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上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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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满上。

  你不知道我的量,我也稍稍试试你的吧。

  “昨晚,谢谢你。”让我多了一晚安稳觉。

  “恩……”颀肃清皱眉道:“你怎么会有失眠症呢?”

  “谁知道呢。”

  “你不用再灌我了,你这些酒对我起不了作用的。”

  “哦?你难道不认为我会在酒里下药?”

  “什么药?”

  春药,那就好了,可惜我随身没有这种药的。“你怎么让我喝了一杯?其实,喝一杯酒,我会醉。”相思趁机摸了摸颀肃清的脸,暗叹一把手感不错,就当是耍酒疯揩了油。很快又将手缩了回来。

  只是这小小一个愿望,你可知我盼了多久。颀相思起身要走,听身后人问道:“你,自己能睡着么?”

  “……没关系。”其实今日喝酒,应该可以睡着的。不过没有必要告诉他。

  当他走到门口时,感觉被一只有力的手向后给捞了回去。打了个横被平放在被铺上。那个人还给他盖上了薄被,顺便掖了掖被角。一如七岁那年,他将自己从寒冷的翠荷池旁抱起来,放在床上一样细心对待这个细节。只是现在自己不会再挣扎的觉得头疼,也不会别扭的想要变胖。

  相思问他:“你不睡?”

  “我去安排军务,一会回来。”转身走出营帐。

  这是相思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也感觉开心。

  两人都对这种近乎病态的关系沉默不语。两人同时选择,逃避。

  离你爱上我还有多远呢?

  清凉的夏夜一屡送爽的微风拂过颀肃清脸颊,就像刚才被相思抚摸过一样舒服的感觉令人沉醉。两杯酒远远不是自己的量,却在对上那双眸子的瞬间,醉了。

  恐怕已是心不由己了。

  第二十四章:反目

  很舒服,淡淡的安心,想一直维持这样暧昧的幸福。

  很不舒服。遇到克星了。

  两个人躺在一起,一个嘴角带笑睡得香甜;一个面色冷淡很不爽睡不着。

  同居的问题就在没有人反对也没人提及无硝烟中淡淡带过了。

  知道相思身份的人都以为两兄弟感情好,再加上相思年幼需要人照顾;不知道的人,只当是将军带来暖床的了。

  次日,相思醒来发现旁边的人已经走了,被中是凉的,看来已经走了很久。

  玉灵进帐就看到一脸幸福的颀相思坐在床边‘思春’。心里觉得一阵不可思议,平时总是淡然的表情如今却换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幸福表情。为他开心,因为他终于不再寂寞,却也为他担心,他们的前方只是一片黑暗。

  “殿下,您是不是要收敛一些呢?”

  颀相思看着玉灵奇怪道:“收敛什么?”

  “你这样被别人看到,会以为是新婚的小媳妇。”

  相思叹了口气,表情有了淡淡的哀伤。一旦回到现实,就觉得很灰心,很丧气。

  我表现的这样明显,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呢。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只要你说出喜欢我的话,我就不会在乎其他任何事。有这种想法的我一定是疯了。颀相思轻轻摇了摇头。

  “镇西将军!”

  听到有人叫他,颀肃清才回神。这两天纯粹是用自己的好眠跟颀相思的失眠交换了。

  说起来也奇怪,自己当初与颀鸾鉴确定关系时只是两句话的时间,从来没有遇到任何难题,更何况是心里的难题?而如今,明明对这个弟弟有很强烈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顺带着,也不相信自己的感情。

  唯一相信的,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势。

  慕容博知道这个清王来这里为国为民只是一个幌子,游山玩水才是正事,因此第二次商谈军情时就不再叫他了。颀相思倒是乐得轻闲。

  趁着慕容天赐军务缠身没时间来缠着他,自己悠悠闲闲的逛进了城边的一片小树林。

  木瑜镇毗邻玄国,因此节气也是随着玄国变换的。一年之中多数都是夏季,又因为偏北方,所以此时的夏季也是凉爽多于炎热。

  颀相思靠着一颗树慢慢坐了下去,仰头闭目,希望自己还能回复心如止水。一阵躁动,再睁眼看到眼前多了三人。

  两个是颀肃清派给他的侍卫,左善右善,还有一个一袭黑衣,蒙着面,整个身形看起来都很虚浮,仿佛一转眼人就会飘没。此时左善右善正挡在颀相思身前,防止他受到伤害。黑衣人却抬手,将这两人放倒了,道:“他们醒来会不记得见过我的事”

  那个黑衣人给颀相思一种极其强烈的却又非常遥远的熟悉感。黑衣人并没有靠前,只是原地站着,看着颀相思。两人都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明日之战,真龙初现,血洒沙场,唯有逆天。”说完便是淡然的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然而他说得话,却让相思内心慌乱,不知为何,他相信这个气息熟悉的陌生人,那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能再透露些么?”

  “本已逆拂天意,窥得此事已是极限。是否相信取决与你,后会,有期!”他的幸福已经握在你手中了。转身施施然走了,虽然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却消失的极是迅速。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悲伤,相思很想能和他再说几句话,想要问问他们是否早就认识了,但一想到他说得那几句话,便心神不宁。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尘,上前看了那两人,不知是中了什么迷药,脉搏无碍,便快步向军营中走去。

  刚走到自己军帐中,便看到里面正坐在榻上等着自己上钩的慕容天赐,条件反射的左闪顺便蹲下些许,躲过了来人的蹂躏。

  慕容天赐见没抱到他,有些郁闷,但很快就转为高兴道:“相思,我有个好消息哦,你要不要听。”

  相思转身坐下,拿出茶杯想喝口茶平静一下心情。

  慕容天赐继续骚扰道:“明日将是一场硬战呐,届时我与明王都会亲临沙场上阵杀敌,盼这天好久了,我们明天一定会凯旋的,相思高不高兴,我厉不厉害?”

  “诶,相思怎么了,怎么呆呆的?”

  “相思你没事吧,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啊。”

  颀相思看着茶杯中的水,一圈一圈泛出阵阵涟漪,涟漪一直无法消失,因为他的手一直在轻颤,停不下来。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黑衣人说得话第一句箴言已现。那么真龙说得会是颀肃清么?这种想法并没有什么大逆不道,早就知道他觊觎那个皇位了,若是成功登基,说是真龙也不为过。

  血洒沙场?

  颀相思趴在桌上,说道:“天赐,你出去吧,我想歇一会。”语中透出浅浅的无力。

  慕容天赐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因此没有如往常一般继续唠叨个不停,郑重的退了出去,招来玉灵,让他好好照顾颀相思。

  怎样才能逆天呢?要说逆天谈何容易?也许我因为想要逆天而作出的一切皆是顺应天意呢?如果我去阻止他,他定然不肯听我的,也许会认为我有何居心,这是天意么?如果我不阻止他,他自是会去参战,这是天意吗?如果我终于想方设法将他留下,不出战,他会恨我,对我的好感皆会烟消云散,还是这才是天意?

  是他的安危重要还是我们的感情重要?

  血洒沙场?是一滴血还是全身的血?

  “玉灵,你有没有能让明王昏迷一整天或者更久的迷药,他明日不能去战场!”颀相思边说边抬起头,却有些绝望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颀肃清。

  他的表情是那么愤怒,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几日他眼中淡淡的温柔完全被深恶痛绝的鄙视所取代。

  颀相思扯了扯嘴角,一丝嘲讽的微笑。真不巧,从来不来他帐中的人今日竟然来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呵呵,七弟倒是居心何在?为兄首次战场你也想出来搅一搅?”

  相思只是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看着他,不语。

  “想要故技重施,迷晕我?倒不必了,我已经被你迷的晕头转向了!”

  “为兄倒是忘了,七弟你可是流着一半蛮夷的血统呢?勾引人的功夫当然跟你娘学了十成十。”

  “我道你为何与我亲近,想来是居心叵测啊。”

  “左善右善,给我看好他,一步也不许出帐,玉灵也关起来。”

  原本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告诉他明日自己将要亲战的消息,没想到却听到他要阻止自己的话。感觉自己被他骗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实话,每句话都是陷阱,步步都是危机。

  还是那句话,颀相思,你厉害!

  在探讨军情以及分析明日行军形式之时,人们都觉得今日气氛压抑,原因无他,只是平日看起来还满温和的镇西将军,今日却是煞气重重,全身散发着低压的黑色气旋,离着近的人有种想要冷颤的错觉。

  明明中午看到他的人,还能从他脸上看出些许兴奋,怎么半个时辰之内,完全换了个人呢?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这位将军到底怎么了。

  慕容天赐为了缓和局面,建议道:“把相思叫过来吧,他也好久没来了,这么大的事也应该询问他的意见。”发现颀肃清看自己的眼神越加冰冷了,恨不得将自己冻死的感觉。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不过他不打算牺牲小我再活跃什么气氛了。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与颀相思关系很好,虽然相思对他时常是只字不予回应,可是颀相思对待慕容天赐与别人是绝对不同的,他会收起那层漠然转而用心甘情愿的无奈面对。自己竟然会为了那个人吃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两个人非常配,一个阴险狡诈深藏不露包藏祸心,另一个思想单纯头脑简单性格乐天,哼!

  “你们两个不能进来么?”颀相思望着紧紧合着的门帘,冲着门外两只门神无奈道。

  “将军说不能与你接近。”会中迷药……

  颀相思再次绝望了。跑不出去了,玉箫,玉箫,你再不出现,我会恨你的。

  玉箫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颀相思营帐时,便看到在军铺之上,靠在帐角全身蜷在一起的人,头埋在膝盖中,像是丢了魂一样。心中一阵心疼,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问题,可是他清楚一定与颀肃清脱不了关系。

  他曾听玉灵说过,五年之前,殿下也有一段时间很消沉,是那次血蛭事件,听说是明王讽刺了他几句,因此他以话多累了需要养精蓄锐的理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拒绝说话。

  那时的他就是这般模样吧,从小看到大,一直是云淡风轻的人,一旦受了感情的伤,便会伤的如此深么?

  玉箫慢慢走了过去。

  颀相思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片希望,拉着他道:“我要你明日帮我留下颀肃清!”

  玉箫奇道:“所谓何事?”

  颀相思面露担忧道:“他去打仗,会受伤。”

  玉箫安抚的摸着他的头,轻笑道:“殿下何时如此糊涂?战场就是死人的地方,受些伤算什么?再说,以明王殿下的武艺,谁能轻易伤他分毫?”

  这些话是有些安抚效果,是啊,颀肃清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轻易受伤呢?可是,心底真的有种很不祥的感觉,出口道:“算我任性一次好么?玉箫可否帮我这个忙?”

  玉箫又说:“或许殿下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玉箫能了解明王的心情。他是野心家,自然希望在沙场征战讨伐,那里是男人对男人的战场,是真正考验一个人的地方,殿下真的想阻止他么?他或许会恨你。”

  颀相思听完这番话,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低低啜泣道:“我只是不想他受伤,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玉箫,怎么办?”

  “若殿下执意要阻止明王明日征战,玉箫定当竭力达尝所愿。”

  “玉箫,你说何为天意,如何逆天?”

  是不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反而是逆天行事呢?

  颀相思缩在帐中一夜未眠,身体的痛苦自是不言而喻,却掩盖不住心中的难过。自己也是笨的可以,竟然既没能阻止他去冒险,也没能留住他对自己那丝好感。

  相思苦笑道,难道我这一生既不是喜剧也不是正剧,而是一场悲剧?

  出行的号角响起,颀相思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既然决定让他去冒险,自己只有相信他了。颀肃清是很厉害的,武功很高,计谋又深,怎么会随便受伤呢?即使受伤又怎样,打仗有几人滴血不伤的回来呢?玉灵在这里,无论受了什么伤,都可以将他救回来的,所以放心好了,况且还有玉箫这个高手暗中保护他,没问题的。

  颀相思使劲浑身力气,说道:“左善右善,你们难道不担心主子安危,他应该让你们看我到今日吧,既然如此,为何不跟着去战场,保护他周全呢?”

  两人皆是保持沉默。

  他们两人除了监视清王,还肩负了之前的任务,就是要时刻护清王周全。

  第二十五章:被俘

  颀相思心想,十七年的漫长时光也是如此一闪而过,一日这沧海一粟又算得上什么,应该是眨眨眼便闪过去了。可是为何每次睁眼,太阳还是斜斜的,初生的状态。为什么连一个上午过得都是如此煎熬?

  大军启程之时,除了慕容天赐来与自己道别,其他人包括他好像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颀相思让自己尽量冷静一些,想像着自己仍在清王府的秋千上打着千舒舒服服的看着海棠花落,从前也是关心着他,为何不似今天这般强烈?难道这段感情变质了?在自己的纵容之下,浓浓的感情发酵了,变成什么?

  干脆还是以前那种默默地关心有多好?

  颀右善看着帐中的早饭,粒米未动,端出去,换成了丰盛的午餐,颀相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终于到中午了?接着便低头做起了鸵鸟。

  右善试着说服他:“王爷,要爱惜身体,不吃饭身体要垮的。若是主子知道你没好好吃饭,一定会惩罚咱们兄弟。”

  “出去……”他不会怪罪你们的,把我饿死了,你们俩就是功臣了。

  左善右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前两天关系还不错的两位王爷今儿是怎么了。又没法安慰,等着晚上明王回来再说罢。一日不食,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下午之时战鼓响起,一声声都敲进颀相思心底,一声更比一声折磨人。好像敲得并不是牛皮的鼓面,而是自己的心脏。咚……咚……

  夕阳西下之时,鼓声一阵比一阵来的迅猛,来的有力,看来战争已经进入白热,正处于关键之时了。

  “明日之战,真龙初现,血洒沙场,唯有逆天……”隐隐约约中又传来黑衣人的话语,比鼓声更猛烈,更有杀伤力。颀相思心中一阵闷痛,在这样下去恐怕要疯了,掏出枕下的小瓶,仔细的涂抹在发丝上,换了一身白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晃到门口。

  掀开帐帘,见左善右善正守着,相思长袖一伸,将两人迷倒,转身便跑向马厩。随便牵出一匹马,手脚并用非常狼狈的爬了上去,全身都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握着马缰,生怕自己掉下。

  扬起马鞭抽了下去,马发足狂奔便疾速冲了出去,沿着官道一路飞驰着。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凭着自己的听力,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过去,只要声音越来越清晰,方向便是对的。

  很快便到了城门,颀相思一手持缰,另一手高举一块明晃晃的令牌,那是他身为副将的城门令,守城的兵士看到令牌以及来人的速度,丝毫不敢怠慢的快速开了城门,放他出去了。

  很多人都忘不了那一幕,来人清冷俊逸的面容遍布焦急,马速在靠近城门之时丝毫不见减少,好似即使撞破门也要冲出去一样,还有那个背影,看起来充满了悲伤……

  相思身上的冷汗是一层一层的冒出,自己根本不会骑马,更不知如何能让马停下来,若是刚才那些城门兵有丝毫懈怠,恐怕他今日就要先颀肃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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