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璃(穿越时空)——篱璃
篱璃  发于:2009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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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璃,我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但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这个我保证。手搭上被子,感觉到手心传来微的暖意,你不愿意吃药,我喂你好了......会痛的不一定只是受伤的那个人。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药汁,扳过落璃的身子,唇贴上他的。
  
  没有意料中的抗拒,就这么顺利地渡完了满满一大碗药汁。凤月拥着他的身子,轻道:休息一会儿吧。自己也躺了下来。落璃的表情埋在被子里,看不真切,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打扮可是要离开了?落璃恢复得差不多了,倚着回廊的柱子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色的纱衣的人。
  
  我可是很忙的呦。调皮的声音。
  
  呵呵......落璃懒懒笑着,轻松的表情似乎晴天的夕阳,灿烂柔和,把这黑衣服脱掉可漂亮许多呢。
  
  哥哥风姿绰约,妹妹当然倾国倾城。歪着脑袋,声音带笑。想见我吗,就回来看我哦。
  
  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走啦。潇洒地转身。只望着那黑色的背影渐渐远去,出了大门,消失在层层楼阁之间。
  
  突然感到有些落寂,落璃低了头看着袖口的滚花,精致的针法必是出自哪位名师之手。半晌,缓缓打开手中的字条,娟秀的字体:哥,若有事情,回来找我。顿时有股酸楚的感觉,本是敌人竟成了亲人,虽然毫无血缘。
  
  一年过去,凤月和落璃之间似乎被隔上了层玻璃,看得真切,却触摸不到。可凤流国却愈发昌盛起来,而这一切都缘于七王爷的传闻,也一浪高于一浪。
  
  这日,落璃靠在俯中的树上逗弄着大鹰。或许是朴灵儿放它回来的,竟能飞过一个国家找到自己。真是强悍的生物。
  
  王爷!!急急的声音带着狂奔的喘息。
  
  樊将军何事?
  
  箫零国突然发兵要攻打我国,大军快压到边境线了!
  
  入宫!落璃心下一惊,即刻往马房的方向疾走。
  
  凤月召集了各部大臣,商讨迎战事宜。
  
  皇上,箫零此番突然发兵,意图奇怪。而且带军的是邵棋将军。丞相最先发话。
  
  箫军分了两路,一路从边境大漠而至,一路却从北边的崖关。
  
  崖关全是悬崖,现在我们的大军赶去,崖顶必然已被箫军占据,只能从崖底过,这样一来,没有胜的把握。
  
  崖关离城镇不足百里,失了崖山就......
  
  ......
  
  ......
  
  可樊将军要带军到大漠一路。
  
  其他将军也可以到崖关。
  
  那里的地势太险要,没人能......
  
  ......
  
  群臣在御书房里吵了起来,其实不过一个问题,该由谁来做这个去往崖关的必死领军。
  
  第三十章
  
  七王爷,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由您来带去往崖关的大军如何?樊淳茜突然转向一直站在青花瓶旁默不作声的落璃。
  
  群臣似乎被这一句提问惊醒般,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位一年来缔造我无数功绩的王爷,原是争得面红耳赤的双方也随声附和道。
  
  七王爷机智过人,前去崖关必能化险为夷。
  
  七王爷此去,必是又添加功绩一笔。
  
  七王爷......
  
  七王爷......
  
  落璃淡淡地站着,没有任何表情亦看不出情绪。争相劝说的众人渐渐发现不对,才噤了声。
  
  挑一下眉眼,精光闪现,有讽刺有犀利也有不屑,都不明了。面向着凤月,双目已平静无波,声音还是那么清冽:皇上定夺罢。
  
  凤月的眼神在他脸上打量了许久,怎知那人的焦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放在膝上的手微抓紧了龙纹的袍服。正身朗道:攻打崖关一事就交给七王爷了。
  
  各方适宜商讨完毕,大臣从御书房鱼贯而出,已是夕阳西下。
  
  七皇弟,你随朕来一下。凤月的声音在落璃身后响起,似带了微点着急。
  
  皇上,我今天累了。踏出红漆的门槛。一抬头,看到残阳泼撒在宫闱间,显得愈发壮丽。
  
  帘外有枯枝婆娑,映入窗内,碧罗纱上几萼嫣然。风摇,影移,枝条颤颤,但见枯瘦的藤条间偶有枯叶倦舞,原来早是夜幕已深。锦帘轻卷,珠屏敛光,紫铜熏炉里的那一抹龙涎方才燃尽。暗香成灰,细细软软,未捻便自碎了,弥漫在空气里,若袅烟,若轻絮,笼彻一室幽暗。
  
  泠泠琴弦之下,闻得商音流水,隐约纠缠在离人的耳鬓发梢,欲醉。稍顿,弦上纤指一抹复一挑,宛然间,大珠小珠落玉盘,疑是雨落天际,声慢慢,意迟迟,辗转妩媚。
  
  停下!男子一声断喝,重重地击掌于琴案之上。
  
  铮然弦断,划过纤长的手指。落璃不言语,抬手,轻轻地舔了舔指尖,垂眸,只是那么浅浅一笑,便已令眼前的男子转瞬间怒气全无,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你莫要恼我,今日也是群臣举荐。
  
  落璃的眼波幽幽地掠过凤月,冷凝若深涧的清潭。复而,一抹玩味的笑意爬上嘴角,我发现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喜欢夜间擅闯民宅。
  
  凤月仿佛一夕间鬓角苍然的妇人,此刻,他望向落璃的目光中有悔,亦有怒。
  
  落璃推开弦琴,缓缓立起,敛了敛衣裳,淡淡然道:我本也不喜欢弹这伤春悲秋的东西,只不过想到以后兴许是再也弹不到了。抬手抚了抚琴弦,指间卷起断了的弦线,乍一放开,丝丝卷卷。皇上夜访,不知何事?
  
  凤月一怔,却又恢复了冷然,抓住落璃的手:此去一战,你定要安全归来。
  
  哦,是吗?落璃的目光款款地扫过凤月腰间的配剑,眸中似是染上了血的影子,却是极淡,一掠而过。轻轻笑开,方才眉目间的寒霜化为了一抹柔情似水,婉转流波。抽出凤月掌中的手,踱步到门前,一把推开大门,吱呀的声响在安静的庭院显得格外分明。凝眸院中,轻声细语,你看,今年的雪下得大了,树木枯死得厉害。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来呢?
  
  夜色浓郁,亭台楼阁间漆黑一片,最是不清。
  
  我终究适合杀戮的罢。蓦然转身,盯着凤月似波澜不惊却又微笼忧伤的眼睛,笑带了嘲讽。天下的王不怎么有如此表情?突然挥掌劈开了梨木的大门,门花破碎成一大片一大片,飞溅在凤月身上。你,滚出去!笑,嫣然最美,却失了感情。
  
  璃......我
  
  皇上,我是七王爷!为国效忠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义务,当然在所不辞。后天出发,定不反悔!侧身让出位置,歪着头,带着往日朝堂上的冷漠笑容。
  
  凤月握紧了拳头,深深看一眼落璃,便也大步踏出门外。
  
  箫零大军么?落璃就势倚着残破的门板,望着浓稠的黑暗。难道你忘了我还是圣教的教主吗?调动大军过境,如此大动静我岂会不知。这一年我可以与你保持了距离,却不料朦胧的距离反倒是激增了念想,难道是自己错了吗?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统治凤流。功高盖主的流言你也信,笑话了不是?本以为可以稍微退却淋漓的鲜血,本以为可以学会温柔的,但规则就是规则,挣脱了尽惹伤。那我离开便是。
  
  落璃有点莘莘然,以为自己挺冷血的,不知道还会出现这样的不甘呀。冬日的寒风呼啸而入,打在身上穿透了薄薄的衣料,打了个冷战。
  
  第二日未上朝,实在没那个心情。直接便到了大军出发的祭典。也真是可笑了,大军压境,国难当前,还有闲情意趣举行祭典祈福。落璃坐在去往祭台的轿中,有股想大笑的冲动。
  
  从轿子上下来,踩在雪上,发出松软的嘎碴声。雪地上踏出深深的脚印。一步一步都是坚定有力的前行。晨光已经万丈,把落璃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
  
  落璃站高台下,看着凤月。缓缓呼出的气息,在面前形成淡漠的雾气,又瞬间消散。看不清他的样貌,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么?可明明昨天还在脑海中清晰呈现过的样貌啊。
  
  慢慢走上汉白玉的台阶,日日踏足的台阶原来那么陡,那么长,那么久远的距离啊,身边是整块的腾龙,那眼睛用琉璃镶嵌,猩红的栩栩如生,好像身体里涌动的鲜血,或者沾在手上的他人的血。
  
  落璃提起衣摆,无数次的这么做过。然而,以前提起的是朝服,现在提起的是战袍。
  
  凤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缓步趋近的落璃,虽然面貌依然和以前一样惊艳,却感觉更加的遥远了。直到人已站在了他跟前,无力的感觉依然没有消退,反愈加了心中的绞痛。
  
  璃,你说我需要什么?极其淡然地语气问着,直视着看不出波澜的面容。
  
  落璃转过头去看垂首于下的群臣,他们只当皇帝在与兄弟叙情。可谁不明白,宫门深似海,哪来的寡情?天下?有了微微的笑。
  
  还有呢。
  
  权力?
  
  还有呢。
  
  财富?天下,权力,财富,威望,人民的敬仰,周邦的臣服,国家的繁荣强盛......
  
  那些,我都得到了......淡淡的声音。
  
  不。统一未完,你便没有得到一切。
  
  但是我知道,当我得到了一切的时候,我也就失去了一切。
  
  凤月走到落璃跟前,眼睛里幽深的目光让他心里突然一震。
  
  璃。他的眼神幽深中灼热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
  
  落璃退后一步,皇上,战事不宜拖延,请尽早结束祭典吧。
  
  凤月收回欲抬起的手,表情瞬间恢复了威仪。转向台下,朗声宣读了祈愿凯旋而归的祷文。
  
  阳光万丈,照着千万军马恢弘。随着震天的嘶吼,落璃一跃上马背,欢呼祝福都在脑后。背着耀眼的阳光,走在大军的最前头,出了榆木的城门。
  
  皇上,这样好么?朴非立在凤月的后面,轻道。
  
  定定望着灰白的城墙,凤流的君王心中似有血滴出来。
  
  第三十一章
  
  暮霭沉沉,朔风阵阵。广阔的天地好似一幅泼了墨的重彩画卷,笔意潦草,看不分明。
  
  金戈铁马,便踏破了这暮色沉霭。战帜于疾风中招展,飒飒作响。剑器铁刃隐约间映照着冷色辉光,带着生了锈的血的味道,浸透黄昏的空气。
  
  落璃默默地骑在马上,虽然日夜兼程,却毫无疲意。崖关就在头顶了,被箫零军队占领了的悬崖......走在两侧的士兵一个个瞪圆了眼睛,都不敢掉以轻心。虽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就这么直接地闯入崖底,已经无暇多怨了,都在害怕,随时都有可能被从黑暗里冲出来的箫零军队杀得措手不及。
  
  冷风翻卷旌旗的声音响得更加猛烈,落璃拽了拽军衣的领子,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样的寒冬,怕是难以打胜仗吧。一挥手,高呼:原地扎营!这个命令,让所有士兵心下发凉。这不明摆着抹净了脖子自己躺到刑台上么?
  
  及人高的篝火点燃
  
  ,落璃近近地站着,依然觉得寒冷异常,是夜深露重还是人心已寒?士兵分成小队在巡逻,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这些士兵,不久之前,都还只是些从未行军打过仗的普通人。
  
  一阵风吹过,风中忽然隐隐传来马蹄之声。
  
  应战!!!!落璃猛然大叫了一声。
  
  不出半晌,一大队人马从崖关的另一头出现。一时混战起来。
  
  对方的马上功夫了得,而凤流的军队居然也不差,一刀挥下勇武有力。两方势均力敌,斗得难分难解。可不知谁点燃了粗布的营帐,大火在狂风中很快蔓延开。一时间火光冲天,更显危急。兵器相交厮杀之声更大,风中血腥味亦渐渐浓烈。落璃转了转头看向周围,只是这样一柱香的功夫,熊熊火光之下,那深沉的夜,似乎都要被这一片血色染得红了。
  
  璃抿了抿唇,身形快捷如闪电般冲入来兵之中,掌劈腿踢已杀了数人。没有多做停顿,手中抢到一柄大刀,再不忌讳地砍了下去,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突然,山崖两侧亮起了无数火把,擂鼓声震天。崖顶两侧立满了拉着满弓的士兵,银亮的箭头在火光中一闪一闪的。这崖底的人显然是成了困兽,被杀死不难于掐死一只蚂蚁。来兵看着这样的阵势大惊失色,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人会对他们动手。一个声音带头,便有无数的喝喊声跟着:杀啊!看着周遭的士兵,不管哪一方,人人借恍若噩梦中惊醒,双眼血红。狠狠地又开始相互砍杀,嘶哑的嗓子喊着。
  
  落璃边大力挥着刀,边把视线栘向崖顶。只见一骑剽悍的黑色骏马自战帜下行出,马上坐着一身穿玄色衣衫的人,可面容被乌纱尽数遮掩。
  
  落璃手下发力,身旁的人竟在刀下粉碎开来。发疯一样横冲直撞到石壁旁,仿如一只受伤的兽,咬牙切齿地只是挥刀猛砍,似乎是要把一腔悲愤部发泄到被火光映红的岩石上。每一刀下去,便有大块的石头跌落,发出巨大的坍塌声,接连不断轰鸣尤其骇人。
  
  马上的人只缓缓地一抬手。万箭齐发!
  
  惨呼声四起,慢慢地这一片崖底之地却就形成了一股奇特的寂静。转过身去,倒下的人堆叠起来,已经死了的,奄奄一息的。
  
  落璃扔掉手中被石头砸得凹凸不平的大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到那马上的人拉开弓,箭头慢慢对准了自己。
  
  破空之声,箭穿过了身体。
  
  落璃清晰的感觉到锋利的箭尖撕裂皮肉,撞开内脏的冰冷触觉。箭身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没有尖利的痛楚,和骨血融为了一体。视线有点点模糊,看来对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还在箭上下了毒。仰头想看清那马上的人,无奈毒性太烈,已对不准焦距。那一句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温软话语恍然如梦。
  
  我说了不介意你的利用,那么......要我离开......何需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这是落璃倒下时用内力传到马上人耳中的话。
  
  第三十二章
  
  天气很冷,雪刚下完了厚厚一场。今年的雪似乎来得特别早,一尺多深的瑞雪,该是让打扫的人累得够呛吧。天子巡查,怎容地上有一丝残雪?
  
  还是当年的那个位置,依然挨着窗沿从三楼望下去,人潮汹涌如昔,唯有季节不同。天赐的街道本就宽敞,为了皇帝的到来更是收起了两旁的小摊,真是愈发开阔了。路上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真切。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走在大军的最前面,襟旗翻飞下出了城门。摸摸自己冰凉的胸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烟消云散的不留一丝痕迹。就连那一箭,也只留下了个浅浅的伤痕。那颗心,冰凉麻木的,大概已经没有感觉。
  
  轻执起酒杯,扶着光滑的琉璃杯缘,浅尝淡甜的花酿。外头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大,成了烦人聒噪。微微眯起眼,双手托着下巴,心里默数,一、二、三......十!先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暴出惊天动地的吾皇万岁。歪着嘴笑了笑,真是安静呢,除了皇帝坐骑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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