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穿越)————紫舞玥鸢[上]
紫舞玥鸢[上]  发于:200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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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凭他还杀不了我。"潋寒不屑的冷哼一声。别的他不说,对于武功,他确是有自负的资本。
流云微微一笑,随即又轻叹一口气道:"等他登上皇位,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你防的了一时,防的了一世么?"一生都活在暗杀愈反暗杀之间可不好受。
潋寒默然,忽道:"你怕了?"
"我当然怕..."见潋寒眼神一暗,流云勾勾嘴角,幽幽道:"怕你要因此背负一生罪责,永远无法过些安宁的生活;怕你...从此毁了一生..."还怕连累到霄。当然,这句话自是不会说出来。
从未听过流云讲过这样的话,潋寒愣了许久,黯淡的眸光才泛起笑意。下意识死死扣住他的手背,仿佛一松,他就要消失一般。
"大不了,将他也杀了。反正师父的遗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潋寒沉声道。
算了,像劝他是不可能了,但是,如何能全身而退?流云暗叹,忽又想起什么,道:"你如此想要哪贡品,莫不是替敬王夺的?"难道敬王早就怀疑慕容翎不想受制于他,是以多步一招棋,让寒去抢。他武功之高,又知他心思不及翎花哨,必能成事。哼,真是个老狐狸。可惜啊可惜,中就人算不如天算,谅他也料不到我会误打误撞坏了他的好事。我们一路进宫如此顺利,恐怕他从中也帮了不少"忙"罢。只是我一路隐藏了身份,他又如何得知?况且,那颗小小的夜明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千方百计争抢?
"他确有这个要求,但我并不打算将真的给他。 "潋寒冷然道,见流云一脸疑惑,又道:"这天雪珠本就是师父的遗物,当然得拿回来。"
"天雪珠?"那颗珠子明明是蓝色的,何以取名"天雪"?这等细节,流云也无暇多想,听说它竟是天绝之物,着实吃惊不小。

第三十三章 许诺

"师父在十几年前曾远走西域,不知是何种原因,将此物遗留在那里,命我一定要将他寻回。却不知是谁竟说天雪珠是什么皇权象征,西番竟要将师父的遗物进献给那狗皇帝,哼!"说着,潋寒的星眸中迸闪出一丝杀意。
流云皱眉,默然半晌,直觉告诉他这天雪珠是关键。忽问道:"你又如何得知西番的贡品就是你所找的天雪珠?"
"师父说的..."潋寒不假思索道,话一出口,才觉得奇怪,师父又怎么知道?"...师父还说,天雪珠内有个秘密,但到底是什么,却不告诉我,大概是要我自己去找。当时他只说了三个字--‘天归处'。"
又是秘密。流云扯扯嘴角,颇有无奈的翻个白眼。难道是关于寒的身世?既然不想告诉他,何以还让他去找?抑或者是别的什么,武功秘笈、金银财宝?这些跟那劳什子‘天归处'有何干系?不过,既然它与皇权无关,那么皇帝、敬王都争着抢的缘由就只有一个--他们也想知道这秘密。
流云抬手刮了刮眉,轻轻叹口气。暗想,真是伤脑筋。他的好奇心从来都不旺盛,平生最怕就是麻烦。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溜之大吉,不光是为了寒,还是霄,甚至于他曾许过诺言的慕容翎,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那珠子我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答应过要给你的,下次出宫我再带你去找。"流云很快敛起严肃的神情,换上一贯随意的浅笑,试图打破两人沉闷的气氛。
潋寒微微颔首,忽又道:"三个月的约定,可还记得?"
"...."还真忘了。流云暗暗叫糟,飞快的思索着怎么蒙混过关,"呃,我说寒呐,你该不会还想杀我吧,嗯?"我可是你老公诶。当然,后面这句没敢说出来。
"当然不会。"潋寒瞥了流云一眼。
流云一听大喜,勾过潋寒的颈项,凑上他的脸颊亲了几下。"呵呵,这才是我的寒嘛...."
潋寒微愣,却没推开他,薄唇轻轻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楚道:"不过,以后你都得听我的!"
"....."呃....
见流云半天没反应,潋寒声音一沉,冷冷道:"你不同意?"
"....好。"流云抬眼,见潋寒转怒为喜而颇为得意的微笑,暗道,也罢,以后还指不定谁听谁的呢。
待到二人用过饭,一番长谈下来,不知不觉日已过午。流云例行公事到马厩晃荡一番,却见弦佑早就等在那儿了。
他换了一套牙白的锦缎,下摆左侧飞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绘以暗金丝线;领口微开,露出白皙的颈项,似有银光点点闪烁其间,细看才知斜竖的衣领边绣着一圈银芒流苏,更显的华贵而高雅。
弦佑负手而立,内双微挑,似笑非笑,远远见流云走来,嘴角轻轻翘起。"怎地不见潋兄?"
"他...还在睡呢。"流云稍愣,没料到他一见面便问起寒来,便随口说道。总不能告诉他寒仗着自己出神入化的轻功跑去探出皇宫了罢。
不想却让弦佑会错了意,他眸光闪过一丝阴蛰,冷笑道:"哦?累成这样?看来驯马倒还真是件苦差事。"
流云有些不明所以,干笑两声,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扯开去。"弦兄来的正好,不如你我再赛一场,如何?"
"正有此意。"弦佑听得流云说赛马,正合自己心意,想到和他比赛时得以将一切烦闷置之于脑后,在风中驰骋的畅快淋漓之感,不由心情飞扬起来。适才莫名的恼意也暂且搁置一边。
"老规矩,输的人可要请酒。"
"这有何难?"
"先说好,免得有人赖账。"
"哼,等你赢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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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天际的暮云被染上层层红霞,北雁南飞,秋意涟波,雁阵惊寒,时人时一,在南空盘旋。风过处,竹叶离落,打着旋子,回土归根。竹林深处,一块旷然的草地豁然开朗,淙淙水声渐近,水波曲纹粼粼,隐隐冒着温气。
倏的,一道蓝影飞掠而过,点青碧芒转旋飞闪,时明时灭,,浅蓝的衣袂随着轻灵修长的身影翩飞,男子翻转手腕,锋利的点青长剑在手中舞出盈盈剑花,身形飞旋宛若行云流水,却剑势如虹,铿锵有力。忽又猛一回身,当空而斩,轻点、猛砍、巧挥、劲刺,反手斜下朝泛黄的草地划破一弧,翻腕回剑,一气呵成。
霎时,满地竹叶乘风而起,在周身低舞翻飞拥簇着中间负剑而立的蓝衣男子,青丝随风扬起,露出一张俊秀英挺的脸,剑眉似蹙非蹙,一双幽邃的凝眸远远眺望着天边,一抹似烟若霞的云彩,淡然地飘遥远去。
每次抬头望天,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那人,又或许,是因为想到他才不自觉的眺望天空中,那可望而不可即的薄云么?他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难题呢.....
蓝衣男子露出一抹微笑,温然而雅致,似是余烟袅袅。他轻轻摇头,喃喃自语:"那样一个洒脱至极之人,有何事难得住他....."
一阵轻稳的脚步拉回他的思绪。
邵鸿一路急走过来,步履却依旧整齐而有规律,远远就见庄主又独自站在竹林望着天空发呆。连日来,庄主不眠不休处理庄中积务,稍有一点余暇,就会到竹林,不是练剑就是发呆。定是又在想二少爷了。邵鸿轻轻叹一声。他时时跟在庄主身边,对他心中之事早已察觉,只是庄主不提,他也就不好多嘴。
小心捏一捏手中的蜡丸,邵鸿更加紧走去。
"庄主。"邵鸿大气也没踹一下,站到流霄面前,垂手而立。
"何事?"走的这样急,又出了什么事?流霄皱皱眉。最近大事小事不断,自己忙得完全无暇分身,本想早早解决,便去玄耀,去云的身边。可是....云连衡之法倒是起了作用,天绝近来竟无动作,但这么一来,要查起来就更费力了。
瞧着流霄淡定的双眼掩不住的疲惫之色,邵鸿只剩下叹气的份。立即递过手中白色的蜡丸,道:"逝公子传来的短笺。"
云的消息?流霄微愣,手已快一步将蜡丸拿在手里,两指捏住,竟微微颤抖,险些掉落。流霄心中一阵狂喜,又一阵紧张,莫不是云出了何事?还是......
"庄主?"邵鸿出声轻唤。唉,真是.....
流霄勉强定住心神,运起内力捏开蜡丸,取出一张小条,拿出展开,只有短短一句,正是逝辰的笔迹:
『流入深海,一切安好,随携两人,慕在耀城』
词意看似含糊,流霄已然明了。『一如宫门深似海』,深海自指皇宫,流云已经顺利进宫了;『慕在耀城』,慕容翎也去了玄耀?是了,云正是为了他才....『随携两人』,那还有一人是谁?为何云从没提过这个人?流霄心情一松,却又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涌上。
"二少爷一切顺利。你去吧,有任何事立即回报。"流霄运起掌力,手中纸笺随即化作粉末,扬手飞去。
"是。"

广旷的草场上,两道疾速的身影正策马而驰。西洋的余辉洒下,将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流云照例不露痕迹在最后一刻,稍减速度,几场比试下来,胜负各半。
"看来今天尝不到好酒啰。"流云颇为惋惜的耸耸肩道。
弦佑斜睨着流云半晌,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让我。"
流云不置可否笑笑道:"怎么会,我干嘛让你,我可没酒招待你这贵客。"
"哼,不就是酒么。走吧,我请你。"弦佑一勒马绳,策马离去,仿佛心中笃定流云一定会跟来似的。
流云微笑着跟上,酒么,反正有人请,不喝白不喝。

第三十四章 情灯节

秋风送晚,落日已沉,勾丝银月不知何时攀上枝头。玄国的都城却不减一丝繁盛,仍旧人来人往。宽敞的街道两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唯一不同的是,今夜悬于集街之上的各色彩灯令人目不暇接。无数秀女贵胄登高吟赋,赏灯作画,更有以灯为信,相悦而定情者无数。

"公子爷,情灯佳节,可要佳人相伴?"一红衣女子轻摇羽扇,明艳如花,正对眼前一俊美白衣公子哥妙声微笑。
"怎么,"白衣男子转头挑眉,"哗"的挥开折扇,哼一声道,"难道凤姐觉得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本少爷今晚没有美人相陪么?"哼,笑话,本少爷堂堂...随手挥挥扇子,都迷死人。
"哦,是、是、是,可是,人在哪儿呢?小女子眼拙....还是,公子中意哪位?凤瑶这就去把人给您带来。" 红衣女子笑道。
"....你带来的那些不是眼睛太小就是鼻子太大,我还没问你『媚凤阁』怎么最近尽是这些个货色?"男子撇撇嘴,修眉轻竖,颇有不耐之色。尽是些庸枝俗粉,还没那个家伙好看.....那家伙,也就脸是极品了....奇怪,我怎么从前就没注意?呸呸,想他作甚!那个瘟神!
红衣女子一愣,掩嘴笑道:"真是姑娘们生的不好么?她们可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怕是...公子爷眼光变高了罢....毕竟您心中那样的普天之下恐怕真没几个..."
"....凤姐似乎知道谁合本少爷心意,嗯?"白衣男子勾起一笑,凤眼轻挑,却让凤瑶冷汗大冒。
"呃...凤瑶不知。"凤瑶心中暗暗叫糟。
"既然如此,眼前不就有一位佳人么。不知凤瑶姑娘可否赏脸,陪在下一游?"白衣男子走近,轻轻揽过凤瑶香肩,低低笑道。
"....凤瑶荣幸。"今晚阁内的生意会多火呀....唉,我的红包就这么没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来往行人之间,两位身形修长,气度非凡的男子格外出挑,一路走来,引得无数青涩少男少女脉脉而视。其一者,身着及地牙白镶丝锦绣缎,侧摆绣金龙飞凤舞,腰间围罩纹玉裘狐蓝腰带,上等丝线泻下系着一珏流光美玉,青丝由顶上紫冠倾泻而下,毕身灵气皆在剑眉下,轻轻二挑的内双顾盼而神飞。锦衣男子手持一柄吊坠旋花扇,轻摇,坦然自若的接受周遭钦慕的眼光,眼角余光却定在旁边一外表不扬却洒脱自如的紫衣男子身上。
"啧啧,看样子,弦兄今晚敢情是来‘采花'的嘛。"环顾眼前佳灯美女如云,流云调笑道。心中暗暗庆幸寒没跟来,否则这些余兴节目想都别想.....不过,说来喝酒,这个皇子尽带我来这儿干嘛?
"呵呵,云兄有所不知,今天是玄国一年一度的彩灯节,各处悬挂彩灯,内附灯迷,猜对者便可得此彩灯,手持一模一样彩灯之人,便是有缘人,姻缘会受到上天的眷顾,是以,这天许多情侣将之视为‘情灯节',反正今晚我们难得出来一趟,来这凑凑热闹也好,怎么,云兄觉得无聊么?"因为人多吵闹,弦佑凑上流云耳畔解释道。两人皆面带微笑,在旁人瞧来,竟像是情人的交颈呢喃。
"不会,不会,我倒觉得有趣的紧。说得对,难得出来一趟,酒么,天天有的喝,既是一年一度,错过了未免可惜,玩玩也不错。"流云轻轻笑道,不动声色与弦佑隔开一段距离,又戏笑道,"弦兄不如猜个灯迷试试,说不定会遇到一位天姿佳人的‘有缘人'呢?"
"天姿佳人?或许吧....."弦佑微笑着看一眼流云,又道:"云兄可愿一试?"
"哈,试就试,不过..."流云轻笑着瞥一眼缭乱的街灯,"可不能当真。"
"云兄不信缘么?"
"缘?信哪,不过,我相信缘分不是老天决定的,姻缘究竟有无结局,是要自己说了算。"
".....说的也是。"
※※※f※※r※※e※※e※※※
弦佑扬手一翻旋花扇,笑道:"那么云兄好好玩玩吧,一个时辰之后,在此地汇合,咱们再一道去喝酒。"
"也好。那我先走一步啰。"流云朝弦佑摆摆手,径自转身信步向人群走去。
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弦佑俊秀的面庞上,直望到流云修长的背影消失在人群,才收回目光。慢慢退至路边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下,低声道:"去跟着他,小心些,别叫他发现了。"
"是。"树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回话,树影微动,随即又回复了沉寂。
弦佑这才优优雅雅的信步朝灯会走去。
九色霓彩灯,荧光摇曳,灯檐八角翼然,皆系耀红流苏丝绦,随风起舞。
流云一一看过高悬的彩灯,只见只只彩灯调工精细,美轮美奂,洁白的灯壁上皆用彩颜绘以不同的图案,细细看来,火凤羽飞、鸾奏凰翔、画眉啼鹃、甚有说不上名的神仙灵兽、又不乏菊兰竹梅、牡丹杜鹃,还有不少竟绘上妙龄少女、清秀俊年,却因古人画技有限,既无素描勾勒,色彩也极为单调,在现代人看来不见得极美,顶多称得上传神的"抽象作"。
听得周围雅士娟女指着灯画不住的啧啧称赞,流云微微失笑,这古人的眼光真是...
"喜上眉梢--字一...咝,什么字呢这是?‘笑'吗?"一浑身书生气的男子揭下一幅青云遮月图下的灯谜,稍一思索,立即"喜上眉梢"说出猜想,旁人一阵附和,甚至有些秀美的小姑娘投以钦慕的眼光,书生得意一笑,转身领答。
放谜底的是一位老者,他接过谜面,捋捋胡须,嘿嘿笑道:"可惜可惜,公子再猜猜。"
周围一阵哄笑,惹得那书生一张眉目清秀的脸涨得通红。老者又道:"还有谁知道谜底?"
流云心中轻笑,却也不作声。"喜上眉梢"应该是个"声"字罢,"笑"么,亏他想得出...
"是个‘声'字。"清清冷冷的声音忽从人群后传出。
流云循声望去,一袭胜雪华浮白衣立即映入眼帘,墨发微扬披于身后,在银银月华的映衬下,仿佛拢上一层圣洁的青光,俊秀至极的眉目更似踏月而来来的仙,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仰慕而不可亵渎之情。鬓稍的皱痕细微而难以觉察,让人如何也不可相信他已经过三十多载春秋。周遭霎时静下来,人们屏息盯着这谪仙般的的男子,大气也不敢吐。之前的书生呆呆的望着他,整张脸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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