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上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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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颀相思起身,绕到燕儿身前,冷眼看着他道:“是不是十年之前,你就已经背叛我了?”燕儿全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颀相思,平日总是淡淡的神情,如今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泄恨的神情,哭的更凶了,“燕儿,燕儿为了保命还有燕儿病榻上的母亲,才……可燕儿我并没有伤害玉隐大人,殿下……”燕儿在断断续续的哭泣中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十年之前他被人劫走,太子一怒之下拿燕儿与小司子出气,颀相思当时也奇怪平日睚眦必报的太子竟然能留下他们两人的命,没想到当时是留下了他的眼线。燕儿哭求着说她只为太子做了这一件事,以后都不会做对不起清王的事,一张可人的脸梨花带雨,甚是可怜,看来她真是了解自己,知道他素来心软,她这一招也却是有效,颀相思恢复了心平气和,道:“你背叛我,我,原谅你。”燕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殿下……”颀相思打断他接着说道:“你伤害玉隐,我无法原谅。”叫来在外面候着的玉箫,“燕儿将她所知你们三玉的情况都报给太子了,如果你想知道她漏了什么底便问吧,之后给他一笔银子,送她出府!”太子既知道她败露了身份就不可能留着她了,只盼她好自为之。说完颀相思起步便要出去,听后面燕儿凄凄惨惨的哭着,“殿下,燕儿知错了,求您看在燕儿为您唱了那么久小曲的份上饶了燕儿,不要赶燕儿出府,燕儿从小便跟着殿下,燕儿不想走……玉箫大人,燕儿知错了,燕儿只告诉太子玉隐大人似乎喜欢殿下,其他什么都没做过,燕儿知错了……”

  颀相思耳边一直回荡着燕儿清脆的歌声,从小伴着他长大,而现在却是哭的沙哑的声音,心中一阵叹息道:“玉箫将她带回玉阳宫吧。”然后再也没管身后的人,没有理那碎了一地的哭声。你只是透露几个字,却害了他人一条命啊,这样的罪责怎样惩罚才算公平?

  玄国?蛊笛?玄国……

  第十八章:战事

  齐国在北,一年四季更替,土地肥沃多产,人民生活富足。玄国位西高山丛林,上部严寒冬雪终年,山脚林木茂盛四季如春似夏。而处于东南的莫国则地处沙漠之地,延年风沙漫天,少雨多风。三个国家尽管国情相去甚远,这几年却都是静静的守着自己的土地。齐国向来主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求民生安享,其乐融融。玄国是个好战的国家,仗着水土养人,战士各个都是嚣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不犯我我挑衅,这几年来倒是静得出奇,大有养精蓄锐嫌疑。而莫国则是战时缺乏粮草,行兵缺少士卒,骑乘缺少马匹,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当西玄某个无良之人看完了星星,卜完卦,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是时候了。”所谓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在几日之内,这四个字传遍了皇宫,玄国皇帝认为先知终于发话,于是,开始筹谋划策,意举犯侵!侵哪?当然是比自己更肥的北齐!

  颀相思还在为玉隐的事发愁,要救他,谈何容易?看到玉灵便常会想起原来时时跟着自己的还有一个人,总是淡忘了的存在。然而这玄国的蛊究竟是怎样落到太子手里的?

  “不知清王意下如何?”颀相思抬头,看着其他人全看着自己,没想到竟然出个神还被抓了现行。颀肃清刚要说话便被皇帝打断道:“玄国已在边陲木瑜镇驻兵五万,并有其太子亲自领兵演练,虽报上来的是平常的军事防训,只怕并不如表面上简单。相思以为如何呢?”颀相思尴尬的看了一眼颀嘉,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解围特意又将形式说了一遍。可是郁闷的是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发言的,为何今日偏要他说,又看了看四周的视线,有一种五马分尸的感觉。颀嘉看着下面的小儿子,心情放松了些,只是看来他还是没明白。大手一挥道:“散朝!”甩开衣襟,大步踏下龙椅,走了。

  颀相思与颀入鸳的宫殿原本并不是同一方向,颀入鸳只说要话兄弟情义,两人便挑了近的碧霄湖,坐进了湖旁假山的亭子里,遣下人奉了茶在附近候着。

  颀入鸳先拉开了话道:“七弟身体可好了?因为玄国的事,五哥忙的很,没去看望七弟,七弟不气吧?”颀相思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知道五哥忙,又怎么会气?五哥也还好吧?”颀入鸳叹了口气,道:“好倒是好,只怕是好不了多久了。”

  “此话怎讲?”

  见他忧心忡忡的开始说今日朝堂上的事。“玄国一直耽耽我齐国富饶,虽不知为何停战了许多年,可如今是又要打起来了。又是一场生灵之战。”颀相思见他蹙着眉,知他又要多愁善感了,这个人心软起来,比自己还要有过之无不及。颀相思对战争之事没有研究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是抿了口茶岔开话题,“只是由谁去打这一仗呢?”

  颀入鸳看着湖畔的垂柳,思考一番道:“大哥与二哥均是自请亲自带兵,原本太子占了优势支持的人多些,而蔡相竟然出人意料的保持中立,现下两人基本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的。只是不知道父皇要怎样决断。”颀相思试探的问道:“那五哥比较看好谁呢?”见颀入鸳盯着自己,也对着他笑了笑并不回避,听对方道:“许是太子吧。”

  颀相思听到连颀入鸳都这么说,那必定是有了依据。可太子毕竟生于东宫长于东宫,到底能否担当大任呢?又或许颀肃清会不会将这个机会让与他呢?玄国,若是颀肃清去的话,玉隐或许有一线生机,若是颀鸾鉴,只怕没有希望了。颀相思现在非常希望颀肃清能够带领这场战争了,可,战争无情,刀剑无眼,又会不会伤到他?自己在这件事中又能发挥到什么作用呢?

  在殿里换下官服出了皇宫,颀相思并没有直接回清王府,而是坐上轿子,径直去了清华楼。

  上次情况特殊,并没有仔细看看这里到底什么情况,而今日又来的早,所以没有什么客人。老鸨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秀公子踏了进来忙抖着手绢迎了上来。颀相思看着眼前这个脸煞白,嘴艳红,眼周墨黑的神奇生物,心脏瞬间有些负荷不了的倒退了两部步才堪堪稳住了脚,心想谭无尘真是利害,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地上有,天上无,三间七界绝无仿冒的‘极品’,脸上还是礼貌的挂着平淡的表情。身后女扮男装的玉灵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她手里,找了个好窗位的房间,等着晚上看节目。颀相思心想果然是跟着我的人,要是再不把那鬼赶跑,我不保证会不会爆粗口了。

  两人挑了二楼一间视角较好的房间坐了进去。其实对今晚上的表演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来散散心,顺便看看玉阳宫的据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华灯初上,来往的宾客果然多了起来,大有踩破门槛的趋势,外面一条街均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好一派纸醉金迷啊。

  进来之前是狗模人样,进来之后是人模狗样,于是该伸手伸手,尽是往不该去的地方摸,一脸龌龊样,而这里的小倌质量倒是不错,一个个各具特色,清水的,浓艳的,妖冶的,还有欠揍的。也许有人喜欢肌肉类型?当然也有像出尘脱俗的,比如,无尘。

  看着下面迎来送往,也只有无尘不会让颀相思产生厌恶的感觉,玉灵招来老鸨,道:“今儿我们爷就要无尘公子了。”老鸨习惯性的面露难色,挤着眉毛,她那扑了满脸的瓷儿,瞬间碎了。玉灵厌恶的掏出一打银票,说:“快去吧。”果然钱多使得这位鬼去推磨了……

  玉灵有些好奇的看着颀相思,明明不花一分钱就可以见到无尘,怎么竟然还要为他一掷千金,照理说,主子对那人该是没有什么兴趣啊,难道……难道上次被那些人带来这里,然后,然后主子动心了?

  颀相思看着玉灵一会疑问,一会笃定,也不解惑,但笑不语。

  然而听到下面一声嚣张的嗓门响起,“今儿无尘公子我包了,其他爷,对不住了!”颀相思听到声音循着望去,看到钱程。哦?没想到他也有这种嗜好,啧啧。不过,事情有趣了。

  老鸨上前附在钱程耳旁也不知说了什么,见他轻皱眉,马上又大咧咧的笑了道:“好,我便会会这位公子!”只见他顺着老鸨的视线望上了二楼偏中间的窗子,恰好颀相思也正看着他,两人视线俯一交接,均是楞然片刻,颀相思举起手中的茶杯,做出了‘请’的动作。

  片刻,钱程就出现在门口,见桌上已经放好了两只茶杯,桌前正对着门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钱程呵呵两声跨了进门道:“颀公子,在这里也不方便行王爷礼吧。”颀相思看了玉灵一眼,后者出门并将门合上了,他才说:“钱老板,坐。”

  钱程一瞬不瞬的盯着颀相思,然后说道:“没想到,你也有这种癖好哦?”说完开始喝茶。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就让无尘公子自行选择,如何?”若论有钱,恐怕眼前之人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无尘对他向来还是有些‘特别’的。

  “好。”

  谭无尘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站了玉灵,沉重的扫了一眼,马上转换了神色,出现在门中时,已换上带电的媚眼,冲着屋中的两人呼呼放电。颀相思对那双眼睛毫无感觉,钱程则是扬起脖子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笑嘻嘻的走过去将无尘搂进怀中,直冲着相思眨眼,意思是‘我赢喽’。颀相思好笑的撇撇嘴,冲着谭无尘道:“无尘。”无尘歉意的看着钱程,挣开怀抱走到颀相思跟前,坐了下去。

  钱程面上挂不住,冷了下去,看着公然甩了自己的无尘道:“你开个价,今儿我要定你了!”无尘满眼深情的看着颀相思,不卑不亢回答:“在银子和喜欢的人中,我选择后者。”

  “哦?喜欢的人?”钱程摸着下巴又从头到尾将颀相思看了个够,“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小孩,今儿倒要跟我抢上男人了,这个世道啊,哎。”

  颀相思摇头道:“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那恕我冒昧,你们俩是谁上谁下呢?”

  颀相思看着钱程宽壮的肩膀,高挑的身材,在这种地方更显他的男人了。

  无尘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臂攀上相思的脖子,拧了拧身蹭到他怀中,伏在他颈窝上甜甜的说道:“若是相思,我愿意。”

  看着钱程绿着脸甩袖而出,怀中人颤个不停,将他推了出去,颀相思说:“别憋坏了。”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何要将他气跑?”颀相思问。

  “这不是尊了你的意么。”

  颀相思发现这人还真是聪明。

  “玉隐,他……”

  “我会想办法的。”

  夜晚,当其他房间的客人早都翻来覆去解决了几次的时候,清醒的人还是能听到不远处时而传来婉转动人的琴声与悠扬的笛子合奏,那声音总是寂寥的,在这种烟花之地,甚是诡异。不是丧曲,胜似丧曲……

  当听到玉灵这样描述他们二人的合奏之时,颀相思觉得自己可能脸黑的渗人,不然怎么玉灵那么一张巧嘴忽然闭上,一声不吱的乖乖低下头?

  之后的几日,颀相思夜夜都会光顾这清华楼,现在俨然已经成为瓷面老鸨的大红人,当然也成为无尘公子唯一的入幕之宾。为什么这样说呢?无尘事后跟起相思说,他其实从未接过客,能进入他的房间的人,都是天生喜欢被虐待。不过他后面不卖的。相思心想,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SM,之后对无尘更是另眼相待。

  原来太子想让自己出的就是这种糗?被虐待……看来对钱程那人也该重新审视一番,他应该是知道无尘‘接客’方式的,可是却坚持不懈的每天来这里想要包下无尘。可惜遇到的是自己。

  钱程现在只要一想起颀相思,只恨的牙痒痒的,竟然敢跟他抢人,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不过是一个清倌,就不信用钱砸不醒他。看来有时间自己有必要去清王府拜访一下,看看这个小时候被人说成是呆子,长大被人说成无能无为,却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与自己抢人的是个什么王爷。

  “圣上息怒!”福广跪着看着满地上的奏呈,门口的瓷玉茶杯,书架上散落的古器,还有额上冒着青筋盛怒中男人,后背冷汗沁着衣服,丝丝的冷意沿袭全身。要说摔东西,这皇帝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摔了这么多东西,之后竟然越摔越来气,越摔越起劲,今儿还是头一回。擦了擦额上的汗滴,小心翼翼道:“圣上,这……”

  颀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打开了一抹黄色锦绸,大笔一挥,连绵不绝的一气呵成,最后玉玺狠狠的印上,甩给福广,“去给朕宣旨。”福广一看内容,片刻不敢耽误,连忙起身。

  “站住!”

  福广立时又跪了下去,听皇帝发话道:“你自己去。”福广领旨,出了御书房的门,暗自揣摩了一番,明白了,这是要给清王足够的面子啊。

  颀相思正在与无尘研究《相思》的曲谱,不想福广竟然破门而入,面上颜色奇怪,遂一想,他一个公公,竟然来这种地方,神色一定好不到哪去,定然是有什么要事,听他开口:“清王爷接旨。”

  颀相思与无尘忙跪下。

  “……念清王与慕容皇妃母子情深,特许陪伴数日,即刻进宫,钦此!”

  “清王,请。”

  颀相思只来得及与无尘道别一声,便随着福广进宫了。

  颀相思暗自纳罕,这又是怎么了,问福广,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除了告诉自己一会别忤逆了圣意,就什么都不说。

  好久没有欣赏皇宫的夜景了,品位较高的妃子门口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内殿也是明亮如昼,而有些地方却是虚无一片的黑暗,让人暗叹皇宫这种地方也是贫富差距悬殊呐。

  福广并没有将他带到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御乾宫。进了宫门,远远便看到一色明黄的袍子迎着风猎猎的飘着,这种气势让相思觉得有些压抑。

  颀嘉的气并没有消,因此看到跪在眼前的颀相思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看他会不会主动承认错误。

  颀相思更是一头雾水,看着全然不似往常温和的皇帝,还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因此闷着头不说话。

  颀嘉平常会觉得颀相思的沉静可爱,觉得他的安静让人舒心,可是今天这种安静只是让他更加暴躁,想我堂堂一个皇帝,对你如此上心,你竟然出去给我嫖……男妓,他至今扔保持理智,这已经是极限了,要让他气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十九章:策划

  颀相思偷偷用余光看着颀嘉,然后又看了看福广,发现他正对自己使眼色,才想起他告诉自己不要忤逆,就是要顺着,而皇帝这么生气,要顺着就是要浇灭他的怒气。

  颀相思正视着皇帝,道:“父皇息怒。”颀嘉冷哼一声,“相思倒是说说朕的怒气从何而来!”

  ……

  “相思不知。”

  “那就跪到你知道!”

  自己想要做的事,别说是皇帝,就连自己也是才想到,还没实施,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以他平时对自己的宠爱,即使知道也不会发火。颀相思继续努力的想,若是前阵子为了颀越伤了自己身子,也不至于这么久才发作。再想想,难道是他终于对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了?终于发现我没有做官的才能?倒也不像。还是是这几日去花街?父皇也曾关注自己的个人问题,可是没有道理太子常去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啊。

  颀相思将一个个冒出的想法再PASS,最后还是很无厘头。

  颀嘉躺在龙床上看着沙漏一点点的流下,细腻的沙子没有半分犹豫总是优雅到层层叠叠的铺在下面的沙上,时刻保持着圆滑的锥状,不只不觉的沙漏见了底,颤颤的转了过去,颀嘉猛然想起外面殿上还跪着一个人,匆匆赶了出去,看到颀相思还是那么端端正正的跪着,丝毫不见懈怠,更是气了,竟然根本没有知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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