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冷教主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样子,站起身,像是要走过来,“灿儿,你被薛天王蛊惑,或许还中了天诛的迷魂大法,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冷叔叔。你杀了薛天王,咱们就和好。”
“不是的!”欧阳灿大声道,“我的冷叔叔怎么会如此残忍,杀害我的父母,还骗我去折磨云深,我如果早知道云深是我亲哥哥,我断然不会那样对他!”
冷教主却用一种很残忍的语气正色道:“真的么?你对云深那么狠毒,恐怕不只是为了迷惑我吧?难道你从来没有嫉妒过他么?他样样都比你强,你的父亲更喜欢他,甚至想将教主之位传给他。你就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局面么?他第一次因为毒发强要了你,你不恨他么?他之后心怀愧疚对你百般讨好,你就没有刁难过他,故意使小性子么?你让他雌伏,让他爱上你,你或许也爱过他,可绝对没有他爱你那么多吧?欧阳灿,你本性就是阴暗的,当初是你主动虐待云深,不是我逼你的吧?”
“啊,你不要说了!”欧阳灿狂吼,他的剑划破我脖子上的肌肤。
细微的痛楚从我的伤口处开始蔓延,应该是不深的一点小小的血口吧,就可以这样痛,那么云深遭受到的那些非人折磨,他身上遍布的狰狞绽裂的伤口会有多么痛呢?他被他深爱的人折磨羞辱,他的心伤比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更严重吧?他必须拥有怎样的坚强,才能活到现在呢?
也许下一刻我就要死了,我却不甘心,我有遗憾。我想最后一刻至少应该知道云深的情况吧?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云深可能算是我唯一牵挂的人。
于是我说道:“欧阳灿,如果我死了,你有机会见到云深,请告诉他,我对他是真心,不是因为迷魂大法,我就是喜欢他。”
欧阳灿的手一顿。
薛天王却忽然出剑袭向欧阳灿。
这一招变故陡生,欧阳灿措不及防。
薛天王内力极高,欧阳灿被他突然袭击,只凭精妙招式,应付起来十分吃力。他不得不放开我,出剑回护。
而冷教主身形一动,将我带到他身边。他将真气输进我的体内,解开了我受制的穴道。他对我说道:“池非寒,你也一起上,把欧阳灿生擒,我要他活着。”
我没有动,反而问道:“教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吩咐呢?”
“刚才我是骗欧阳灿的,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告诉你那么多隐秘?”冷教主认真道,“如果你现在不相信我,那么就算为了云深,你也该出手。”
冷教主用云深威胁我,我无法拒绝,我又问道:“薛天王是你的人了?”
冷教主用传音入密对我说道:“不是,我让地灭躲在暗处,对薛天王用了迷魂大法。这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我请你出手。”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冷教主叹了一口气,终于解释道:“其实,我有点怀疑你不是池非寒,尽管你的身体容貌都没有破绽,我也没有发现换人掉包的可能。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你出手,看看你的招式。”
冷教主的话很直白,他当然会怀疑我。我的性格和处世方式与之前的池非寒恐怕相去甚远。我却不能告诉他我确实不是池非寒,是占了池非寒肉体的一个游魂。
我不禁对冷教主也产生了几分同情,倘若池非寒真是他唯一的儿子,那么也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并且寄托情感的希望吧?而我已经悄悄把他的这份希望扼杀了。
我不再多言,出招攻向欧阳灿。
我对欧阳灿有同情,但是更不能原谅他对云深的所作所为。他为了报仇,处心积虑不惜对云深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他已经不是人,他入魔了。既然云深在冷教主这里,我就听命于冷教主又何妨?
我早已身在局中了,何必还计较是非黑白,正义公理?
我的能力让我不能为所欲为,我只有在听命于人的时候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的那一方。
几十个回合下来,欧阳灿被我与薛天王联手制伏,他穴道被封颓然倒地。
冷教主却突然出手取了薛天王的性命,并且封了欧阳灿的哑穴,强行喂他吃了一枚药丸。他处理完这一切,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池非寒,你的选择很正确。欧阳灿根本不值得你维护。”
冷教主走到墙边,扭转一个机关,一道暗门缓缓开启。暗门后面不大的空间里有两个人。
云深赤身露体跪趴在地上,神情恍惚,有几分麻木,却无法掩饰眼中的悲伤和绝望。
另一个人是光头,看年纪五十多岁,眼中精芒闪耀,应该武功极高。他躬身行礼对冷教主说道:“教主,欧阳灿该如何处置?”
“地灭,你刚才说欧阳灿不受迷魂大法影响,这是为何?”冷教主问道,“还有,池非寒中的迷魂大法能否彻底根除?他似乎遗忘了许多事情,性格也有变化。”
地灭护法说道:“属下怀疑欧阳灿已经掌握了迷魂大法的初级阶段,能够自控心神,不容易受别人控制。另外他也许对池公子用过迷魂大法中的禁术,这恐怕只施术者才能解。”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说当初对我用迷魂大法的那个人不是天诛而是欧阳灿?他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不会是他在施用禁术的时候,把池非寒的真人格抹杀了,我才有机会能够入主这个身体吧?
我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只想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开,于是我理直气壮开口说道:“教主,我要云深。”
“好啊。刚才你几番表露心迹,说你爱云深,这些云深都听到了。他也应该明白了欧阳灿的残忍和冷酷。”冷教主笑着招手,“云深,过来,你想不想池非寒做你的新主人?”
云深用卑微的姿势四肢并用爬了过来,动作很僵硬很吃力。他脸上没有表情,停在我的脚边,舔了舔我的靴子。他这样的表现哪里还有半分人格?我惊道:“教主,你对云深做了什么?”
冷教主坦然道:“我不过是让他明白欧阳灿不值得他爱。而且他的母亲和弟弟能否继续悠闲地活下去,要靠他的表现了。池非寒,云深现在是你的奴隶了,你想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更不可能反抗或者寻死。他只是一个听话的玩具,你难道不喜欢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支持啊,我争取今后几天能够天天更新。
26.威逼利诱
我想要的不是奴隶云深,而是爱人云深,当然我觉得让冷教主接受这种观点基本上不太可行,与其我在此事上浪费唇舌,还不如问清利害关系,早日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我装作冷漠,没有理会脚边的云深,而是沉声问道:“教主,您打算如何处置欧阳灿呢?”
“既然地灭护法说欧阳灿可能偷学了迷魂大法,咱们不容易直接控制他的心神,就只好小心防范,用其他手段驯服他。我刚才给他吃了一种毒药,是我圣教的杀手出任务时都会服用的一种药,如果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他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武功全失,周身剧痛三天三夜才肠穿肚烂而死。”冷教主满脸兴奋地讲着,“以欧阳灿的性格这一次栽到我手上,应该不会立刻寻死,那样实在遗憾窝囊愧对他死去的父母。我就成全他给他一点希望一个盼头。”
一股寒气从我体内生发,我不禁有些庆幸,冷教主现在没有如此对我,否则我倒是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冷教主玩弄揉捏。光是肉体的屈服看来已经不能满足冷教主的心意,他想要慢慢磨灭欧阳灿的斗志,让欧阳灿由一头自由的狼变成一条没有自我听命于主人的犬。
冷教主的头转向手足受制口不能言的欧阳灿,笑眯眯地说道:“灿儿,你为什么不乖乖地当你的少主呢?难道我对你还不好么?之前你提的任何一个要求我都满足你了不是么?可你偏偏这么笨,自以为是,到头来吃苦的还是你自己。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听就眨眨眼睛。”
欧阳灿脸色苍白,眼中是伤痛和浓烈的仇恨掺杂,可是他仍然眨了眨眼睛。
“果然,你不想就这样死。”冷教主得意道,“那么我将你关在密室内,对外宣称你为了参加武林大会闭关修炼。如果武林大会上你能圆满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会考虑给你解药。你相信我就眨一下眼睛,不相信就眨两下。”
欧阳灿毫不犹豫地眨了两次眼睛。
“由不得你信不信,你没有别的选择。十天后我会送你上路,派人明里暗里跟着你去参加武林大会。你聪明的话就继续扮演少主的角色,否则你会死得比毒发时还难看。”冷教主很喜欢现在欧阳灿的表情,那种明明恨到极致又不得不屈服隐忍的样子,他火上浇油道,“你好好想一想,这条路还是比较好走的;难道说你更喜欢成为云深现在的样子?我可以再请噬魂出马。毕竟只有云深一个贱奴,无法满足那么多人的需求,他太孤单了,你陪陪他也好。”
欧阳灿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他当然最怕这样的情况吧?
冷教主说:“那么你眨一下眼睛,就表示同意我第一种建议了。你是不是想先假装屈服,再伺机报复呢?没关系,我很有把握可以随时洞悉你的阴谋,制住你的软肋。那些你以为已经听命于你的朋友下属,其实都是我特意安排在你身边的木偶。唯一一个对你真心实意的云深,你却根本不怜惜,实在可悲可笑。”
冷教主的话像一枚枚钢针插进了欧阳灿的心肺,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战栗颤抖。我知道这种精神折磨和嘲讽,比任何酷刑更让欧阳灿痛苦。他隐忍四年,不惜残忍地折磨云深,背弃自己的情感,苦心经营,结果落得今日的下场一败涂地。他所有的付出都没有收获,还陪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曾经那么爱他的云深。
冷教主的话再次响起:“灿儿,你想不想死呢?想死就眨两下眼睛。我会把你就这样关在密室里,让你在黑暗、饥饿、绝望中带着深深的遗憾去见你的爹娘。我没有太多耐性,我数三下,你必须告诉我答案。”
没有等冷教主开始数数,欧阳灿立刻眨了一下眼睛。
“你只眨了一下对不对?”冷教主笑得灿烂,他一抬手凌空弹出一股劲气解开了欧阳灿的哑穴,“我要你亲口对云深说,你从来没有爱过他,你根本就是嫉妒他,故意折磨他。就算他是你的亲哥哥,你也不能原谅他。”
我偷眼看了看云深,他似乎丝毫不为所动,额头依旧贴着地面,双腿大大张开,臀部高高抬起,像是随时等待别人使用的低贱器具。
欧阳灿的嘴唇动了动,却终于颤声服软哀求道:“冷叔叔,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答应你去参加武林大会,不寻死,我可以让自己忘掉现在的一切,回到从前。求你不要让我再伤害云深。那么绝情的话我说不出口。”
“灿儿,你到现在还演戏呢?”冷教主嘲讽道,“你不会是希望云深还顾念旧情,清醒过来,恢复武功去救你吧?别做梦了,他已经不算一个人了。我让你对他说说实话而已,还没叫你强暴他,你都不听话做不到,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会按照我的交代完成别的任务呢?”
欧阳灿的眼光转到云深身上,哀伤道:“云深,我对不起你。我错过一次,输光了所有,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尽力弥补。今生还不了你给我的情,来生我做牛做马继续还。”
云深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伤痛体力不支,还是被欧阳灿的话语感动。
冷教主已经看出欧阳灿是不肯说那样的话,他不急于一时,也不愿让欧阳灿继续说什么感人的话,或者有机会使用迷魂大法破坏现在的气氛,所以厉声吩咐道:“地灭,把欧阳灿关到密室去。”
欧阳灿被地灭拖走后,冷教主满面春风地对我说:“池非寒,这几日我还要肃清教内欧阳灿的余党,你在外边恐怕不安全。先在这里住几日,有云深陪着你。一日三餐,我会让人送过来,你还需要别的东西就传话给我。”
冷教主算是变相的软禁我么?是因为我的表现让他不满疑虑未消,还是真的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呢?但是他如此温和无害地问我,像是商量,其实并没有给我别的选择。我自问无法带着云深安全离开这里。其实只要让我和云深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于是我识相地点点头。
冷教主转身离开这里,他从外边关上了石门。他没有告诉我如何打开那扇门,我也没有勇气去问。因为就算能走出那扇门,我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我忽然感觉,我已经成为一只被冷教主驯服的宠物犬,因为他在我心中留下的是威慑和恐惧,让我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他心情好,喂我一块肉,我就欣然接受;他心情不好,踢我两脚,我还要摇尾乞怜地继续俯首。而云深就是拴在我脖子上的项圈。驯服的宠物犬,都喜欢项圈吧?喜欢项圈被主人握在手里,自己永远不去想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只用听命主人,跟着主人的脚步前进,就会有饭吃,无忧无虑万事不愁。
冷教主也希望欧阳灿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我胡思乱想着,再低头时,发现云深已经倒在地上,身体一阵阵战栗痉挛,鲜血从那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中涌出。他是寒毒发作了吧?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那么久,到了子时?
我没办法给与云深的外伤恰当的治疗,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竟然就只剩下去强暴他的身体?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我后妈,有人希望我继续辣手摧花,我该如何选择呢?今天和朋友讨论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那个给本书画插图的大人,从图上就能看出她会有什么样的建议吧?唉,与她相比我还是比较善良的。云深的幸福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27.一刻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我还在犹豫结局啊,怎么办,大家有什么良好的期待建议么?
补充一句,我因为身体难受,明晚无法正常更新了,请大家原谅,我后天争取能有更新。
我开始思考如何把原本很残酷的事情做得尽量愉悦,四年的非人折磨已经让云深忘却了与人欢爱的正常方式吧?也许我用言语无法打动他,但是我可以从行动上让他的身体慢慢接受我的温柔。
如果他不能清醒,他封闭了自我人格,他不愿意再接受外界的精神刺激,那么他的肉体也还是无法避免仍然会痛。我该趁着这样的独处机会,给他温柔呵护。
所以我打算向教主要疗伤的药品,索取一切可以让云深感觉到舒适的东西。我想教主不会吝惜这一点点投入。以教主的手段一切都早在他的掌控,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自信,我的要求对教主而言应该不过分。
我环视整间密室,一应家具和生活用品都很齐全,甚至还有一架子书籍,不过没有疗伤用品,也没有任何武器,很符合软禁高级囚犯的设施。
云深寒毒发作,我没有更多的时间检查是否还有暗格或者机关。我把云深抱上豪华的大床。面对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我其实并没有以前那种欲望冲动。知道了关于云深的太多的不幸,让我情绪低落。
我不是圣洁的没有欲念的神佛,却也不是一头沉沦欲望的野兽。
我的理智仍然占据上风。
我决定先用爱抚开始温柔的前戏,让云深放松,同时也让我能自然进入状态。
我脱去了自己的衣物,我侧躺在床上,让云深也侧躺在我的身边,抚着他贴着我温暖的胸膛。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的伤口尽量少地被压到。
我用双手摩擦着云深的肌肤,我用嘴唇从他的脸颊开始亲吻。我尝试着寻找云深的敏感线,耳垂、脖子、胸口……直到下腹、大腿内侧,我握住他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轻轻地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