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 中(穿越)——冬瓜无毛
冬瓜无毛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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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麽,急忙睁开双眼,入目的就是一双溢满了痛楚的墨玉色双眸。

  他的身子变得冰冷冰冷的,精致的眉目上,似乎也凝上了一层薄冰。我抱著他,似乎也感觉到一阵刻骨铭心的寒气,更不难想象他该是多麽的痛苦。

  这时桃斐一击不成,身形一动,猛地拔高了三丈,高声说:“至阴绵掌,唯天下至阳内功才能救活,墨宫主请好自为之。大家撤。”

  随著语音渐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暮霭中。那些黑衣人更是如潮水般迅速地撤退了。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跟我无关了。只知道盯著凛熙的脸看,拼命地收紧怀抱,似乎这样就能挽留住他身上的热度。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即使面对死亡,也从来没有这样,心都好像害怕的要碎掉的感觉。

  “凛熙……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的声音在空旷中好像一匹受伤的狼在哀嚎,显得绝望而又尖锐。

  拼命地运转体内仅剩的一丝内力,然後不要命似的往他身体里输,却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在一点点地变得越来越冷。

  凛熙似乎有些疲倦地睁开眼睛,双手慢慢地环上了我的腰,然後一点点地向上,似乎摸索到了我背後受伤包扎的地方,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移动,缓慢而又深情。

  他轻轻地笑了笑,忽然低声说:“你又受伤了……”

  “夙墨……”他抬起头,墨玉色的瞳仁闪著晶莹的光:“我……”

  我立刻把头埋在了他肩膀,呜咽著说:“什麽?”

  “你走的这些天……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宫主……您先不要急。”九舟扶住我的肩膀轻声说:“左护法只是阴寒入体晕了过去,刚才那……桃斐说的至阴绵掌,是有法可解的。”

  我紧紧搂住已经在我怀里软倒的凛熙,咬牙道:“他说什麽来的?我没有仔细听。”

  “桃斐说这至阴绵掌只有天下至阳武功可解。”九舟说,可是似乎欲言又止地沈吟了半天,继续道:“宫主……如今这世上至阳的功夫,可说是耀日门的炙阳霸天内功,耀日门被称为神龙,也正是因此缘由,龙乃天下至正至阳之物。也就是说……只有穹隐凤才能救左护法。”

  我沈默地听著,耳中也只剩下了穹隐凤和有救几个字,心中自知实情复杂,可还是急声说:“那就快点备马,我立刻赶去耀日门。”

  九舟忍不住喝道:“您冷静点!桃斐说那句话什麽意思?他是杀人者,又岂会自报解救之法?”

  我长长叹了口气,轻声说:“你以为我不懂的这是个套子麽?至阴绵掌,这是十年前寒冰邪教的独门秘法,寒冰邪教十年前就已经被耀日门灭门,只收养了一个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想必……这个孩子就是桃斐吧?”

  九舟定定地看著我,慢慢地说:“清楚就好。”

  岳飞儿此时也凑了上来,立刻拉住我,有些焦急地说:“那……你难道还要去找穹隐凤?这……这他摆明了是拿人套住你,到时候他不一定会提出什麽样的要求来要挟你……”

  我微微笑了笑,俯首轻轻亲了亲凛熙有些冰冷的嘴唇,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备马。”

  ……

  ……

  我最终没有让九舟他们跟著我来,一个人策马上了路。

  我很能摆的清自己的位置,本来就是个求人家办事的,何必带一群人过去搞得像砸场子,到时候苦了的还是自己。

  穹隐凤的意思我也大致明白。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临行之前那一天他给我输的那些内力,恐怕是怕我坚持不到极乐宫,至於他临走前那句路上小心,更是暗含深意。

  这麽挖空心思地算计我,就是让我退无可退,除了屈服别无选择。真是好精密的布局,好厉害的手段。

  隐凤公子……你到底想要什麽。

  想起那天夜里他微笑著对我说要让我变成他一个人的小猫。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冷,他从什麽时候开始算计我的,阴谋到底有多大,想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其实……本来还以为他是真心想让我好过一点才会给我输内力,现在却觉得,真是可笑得很。

  我策马狂奔在官道上的时候也不知都想了些什麽,只是觉得是真的很累了。浑身上下都是伤,五脏六腑更是因为连日的奔波亡命而显得有些隐隐作痛,自从当上宫主以後,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是会有这麽狼狈的一天。

  还真是没想到,为人拼命这回事,居然还是有惯性的。了结了一重又来一重。我当然不是有怨言,只是觉得能见识到这样莽撞如少年般的自己,实在是恍若隔世般的感觉。其实我的确是完全一点犹豫也没有的,为了让凛熙能活下去,我什麽都可以做。毕竟我的价值观一直就是──生命第一,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往後放,更何况,放弃的可能只是我那可有可无的一点自尊。

  又是几乎没有停歇的赶了三天路,我才终於抵达了耀日门在中原的总部。那时才算见识到了什麽叫中原第一大帮的风姿。

  耀日门本地属江南一带,四周风景如画地灵人杰,烟桥柳细。耀日门所处之地恰巧在湖畔,湖面是清烟薄雾,几艘小舟画舫荡漾其间,水面上都浮著斐玉般的菱叶,好一片温柔旖旎的景致。我牵著马顺著围墙一端走到了大门处,竟然花了大约十分锺,可见耀日门占地之大。

  不知为何,耀日门总部的建筑,在这一片江南式的风景中,竟然能显得既宏伟霸道又暗含了些许含蓄柔情。

  传统的飞檐重瓦建筑,显得古朴而又沈凝,能隐隐看到庭院中挺拔的松柏和杨柳,以及略显雅致的亭台楼阁。我叹了口气,牵著马走向阔气地大开的朱红色大门。

  两个身穿银白色锦衣的男人拦住了我,沈声说:“公子有何贵干?”

  我微微一笑,说道:“烦劳两位给穹门主通报一声,就说极乐宫夙墨求见。”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才由左手边的那个才行了一礼道:“请您跟我来。”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穹隐凤早就料到我会来了。把手中的缰绳交给另一个男人,就跟著他走了进去。

  一言不发地观察著耀日门的布局,顿时觉得大为惊异,即使是大白天,倒班的护卫依旧尽职尽责地巡视著,而且似乎是遵循著某种阵法,显得如此大的庭院毫无遗漏之处。

  跟著白衣护卫径直来到诺大的议事厅,里面,似乎穹隐凤正在召开集会,还没有进去,就听他很沈稳地说:“那麽一个小小的门派都搞不定,我要你也没什麽用了……”

  底下立刻传来一个人的恐惧的哀求声:“门主,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力,求您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能解决他们!”

  穹隐凤似乎显得很疲倦,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来人,拖出去废了吧。”

  然後里面就是一阵惨叫声。

  我身旁的护卫忍不住屏息了一下,才扣了扣铁门,高声通报到:“穹门主,夙墨宫主到。”

  穹隐凤在里面毫不惊讶地说:“进来。”

  那名护卫这才推开了门带我进去。这时候,正好有两个白衣护卫拽著一个身穿黑衣的狼狈求饶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他往外拖去。

  议事厅显得很朴素冷凝,一张长长的桌子,旁边坐著十多个人,显然是首脑类人物,穹隐凤坐在最里处,身下是唯一的一张用名贵软皮包住的椅子,他手中是一个青玉色的茶盏,正在漫不经心地把玩著,过了半响才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夙墨宫主来的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微微一笑,站在下面,被诸人的目光洗礼著,感觉有些久违的不自然:“穹门主好厉害的手段。”

  “噢?”他修长的指尖依旧显得有些无所谓地在茶盏的纹路上轻划著。

  我向前一步,对他说道:“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了,直说吧,要我怎样你才肯让凛熙活命?”

  穹隐凤终於笑了笑,淡淡地说:“那麽也好。我也不打算用他一条命换你一辈子。三年……这三年,你就是我的人,如何?”

  我连眼睛也没眨,就干脆地说:“好。”

  穹隐凤放下茶杯,有些玩味地看向我,:“有趣……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似乎还是一个问题噢?”

  那双凤眼流光溢彩,随便的一个流连都是满目风流,可是此时在我身上扫视的目光却很明显地有些色情的意味。

  他那帮属下显然也是很知道察言观色的主,立刻跟著穹隐凤哄笑起来,还有人怪叫著说:“就是啊!别中看不中吃啊小美人。”

  我只是定定地看著穹隐凤,然後开口,缓慢地说:“其实你无非就是想让我臣服於你。这没什麽难的,只要你肯救凛熙,那麽这三年我一切都随你。什麽时候,什麽地方,什麽姿势,想让我怎麽叫,我都听你的,如何?”微微一笑,我一字一顿地续道:“若是你还觉得不满意,那我干脆现在就脱光了衣服让你干一次感受一下,可以了麽?”

  我觉得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整个议事厅忽然静的好象坟墓一样。

  过了许久,穹隐凤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明天动身。”

  (二十八)

  穹隐凤果然言之有信,第二天一大早就牵了马跟我一起往江北赶去。他倒也没有带随从,於是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上路。

  由於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於是一路上两人无话,只是默默地赶路。我心里著急,自然希望能快些再快些,恨不得能不吃饭不休息,虽然浑身伤处都疼得厉害,可是也顾不得那麽多。

  到了第二日晚上,穹隐凤忽然跟我并肩而骑,伸手扯住了我手中的缰绳:“前面正好到了城门口,找家客栈休息休息吧。”

  我回头,有些疲倦地笑了笑,哑声说:“再撑几个时辰到下个城再歇息吧。”

  正想鞭马加速,却被穹隐凤大力地摁住了肩膀,黯淡的夜色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阴郁:“不许走了,你要不要命了?!”

  我愣了愣,才笑道:“其实没事的……”

  穹隐凤掌下一用力,我就被他拽下了马:“我说不许走了。是我派人动手的,我知道来得及救。”

  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争辩,拎起缰绳,径自慢慢地牵著马走。

  穹隐凤也跳下了马,走在我身旁。

  过了一会,我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当初给我输内力,是怕我坚持不到极乐宫吧?”

  “算是吧,要是你半路就被砍死了我一定会心疼。”穹隐凤笑了笑,续道:“这问题憋很久了吧?问吧,还想问什麽我都告诉你。”

  我斜了他一眼,沈吟了一下,才问道:“桃斐是你的人?”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知道了,但是却是问题的根源。

  “是。”穹隐凤承认地很干脆:“你一当上宫主我就把他派过去了。只不过没想到他这麽快就能在你和凛熙身边混熟。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没盗到什麽有用的情报,除了一点,就是你为了左护法什麽都肯做。”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脸有些发烫。

  穹隐凤没有注意到我的不自然,继续开口道:“本来我是不信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无情无义的,自然不可能为了谁牺牲。可是这次群英会看到你为了重楼站了出来,我才相信了桃斐的话,於是……才有了这个计划。”

  我皱了皱眉,忽然开口道:“不对。桃斐那一掌本来就是打向我的,你的计划怎麽会包括进凛熙?”

  穹隐凤看向我,傲然一笑,说:“我早就把凛熙算了进去。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桃斐不会找个更恰当的时机或者方位出手?他若是在你身後出掌,想必凛熙就是再想替你挨也不可能吧?”

  “怎麽可能……你又怎能确定他一定会替我挨一掌?再者说,为什麽不让桃斐直接去打凛熙而要先打我呢?”

  “他不会不替你挡,就像你不会不来找我一样。就算他来不及替你挨掌,你受了这一掌一样得来找我,说白了我的目的还是你,不是麽?桃斐不直接去打凛熙也是因为凛熙武功不弱,不像你身受重伤,就算暴起发难他能躲闪开的把握也有五成。”

  我看了穹隐凤一眼,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心思缜密厉害之极,但还是冷冷地问道:“你的目的不可能是在我,耀日门穹门主大费人力物力财力就是为了套住我?这未免太过牵强。还有,我不在那几日,日日骚扰极乐宫的又是谁?”

  穹隐凤看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赞道:“你实在是聪明。那麽就跟你说明白也无妨。那几日骚扰的极乐宫正是我耀日门门下,这样做的目的有三,其一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让凛熙紧张所以你一回来他立刻就跟到山门处迎接,其二则是想试探一下你极乐宫的实力,从遇袭反应的速度和宫人集合抵抗的能力来看,你们的实力倒是颇为不俗。至於这其三麽……倒是要从风烟堡和梅花宫说起了,你想必很好奇他们两派为何要帮我追杀你吧?”

  我点了点头。

  穹隐凤也没吊我胃口,解释道:“风烟堡和梅花宫自我祖父时代就是我耀日门在江湖中的爪牙,算是耀日门在暗处的一大势力。自然会听我号令。这段时间,我父亲病逝,由我掌位,他们自有点不服之意,所以这次我打著找极乐宫麻烦的名号,把他们的人手分派在你这边,我自己则代人北下,名义上是袭击极乐宫,实则是小打小闹,把最简单的任务分配在了耀日门这边,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穹隐凤顿了顿,续道:“这三年,你会跟在我身边,极乐宫群龙无首,自然武林大事也不会参与,我不知道你对外宣称是什麽原因,但无论你说出的原因是什麽,梅花宫和风烟堡都会以为是我耀日门的功劳,自然也不会再起二心。”

  我默默地站定了好半天,才看向穹隐凤:“凌云和揽舟真的死了?”

  穹隐凤微微一笑说:“没有。在风烟堡处囚禁。”

  我简洁地说:“放了他们。”

  穹隐凤一笑点头,样子很是风流俊逸:“美人开口,一定办到。”

  我看著他,过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由始至终,就一直在算计我。”

  也说不上愤怒或者怨恨,只是很平静地叙述,甚至语调连波动都没有。

  穹隐凤的目光在我脸上放肆地打量,忽然开怀地笑了起来,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抬了起来,漂亮的凤眼一下子挨近了我的面孔:“你真是可爱的紧啊夙墨……怎麽能说我在算计你呢?我明明是……在玩你。”

  我无言地瞪著他,刚准备转头,却被他手上一用力就摁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微微一仰头,就感觉他的唇印了上来。

  那是我第一次跟穹隐凤接吻。

  虽然充满了掠夺和霸道,却依然炙热而撩人,所以格外得能刻入记忆。

  他的吻技很高超,唇形更是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我虽然没有回应,但这样被摩擦侵略,都觉得好像有快感。

  月光透过枝叶,斑驳得洒在他的脸上,我从那个角度看他的脸依然觉得俊美无匹。

  他终於退开的时候,有些急促地喘息著对我说:“这次算你付给我的定金,等我治好了凛熙,你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我深吸了口气,什麽都没说。

  我和穹隐凤又花了三天才回到江北,到了极乐宫,也没什麽耽搁,直接把他领到了凛熙的房间。

  穹隐凤把门窗都关好,还降下竹帘挡住阳光,整个房间显得昏暗而闷热。我则去外面叫了九舟和岳飞儿护法,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才走回房间坐在凛熙床边,把他冰冷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抱了起来。

  穹隐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慢慢地说:“你把他摆成打坐的姿势,背对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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