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上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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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颀肃清看到终于坐回马车的颀相思,心中放下一口气,看他那走路姿势也知道定然是腿间磨伤了。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对颀相思究竟是什么感情,看他受苦,自己也难受,看他难过,自己便会心疼。见他为了玉隐这么拼命,自己还有一股怒气。总之暂时定义为束手无策吧。

  颀相思安静的躺在舒适的马车中,一层一层软软的皮毛,退散了昨日的辛苦与疲劳。吃着手中的冰碗,暗自愧疚,他这是什么级别的待遇啊。士兵都在辛苦的赶路,自己却在享乐。不过他的闲话倒是听得惯了,也不在乎了。可是同样是带兵,最后颀肃清是一身英明的回去,自己却是拖后腿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最后狡黠的笑了,有了个好主意。

  看着身后的红马车,颀肃清蹙眉,不知车里的人怎么了,说请他上车谈事。跨上马车,看到斜躺在里面披头散发的颀相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旁边坐下,问道:“七弟有何指教?”

  颀相思起身,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笑问:“没事就不能请二皇兄闲话家常么?”

  “行军不比往常,我们是出来为国效力,你本已享乐,我断不能与你同流合污。”

  “昨日我害你疲累了,希望皇兄能在这马车中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才好打仗啊。”

  看着颀相思温暖的笑容,心跳莫名其妙的紊乱。于是寒下脸,怒道:“打仗本就是辛苦事,还请皇弟不要污了皇兄的名声。”说罢转身便要下车。

  颀相思伸袖在他面前扫了一下,颀肃清便无知无觉的躺了下去。

  不吃软的,就不要怪我来硬的了。这个人为何总是心口不一?我倒觉得你越来越笨了。

  颀相思将他翻了过来,面朝里,自己也躺下,面对他,没想到可以在这种时候离他这么近。

  你好好歇歇吧。估计这一上午你是醒不来了。

  想了想,相思枕在颀肃清一只胳膊上,慢慢拱近他怀中,仔细体会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却是越来越迷茫。本以为会是狂乱的心跳,没想到却是全然的安心。颀肃清的气息,是外面花草树木的清香。他的怀抱,因为毫无知觉而散发出淡淡的温暖,他的面庞,因为没有厌恶的表情而让人舒心。

  对你的心情是爱么?是不是从第一眼见到你便爱上了?不然为什么时时想要见到你?无论你如何冷淡都觉得你是好的,不论任何代价都希望能够帮助你,这一路上只有我们两人,你猜我会不会对你霸王硬上弓呢?

  想着想着,便甜甜的睡过去了。

  玉灵看到车里的情况,有些担心。

  第二十一章:劫粮

  颀肃清是瞬间转醒的,发现自己又中了颀相思的迷药,顿时火冒三丈。照理说以他的功夫,那点小伎俩根本不再话下,更不用说三次屡次中招,难道自己在他面前就那么毫无防备?

  此时颀相思还在沉沉的睡着,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在颀肃清醒来之前提前转醒,可是今日却是睡得死死的,人事不知了,而是在呼吸不畅通时硬生生给憋醒了。

  醒来就看到颀肃清满脸怒容。

  “怎么?在无尘身上学了几招,勾引了父皇现下又来勾引皇兄?”

  以他手下的调查能力,他应该知道我与无尘什么都没有,也知道那晚在父皇寝宫根本没发生什么,为何要用这话伤我?

  颀相思不解,咳了两声,脖子上的手才松开。看着颀肃清怒气冲冲的踏下马车,心有些痛。为什么他总是要这样对待自己?

  “玉灵,我难看么?”颀相思苦着脸问道。

  “殿下飒飒博雅,俊逸出尘,自是一派仙人之姿,怎么会难看?”玉灵看着他主子,想来他的‘勾引’计划失败了。

  “殿下……”玉灵本想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容貌品相,想要什么人只是勾勾手指的问题,却转念想到,他从小到大只对这一个人表现出满满的兴趣,对其他事都毫无兴趣视而不见,明摆着给吃的死死的。

  颀相思此时却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勾起,“颀肃清啊……”眼睛转了几圈,道:“玉灵你出去吧,我要休息。”

  此时外面正策马而行的颀肃清感觉背后一阵阴冷。

  从小车窗中可以看到斜前方坐在马背上人的情况,已经是一个孩子爹了。颀相思有些泄气的转移了视线。

  眼前是放射着的明媚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心情好了很多。继续看着那个身影。

  行军第三日。

  “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续传灯录·温州龙翔竹庵士珪禅师》)

  离马车近的人都听到从车中传出一阵清淡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伴着清风而来的笛音,云淡风轻,飘渺悠扬,给夏末行军的闷热带来了阵阵清凉,听起来爽神更舒心。

  而颀肃清早在听到那首禅语时便随着笛声陷入了沉思。

  整整一个时辰,笛声都没有断过,士兵无意中欣赏着美妙的旋律,脚程也不觉的加快了,这种声音好像洗涤了这两日来的疲劳,使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音乐渐弱,好似吹笛之人气息也渐渐断了一样。终于回归了沉寂。颀肃清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心慌袭上心头,是相思每每遇到危险时那种上下不得的心情。示意前面的人接着走,他要去后面的马车看看。

  掀了帘子,看到颀相思面色泛白,气息紊乱,一阵心疼,柔和了表情放缓语气道:“是谁让你吹笛的?赶路也是体力活,你好好歇着吧。”发现颀相思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紧张的一步跨了进去,问道:“怎么了?”

  相思看着他,看着他,慢慢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颀肃清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好!’却已经来不及,又中计了。

  颀相思舒舒服服的尾到他怀中,同样枕着他一只胳膊,还将另一只放在自己腰上,头埋在他胸前。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谁让他发现在颀肃清怀中睡觉特别舒服,不会做奇奇怪怪的梦,睡觉质量特别的高。这样想着想着便又很快睡着了。

  梦中不再是黑黑白白的晃影,不再是一片荒芜,而是满眼的鸟语花香。如果还要被那个人掐醒,只要死不了,觉得无所谓了。

  这次醒来颀肃清并没有冲动的去掐怀中之人,而是静静的躺着,感受这种前所未有安心满足的感觉。明明脑中很排斥他,想要讨厌他,因为他若是想要争权,只怕也是有实力的。可是心里却是无论如何对他也狠不下心来。这种心情让他在看到颀相思的时候就感觉很烦躁,甚至只能故作冷淡才能让自己也冷静一些。

  抱着他的感觉很好,轻轻的收紧手臂,再让他得逞一会吧。

  颀相思感觉身旁的热度消失,就立刻醒来了,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冷漠的背影。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冲自己发火。若他不明确拒绝自己,那可就要再一再二再三喽。

  忽然觉得辛辛苦苦吹了一个时辰的笛子很值得。可是明天用什么方法将他骗上车呢。

  当晚,相思失眠了。也许因为他的要求变高了,所以原本起码能让他磕磕绊绊睡着的条件现在也不能满足他了。在帐中抱膝看着东方渐渐泛白。

  第四日,老天很给面子的阴了天。乌云来的很快压了下来。风摇树摆,许多生命力不够强的叶子都被强风硬是拽了下来,风一旦停下来可想而之是一场大雨,不严谨的话倒是有种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日未西斜,军还要行。相思心情倒是很好。

  雨,斜斜的洒了下来。

  “镇西将军,清王请你上马车避雨。”玉灵毕恭毕敬道。

  “本将军与将士同食同寝,小小一场雨还不至于进入马车躲起来。”

  颀相思听他如是说,也道:“将军若是淋病了,可如何带兵呢?”

  颀肃清冷哼一声道:“本人身体素来康健,不劳清王费心了。”

  车里人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马车上跳出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白色布衫,头发只用一根布绳轻拢在脑后,乍一看在朦胧雨雾之下仿佛谪仙入了凡尘。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还不等他走出两步,全身都被倾洒而下的雨浇了湿透。他却是仿若未闻。

  颀肃清听到身后一阵异样,回头就发现颀相思正快步的跟着队伍,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出来做什么!”

  “与将士有苦同当啊。”

  “哼,笑话。回去!”

  颀相思拧了拧袖上的雨水,顺手抹了把脸,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昨夜都没睡好,不把你骗上车,我下来干嘛。

  “怎么,镇西将军在外浇着便是大道理,我要与他们有苦同当便是笑话,我倒是不明白了。”

  颀肃清见他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心下着急。知道他身子素来弱,若是浇出病来……

  下马将颀相思捞在怀里扔上了马车,转身却发现袖子被人拽着。颀相思单刀直入:“我要你也在车上,不然我就出去。”说罢作势起身。

  颀肃清无奈,只得进了马车。两人背对着换了干爽的衣服。

  是该好好聊聊了。

  颀相思扯下束发的布绳,看着颀肃清道:“在十二岁之前,一直有两个疼相思的哥哥,入鸳哥哥和你。可是那次血蛭事件之后,便只剩下一个了。肃清哥哥为什么开始讨厌相思了呢?”

  颀肃清并没想到他竟然能与自己说这种话,一时也有些发愣。

  相思继续道:“我那次明明是受害者,我不懂为什么之后你对待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看着相思红红的眼眶中蓄满泪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出一样。颀肃清笑道:“怎么?又跟我来苦肉计?”

  就是苦肉计了,怎样?

  泪水哗哗流,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垂着眼眸。

  颀肃清认命的靠了过去,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只能帮着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个克星,明明知道他只是做戏,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想要安慰的心情。无奈道:“我并没有讨厌你。”

  相思抬起眼睛看着他。

  那双刚刚经过泪水洗涤的丹凤眼更加明亮吸引人,颀肃清看的呆了。颀相思暗道成功!然后做出哭累了昏昏欲睡状,慢慢‘睡着’了。当然‘梦中’也不忘往颀肃清怀里钻,这样一会才能真正睡着。

  颀肃清看着又在自己怀中睡着的人,心中矛盾,多数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种感觉虽不坏,但却不能让自己安心。因此始终无法放下对他的戒心。

  颀相思发现自己现在彻底变成夜猫子了。晚上躺在铺上什么姿势都是不舒服,再加上白天总能睡得很好,连带着晚上都不困了。可是如果雨停了又拿什么当借口让他陪自己睡觉呢,咳,这个睡觉是很纯洁的字面意思。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第二日天气又回复晴朗,两旁稀疏的树木换了一身新装,充满了生气,翠绿翠绿的树叶上雨滴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彩虹,晃得人满眼满视线。

  颀肃清向来治下严谨,军纪森严,肯定不能再与自己胡来了。颀相思守着空车发呆。心想若真是困极了肯定也会睡着的。

  马车的前帘被掀开,瞬间洒进来刺眼的阳光,颀相思还没有适应强光,逆着光望去,即使看不清是谁,可是那个身影,无论是在脑海中或是雨水中或是用余光侧视都不会认错的影子,出现在视线之中。

  “听玉灵说,你最近失眠?”颀肃清说服自己只是关心体弱的弟弟。

  点头。

  “那你,这几日想方设法的让我待在马车中,就是让我陪着你,你才能睡着?”

  再点头。慢慢爬到颀肃清身旁,慢慢躺了下去。如果他不能主动配合搂着自己也没关系,因为一看到他困意就翻天覆地的袭来了。颀相思悲哀的想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条件反射。

  颀肃清看着渐渐规律呼吸的某人,因为休息不好略有些苍白的脸,偶尔会颤一下的浓长睫毛,透着淡淡粉色微俏的唇,心中一阵异样。懊恼的发现竟然看着他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生某种反映。深呼吸数次,才心平气和些。

  行军十日。夜晚。

  军中一片躁动,有人劫粮饷!

  由远及近的呼声,军粮的马车所在地方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颀相思有些慌乱,他应该相信颀肃清的能力,粮饷即便真的没了,他也会有办法,虽然这种盲目的信任毫无道理;另一方面却很现实的认识到颀肃清毕竟不是神仙,不会什么事都料到,若真的让劫匪得了逞,这仗可怎么打?

  “玉灵,你带着玉朴玉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玉朴玉宇去就好,玉灵要留下来保护主子。”

  相思乖乖的待在帐子里,心虽急,无奈自己是武盲一个,这种时候还是保护好自己安全让别人安心比较好。

  忙了大半夜,外面才终于渐渐净了下来。

  颀相思踏着月色向颀肃清帐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抵达

  帐中跪着两个人,嘴已经被塞满了东西并从外面用黑布缠上,手脚也已被困得死死的,瘫跪在地上,也许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立刻死掉了。

  颀肃清就坐在帐内唯一有高度的被褥上,眼中神色不辨的看着这两个‘唯二’的活口。当然也有几个趁乱跑掉的,剩下基本都是乱刀砍死了,还有一些竟然忙中出乱冲入火场一不小心烧死了。这就奇怪了,若是匪徒,也是宁肯生擒不会乱七八糟的冲入火上被活活烧死。所以才将活着的人捆住,以免他们寻死。这些人必定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烧了自己的粮饷。

  “……皇兄。”

  “这里没你事,回帐歇着吧。”

  颀相思没走,靠在支着门的木柱上,看着帐内的情况。

  两个劫匪看起来很害怕,想要说话,支支唔唔的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全身都颤着。

  颀肃清冰冷的声音响起:“想要说话?”

  劫匪不停的点头。

  “你们说得话我不会信的,况且,你们能说什么呢?”

  绑匪互看了一眼,安静下来。帐内一片死气沉沉。

  “让玉朴玉宇押他们俩回皇城吧。”相思开口。

  “你认为我没有人?”

  “他们俩是生面孔,与朝中任何人都无半点关系。你的人是很利害,可是你确定他们其中没有人搞鬼?”

  “那好,我另派两个人给你。”

  说完将地上的两个人押了出去,玉朴玉宇连夜启程抄着小路快马加鞭押着这两人返程。颀相思没问这是谁派的人,相信颀肃清心里已经有底了。

  粮草也没有太大损失,颀肃清早就将粮草兵分三路,所以此次只烧了三分之一,索性还够。

  又过五日,终于行到木瑜镇,与镇守在此地的慕容将军汇合。

  颀相思刚跨下马车,只见远方有一不明物体飞速靠近,不等看清来人,就被人一把扑倒在地,还顺势在地上骨碌了两圈……

  这半个月马车颠簸,浑身都要散架了,被不明物体这一袭击,感觉身体骨头之间剩下那点万有引力也消失了,颀相思已经不想起来了,就势躺在地上看着袭击他的人。

  眼前是一张笑的灿烂明媚的脸。

  “慕容?”

  “正是,不过你可不可以叫我天赐啊。不要这么见外吧。”

  请问你说这话时可不可以不要压在我身上?遇到这个大麻烦,颀相思除了浑身痛连带着头也痛了。

  “喂,喂!”慕容天赐被颀肃清从颀相思身上提了起来,给使劲扔了出去。看了看还赖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颀肃清好心的扶了起来。

  过了一会,慕容天赐又堆满笑容凑了过来,与颀相思勾肩搭背道:“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在这啊?我知道你即使想知道也不会问的,那我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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