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俗话说,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但有的时候,一些机会也会降临到完全不会准备的人的头上。
我的名字叫黎亚晓,黎明的黎,亚洲的亚,拂晓的晓。黎亚晓,很普通很和谐的名字。
但我的人并不普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虽然不知道是否是父母双亡,不过也差不多了。
身世比较悲惨的小孩似乎都会过的比较艰苦,我的童年少年时期便是如此。
但我知道我会出人头地,我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
我凭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就读於法律系。入校的时候,我的成绩在全系一百五十三名学生中排名第八十七位,但是毕业的时候,我是以全系第二名的成绩毕业的。
系里的老师们把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放在了我的面前,但是我拒绝了,因为现在的研究生已经是要自费了,与其花费金钱与时间去读那三年很可能让自己与社会脱节的课程,直接工作对於我来说是更好也是更现实的选择。
带著全系第二、优秀论文、优秀毕业生等一串头衔,我进入了本市一家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你问我为什麽不去法院?别傻了,现在公务员的工资都阳光了,熬上个十年八载也不见得能发点小财。
这家律所已经好几年没有招过应届毕业生了,因为没有过司法考试的风险很大,所以我刚去的时候,有些人对我的能力还是比较质疑的。
但是十一月,司法考试的成绩一出来,所有的人的疑虑就全部打消了。
399分。对於只要360分就过线的资格考试来说,那多出来的39分纯属多余,但我有些不满意,毕竟没有上400分总是会觉得遗憾的。
这天上午,我去司法局办理了相关的手续,领会了实习律师证,一年之後,我就可以换一张正式的律师资格证回来了。
而晚上的时候,则是请了几个交好的同事在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一顿,算是庆祝,也算是笼络人心,毕竟我现在可是刚刚起步,还赖他们这些人照应著。
饭後,大家都散了。我要穿过两条街回去租住的地方。走到第二条街的时候,发现路上的路灯又不亮了,大概是挖路的时候把电线也给挖断了。
若是平日里,我一定会心生不满,但今天心情很好,也不愿多做计较。
我把公文包抱在怀里,隔著几层布,我都能感觉到那实习证。
司法考试历来被誉为中国第一考,每年只有10%左右的通过率,考场里那麽多人每年都去做分母做了那麽多年,而我第一次考就做了那难得的分子,怎麽能不叫人兴奋呢?
所以,当我保持著高昂的兴致走在黑暗的路上的时候,我甚至忘了要注意脚下。
乐极生悲。
人在兴奋的时候就会丧失应有的警惕。
当我前脚踩上那块窨井盖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稳,但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而当我第二个脚也踩了上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脚下一空,那块窨井盖子居然翻转了过来。
我的人,立刻就往下一沈。
很搞笑的是,我在下落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那窨井盖子上刻的,究竟是雨水的字样,还是污水的字样?
似乎落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其实是直接落到运河里去了的时候,我著地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爬起来,揉了揉我可怜的腰,却意外发现自己虽然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四周的景色,但周围是干的,没有任何污水或是雨水的迹象。
这窨井盖下面不会是防空洞吧?
就在我打算去寻找出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步声传来,然後一个少年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个很清秀的少年,干净的脸蛋,身上却穿著一件连身的袍子,看著像游戏里的祭司穿的那种,所以我在想他可能是在玩COSPLAY之类的。
莫非,是我闯入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你好。少年出声打招呼。
你好。我点头致意,请问这里是?
你的名字?
啊?
你的名字。少年有重复了一遍。
我想这或许是现在年轻人的习惯,要先互通姓名,於是我乖乖的报上自己的名字:黎亚晓。
少年哦了一声,然後一声不响掏出了一个手机一样的东西按著,我正纳闷他为什麽不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时候,只听那少年对我说:你跟我来吧。
跟你来?为什麽要跟著他走呢?我不知道少年是什麽意思,要带我去哪里,但我还是乖乖的跟上去了。
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少年停下了脚步,我也在他身後站住了。
到了。
到了?我看了看前面,黑黑的,似乎是一堵墙。少年说到了是什麽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少年拿出了一个布包──不骗人,真的是有一个布头包裹,扎紧了,看不出里面放了什麽。
这是给你的。拿好了上路吧。
上路?我很讨厌这个在灵异恐怖小说里代表著某种特殊含义的词,我没有伸手去接。
少年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把包塞到我怀里,然後拉过我的身子就往那墙上推。
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
喂喂!什麽时候不早了啊?这话怎麽越听越像黑白无常说的话?难道我真的死了麽?还有为什麽要把我往墙上推?
疑窦越来越多,恐惧也随之涌上心头。
少年的力气大的惊人,我想反抗,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我本能的伸出双手想抓住什麽,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往後一倒,又是摔在了地上的感觉。
我的腰!短短的时间内我的腰连受两次重创,就算我有年轻的本钱,可也不是说可以如此挥霍的。
我揉著腰爬了起来,手里还抓著公文包和那个少年塞给我的布包。
然後我发现,我的四周似乎变得明亮而开阔了,脚下不是水泥地而似乎是草地的样子,我的耳边似乎还传来了几声鸟叫声。
这、这里是哪里?
为什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窨井盖下面是鸟语花香?
还有,刚才那堵墙去哪里了?
难道说,我是真的死了,而这里就是所谓的极乐净土?
PS:给林子风同学的生日贺,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某人的支持~
这次的关键词是:美攻强受年下腹黑穿越爆笑师兄弟(好长一段......)
虽然说没有指定字数,但光穿就穿了2千多字,要短基本上不可能了吧......
我会努力不让它成坑的~因为是个自己想写的故事,也希望能够成为大家想看的故事~
另外,关於文名,经过《暖暖黎明》-《穿越黎明》-《我有权保持沈默》-《我不想穿越但我誓死捍卫穿越的权利》-《可不可以不穿越》的演变过程,但我实在无法了......
还是回到了我最初的念头是《落难凤凰芦花鸡》......要笑要BS的请随意......--
02
极乐净土是个什麽地方,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搞明白过。
但我记得小学时代在公交站台上抓著本《圣斗士星矢》,看到五小强们穿过叹息墙到达的地方,就同现在我眼前的一样,初探的时候,觉得充满了诗情画意。
但半个小时之後,我又发现了它的另外一个特质:杳无人烟。
好累!终於,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爬坡运动之後,我终於还是就地坐了下来,也不管我身上的这身西装是我仅有的两件正装之一。
据我估计,这个地方大概是属於山麓,比较缓的坡度,我空降的地方大概处在半山腰,在向上还是向下的问题上,我选择了上行。大概是骨子里那人往高处走的傲气在指使著我,固执的相信著:山顶有人。
山顶上会有什麽人啊!我现在终於发现我错了。传说中的极乐净土里不就是个摆放冥王棺材的地方麽。只怕我还没找到那棺材早就就变成一具累死的无名尸体了。
当然也还可能是饿死的。我的肚子在咕咕地叫,看来晚上的那顿大餐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後也顶不了多久,看了看手表,吃完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啊。
等等,手表!虽然五小强不会带著手表战斗,但我总觉得极乐净土应该是个没有时间的地方。
我又抬头看了下我的手表,这支在夜市上15块钱买的手表的秒针此刻还是尽忠职守一步一步地,按著顺时针方向走著。
又掏出我的手机,显示正常,不过是一点信号都没有。
我想了片刻,又掏出了钥匙,上面有一个小型的指南针,在手掌上放平了,那小小的指针很快定了方向,并没有疯狂的乱转。
上面的信息综合起来就是说:我其实是到了一个电信网络覆盖以外的区域?
那这里会是哪里?
我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少年塞给我的包裹,现在就在我的腿边放著。
我一把拉过那个布包,打开看了,却发现是一套衣物,粗布的质料感觉像是那种印花蓝布,不过颜色上可就是灰沈沈的颜色没有丝毫美感,至於说样式麽,我看了半天似乎只有在古装电视连续剧里才会看到。
难道是说我该换上这身衣服上路?难道我这个人就只值这麽套寒碜的衣服?
有没有搞错!我气的把衣服一甩,却看见一张纸片晃悠悠的飘落。
是纸片啊!上面写了字了的啊!可不是衣服文物之类的无字天书啊!
我如获至宝的捡起来了,发现这种名片大小的纸上面果然密密麻麻的有一排小字。
时空旅行指南
这六个字印在最上面,也是字体最大的。
只是我没看懂。於是继续往下。
1.t若您对时空旅行之涵义不甚了解,请参考其字面涵义。
2.t或许您不想参加时空旅行,但我们誓死保卫您旅行的权利。
3.t请您对旅行事宜保持沈默,否则您的言论将有可能改变历史。
4.t如对本次旅行存有疑问,请致电时空旅行者,祝您旅途愉快。
就这四句话。我把这四条正过来又反过去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弄明白其具体含义。
然後我把那纸片翻过来,却只看到单程票三个大字。
单程票!单程票什麽含义?就是有去无回!
如果这不是现在人死之後有关的阴间也好冥界也好做的亲睦友好的骗人把戏的话,那我的感觉就是上了一条DestinationUnkown的贼船!
手上的那张纸片突然变得有千斤重,就像是一个刻了恭喜穿越的大铁块压在我的手上,让我动弹不得。
穿越。多麽飘渺的字眼啊。
记得所里面的几个小姑娘每天中午都把头凑在一起,说来说去就是这几个字眼,一脸向往的样子。可若真的让她们穿了,她们会乐意麽?
而我这个有著美好前景光明未来的有志青年,这个时候却真的成了那玻璃窗上的苍蝇──眼前光明依旧,但道路却是没有。
但是,你穿都穿了,还能怎麽样呢?
那纸条上说的好听,什麽如有疑问可致电,可别说电话号码通信地址了,我连时空旅行者究竟是个什麽东东都没有看明白,如果真要问,大概也就是个参考字面涵义的答复吧。
所以,也只能认命了。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把孟老先生的这段给背了三遍之後,我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心。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还说自古少年多穿越呢!
好吧,我承认我的年纪已经不是少年了。
但还有件让我耿耿於怀的事,就是那穿越的方式实在说不出口。
虽然我知道有人是从马桶里穿的,可我从窨井盖子里穿又能好到哪里去,那盖子下面十有八九是污水管道。
要知道,人一旦被打上什麽标记就很难被洗脱了,就像尤里西斯号战舰,即使在亚姆立札会战中浴火生还还不是被称为厕所坏掉的战舰麽?
即使我真的在这里生存下来了或者有了什麽丰功伟绩,还是会被称为从窨井盖中穿越的男人吧。
因此,我立刻做了一个决定:绝对不能让别人我其实是穿越来的。
我当机立断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把换下的西装仔细揩好用布包起来。那少年给的粗布的衣服穿在身上比想象中的要舒适一些,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贴身还是穿了棉毛衫和棉毛裤的关系。
然後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公文包,这个我买了不到半年还八成新的包,最终我还是忍著那割肉一般的痛苦,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布包里,而把那个公文包,找了个树脚根给埋了。
埋完之後,我在树干上做了个记号,又拜了三拜:有朝一日等我功成名就,一定会来接你的!
终於,做好了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准备,我开始要去迎接我那华丽丽的挑战了。
可是,这个荒郊野外究竟是哪里?
我抬头看了看天,日头火辣辣的,前面的山路望不到尽头。又回头看了看,下面的山路更加看不到头。
向上,还是向下?这是个问题。
虽然有野外探险家告诉我们要顺著河流往下走,下游有人家,可我还是固执地选择了朝上。
现在要回头的话,那我之前那半个小时不白费力气了?
山下有人家,山顶住仙人!仙人不要多,一个就足够!
只要让我遇上个世外高人,我还怕麽?玄幻小说里不都这麽写麽。
於是,我又斗志昂扬的朝上走啊走啊走......直走的我双腿无力头晕眼花,然後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03
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眼花,所以揉了揉眼睛。
当我揉了揉眼睛後还是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海市蜃楼,所以甩了甩头。
而当我眼睛也揉完了头也甩完了那白影还在。
因为我还没有到得白内障的年纪,所以我确定那定然是个人。
所谓的仙风道骨,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似雪,临风而立,身後飘散的长发居然是纯粹的银白。虽然那长草挡至他的腰际,但就那上半身的背影,就足以让人感慨三声:好风骨!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存在啊!
一时之间,我的心情飙到了最高点,兴冲冲地就朝著那个身影奔去。虽然视觉上的感受永远都是主观的,与现实存在著一定的差异,那看上去短短的一段路却要我跑了好久,可那莫名的兴奋支持著我一路前行。
只是越是接近,怎麽越觉得不对劲呢?
那仙人,似乎不是站的的啊......胯下还骑著什麽东西?
想象中的仙人独立立即变成了仙人骑白马。其实也挺拉风的不是麽?
那畜牲从後面看体形还不错,可那竖起的长耳朵,那不是驴子麽?
白马变成驴子的打击可是大了点,可我还是安慰自己,可能他跟张果老交情比较好,所以两人坐骑也一样。
可等我到了他跟前,打了一个照面──希望虽说没有完全破灭,但也差不多了。
这人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胡子,就这麽看还真是仙人像,可如果他不是那一双咪咪眼也没有那麽一个又红又大的疑似酒糟鼻子的话。
这不活脱脱的一个减肥版的圣诞老人麽!
我就这麽呆呆地同那一驴一人迎面站著,那老头的眼睛本来就是一条缝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还是在观察我,但我想我那个时候的姿势一定看上去很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还没有看厌,那驴子可是受不了了,一口气就这麽呼到了我的脸上。我一个措手不及,踉跄了一下,站稳了才想起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呃......那个,大仙......不,大师......呃,还是老人家......
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都觉得不妥,这个时候真是称呼到了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白烂电视剧看得少,我索性也不去管它了。
请问,您可是这山上的仙人?
我知道我这句话问得极其露骨,完全不符合中华民族含蓄内敛的传统美德,可要知道神仙们可都是多少有点怪僻的,我又不是会咬文嚼字的人,要我学古人说上一段什麽的还不如直截了当点的好。
不过我自觉我的态度还是很真诚的。
可是那老头听了,半天都没有反应,用他那双不知道是闭上了还是掀条小缝观察的眼睛看著我。
究竟是不是你倒是说话啊。可这老人连吭都没吭一声。
半晌之後,只见他头一动,手一拍,那驴子就呼哧了两口粗气,开始迈起了步子。
我见状,连忙跟上了。
开玩笑了,就算他不是仙人,就凭他是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我也一定要跟紧了,要错过了这一个,下一个还不知道要到公元几世纪才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