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都(下部)上(穿越)——尤微澜
尤微澜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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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都(下部)上(穿越时空)BY:尤微澜


  ——元神觉醒之章——

  第五十一章忘:双生祭祀的制约

  又下雨了呢。

  剔透晶莹的水滴随风筛落在玻璃上,迤逦的勾勒出缠绵的痕迹。

  窗外的景色是模糊的,带着点儿朦胧的浅淡色彩。

  窗内,却是春色深浓。

  季承鞅跪爬在床上,微仰的脸孔透着性感的红晕,遍布着暗红痕迹的光裸身体正随着罹昊的有力冲顶前前后后的摇晃,微启的嫩薄嘴唇不自禁的溢出细碎的呻吟声,“昊……”

  罹昊半跪在季承鞅的身后,灼热的利刃凶悍的戳刺着他紧致的甬道,听到他的轻喊,遂俯身去问,“怎么了?”籍着他的动作,他的坚挺进入了季承鞅身体的最深处。

  “唔……”艰难的喘着,季承鞅的腰因突来的刺激蓦地一软,整个上半身栽进了柔软的羽毛枕中,形成了臀部高高耸起的淫糜姿势,“昊……我,我不……”

  伸手握住季承鞅喷张的欲望,罹昊体贴的靠近他的耳,“承鞅,你是不是累了?”

  羞窘的点点头,季承鞅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和自己紧密相连的爱人,体温却越来越高。

  呵呵笑着,罹昊强忍住驰骋的冲动,温柔的揉弄起季承鞅美丽的分身,心疼他的困倦,“承鞅,再坚持下好吗?”该说他体力太好吗,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释放的意思。

  深吸口气,季承鞅费力的回眸望向罹昊,“昊……”对不起。

  “傻瓜。”惩罚的在手上微微用力,在季承鞅痛的皱眉时罹昊低喃,“承鞅,你……会不会忘了我?嗯?”

  罹昊的不安逼出了季承鞅隐忍许久的泪,心碎的呜咽着,他抓住罹昊的手,坚定的道出自己的执着,“不会的,昊,我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凄怆的笑了笑,罹昊低头去吻季承鞅光华细致的后脊,狼狈的掩去自己的揪心,“承鞅,我爱你……”温软灵巧的舌尖混合着滴落的泪,在象牙色的肌肤上留下一路濡湿的痕迹。

  炽烈的快感伴随罹昊的爱语熊熊燃起,神智散乱的季承鞅忽略了罹昊语气中藏不住的痛楚,下意识的晃动着充满诱惑质感的细腰,他遵循本能,主动的挑逗心爱的人。

  罹昊低吼,如他所愿的再度开始猛烈的律动,还不忘兼顾他濒临爆发边缘的敏感挺立,圆润的指腹技巧的捏弄着两颗玉丸,激起季承鞅灼烫的颤栗。

  “嗯……嗯……”混乱的摇着头,季承鞅的呻吟中渗进模糊的泣音,“昊……我也爱你……只爱你……”

  罹昊在季承鞅体内的律动因他的哭泣而更加激烈,带着近乎绝望的狂猛力道(承鞅,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呢?)。

  许久之后……

  堪称完美的,两人几乎在同时达到了高潮。

  体液交融的霎那,罹昊背后的血印光华大盛,明亮的近乎刺眼的光芒溢满了整个房间,模糊了存在和不存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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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罹昊清楚的记得,欢爱过后,季承鞅睁开眼的那个瞬间。

  迷离、困惑、震惊、戒慎和警惕——各种混乱的情绪,纷杂无序的在季承鞅清澈深邃的眼中浮起。

  看到眼前的罹昊,季承鞅绷着脸迅速起身,远远的躲到床角的最深处,“你是谁?”

  短短的一句话,敲碎了残留在空气中的淫糜气息,也崩毁了罹昊最后的希望。

  套着宽松的丝质长袍,罹昊眼光黯淡,“承鞅,你刚才还跟我说,你会记得我。”即使明知道那是双生咒的反噬,他还是忍不住想怨,怨承鞅真的忘记了他。

  季承鞅不解的蹙眉,“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浣世阁啊。”振作精神,他第四次说出同样的答案。

  “浣世阁?”季承鞅挑眉,“距离长安有多远?”

  “承鞅,你……”罹昊一愣,简直要疯了,“你说什么呢?!”

  长安?!难道承鞅他……

  “我不叫‘承鞅’,我是吴王李恪!”恼怒的捶打着床板,季承鞅气急败坏的吼,“你究竟是谁?为何救我?”

  “妈的。”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罹昊一甩手,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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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空气冰冷潮湿的简直能让人发疯。

  最近的气候真是有些奇怪,明明已是深冬季节,却是不停的在下雨。

  罹昊脸色不佳的蹲在铺着原木地板的走廊里,黯淡的眸子愣愣的望着雨雾中的衍涵山,仿佛没有感到穿堂而过的刺骨寒风。

  “昊,你又在发愣了。”半敞着雕花木门,罹嗔闪身出来,无奈的蹙着清丽的眉睫。

  罹昊回头,苍白的脸孔漾起忧伤的笑容,“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罹嗔歉疚的注视着他,“我很抱歉……”

  所谓的“双生咒”,是罹族迄今为止最重要的秘术。

  双生咒,顾名思义,就是用比较特殊的方式使两个灵体共生在同一个魂器里,在两个灵魂完全融合的霎那,将其中爆发出的力量转交给施术者。

  双生咒有两个制约:其一,施术者必须是双生噬魂;其二,如果处理不当,魂器原本所属的那个灵体,在施咒后可能会消失——换言之,就是施行双生咒之后,季承鞅、丁烯葵、洛宁和田薰,或者会死。

  罹嗔当然绝对不能够让季承鞅死,所以她冒着违反“逆行天运”这一禁忌的危险,以自己的血立誓,把本该死去的人硬生生的留在了魂器中。

  唯一的副作用是,季承鞅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就在双生祭祀完成、灵体的力量以交欢的方式转交给罹昊的同时,季承鞅忘记了他。

  现在,还有三个人在等待完成双生祭祀。

  “嗔,你说什么呢?”疲惫的揉着麻软的膝盖,罹昊动作缓慢的直起身子,从头顶垂落的浓密发丝遮住了他脆弱的神情,却遮不住他痛楚的叹息,“那并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觉吗,昊?自从你十岁时记忆的封印被解除后,你似乎变了很多。”

  “其实,”甩甩凌乱的长发,罹昊的眸中有冷利的寒芒一闪,“我并不在乎那件事。”

  “可是,”咬咬嫩薄的嘴唇,罹嗔下定决心似的道:“你那时候的样子,真的很……”

  罹昊仰天一笑,抬手止住罹嗔未竟的话,“好了,别再说了。当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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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究竟可以流多少血?如果用这个问题来问现在的罹昊,他可以告诉你精准到0.1毫升的正确答案——但如果是个只有十岁大的孩子呢?

  被罹远风和罹嗔刻意隐瞒的事情真相就是,在看到罹千帆倒在血泊中的惨烈画面后,罹昊崩溃了——而且,濒临疯狂。对于一个被父母悉心呵护了十年的孩子而言,目睹自己亲生父亲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罹昊没有真的疯掉,都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罹远风追着罹独爱离开后,在罹嗔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罹昊激烈的哭喊自残时,是轩辕破敲昏了罹昊。然后,被制住的罹嗔,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破以灵力为利刃,在罹昊雪白的后脊烙刻下了那个诡异的、蚩尤图案的血印。

  十岁的罹嗔,早慧成熟的惊人。从头到尾,她冷静异常的观察着轩辕破每一个动作,没有丝毫的挣扎。在轩辕破结束后为她解开禁制时,她却开了口,“你是轩辕氏的人,对不对?”

  惊异的一挑眉,轩辕破深蓝的瞳孔中闪过一抹赞赏,“你怎么知道呢?”不愧是罹族最出色的噬魂女巫,这孩子果然有副巧慧的心思。

  “你刚才的化身是灵鵻鸟。”淡淡的道出事实,罹嗔两手的中指蜷曲起来抵住拇指,食指漫不经心的对准轩辕破,“黑羽长尾,我没认错吧?”

  “你不像个十岁的孩子。”怜惜的叹道,轩辕破脚步一晃,避开正对着罹嗔的方向,“尤其是跟你弟弟比起来就更不像。”

  “哼!”撇撇嘴,罹嗔试着不着痕迹的再度瞄准轩辕破。

  “小丫头,”轩辕破又叹了,“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试了又试,倒是有韧性。

  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罹嗔也不恼,“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给昊烙上那样的东西?”

  “这个血印,”仔细的为罹昊穿好衣服,轩辕破抬头,“会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第五十二章叹:舍弃责任的疑问

  已经十天了,季承鞅——不,或者该说是“李恪”,已经醒来整整十天了。

  浣世阁是幢清真寺式的建筑物,古朴精致的结构千百年来没有丝毫的改变。从生活环境上来说,李恪很轻松的就能适应过来。

  但是,李恪现在的情绪却压抑而烦躁。

  李恪有无数的疑问待解,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叫他“承鞅”——承鞅,那个人是谁?长孙无忌那老贼怎么会放任自己“死里逃生”?还有阳儿,她怎么样了呢?

  李恪记得,在自己醒来的第三天,一个穿着奇怪衣服自称“洛宁”的秀丽少年曾经来过他的房间。看到他的霎那,少年明亮的眼睛中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承鞅哥……”破碎的哭喊着,洛宁带泪的眸子凝视着李恪,想过去碰碰他却又不敢,“承鞅哥,我是小洛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抱歉。”勉强的避开他的视线,李恪粗着嗓子道:“我不是承鞅,我是吴王李恪!”

  “不……不会的……不会的!”煞白着脸孔,洛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承鞅哥,你可以忘记我,也可以忘记烯葵哥、忘记任何人,可是……可是……可是你怎么会忘了昊哥?如果连你都忘记了昊哥,他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自承鞅的双生祭祀后,罹昊就夜不成寐食不下咽,整个人迅速的消瘦和憔悴下去。直到丁烯葵无意间发现季承鞅居然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他们才弄清楚一切。

  今天,洛宁决定来看看季承鞅——或者,该说是拥有季承鞅外表的另一个人。

  下意识里,洛宁根本无法相信季承鞅会忘记罹昊。

  “昊哥?”是那个在他醒来时,睡在他身边的俊美男子吗?“他是谁?”

  “老天……”绝望的低喃着,洛宁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那张熟悉的脸孔,“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承鞅哥对于昊哥而言,是犹如心脏般重要的存在,人失去了心脏还要怎么活呢?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洛宁的泪落的更急。

  “请问,”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李恪有些尴尬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得尽快回到长安,去救出阳儿。

  “你回不去了。”直视着惊诧的李恪,洛宁血色全无的唇边绽开一抹凄美的笑,“你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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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薰安静的站在丁烯葵的房间外,远远的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一双黯淡的琥珀色瞳仁里熠着复杂的思绪,柔软细密的雪白发丝自额顶垂落,遮住了他清瘦的脸颊。

  罹昊靠着丁烯葵的肩膀衰弱的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低声絮语,“葵,我是不是很蠢?就为了那个古老的誓言,我连累了你们那么多,那么多……承鞅已经忘了我,你们……你们会不会也忘了我,甚至……离开我?”

  “昊哥——!”低嘎的唤着,丁烯葵紧紧的环抱住罹昊,“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们的,绝对不会!承鞅一定会想起你来的,你不要着急!”

  “其实……”恍惚的抬眼凝视着丁烯葵微绷的下颚,罹昊寥落的扯开嘴角,“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放弃‘逆天’的职责,应该可以保全你们的吧?但是我又想,如果你们能够彻底的忘记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你们不用再为我难过、心碎了……”

  “昊哥!”丁烯葵悚然一惊,“你不能这么想!”

  “为什么不呢?”

  “爱上你,是我跟承鞅自己的选择。”抬手拧住罹昊的下巴,温柔却不失强硬的抬起他的脸,丁烯葵深深的攫住他想要逃避的视线,“昊哥,你不能放弃我们。”

  罹昊闻言蹙眉,挥手拂开丁烯葵的钳制,反身坐了起来,“葵,你认为我值得你们付出这么多吗?我现在很懊悔把你们扯进这场绵延了千百年的纷扰你知道吗?!”

  “昊哥……”

  罹昊摇头止住丁烯葵的话,一字一顿的道:“自从承鞅失忆,我忽然发现什么都不重要了。葵,承鞅的‘不记得’已经让我肝肠寸断……而假如你也忘了我……”战栗的双手捂住自己湿漉漉的双眼,罹昊哑了嗓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有一颗心一份爱,却生生剖给了两个人,原本这对承鞅和葵就很不公平,如果再让他们失去自己的人生,如果再让他们为了他舍弃自己仅剩的所有,他不是该死是什么呢?

  丁烯葵愣住,“昊哥,你……在害怕?”

  “是,我在害怕!”罹昊满脸泪痕的大喊,“我害怕!我害怕被你们忘记!承鞅失忆了你们说是‘意外’,如果你也失忆了呢?!如果小洛儿、小薰也失忆了呢?!”上古时代的恩怨纠葛延续至今还不够,非得赔上他仅有的幸福吗?!

  “昊哥……”咬牙咽下将出口的泣音,丁烯葵倾身把罹昊揽回怀中,“我跟承鞅的爱不够多吗?以至于让你有了这种‘害怕’失去我们的错觉?虽然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蚩尤与轩辕两族之间的种种,但是昊哥,你和嗔姐已经为了‘逆天灭世’这个责任承受了太多,失去了太多——现在放弃,你,真的甘心吗?”

  罹昊的眸子蓦地瞠大,“葵!在我心里,你和承鞅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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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冰冷的密室里,罹嗔屈膝坐在铺着长毛地毯上,漆黑如墨的长发自脑后蜿蜒的流泻着,在她身后开出花朵般迤逦的痕迹。

  罹嗔低眉敛目的默诵着音调模糊的咒语,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十指揉捏着一颗又一颗的龙鳞珠,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映着龙鳞珠浅浅的荧光。

  距离罹嗔不远的地板上,琉璃制成的香炉中有袅娜的烟岚朦胧的升腾旋绕,在无风的空间里寂寂的弥散着,勾勒出馥郁的祥和气氛。

  酽赐掩身在深浓的暗影中,冰绿色的狭长眼睛痴痴的凝望着心爱的女子,心头漾起浅淡柔软的疼痛(嗔儿呵嗔儿……我的嗔儿……)。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罹嗔的忽地扬眸看向酽赐所在的位置,“赐,你过来。”

  酽赐应声而动,“想要什么?”

  冰凉的柔荑拽住酽赐的长袍,罹嗔要他坐下来,“赐,你帮我去查查小薰舅舅的底细。”

  楚未死去的那日,在给高岐和大伟那帮人洗脑之后,罹远风派沣岸把他们丢到了海边。

  “还有吗?”习惯性的拥着罹嗔单薄的肩膀,酽赐以自己的体温暖和着罹嗔常年低冷的身子,“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吧?”

  罹嗔把脸紧贴着酽赐宽阔的胸膛,侧耳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没什么,只是很担心昊。”

  “是吗……”半阖着眸,酽赐藏去眼底的凝重,“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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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不熟悉却渐渐习惯的地方,李恪发现了许多他令他倍感惊奇的东西,尤其是那面能让人纤毫毕现的镜子。在看到镜子里那张俊雅却略显瘦削的男性脸孔的瞬间,李恪恍悟,这不是他原来的身体。即使,这张脸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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