别和灯城夫妇打上照面的好,所以蓝介才特别挑这个时间--不早不晚的下午。
他可不觉得自己对於灯城夫妇有什麽责任。养育之恩?他们可从没看他一眼。十几年来的伙食费住宿费?反正他们都已经从他已故的父母那里拿了那麽多钱,还贪图个什麽?
他们恨过他的父母,他也恨过他们--好吧,事到如今,扯平收场吧。
环顾房间...这应该是唯一令他有一点点觉得可惜的地方......
只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写著--『我受不了了!再见!』--就足够,蓝介想,反正灯城家的人也看不惯他,他离家出走,他们十成不会报失踪!
再说有个什麽万一...优礼姊姊也会帮他的!
「再见啦。」毫无犹豫的关上门,蓝介提著一小包行李往车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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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你要去哪里啊...!?你...你逃家?」小泉惠一看到蓝介立刻大喊。
「我要去找我哥哥...」
「嗄!?那不是很远!?」小泉惠猜测。
「是啊!」蓝介笑道,他觉得离开那个牢笼,自己反而轻松不少!
「嗄!?你逃家...逃到你哥哥那里去!!?」
「嗯,而且我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小泉惠一愣,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不会再回来,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蓝介拍拍她的肩膀说。
「...所以...学长今天叫我来...是来...道别?」小泉惠怔道。
「嗯,是道别。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蓝介说。
「嗯?」小泉惠回神。
「你之前问过的这个项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我很在意的人送的...虽然我伤他伤的很重,他还是以微笑面对我......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坚强的人。」
「这、这样啊...能让学长这样说...一定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小泉惠微微淡笑。是啊...真是个幸运的人。
「那麽...我要走了,一直以来...也谢谢你了。」蓝介伸出手。
小泉惠虽然稍有犹豫,最後还是同样伸出手,相握。
「学长...要保重喔!」
「你也是。」
接著蓝介往车上去,而电车也在这时准备开动。
小泉惠!这是最後一次了---
电车前进...蓝介从窗户把头伸出来,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小惠,祝你幸福!!」
最後一次----.........
「学长---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祝你--幸福--!!」
她用尽力气大喊,微笑著...看著电车离开。
她并没有哭,因为...这对她和他来说...是最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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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蓝介都一直凝望著窗外。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决心下的很快,但是真正要见哥哥...他内心相当不安,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表情面对哥哥,是开心,还是平淡?亦或是应该...怨恨?
还有...哥哥身边的那个人...该和他说些什麽?好久不见?我还是恨你?哥哥受你照顾了?
哥哥会让他跟他们一起住吗?还是叫他去旅馆?
哥哥会怎麽看他?任性的弟弟?不听话的坏孩子?
哥哥--会讨厌他吗?
这种心情...实在是很复杂。
或许...当初的时夜也是这样吧......
□□□自□由□自□在□□□
抵达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左右,蓝介只知道高桥辉介的公司地址,至於住址...因为他们搬过两次家,所以蓝介不知道。
这种时间...一般人都开始下班回家了吧......。
背著小行李,蓝介拿著地图边走边找,在经过半个小时之後......终於,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楼前,竖立著他寻找的公司名称。
幸好...不像是下班时间的样子......不过这样子他也不可能进去......进退两难?
--好吧...只得等了。
唉...哥哥也真厉害...能进入第一流的公司工作,还当上主管阶级。
哥哥一定......很努力吧......
那麽自己呢...这几年根本是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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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爲什麽!!
蓝介坐在花圃边,瞪著公司大门,心中不断抱怨。
你们到底什麽时候要下班啊!?你们不用吃晚餐吗!?都已经七点--七点了!!你们是在干麻啊!拼什麽业绩啊!?到底什麽时间下班啊!?
彷佛听到他的心声,此时开始有人从大门走出来--陆陆续续,越来越多。
蓝介坐在一边盯著每一个人--尽管多年不见兄长,他还是有把握可以认出来!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不会是漏掉了吧...不可能......
人群蜂拥而出後,接下来是三三两两,聊著天的悠閒员工,眼看後面就要没人出来,蓝介心中一大急,忍不住想--该不会今天哥哥生病不来了吧!?
此时--他看到了--一群西装笔挺的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公司大门。
哥哥--看到了!哥哥--......
没变...哥哥没什麽改变...和他印象中的一样......而且...笑的很自在......
但是!忽然一股恐惧窜上心头--蓝介马上转过去,不看那群即将擦身而过的人。
他没勇气--.........
就在眼前...哥哥就在眼前--.........
哥哥会不会...不认得他?他从一个小孩变成一个青年...改变甚大...哥哥要是认不出来--.........
「哈哈、那家的料理真是名不虚传-」
「明天和铃木企业的会议-」
「第三课的小宫啊--」
「呵呵......」
走了...略过他了--......
那群人来到路口後,就朝不同方向离开--高桥辉介一个人往左边走。
跟上去--
□□□自□由□自□在□□□
高桥辉介往市中心的商店街走去,蓝介就偷偷尾随在後。
他先在服装店前逗留一下,目不转睛的看著橱窗展示的休閒男装,接著竟然就走进......五分钟後提著一个袋子出来。
哥--这是冲动购买!!你怎麽可以这样奢侈啊!!光看几眼就买了一件衣服!!!
等高桥辉介走离,蓝介才到橱窗前,看看哥哥到底是看上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