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下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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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颀锦字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哼笑一声,“今日我儿子满月,他们只是来道贺。”

  哦?我来的真是时候。

  那些官员见今日刚封的位可媲美兵马元帅的清王竟然也在这种时候来道贺,个个眉开眼笑,摆好嘴脸,开始巴结。相思只能保持淡然的与这些见风转舵的人过招。没想到不过是接了个兵符,自己转眼之间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想来前些日子宴会之时使用离间计的颀锦字便有了拉拢自己的想法,今日之事加快了他的决定,或者说,太子的决定?

  太子大人,你害我那么多次,我便是真倒向你这边,你能信我么?况且玉隐之事还未找你算账。怪不得要用这种费人费力的阵仗迎接我,想以此断了我的后路?你知道颀肃清素来多疑,我今日踏入锦王府,出去便是你的人,便与明王对立?

  稻穗成熟,头自然低下。颀鸾鉴,你果真是配的上颀肃清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总之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只不知以颀肃清对自己的了解,可以信任自己到何种程度。套用一句俗一些的话,让误会来的更猛烈些,好让我们看清彼此。

  这样想着,颀相思便有些释然了,随着颀锦字去看了他的儿子。相思表面淡笑,心中却叹息,不若越儿小时可爱。

  回到自己府中,相思有种被扒了一层皮的感觉。

  草草洗了澡,便爬上了床,静夜可以让他好好的思考,常言虽说以不变应万变,然而不变那是那么好做到的。

  相思也怕,怕再度见到颀肃清冰冷的面孔,在自己将身心都交付出去以后,恐怕装作不在意已经不是容易的事了。

  他已经在思考对应之法了吧。从自己踏入锦王府那刻,恐怕此事无法善了了。

  “啪……”相思望着突然开合的窗子,为眼前的不真实狠狠眨了几下眼睛。

  颀肃清润朗的声音伴着难掩的笑意响起,“不要眨了。”

  相思猛然坐起,刚要出声,便被颀肃清微凉的大手堵住了话。相思看着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颀肃清,眉目眼角都笑的弯弯的,颀肃清放开手,疑问:“怎么笑成这样?”

  相思笑而不答。他还用穿夜行衣?他平日的衣服不都是黑色吗?这种情景难道是传说中的私会情郎?

  “似乎不欢迎我,竟然不与我说话。”

  相思翻了翻白眼,也不知刚才谁要阻止自己说话的。

  颀肃清作势要走,相思很配合的拽了拽他的衣襟。

  回头微笑,看着相思半敞的中衣,严肃道:“不要再引诱我了。”

  相思放手,“那便走吧。”

  颀肃清抓住那只离开的手,亲了亲,“又不舍得了。”

  不知为何,颀相思突然想起颀鸾鉴,他们两人也时常这样‘偷情’的吧,肃清对太子也是这般温柔的吧。不会,只会有过之无不及。转而又笑了,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向床里面挪了挪,问道:“今日怎么做贼来了?”

  颀肃清低笑道:“本王今晚想当个采花贼。”

  还好是黑夜,再次成功的帮自己掩饰了窘相。

  颀肃清轻柔的边吻着相思软糯的双唇,边脱掉两人碍事的衣物。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双方皆是真诚面对。颀肃清丝毫不掩饰对相思强烈的欲望,却还隐忍着耐心的做着前戏,时而抬头深情的望着他,被那样一双深沉的眼睛盯着,相思几乎要迷失在里面,又听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一声“相思”,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轰’的一声炸开了,沉迷了。

  相思知道颀肃清技术非常好,他在后面强有力的律动着,却也不放松前面对自己的取悦。前后双重的刺激,这还是第一次。相思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丝声音,室内只能听到两人随着撞击越发粗重的声音。

  相思第二次到高潮时,颀肃清才终于在他体内释放。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又或是灵魂已经在那一波波撞击中出去了。这种似仙般飘渺的快感逝去,让相思在逐渐冷静下来之后顿觉空虚。是否就这样堕落了?

  为何今晚总要想到颀鸾鉴?为何想知道他是否对鸾鉴一样的温柔?为何想知道鸾鉴是否也会在他身下体会到这种无上的快感?

  颀相思紧紧的搂着颀肃清,终于害怕,他不想妒忌,不要吃醋否则自己与女人何异?想这些旁的事不是他的风格,但是自己控制不了,若以后被颀肃清发现自己竟然心胸小到如此,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如何是好?”颀肃清突然问道。

  “恩?”相思反问。

  “怎样帮你清理身后的秽物?叫玉灵备水吧。”

  相思在颀肃清怀里蹭蹭,埋头说道:“不碍事,明早沐浴。”让玉灵看到他们这样子,岂不是让她笑死。况且那东西是……相思觉得自己想法太龌龊了,赶紧打住。

  “不会不舒服?”

  相思深吸一口气,回答:“不会。”

  我不会与太子一样的。

  第三十六章:琐碎

  待身上的热汗尽数散去,两人才躺下。

  屋中静寂,颀肃清打破沉默,说道:“今日,父皇将兵符交与你,不似偶然。”

  颀相思不答。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也好,这样我也安心些。”叹了口气。

  又是一阵安静。

  这次是相思先说,“下午四皇兄只说要我去小聚,不想却是着了他的道。”

  “我不强迫你,感情政事不可混为一谈,你有你的主见。”

  相思渐渐松开了搂住颀肃清的手,平躺在旁边。他在怀疑自己。一句一句的试探。自己已经表明立场,他为何还要试探?相思有些泄气。对圈过来的怀抱不想回应,这个怀抱并不温暖。

  颀肃清也不想用这种方法试探对方。他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比自己卑鄙之人比比皆是,不可不防。

  就说今日下午,得知相思竟然主动去锦王府时,感觉很失望,对相思失望,然而又时时告诉自己,不可再误会他。

  他不知自己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慢慢长夜都拗不过去,想见相思,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定会表明立场。听到他说只是着了锦字的道,心里是开心的。他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却还是忍不住最后试探的对他说“感情政事不可混为一谈,你有你的主见”,他一定是失望了,松开了自己,明知他的聪明,他的敏感,自己还是没有拿捏住分寸,又伤了他。

  第二日清早,颀相思睁开眼时,身旁早已冷却,看来走了许久。外面阳光不足,许是秋雨要下来了吧。

  “备水。”

  下身确实很不舒服,只是嘴硬的不想承认。总想与那人有些许不同吧。

  颀肃清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谁也不能知道别人心中的想法,他此次不过是用非常隐晦的方法试探自己,并没有如以往一样不给自己辩白的机会便冷眼相向,这就与之前的不同了,还是不要这么小气吧,不与他生气了。

  这样想着,再看外面,充足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中,似乎天气很好啊。相思自嘲,恐怕自己很快便要被感情蒙蔽双眼了。

  下朝回府,相思实在忍受不了玉灵那暧昧的眼神,为了证明什么,他硬是忍着下身的不适兼不太灵便,毅然决然的出府。

  相思闭眼深呼吸,说:“逛街。”

  玉灵的笑容依旧刺眼。

  相思脸皮薄,他想说,你让我死吧。

  以后府中要养几个不懂成人之事的孩童,让他们做小厮,这样以后再出现昨晚的情况,便不会再被玉灵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昨晚的情况……偷情……相思又忍不住红了脸。

  颀相思低着头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前面迎面走来同样不看路的人,两人瞬间便是满怀。

  刺耳又尖锐的声音响起:“程程,你没事吧,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颀相思被巨响震得半天才回神,抬头正好对上同样对过来的视线。愣住。

  钱程喝止那泼妇骂街:“陈缘!不得无礼!这位是……”

  相思阻断:“钱老板,别来无恙。”

  钱程意识到相思是不想暴露身份,大笑道:“好的很,颀老弟呢?”

  颀相思笑答:“无恙。”

  钱程感叹,就是这种笑容!

  察觉到钱程打量自己的视线,平日漠然的颀相思忽然想起什么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要紧,红霞浮面,甚是诱人。相思慌忙回身看向玉灵,将玉灵拽至一旁,硬着头皮,红着脸小声问道:“我,我脸上,颈项上,没,没什么,印记吧。”

  玉灵原本还为主子这超级奇特的异常担心,却听他问出的话,恍然知道了是什么事,嘴角忍不住便要上扬,还要顾全主子的面子,轻咳了两声,憋着笑表情痛苦道:“主子一切都很正常啊。”

  相思觉得今日出行前真该看看黄历,到底还是被玉灵看全了自己的糗样子。

  平静了好一会,却见钱程还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悦。刚才若不是他平白无故直直看着自己,也不至于后来丢脸。镇定道:“后会有期!”略一抱拳,便拂袖而去。

  一阵淡淡的清香拂过,钱程随之回头,看向那个渐渐融入人群的背影,出神。

  陈缘娇声唤他元神:“程程,你怎么这么不专心,我们还没到一个月呢。”

  钱程转身搂着他,哄着,“缘缘吃醋啦。”

  接着便是钱程特有的大笑,传遍十里八乡……

  颀相思,不识货。

  他捡起小摊上的货品,便会对着太阳仔细看看,看光泽,看岩性,看原生色,看结构。看了半天,鉴定道:“二氧化硅。”其实他想说水晶。

  小老板见他琢磨了半天,竟然起了这么个难听的名字,打趣道:“这位爷,您真逗,您拿我这上好的羊脂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啊。”

  颀相思笑了,什么羊脂玉,一块石头我还看不出来?转身望向玉灵,玉灵遗憾的点头。

  相思拿着看了又看,这就叫羊脂玉?

  颀相思,心太软。

  一个小孩从他身边蹭了过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未等他反应过来,玉灵一个回旋踢,把小孩撂倒了。三下两下便从小孩身上掏出了几个钱袋。

  颀相思突然怀念十多年前曾经瞪过自己的那个小乞丐,他现在应该比自己大吧,或许混出来了,成为了丐帮帮主,或许早见官了。相思更希望是前者,相逢既是有缘,若能用身上的钱袋换与那人再见面,未尝不可。

  冲玉灵摆摆手,相思蹲在小孩身前,小孩很坚强,拽着相思腰间的流苏不松手,相思说:“你叫什么?”

  小孩不答。

  “今年多大?”

  小孩不答。

  相思指向旁边巷口露出的一个小脑袋说:“那是你兄弟?你若不乖,一起抓了见官。”

  小孩哭了。

  相思丝毫不介意的摸了摸那个脏的不像样子的小脑袋,叹息道:“玉灵,找人带他们回去,这俩孩子,我养了。”

  颀相思,习惯怪。

  同样是红萝卜,颀相思吃生的,呛的,炒的,抄的,不吃炖的。因此桌上只剩了一盘炖菜。

  相思吃东西,第一注重口感,其次才是味道。若口感不好,味道再好都不能引起他的食欲,当然是在有食可挑的情况。

  颀相思吃东西前,习惯先闻闻,皱皱眉,小小的尝尝,然后才会慢吞吞的一点点的吃。并且会将喜欢的东西留在最后吃。他吃完一顿饭,隔壁桌已经换了两拨人。

  他吃饱了,不愿动,说法奇怪,饭后半个时辰不宜运动。

  颀相思,喜欢听曲看舞。

  据不完全统计,在一下午,颀相思逛的三条街上,凡是出声的地方他都进去过,每次出来都很不情愿。

  颀相思,好男色。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绝色男倌无尘打场子的清华楼。

  钱程听着手下的汇报,越加对颀相思这个人感兴趣了。他倒真的不像一个王爷,只像个纨绔子弟。

  算了算日子,还有不到十日与陈缘也到一个月了,那么,钱程夹了一块红萝卜塞进口中,下一个就他了。

  颀相思今日逛街大有收获,心情很好,虽然下身又痛又累还不能说出口。但是,早上想要的小厮,现在有了。看着收拾完白白净净的两个小孩,相思问道:“这次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那个偷人钱袋的小孩,硬着胆子答道:“我俩没名。”他才知道,下午竟然偷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身上,他有这么大一座宅子,以后自己与弟弟要好好伺候他,这样便不用再挨打了。

  相思为难,想了许久提议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那你就叫玉契阔,弟弟叫玉成悦。”转头望向玉灵道:“他们俩以后由你们玉阳宫教导,半个月后带回来,交一些基本礼仪,若能识字最好。”

  相思回房后,玉箫好奇问玉灵:“今日主子心情很好?”

  玉灵瞪他一眼,“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玉箫又问:“为何?”

  玉灵见左右无人,附在玉箫耳边:“你那几日还不是心情很好?”见玉箫没反应过来,玉灵退了几步大声道:“与你无尘佳人相好那几日!”

  玉箫下意识的便要追着玉灵打,奈何她早已料到,跑的无影踪了。玉箫又想了一会,终于明白玉灵的意思,后知后觉的笑了出来。

  从那日过后,颀相思发觉自己总是无意识的,或者潜意识的,又或者深意识的在等着半夜窗开的声音。然而每日皆是寂寞。怪不得别人,谁让他明明原谅颀肃清的疑心,却从未表现出来,两人平日接触本就很少,这种冷战许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那日之后,颀相思好久没再逛街,无事可做,便会陪玉隐聊天。没事帮他活动活动胳膊腿,以免他肌肉萎缩,并告诫下人,以后类似的活动,要加强。若是再发现玉隐瘦了,便要下人都陪他躺在石床之上。

  相思渴望奇迹能够发生,或者蛊虫许久未动,先玉隐一步肌肉萎缩。或者蛊虫哪日大发善心,自己出来。或者玉隐精神力强,战胜蛊虫。

  这么琢磨着,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急急叫来玉灵,“玉灵,若玉隐失忆,蛊虫可会发作?”

  玉灵眼睛一亮,这确是一种不是方法的方法,只要玉隐失忆,忘了主子,也许就不会使情蛊发作。

  玉灵开始四处筹集‘忘忧’的方子。

  ‘忘忧’药如其名,让人忘记忧愁,然而这忧愁是指一切由爱情引起的忧愁。无论谁服下,之后都不会再产生爱情。

  相思也充满希望,尽管玉隐的蛊毒发作到最后一个阶段,但是那枚银针既然能阻止蛊虫,那么只要让他回复到没有感情的时候,也许可行。

  颀相思从来没想过,玉隐真的还能复活,尽管他在想尽办法寻找蛊笛,然而这半年过去事情没有丝毫进展,自己也许都绝望了。因此在玉灵喂玉隐喝下‘忘忧’后,相思觉得自己的手有些不稳,不若那日插下银针时决然。

  轻轻抽出银针,玉隐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第三十七章:入冬

  玉灵说还要回复一阵子,玉隐才可能醒来。

  秋末东初,冷风一日寒过一日,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时光的脚步匆匆,路上行人的嘴边尽是白色雾气,也有路人呵着暖气到手中取暖。

  颀相思穿着奢华的雪貂皮,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这件雪貂,遍寻齐国,也只得两件。父皇下旨赏的,他不得不收。平日只在自家院中才穿,暴殄天物。

  裹了裹衣服,相思荡着秋千,看着光亮不足的太阳,一会眼便花了。

  起身去书房,拿了东西,又回内室换了件白色裘绒,对玉灵说:“去明王府。”

  许久未来,上次还是颀越病重,今天来看看这小孩怎么样了,顺便看看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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