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下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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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诧异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颀肃清低头将药含了下去,俯身凑近自己……的唇。下意识的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快速的夺下他手中的药碗,慌忙的说,“我自己来。”

  颀肃清将口中泛苦的药一口咽了下去,便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

  相思看着他笑的那么开心,脑中乱成了一团麻,心想以后还是喝药吧,不然智商有下降的趋势。

  慕容天赐听说相思已经醒来,急不可耐的冲进了营帐,拽着相思左看看右看看,又摸了摸额头才放心道:“相思没事了吧。”

  颀肃清隔开了那只碍眼的手,不悦道:“他没事,你有事?”

  慕容天赐看了看颀肃清,又看看颀相思,忽然紧张起来,麦黄色的脸上红了个透彻,想像平常一样跟相思打哈哈,却发现刚一张嘴却咽下一口口水,呛个正着,脸红更深了。

  “天赐,怎么了?”

  慕容天赐就着这个坡,赶紧下驴,道:“没,咳,没事,我,我不打扰了。”说完话闷着头快步走了出去,途中还碰到了桌上的药碗,踢倒了一个椅子,掀门帘时一个踉跄……

  相思暗道奇怪。

  慕容天赐在帐外深吸了几口气,才镇定下来。他刚才怎么冒出了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那两人是一起睡觉没错,可是俩男人睡一起能怎么样,自己也经常和老爹挤在一个帐篷里。谣言不可信,不可信,以后谁再敢说出有辱相思清誉的话,就军法伺候。头脑中乱蓬蓬的想着,边摇着头走了。

  颀肃清收起药碗,对着床上人道:“我们后日启程回朝。”

  颀相思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父皇他知道,这段时间的事么?”

  颀肃清冷哼一声,“他?他现在沉迷美色!”

  相思震惊,沉迷美色?父皇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将疑问问了出来,“父皇怎么了?”

  他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只在你被劫持前与宫中人通过消息,之后再没有回应,我怀疑有人劫走了信函,因此之后只在函中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么,救我的事,并未经父皇亲允?”

  颀肃清撂起长袍下摆坐回床沿,伸手轻柔着相思散乱的发丝,凛了神色声音却是不搭调的温和:“你又在想什么?恩?这与父皇是否答允有关系吗?你害怕父皇会责怪我?”

  颀相思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怕他会粉碎自己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幻想,然而对方却对他的阻止毫不在意。

  “你害怕我违抗圣旨,怕我因你的缘故被朝堂上那群老臣弹劾,怕我因你失城被众人所指,是吗?”

  没有意料中的窘迫,也没有矢口否认,只是得到颀相思淡然一笑,“是啊。”

  “我以为我所顾虑的事,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以为你只会一味的误会我,嘲讽我,没想到,也有心意相通的一天。

  颀肃清抑制住复杂的心情,将相思轻搂入怀,无可奈何的说:“相思,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是一个对你动心了的人。只是不知前路为何,不知能与你这样跌跌绊绊走多远的人。相思伸手回抱着颀肃清,埋入他怀中,感受着这一刻对方只为自己敞开的怀抱。希望这一刻,能永恒。

  我知你不会如我一般将整颗心都交付出来,即便在你心中我不如权势,不比城郭,然而只这十座城池便足矣,在你心中重过这十座城池,我已经知足了。

  两人都如此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然而没有人敢再向前跨出一步,那仿佛能引起质变的最后一步。两人又一次默契的停在暧昧的边缘。

  玉灵发现,这两日来主子心情好了很多,只要是自己准备的药,二话不说便会吃下去,从不叫苦。明王对主子的态度比刚到达木瑜镇还要好了许多,这就是原因吧。

  慕容天赐特意挑了一个颀肃清去整兵的时间来找颀相思说话,说实话,他确实有些惧怕那个人,尤其在自己与相思称兄道弟之时,他的眼光就特别渗人,最近这种情况愈发明显了。

  颀相思脸色较之刚回来时好了许多,慕容天赐直接扑到他床上,抱住相思犯贱道:“相思啊,你明天就要走了,怎么办,又好久都见不到你。”

  相思心想,如果你能改掉喜欢抱着我的习惯,倒是可以安慰安慰你,不过现在最想的是摆脱你。整个人从绒被中滑了出来,踹了慕容天赐一脚,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慕容天赐本想再扑过去,却在见到相思微敞的衣领和若隐若现的紧致锁骨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静坐在了床上。

  相思以为那一脚踢得重了,难得开口问他:“怎么了?”

  慕容天赐眼神有些茫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抱着相思哭道:“相思,我想死你了。原本你能陪我那么久,就怪那个该死的上官狗贼,硬生生的分开咱们俩……”

  相思抚眉,感觉额上青筋跳的厉害。

  “相思什么时候来看我?相思朋友越来越多,早晚要把我忘了,我感觉很失落,怎么办?”

  这最后一句话倒是与慕容天赐平时的语调不同,似乎真的有些难过。

  相思被感动。这个人在自己人生最寂寞的时候,陪伴在身边许多年,从不离弃,又毫无心机,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会觉得曾经有过童年,才会觉得活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日被他这么一说,竟然生出了许多的舍不得。

  慕容天赐打蛇随棒上,继续没脸没皮道:“相思是不是觉得舍不得我?那就留下好不好,或者多留几天好不好,我,我天天给你买长白糕,天天陪你去小树林,怎么样?”

  “天赐……”

  “在!”

  相思揉了揉眼睛,怎么觉得能看到慕容天赐后面有一条大大的尾巴晃来晃去?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慕容天赐看着颀相思认真的表情,愣了许久,最终略显落寞的笑了,“但是却不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你。”

  “可是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相思将慕容天赐的手放在自己心房的地方,继续,“当我痛苦的时候,始终知道,有个朋友会为我担心,会逗我开怀,从不要求回报,即使我对他从没说过两句以上的话,他对我仍是不离不弃,你是我认可的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即便是我自己,也一样,我希望我同样能带给你快乐,就像你之于我一样。”

  颀相思淡淡的说完这一席话,接着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刚才那句,是一句话。”

  慕容天赐刚要露出笑容,便被这句话给打蔫了。

  颀相思送给慕容天赐一只鸽子,他说这只鸽子聪明的很,会认路,两人可以通过这只鸽子通信。

  慕容天赐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捧着鸽子开开心心的蹦出了相思的营帐。

  相思看着那个背影,摇头叹气,照他那种方法,鸽子可能会死于窒息……

  第三十二章:回程

  颀肃清处理完所有军务回到营帐便见到颀相思头靠棚架眼神无焦距的发呆,快步走上去,连着他腿上盖得毛毯一起抱起转身轻放在软榻上,刮了相思鼻尖,笑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颀相思将焦距对在眼前之人身上,慢慢溢满了幸福的笑容,颀肃清与从前有了许多不同,比如他会冲着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比如他会做出许多自己喜欢的小动作,比如自己为他设身处地着想之时他不会厌恶不会排斥,这种看似微小的转变竟然经过了十几年漫长的时间。相思抬头望向棚顶,颇有种在跑马拉松的感觉,但,还好,自己并不是爆发型的,无法跑短跑,然而却有着自命不凡的毅力,可以坚持下去的,应该……

  颀肃清给相思盖上被子,帮他把头发都顺到脑后,熄了桌上的油灯,然后自己也躺在了旁边,“好好休息,明日启程。”

  明日……半月行程,然后回到那个权利的漩涡,谁也跑不掉,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相思抑制住强烈的心跳,慢慢将身上衣服都脱掉了,全身都有些虚脱的无力,却紧闭着双眼先将手脚就着被子底下的缝隙钻了出去,钻进了颀肃清被中。

  颀肃清正在闭目沉思,觉得身旁有东西钻进来,有些好笑,以为颀相思喜欢抱着自己的毛病又犯了,翻身将其整个捞了过来,惊觉对方竟然不着寸屡,手下是丝般柔滑的身体。

  整个人坐了起来,“相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出口的话却被相思附上来的两片柔软封住。

  相思试探的吻了他一下,说道:“抱我,清……”

  “相思,你!”

  好在夜深漆黑,他看不到自己窘的要死的样子,却怕他出口拒绝,相思有些紧张的抢白:“我,我和上官入夜什么都没发生,若对方不是你,我无法忍受,所以,抱我……”

  颀肃清听罢不再言语,如果再忍,只能说明他身体上某些机能出现了故障,翻身将相思压在身下,从许久之前,自己便对这具身体有着强烈的感觉,从很久之前,自己便想象着有一天能如此时一般将他压在下面,将他据为己有。

  很快褪掉自己衣服。

  颀肃清左手摸到相思前面,熟练的动作。相思开始时还四处乱想,看来他经验很丰富,然而很快思维便无法运转,完全沉迷在欲海之中,身体抑制不住的轻颤着,周围事物仿佛都不存在,尽是一片虚无,强烈的反衬出身体上涌现的一波一波灭顶快感,从来没有过经验的颀相思很快便被这种温柔的折磨推到了欲望的高潮,洒出的白浊被颀肃清尽数接走。

  颀肃清借着手上的液体探入身下人紧致的身体,忍着叫嚣的欲望耐心的开拓。

  相思咬着牙紧闭双眼强迫自己早些接受后面那种难受的感觉。

  颀肃清感觉到颀相思的僵硬,勉强平复紊乱的呼吸,说话的嗓音却是嘶哑成熟的透着性感:“相思若觉得难受,我便……”

  “没……没关系……”平日说话便泛着沙哑,如今在床第之中更加挑逗人类的欲望极限。

  颀肃清强忍着想要长驱直入的欲望,慢慢推入,等到相思不再强烈的排斥自己,才慢慢的抽送起来。

  颀相思不知怎样自己才能体会到乐趣,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在意的只是这种能与对方亲密无间的关系,起码这一时刻他们的身心是在一起的,只这一刻,就足够自己怀念一生。即使以后会有什么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也会有这种曾经的美好见证两人的关系。

  身体从最初的胀痛不适,到慢慢习惯了有异物的感觉,渐渐麻痹,麻痹中透出丝丝异痒,每当颀肃清经过那个痒点,身体都会穿过阵阵爽利的舒适,这种舒适慢慢积累着,随着颀肃清动作加快,就像量变产生了质变,不再仅仅是令人叹息的舒适,而是一种欲望,一种陌生的想让对方在自己体内强烈的撞击的欲望。

  本不想在这安静的夜晚发出一点声音的颀相思,却在欲望淹没理智的时候,终于轻哼出声,细细碎碎的呻吟伴着模糊不清的意志飘散开去,然而这微弱的声音在某人听来不啻为天籁。能让这清心寡欲之人发出如此销魂的声音,让颀肃清生起一股涨得满满的满足感。

  激情散发后,颀相思再也没有心思想自己大胆开放的行为,全身心的只想懒懒睡一觉。迷迷糊糊中感觉颀肃清将自己卷在被中抱着飞掠出去,之后便做起了离奇古怪的梦,梦到有一条滑不留丢的蛇缠在身上,自己却没有力气将他赶走,蛇变成一条触感温润的丝绸在身上游走,带给自己舒服的感觉……

  相思再次转醒时,已经躺在马车里。

  没能与慕容天赐告别,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拿话淹死自己了。然而相思不知,慕容天赐根本没有来与他告别,清早时,慕容博便说他那笨儿子找不到了,无法去送行。

  瞬间对上颀肃清如鬼斧神工般凿刻完美的五官,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昨夜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现上来,相思脸上‘轰’的炸了开,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颀相思皱着眉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闭眼翻身面向里面,听到身后传来颀肃清低沉的笑声。接着自己便被人抱住。

  “能够得到你,是我三生有幸。”颀肃清毫无知觉的顺嘴就说出了这句话,好似为了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等待了千年一般,心中一阵无来由的感动。

  颀相思感觉,两人之间总是有种莫名的羁绊,每当与对方共同经历一件事,羁绊便会更深更令他无法放开。

  相思笑答,“得你此话,相思便有幸三生。”

  过了不久,玉灵黑着脸端着药跨上马车,看着颀肃清面色不善。相思诧异,玉灵平日爱笑,今日怎么了,心情不好?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玉灵已然二十有六,不能让她为了自己误了前半生又搭了这一世,是否该为他寻一家好的婆家,女人终究还是应该为人妻母的。

  颀相思暗自将这件事记了下去。

  玉灵退出去时还剜了颀肃清一眼,她很清楚这两个人昨晚做过什么,皱巴巴的床单,床单上还有一些特别的痕迹,再加上主子睡得昏死一般,明王整个却阳光清爽。一想到更是气愤,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玉隐,泛起心疼来。

  可是想到主子多年来唯一愿得一人心的愿望终于有了期盼,也为他开心。算了,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回程的路上,只带回一万精兵,其余兵力都留守戍边,再加上只带了相应的粮草,因此行进的也快了许多。来时需要半个月,返回大概只要十一二日。

  相思很贪婪,他希望这十几天便是一辈子,希望能够永远睡在颀肃清怀中,希望即使只是一个美好的梦,也不要醒来。

  越向北方走,天气越凉,齐国已经步入秋收的季节,相思看着远方一片金黄与天际接壤,好似万顷碧波随着季风一浪一浪翻涌澎湃,心情也会跟着开阔一些,颀肃清看着他心情好时,便会抱着他骑上他的黑马——休止。

  休止是颀相思给黑马改的名字,他说便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也不能让他永远奔波下去,是一匹良驹便要懂得为了主人,时常停下马蹄,不能再无拘束般狂放不羁。

  颀肃清会亲亲相思,打趣道:“你怎么说什么话都像是一语双关?”他知道相思有许多心事不愿为人道,只能在这十几日呵护他,让两人都放纵这一回。

  相思牵着他自己的白马——不休,与颀肃清在林间散步。再有两日路程便到皇城。相思将不休缰绳捆在休止身旁,转身指着斜上方的树杈对颀肃清说道:“抱我上去?”

  颀肃清揽着相思略一点脚斜身飞掠上去。

  相思靠着颀肃清闭起眼睛感受心无杂念的美好,“记得十年前南下,你也曾抱着相思上树,那确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就是那时你开始注意到我,将我也算做了你的一枚棋子开始利用了吧。

  相思随手拽下一片树叶,仔细擦拭,双手捻着叶子边缘靠近唇边缓缓的轻扬曲调传出。

  林中,休止与不休仿佛受到了叶曲的蛊惑,靠在一起前蹄一弯便躺了下去,舒适的啃嚼嘴边的嫩草,偶尔晃晃马头吹吹鼻气。而近处粗枝之上坐着两人,一个白衣胜雪,洗尽凡世纤尘,神色如止水,如梦似幻;另一个墨袍如黛,灿若繁星,目光如炬,款款深情尽数洒在眼前。

  最后一次和谐的午后。

  之后进入大都,都城之中便是皇城,皇城之中即为皇宫。颀肃清没有再跨进相思马车,两人均明白发乎情,止乎礼。

  颀相思在车上翻滚了一日一夜,终于起身,招了玉灵帮他绑好发髻,认真的清洗一番,看着铜镜中,似乎与来时没什么差别。

  现实早晚都要面对,那么,就做好准备吧。

  翻开方帘,那一袭黑色便能映入眼中,那人像是有了感应般,也回头冲着相思浅笑。

  相思笑叹。

  休止啊休止,你是一匹千里马,却要为人为事所牵,不能驰骋,于是总是马不停蹄的前进,路阻越阻,路长跋涉,总想找到能让你驰骋的草原,纵横在天地间,然而你不孤单吗?高处不胜寒啊!望你有朝一日能够休止,这样我的不休才能够追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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