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科班,静王的声音还未到变声期童声清脆,简单的一首曲经过我的演绎一下变成天籁之音。唱完後,我爹的眼睛都直了,亮晶晶的还有点湿润。
效果达到。
趁著震撼还未消退,我提出对孟家的处理意见。我爹欣然答应,末了把我抱在腿上,摸著我的头说"静儿真是长大了,懂得替父王分忧了。"
我的意见是:孟毅的行为属於见义勇为,但是防卫过当,处一年监禁,当然监禁的地方是我的府邸,别的地方我不放心;孟家与此事毫无关系,可从轻发落,要麽削职、要麽降级,我倾向降级,这对笼络人心有好处。
看到龙心大悦,我心中不由洋洋得意。告辞後,又到皇後老妈那转了一趟,当然又把老妈哄的心花怒放。
不是我吹得,我别的都受我家姐妹的欺压,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哄爹妈这一项她们却是望尘莫及,特别是我还有一杀手!,按摩。被我摸过的人对我绝对是五体投地。
所以,当我说完"儿臣顽劣让母後忧心,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今儿想孝敬孝敬母後。"的开场白,非常专业的推拿皇後的肩部时,我娘的眼泪就被我揉下来了。
皇宫之行异常成功,我满心欢喜的打道回府,一路边走边唱。
平儿被我感染,跟著我一起唱起来。别说,阳光帅哥的嗓音很纯净,听得我有心在我府里搜罗搜罗人才搞一古代合唱团。
第二天,我正在府里准备大改革时,圣旨到了。
接完圣旨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圣旨下的我哭笑不得,心中感叹:孟毅呀,你真是我的冤家。又感叹:爹呀,你想我被人砍死吗。
皇帝将孟毅革去功名,赐给我作侍童。
得,一个圣旨把有期徒刑变为无期,还连带著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我知道孟毅一定会恨死我。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刚接完圣旨,我七哥就到了,说要替我好好操办一下婚礼,让孟毅风风光光的进门。
我奇怪,赐个侍童还需操办吗。
七哥一脸奸笑:"孟毅可非寻常人呀,静儿不是也不打算委屈他吗?"说完就开始吩咐。
我看著点兵点将的七哥,心里直纳闷,这是我的府邸吗?怎麽他比我还熟悉。
古代人做事的效率一点也不比现代人慢,我又认清一个事实。
府里开始沸腾。看著开始转型为大红的色调的静王府,我明白我要结婚了。要和一个性别相同的人结婚了。
我妈催了我七八年都没完成的心愿如今就以这麽不可思议的方式替她完成了。
看到石化的我,七哥拍拍我肩膀说:"静儿这次算计的很好,愚兄倒是多虑了。"
我苦笑:"七哥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孟毅是那麽好相处的吗。"
七哥哈哈大笑说:"没想到静儿居然也有害怕的人?"
我为之气结。
七哥看我真生气了,神秘的对我说:"教你个法儿,管保静儿的洞房花烛欲仙欲死。"说著塞给我一瓷瓶,又暧昧的对我笑著说:"这东西可好著呢,只需一粒,任它是大罗神仙,到时都乖乖听你摆布。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省著点使。"说完,笑得那叫一色情,看著他那笑我掐死他的心都有。
七哥看著我的脸嚣张的笑起来没完没了,我冷冷的说:"笑完了麽,等笑完了,想想明儿怎麽替我收尸吧。"七哥终於止住笑说:"静儿,没事。今儿个早朝,父皇下旨让崔家老头官复原职,说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时老家夥感激地涕泪横流,他儿子虽是个侍童,但怎麽也算是个皇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接著说:"孟毅是孝子,就算不想自个,也得替他爹娘著想。若再惹到你还会有这麽好的运气吗。"
看著我仍旧不开心,拍拍我说:"静儿放心,若是孟毅不知好歹敢欺负你,七哥不会让他好过。"说完又冷笑道:"别以为他与太子交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成了你的人,这辈子就只有好好伺候你。"
"怎麽又扯上太子了。"我问。
七哥笑道:"你当从刑部提孟毅那麽容易麽,刑部里有太子照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小子弄过来。"
"不过,谁也没想到你面圣後就把事给解决了。这下,太子可要气死了。"说完对我挤眉弄眼的。
正说著,下人来报说我的其他兄弟都来贺喜了。
我吃惊不已,这事是谁传出去的,也太快了吧。
七哥嘿嘿笑个不停:"我叫他们来的。"
他,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太子是来得最晚的一个,虽说其他兄弟表情不一,有高兴、新奇、幸灾乐祸、茫然不解,但是太子的表情却没象七哥说的那样被气死,仍旧笑容满面,只是眼里毫无喜意,见我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恭喜十四弟。我七哥好死不死的说:"是啊,静儿娶了个美娇娘,是得好好恭喜。"
我见两人脸上都是笑盈盈的,但眼里你来我往的不知杀了多少回合。
看来,我这婚结的百分之八十是祸不是福。
酒席间兄弟们互相灌酒,开始也想灌我,叫我七哥一句话後,只要我想端酒杯都会被人拦下,七哥说:"静儿年纪还小,今儿又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要是喝醉了误了洞房,皇上会怪罪我们当哥哥不会照顾弟弟了。"
谁说我要洞房了。
於是,我很清醒的送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几位兄长,很清醒的进了洞房,清醒地同毫无表情的孟毅喝交杯酒,清醒地做完了一系列的婚前程序。
直到人都走光了,我还很清醒。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怕。他受了那麽多的罪,怎麽可能不恨我。我有点胆战心惊的看著他。
孟毅穿了一身红,更显得面如白玉,两条剑眉斜斜入鬓,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嘴唇透著淡淡的粉色。这样的人应该是周瑜、赵子龙样的人物,怎麽看也不像个男宠。
等他开口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我来打破冷场吧。
"那个,那个孟将军,那个......你饿吗。"中国人的问候真是贫乏,一开口就是吃。
想起大夫的交待,左右看了看拿了一碗不知什麽汤,很殷勤地说:"闹腾了一晚上,也不知你吃好没有,喝点汤吧。"忐忑不安的看著他。
还好他接过去慢慢喝了。m
暗中松了口气,接过空碗关切的问:"累了麽,好好睡一觉吧。"刚说完,就看到他的眼神一凛。心中突地跳了一下,知道触了禁忌。
洞房之夜我也不能出去睡呀,要是今晚我出去了,明儿还不知道会传出什麽事呢。
看了看心中有了计较,找来几个凳子摆了一排。
在学校时,没有床午睡,我就经常用凳子摆成一排,在办公室眯一会。久而久之凳子功倒也炼的炉火纯青。
看著毫无表情的孟毅说:"你的伤还没好,早点休息吧,我今儿睡凳子上。"
没敢到他身边拿被子,只好和衣躺在凳上,好在我衣服穿得挺厚。可就这样後半夜我还是被冻醒了。
看著温暖的床,我缩紧自己努力保持温度,再冷我也不敢靠近。孟毅可不比安儿,我的伤好的不容易,我不想再躺上十天半月的。
天没亮就醒了,身上又冷又痛,坐起来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脸,轻轻出门。
已有下人过来要请安,我嘘了一声,指指屋里,他们倒都挺机灵轻手轻脚的走了。
换了衣服,坐在厅里喝了碗热茶,身上才渐渐暖和起来。
快上早膳时,孟毅来了。
我对他笑笑,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不理不睬。
安儿和平儿居然一起来了,真难得。
用膳时孟毅依规矩要等我先用,可看他站那的谱比我这王爷还大。
"那个,孟将军一起用吧。"实话说,我怕他。
殷勤的夹了块年糕,"孟将军,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他还挺赏面子居然吃了,心花怒放,呵呵,看样子小命暂时无忧。
更殷勤起来不停的给他布菜,很快他面前起了一堆食物。
平儿酸溜溜的说:"静今早这麽高兴,看样子昨孟侍童伺候的很好呀。"
我刚喝的一口汤全喷在袍上了,这算什麽呀,争宠还是吃醋。
一边咳嗽一边偷偷的观察孟毅,果然小将军的脸沈了下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这哪跟哪呀。"看了一眼铁青著脸的孟毅"那个,那个孟将军,你别见怪呀。"
"远之"见我发呆,孟毅又加了句"我字远之"
远之,好个字远之,刚起的吧,这不是让我敬而远之吗。
当天晚上我就敬而远之了,我不想再冻一夜,叫了平儿跟我睡。我得找个人好好暖暖。
刚跟平儿睡下就後悔了,平儿总骚扰我,时不时地偷吻,弄得人没法睡。
在我下了最後通牒後总算老实了些。他刚老实我就开始不老实了,後半夜我发起高烧把平儿吓得半死,找大夫、煎药、给我降温,把府里的人全折腾起来了。直到凌晨我才退了烧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这一折腾,我可是百口莫辩。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劳累过度,特别是七哥说的那叫一暧昧"静儿,我知道孟侍童味道很好,人是你的又跑不了,慢慢来,瞧把自个累得。"
变态七哥,他脑子里就没点别的。真是低级趣味。
这一病又卧床半个月,其实没什麽大事就是有些咳嗽。他们小题大做非要我卧床休息。
我养病期间平儿和安儿天天陪著我,给我念念书说说话。
经过一段接触我发现安儿懂得真是不少,加上人又沈稳,颇有政治家的潜质;而平儿开朗大方,生性活泼、单纯,对音乐有著浓厚的兴趣,好好培养可以做个艺术家。
好,因材施教现在开始。我给每人布置作业,安儿每天要看史册等政治、哲学、军事之类的书,看完後给我讲解,我再以没听懂的理由反问,我当然不是瞎问,我问的问题都是关键所在,结果安儿看书越来越慢,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眼睛也越来越深邃。
平儿教起来简单的多,这孩子没有什麽基础简直就是一张白纸,我让夫子教他弹琴,在我跟前回琴,我的要求可比夫子的多,加上我的讲解通俗易懂,他学起来事半功倍。以至於夫子惊叹其为不可多得的良材。
因为有工作,这段时间倒不难挨,可是孟毅孟远之同志居然一次都不来看我,我倒是天天打听他的情况,他吃了什麽,穿的什麽。
最後我得出结论就是千万别得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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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喜讯吹开了的阴霾,皇上要带领家人踏青。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无限春光使我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骑着七哥"特意"为我挑的小儿马,兴致勃勃地大声吟着所知不多的诗词。
"静儿,心情好了。"七哥骑着他那匹纯白的高头大马,玉树临风的对我微笑。
"把你的马给我,我的心情会更好。"凭什么我要骑匹小马,跟他一比,我矮了不知多少。
"静儿身体不好,经不得颠簸,七哥是为你好。"
"哼,说的好听,是怕我抢你风头吧。"
七哥奇怪的睁大了眼。
"我要是骑你的马,肯定比你帅。"我美滋滋的憧憬"回头率一定比你高,我可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俊朗非凡,人称昆山片玉的小白龙。不信,咱俩换马试试。"
七哥笑的快从马上掉下来了。
我也觉得有点脸热。我发现转世之后脸皮好像厚了不少,这种话以前打死我也说不出口。
"是呀,是呀,谁不知道静儿是我们兰昭国第一美人,皇兄当然不能跟你比。"
"你看,就算你骑着小马,那些小姑娘的眼睛不还是看你吗。"
七哥居然不上当。我怎么没见有人看我,他们看得到我吗?
我怒,骑马都不让人威风威风。
一鞭抽在马上,扬起缰绳纵马奔出。
"静儿,慢点。"
切,小看我。想我在前生辛苦积蓄的银子大半都扔在坝上草原了,这匹小马能奈我何。
我单手持缰,双腿夹紧马腹,在草地上肆意奔驰。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近了,七哥在我后面大喊"静儿,快勒住马。"
开玩笑,刚玩出点名堂,怎会轻易罢手。
正想甩开他,谁知七哥的马好快,转眼就和我平齐,一把抓住缰绳同时勒住两匹马。
小马一个人立,我被高高的抛起。
我的脑子里刚闪过"玩完"下一刻就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拥住。
抬眼看见七哥苍白着一张脸,抱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静儿,你没事吧。"好夸张,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本来是想怨他的,他要不拉马我也不会摔下来。看他吓得比我还厉害,想想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也是为我好。
"我没事,干嘛白着一张脸,被摔下来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打趣。
七哥明显松了口气,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静儿,不要随便闹脾气,刚才好危险,我差点被你......"
"吓死了是不是。"我嘻嘻笑着接他下句,"快放我下来。"
脚刚沾地,我一软差点坐倒,七哥及时拉住我,不等我说什么抱着我翻身上马。
我这次很乖什么也没说,因为我很不幸的发现我的腿正不受抑制的发抖。
这身体可真差劲,以后要好好锻炼,免得英年早逝。
回到大部队里,发现由于我的有组织无纪律已经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乱。
行宫到了。
真是雕栏玉砌,比皇宫精致典雅却不失皇家威严。
看着、看着我就落后了。
"静儿"父皇转头叫我。
急急忙忙赶上来,脚下一拌,当着众人我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四周一片笑声。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深深一揖。"父皇风采绝伦,儿臣一时目眩神迷,为父皇倾倒,还请父皇恕儿臣失礼。"
龙颜大悦,皇帝当时就摘下身上的玉佩赏给我,说不能让我这一跤白摔。
余光撇了眼身边气的铁青的一张俊脸,暗笑。小样,跟我斗。
快步走到皇帝身边,谢了赏。
皇帝老爹看样子是高兴的不得了,一直到厅上都没放开我的手。
等大家都坐好后,品着茶。各位皇子开始争宠大赛。纷纷卖弄自己的学识,从茶开始不断引伸。
我听得兴致索然,我一直都是个不喜欢表现自己的人,以往每次到年终的诉职总结大会上,我都是最后一个发言,所做的工作绝不多说,也不会夸大成绩,最后也是在感谢所有老师对我的帮助与支持中结束。在学校我的谦逊有礼是有了名的,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言不由衷,做了多少工作老师和学生有目共睹,实在没必要夸夸其谈。
话题引到振邦兴国这个大问题上来了,听了一会不由好笑,21世纪的国家都不敢这么夸口,要五年计划、五年计划的慢慢来,他们一张口就是统一天下,真是纸上谈兵。
看着我那一直不得宠的二哥满面慷慨激昂的假想着击溃穆远、五岭几国,要实现大一统的样子。暗暗叹气,战争是件好事么。两次世界大战成就了联合国,就是因为战争是把双刃剑,它带来的绝对不是繁荣和昌盛,它伴随的是死亡、绝望和满目疮痍。
听着二哥滔滔不绝的梦话我真的很烦,就在我忍无可忍时,终于有人站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太子说:"二皇兄雄才大略,璟致受教菲浅。不过现在用兵还为时尚早,若父王要挥戈进军璟致定以二皇兄马首是瞻。"
这人,真会说话。
二哥倒也不笨,跟太子打了几个哈哈终于坐下来了。
接下来,自然该太子表现了,太子温文有礼,先含蓄的把刚才发言的人一个个的表扬了一遍才慢慢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人......真是天生当领导的料呀。
不过他的见解还是很有点现代思想,绝不是痴人说梦,看样子平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难得又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不显山不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