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穿越)————紫舞玥鸢[上]
紫舞玥鸢[上]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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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讪讪的笑笑,松了口气,幸而是男子,若为女子,岂非要以身相许了不成?
慌乱之间,似有什么被忽略掉了....

第十三章 媚凤阁
直到晚上,流云一步也没有跨出房门,只自行调息内伤。隔壁的潋寒的房间也一直毫无动静。至于流霄他们,也无法确知在哪个房间。
半夜,房门外忽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潋寒?
流云移榻来到门边,两人隔着一道门却都不动声色。流云等了一阵也不见丝毫动静,只得自己拉开了门。不意外地见一袭修长的黑影立在门外,潋寒见流云忽而拉开门微笑着倚在门边,稍稍一愣,又迅速变为一惯的冷漠,将手中紧紧拽着的小瓷瓶抛给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回房。
这是...药?潋寒突如其来的好意反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不会是毒药吧...."流云带些恶毒地轻笑,"谢了...."随即将精致的小瓷瓶收入怀中,掩上门。
回躺在床上,流云辗转反侧,一闭上眼,流霄那双清雅如兰的眸子就在脑中不住盘旋,挥之不去。这也就罢了,为何感觉到怀中的小瓶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潋寒的俊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睡着,这一小细节则被他"刻意"遗忘掉。
旦日,流云迈出房门,发觉整层楼除了自己和潋寒两个房间外都空闲下来,急忙拉过一个小二问道:"昨天来这住店的两位俊貌非凡的公子呢?他们一个穿蓝衣,一个青衣。"
"哦!你是问那两位啊!他们一道的还有一位大哥....他们呀,昨儿个晚上便离开了,好像是要去玄耀..."
"谢了,小哥。"已经走了么?流云本应轻松的心情却忽变得有些落寞。一道的大哥?想必是邵鸿罢。他们去玄耀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追查天绝之事?可潋寒与我同去都城之事逝辰又如何得知?不对!如此明目张胆同流霄前来决不可能是为了复仇!....究竟是为了何事,能让责任心如此重的流霄放任武林大小事务不顾,迢迢远上玄耀?
啧。流云低嘲地笑笑,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没想到反而更为牵挂....呵,爱情这东西果然是个祸害。流云轻叹一声走下楼去,未曾注意到身后虚掩着的门内,潋寒冷寂如深潭般的凤眸闪过一丝复杂。
"掌柜的,还有多久可到玄耀?....掌柜!"
"....呃...两、两天,您是...昨天的..."唐掌柜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怎么就这么不长眼那!眼前举止潇洒自如的锦衣男子,虽相貌平平,其气度之非凡也决非池中之物,恐怕还来头不小!
流云好笑地看着惶恐不已的唐掌柜,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呢。转眼瞥见潋寒早已伫在门边,依旧冷漠如雪立若松。
他恍然想起昨日惊艳的一幕,下意识添了添略有些干燥的唇,竭力甩掉躁动的心绪,循着潋寒离去的方向出了客栈。
两人到镇口附近的马站各要了一匹骏马,直奔玄耀而去。

萧瑟的凉风昭示着深秋的到来,红枫印染荻花落,秋叶飘零。
玄国的国都玄耀城内却是另一番繁花似锦,车如流水马如龙。加之不久便是圣上大寿,更是普天同庆,热闹非凡。
离开平衫镇,不到两日,流云和潋寒便到了玄耀,一路上潋寒较之以往更加冷酷,平日流云讲十句,他至少会应两句,如今,就是流云在他耳边叨上一百句,他也全然只当没听见。
终于在入城时,耐性终被磨光的潋寒硬梆梆甩下一句:"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立刻割下你的舌头。"
流云露出胜利的邪笑道:"咱们先找个地方住,这总不是废话罢?"总算是开口了,这对付冰山的办法就是叨到他再也"冰"不下去为止。连流云自己也大吃一惊,从不知道自己嚼起舌来,还真能掰。

"喂,听说了吗?今晚『媚凤阁』的花魁要在阁内献艺!出价最高者可入幕一睹芳容!"
"当这天下第一青楼就属这蓝芹最为神秘,连是男是女都不知,不过谁能得这天大的运气,也许还能....嘿嘿..."
"唉,就是!要是老子有银子,那还不是....."

怡悦客栈内,一楼的一角不时传来几声猥琐的淫笑,恰好一字不落的传入流云耳里。夜总会他去过不少,这青楼倒还新鲜,去见识一下也不错。那个什么花魁他倒是没什么兴趣,想来天下女子再美也不若慕容清二小姐,至于男子,又有几个敢和面前那座"冰山"比的?流云忽而想到那自诩风流偏偏数次栽到自己手中的慕容公子,不自觉地弯起一抹轻轻的弧度。却听潋寒天外飞来一笔:"你想去?"
流云一愣,将视线锁在潋寒深沉难测的星目上,轻轻一笑,原来他也在听?微微颔首,别有深意地含笑望着他道:"潋兄也有兴趣?"
潋寒沉下脸来,冷冷道:"没有。"起身移步出了客栈。
流云不料又惹到他,放下银子起身寻去。刚一出门,一阵喧哗之声从街角传来,排场之大,似有大人物经过。
大街上,百姓均被挤道路两旁,近卫军拦起一条道,远远的,流云见一台八人大轿渐渐移近。宽大华丽的轿上四面轻纱萦绕,隐约可见里头坐着一位衣饰浮华的俊秀男子,雪衣锦缎,貂裘狐衾。经过流云和潋寒时,轻风拂摆间,只见男子清秀脱俗的侧脸,仿若出尘的芙莲般,疏离而冷漠的眼神似漠视一切的虚无,只是余光若有若无地朝他们扫了一眼。待近卫军撤去,人潮又涌了出来。
"刚才那个轿上是谁啊?"
"连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连妃!真是孤陋寡闻!"
"哦,就是三年前皇上微服出巡带回的那个青楼男子......"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
男妃?这里还真是"男女平等"。流云转而望向一旁的潋寒调笑道:"你真不去?那我可去啦。"
潋寒撇了一眼流云,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流云微微笑笑,跟着人流信步逛去。他当然知道潋寒不屑去那种地方,这也是甩掉他的最好方法。毕竟他来玄耀可不止来玩的。

这『媚凤阁』还真不愧是玄国最大的娼馆,排场之大,客人之盛,还真是别无他家。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富豪商贾,也不乏贵族子弟,个个锦衣玉轿,家仆遍布,反倒没人注意样貌平凡毫无背景的流云。毫无疑问,这是个打探消息的最好机会。
入了阁内,比起门外的门庭若市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处处雕栏玉砌,曼帘萦绕。穿梭于各个桌位和雅间之中的跑堂伙计和丫头无一不玲珑可人,更别说姑娘和小倌了,或温柔、或优雅、或刁蛮、或可人,应有尽有,任君挑选,且皆千秋佳人,无一庸枝俗粉。
流云到的时候,大厅之内早已被挤的水泄不通,不耐烦的叫喝之声不绝于耳,待众人胃口全然被吊起之时,内庭纱幕稍稍被撩起,姗姗走出一位身着朱锦绫罗的年轻女子,轻扭腰身,款款而至,鬓间缀花银丝摇曳闪烁,娉娉婷婷,蛾眉粉黛香腮雪,精饰雕琢,恰到好处,艳若桃李,笑靥如花,红袖掩朱唇,羽扇轻摇玉手间。女子秋波似水的眼往台下满意的扫一眼,待客人渐渐静下。这名红衣女子正是这天下第一青楼『媚凤阁』的主人,人称凤姐,为人八面玲珑,心细如尘而冰雪聪明。却无人
知晓这偌大的娼阁和这凤姐的身世背景。不过,人们自是来寻乐子,管这些作甚!
凤姐见时候已到,微笑着扫一周台下伸长了脖子的贵公子,朱唇轻启:"凤姐儿在这谢过各位公子的捧场,下面出来的人儿定不会叫大家白等这一场,是不是?蓝芹--"轻挥罗袖,侧身退至一旁。中间流苏轻幔缓缓被拉起,里层薄幕青纱之中,隐约可见一袭蓝影侧立于幔帐之后,众人摒住呼吸,贪婪地盯着纱帘内的神秘佳人。朦胧的青纱隐着一张精致绝伦的容颜,若隐若现的黑丝柔顺的披散身后,青蓝的长袍勾勒出一段挑高的身段。
没想到这『媚凤阁』居然是个男的。流云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随性的样子有些意兴阑珊。想来这间天下第一的青楼也不过如此,不外乎是淫声艳舞,靡靡之景,所谓青楼,不过就是有钱男人发泄欲望的地方,跟现代意义上的娱乐场所差太多,不过,就古人经营头脑来说,这方面也算做的不错,自然不能跟久经商场的流云比。
满意地听着台下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凤姐带笑的眼波流转,稍一扬手,流苏青幔掩住了纱内无限风光。众人不满声四起,凤姐赶紧回到正题,悦耳而甜美的嗓音朗声道:"若诸位公子还满意蓝芹的话,就请参加下面的竞标,礼金最高者,蓝芹今晚将为他专门献琴。"她抬手拍拍掌,帘内蓝影不知何时已坐定开始弹筝。铮铮琴音仿佛空山鸣涧,又若似水柔情,这天籁般的音符从琴弦玉手间涓涓流泻而出本来喧闹的阁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沉浸在这魔魅的琴声中,陶醉不已。
摄魂琴?流云挑起修眉,冷笑一声,以内力相抵化解音律中的魅惑之术。冷眼盯着纱帘内的蓝衣男子,没想到这『媚凤阁』内还真是藏龙卧虎。
估计这些色胚子被迷的差不多了,凤姐示意止了弹奏,勾起朱唇笑道:"不知有那位公子想买蓝芹今晚的奏筝?"
话音未落,众人便争相竞价,从五百两一直喊道五万两才渐渐没了音。
"十万两!"人群中一位身着冰蓝长袍的俊美男子朗声道。低沉悦耳的嗓音,流云再熟悉不过--流霄!
此言既出,虽不甘,众人却都噤了声,有些嫉妒有些怨恨地盯着这个出手阔绰的俊俏公子。凤姐自是笑逐颜开:"这位爷出十万两!若没有更高的,那蓝芹今晚就只为这位公子一人弹奏!"见许久无人答话,凤姐收下银子,二话不说,红袖轻挥招呼流霄进了内阁。
无人察觉阁中一隅的流云细眯着凤眼,紧紧盯着渐远的流霄,仍旧带笑的眉眼却早已失去随性和淡漠,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凛冽的寒意和难以名状的愠怒。一股被骗之感袭上流云心间,那一刻,他真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流霄仅仅锢在怀里。这样的觉悟终于让流云决定面对这个不能再逃避的问题,他发誓:他的东西,决不让任何人夺走!

第十四章 定心

流云瞬间敛去一身怒火,施展轻功悄悄潜入蓝芹的别院『绮凤楼』,远远便见一身便衫打扮的邵鸿。他正欲接近阁楼,不料寒光飞掠,一抹黑影忽从暗处袭来,流云从容闪过,瞥见来人一身墨黑紧衫,清秀的脸上明显的敌意:"你是何人?主子的『绮凤楼』岂是汝等凡夫俗子可随意进入的!"
流云不耐地撇了下嘴角,一心只想快些冲进去,哪里顾得上这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侍卫。懒得与他多做纠缠,流云猛一提真气,迅如闪电般出手直指他身上三处大穴,趁他收手之际徒然变手点住他肩井穴,立即翻身跃入楼内。
"谁...唔..."不等邵鸿反应过来,流云已直接让他当了雕像。不过,发出的声响足以使屋内之人察觉。
"什么人?"这声音是--逝辰?哼,敢情你也有份!流云索性不再闪避,大喇喇推开房门,迈入房内。一进门,就见流霄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淡雅的凤眸带着警惕和疏离。明知他是认不出这张脸,流云的心却仍感到一丝刺痛,仅仅因为这满是漠然的目光。心中虽怒,却不影响到他一贯带着的邪笑,待瞧见流霄身边满脸惊讶的逝辰,更又加深几分。敢把霄带到这种地方,这帐我御流云记下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前来所为何事?"流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只觉他帶些邪气的幽深眼眸颇为眼熟,竟能不惊动任何人就这么进来,想来功夫了得。
"呵呵,何事?来娼阁还能所为何事?你说呢,大哥。"流云轻轻摘下脸上的面具,本来邪魅的俊颜展露在两人眼前。流霄瞬间呆在了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令他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人就近在咫尺。流霄薄唇微翕,喉结颤动,却半晌说不出话。逝辰倒是恢复了平静,苦笑着思索怎么解释这一切才好,看来那人气得不轻。
流云见他又惊喜又有些气恼和难过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怎么,老子坏了你的好事不成?!眼中的温度不由下降几分。
总算想起了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花魁蓝芹,见他坐在琴座边,一脸高深莫测地望着他们,流云轻笑着走近,托起蓝芹的下颚,细细看着。五官精致秀美,眼中似娇似嫃,倒是风情无限,媚态横生。流云轻啧一声道:"大哥好眼光呐。"
流霄回过神来,见流云的动作,负背的手有些愤怒地紧紧握拳,闻言,一股酸涩凄清之感涌上,流云会来这里,还能所为何事。无力的松开手,流霄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许轻颤:"二弟你......"
"云兄若有兴趣,在下和霄兄定成人之美。"逝辰抢先一步道,意味深长地望着流云。
"逝?"这个蓝芹....流霄一时不懂逝辰此举何意,转头看向逝辰的眼中带了些怒气。
逝?本已因明了逝辰话中深意而稍降的怒火,又为一个在他听来极为刺耳的称呼再次腾起。流云微挑剑眉,朝逝辰皮笑肉不笑道了声:"多谢。"
流霄浑身一震,勉强笑道:"那...不打扰了。"本还欲说什么,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只想离开这个令他几欲窒息的地方。流霄正欲转身离去,不料还未出门,手就被一个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悦耳而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想往哪儿逃?"流霄一惊,还不及深想,流云已拉着他跃出门去。
逝辰想起他那幅回头找你算帐的神色,哑然失笑摇摇头,回过身已然是一脸翩然的微笑,别有深意地望着被晾在一边一直未发一言的蓝芹道:"蓝公子别介意,在下在次代两位朋友向公子道歉。"
蓝芹回以一笑:"岂敢。公子还需蓝芹奏曲么?"e
"那倒不必。公子一手好琴艺令在下佩服,改日定将再次拜访。告辞。"逝辰拱一拱手,转身出了房间。自是没见身后蓝芹一脸玩味的笑意。
逝辰一出房外,便见一动不动站着的邵鸿如见救星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替他解了穴。"刚才是二少爷...."邵鸿看逝辰噤声的手势,会意住了嘴。
逝辰笑道:"咱们管好自个儿的事就好。你随我走罢,你主子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出楼之际,眼光若有若无地朝树丛间瞄了一眼,径自出了门,眼中已是了然清澄一片。

这边厢,流云一直紧紧拉着他回到怡悦客栈。一路上,两人谁也未发一言。流霄死死盯着被流云紧紧握住的手,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抑或是不敢深想,怕是一开口,梦就会无情地碎掉。直到真切感受到从他手掌传来的温暖,流霄心中的欣喜不可抑制地扩大。流霄这么想着,要是流云就着么一直一直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下去,他希望这路永远没有尽头。
转眼,流云已拉着流霄冲入房间。拴上门,流云放开他自顾自坐下品茶,挑起凤眼正色道:"大哥不准备解释什么吗?"
突地失了手中的温度,流霄有些怔仲地收回手,半晌才道:"逝与我说了你要上玄耀之事,`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况你又是....初来,而且暗翼回报说玄耀似有天绝的势力活动,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说到后来几乎是细不可闻。
流云不由得心情大好,暖意渐渐蕴起,放下茶杯,踱到流霄身后,从后环住他,明显感到流霄身体一僵。流云将头搁在他颈间,贴着流霄耳畔闷声道:"....我是问你去青楼做什么..."
流霄闻言一愣,恍然明白流云话中的酸意,心中腾起的喜悦一丝一丝地蔓延:"我和逝不过对那蓝芹有所怀疑,才去查查,并不是...."他可以再对这份感情有所希冀么?
"我知道。"邪魅的笑容浮上流云脸颊,"呵呵,我的霄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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