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尘埃外(穿越时空)————杜水水[上]
杜水水[上]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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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东方禹轻轻推我,"殊儿,殊儿,到了!"
他帮我系紧了披风,道:"夜深露重,会有些冷,实在顶不住了,你就说话!"
我迷迷糊糊的点头。
想自己下车,但终是没逃得了他那双大手,又被抱了下来。

外面的风,还是有些硬的,激零零打了个寒战,随即便清醒许多!抬眼望去,那应该是一条崎岖蜿蜒的小径,虽有月亮,但看不到尽头,白芒芒的一片,只知道伸向不知明的远方。
小径两旁依稀可见的,竟是株株梅花,月亮的清晖,自缝隙间泄下,投了暗色的清瘦剪影,但依然挡不住那绝色的风彩和暗香轻渡......
我不禁喜上眉稍--原来,竟然还有如此好去处,以前怎么没听允乾提过呢?
"这就高兴了么?美景还在后面呢?"那人微带清寒的热气吹在耳边痒痒的,我吓意识的一躲,急急往前走去。
几名护卫和明儿,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的跟随。

走了约有100多米,只一个角度,风景竟又不同了--
眼前,竟是,竟是一片自天上流下的瀑布,不算太高,但声势不小!水雾四溅,并有那水气随风吹来,扑在脸上,清清凉凉的,直沁心脾!
而瀑布之下,则是一个深潭,看不清颜色,只有水浪,随着瀑布的跌入,不时荡漾散开。
离岸很近的地方,是一层泛着洁白亮光没有完全融化的薄冰,远远望了,竟似给那水潭镶了一道玉质的银环!又似洁白的丝带,于水的波动中飘荡。
而白梅,依旧或远或近的点缀期间,随风摇曳着,时有花雨飘过!

我轻笑着往近处跑去,想真正的亲近那美丽的水、美丽的冰,以及美丽的梅!
谁知,一把被那东方禹拉进了怀里,"危险!那冰都快化尽了,只是薄薄的一层,怎经得住你踩!"
我双手抵着他温热的胸膛,脸不由红了--这人,越来越是......
"殊儿,看那水中的月亮......"他的气息又吹在脸上,我无处躲藏!
就势使劲推开他,伸颈往潭里望去,而那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就四散开来,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不由紧了紧披风!
那月亮,竟似就镶在这潭里一样,比那天上的还亮,还大,似乎,只有风动,水动,只这月亮不动!
清清亮亮的落在那里,随水洗,随风吹,随瀑布冲刷!依然摆着清雅高洁的姿态,任凭谁看,任凭谁,指指点点,而无动于衷!

"殊儿,你不觉得,那月亮就象你么?"东方禹又走近了低低地说,"近又近不得,远又舍不得,只想让人,让人揽于怀里,好好暖一下,好好疼一下!"
说着,他又慢慢拉我入怀,用披风裹了,抱得紧紧的!
感觉着那宽阔胸膛的温暖,在这一刻,我竟红了眼睛--东方禹,你怎么知道没人抱我?你怎么知道,没人疼我?你又怎么知道,我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没有体会过这温暖的感觉?
好吧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怀抱,你这人、你这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但是,这片温暖,终是打败了我,降服了我!
我缓缓的眨了眼睛,任泪如雨下,任自己跌入那人怀里,任自己寂寞的心,得片刻贪念的温暖!而再不想起来!

东方禹轻轻吻着我的泪,然后深吸一口气,用磁性沙哑的声音低吟:
"谁怜梦里卿消瘦,俐遣幽恨回青袖,
飘影梅花落月潭,好怀暖你三春后!"

东方禹呀?只为此刻这诗,这景,这份感动,无论我是否爱你,你是否爱我?我任你,任自己,放纵一次--
闭上眼睛,抬起那唇,任他轻轻的落下如梅般芳香的吻......



象风象雨又象雾
"云鬓花颜金不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国师不早朝!"
我正睡得朦胧,那个东方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边把玩我的长发,边低语吟了这改良版的《长恨歌》!
竟把我当那杨玉环!
我闭着眼睛,抄起枕头扔了过去,那声音厄然而止,换成几声低低的轻笑,"殊儿,殊儿,早听说过你嗜睡,没想到会这么能睡。日头快到西边了,我的国师大人!"
我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只露一个头出来看他,"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人家要起床了,皇上还不出去!"
他笑道:"哪那么多非礼勿视,好吧,朕背过脸去就是了!"说完,站起身来,背着手,去望我案上画的月潭落梅图。
我趁这空儿,惰惰的起来,唤那明儿,"明儿,衣服拿来--"
明儿拿着衣服才迈脚进来,便被那东方禹截了过去,然后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明儿不放心的望我一眼,无声的退下了!

"国师劳苦功高,还是让朕亲自服侍国师更衣吧!"那人颇为无赖的欺了过来,我一脸红,嗔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皇上都不尊,看你怎么管你那些臣子!"
他但笑不语,扶我站起来,把那衣服扔于一边,顺势揽了我的腰,在耳边道:"有没有人告诉过殊儿,此刻的殊儿象那带了露珠的梅花儿,娇嫩的让人想咬一口!"
说完,吻使扑天盖地的袭了上来。
我浑身无力的挡他,终是没他力量大,一下子跌在了床上。
他的那里更棒棒的顶着我,眼睛闪动着热烈而霸道的焰火--"殊儿,我,我好想要你!"
我的脸更红了,急忙推开他,整着中衣道:"请皇上自重,臣、臣没想过要......"

他不理会我的推托,又欺了上来,"昨夜,是谁在我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今天一大早就忘了么?早知道这样,昨夜,就不该担心你太过劳累,而应该趁机吃了你!"
边说,边解我的衣裳,眼看上衣已经被脱尽,光洁白嫩的肌肤露了出来,而东方禹的眼睛更热烈了!
我大急,一把抱住枕头,边推他,边带着怒气喊道:"住手!东方禹,你、你一定要迫我么?"
他愣了愣,停下手,就那么支了胳膊看我,好一会儿,才爬起来,道:"朕以为,经过昨夜,殊儿已经接纳朕了。没想到,原来竟是朕自作多情!"
说完,一甩袖,快步走出了卧房。

我趴在床上无力的叹着气--这局面,好象,好象有些失控了......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禹都没有再来。
我除了每天定时到诗书院找那徐纪道、周应昌和紫竹院尚书廖其美研究筹备诗书大学,察看重新印制的书籍外,便是呆在这养心殿里弹琴,作画,写诗!
这一日,天居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可谓是春雨贵如油呀,心里不由喜欢,端了琴于窗前,弹奏起一曲《阳春白雪》!

"我们都忙死忙活,好个国师,竟如此潇遥快活!"一个声音清亮亮的传了进来。我一阵惊喜,忙迎上去,拱身道:"不知瑞王驾到,晏殊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哈哈......"
话没说完,那多日不见的东方清阳,便举了拳头打我,"小没良心的,都不说去瞧瞧我!"
我笑着躲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再说,有那杨大人关心就好,我这多余之人去了,岂不是让某人好端端的吃醋么!"
"那个闷葫芦,他如果会吃醋到好了!"东方清阳一屁股坐下,边用手绢擦了手,边喊,"小明儿,把你家国师的好茶给本王快快端上来......"
我不由失笑,自从他的胭脂红被我全部喝光后,他便肆意糟蹋起我的清羽来,说是要为胭脂红报仇。

边喝了茶,边用那妖冶的眸子细细的打量我,"嗯,还是这宫中好,看这面色,好多了!前天才回来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小猪儿呢,有没有想清阳哥哥呀?"
我笑着点头,"自然想了,尤其是开始几日,这宫中又无熟人,无聊得我快发芽长草了!"
"以后便好了,允乾也快回来了,而那胭脂红么,也多酿了几酝,到时候好好为你这酒鬼解解馋!"他嘴里塞满了云片糕,还不停的说着。
我忙拿了手绢给他擦嘴角,"多大人了,杨博也不管你,看你这吃相!"
他笑,抱了我就亲,还喊着:"还是小猪儿最疼我了,来让哥哥抱抱!"

"老远就听到这笑声了,原来是哥哥来了!"就在这时,东方禹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见东方清阳正搂着我的腰在耍闹,眼睛里闪动的光芒不由暗了暗。
东方清阳笑着松了手,歪头看着他弟弟说:"在你这宫中休养了这么多时日,这小猪儿的腰怎么反到越来越细了?不会是虐待我家小猪儿了吧?"
东方禹赶紧喊冤枉,举手说:"锦月哪敢呀,知道殊儿后面有哥哥撑腰呢。"说完还不忘看我一眼。
"哟,都殊儿殊儿的叫了,这关系,够亲近的嘛!"那东方清阳的妖精样子又上来了,扭着腰支,转着圈的盯了我看。
我脸一红,别过脸去,见那东方禹正好笑不笑地看我,没办法,又把脸别了回来。

"只有哥哥叫的,锦月就叫不得么?难道作了这皇帝,连个亲近之人都交不得吗?"那东方禹举了茶杯,或真或假的抱怨。
"清阳可不敢这么说皇上,小猪儿多了个人疼,我这不是为他高兴嘛!"那妖精又袭了上来,搂了我的肩道,"只不过,皇上日理万机,还要让你分心管这小猪儿,真真是辛苦你了!"

"皇上,周允乾大人已经回朝,在御书房等您呢!"陶九跑进来,拱身禀报道。
我一听,眼睛一亮,不由欺了上去--好个狐狸,还舍得回来?!
"陶总管,劳烦你和周大人说了,等他忙完了,来养心殿一趟,就说国师有事相请!"
"奴才记下了!"陶九拱身出门,站在门口等待皇上。
东方禹既不动,也不语,只挑了那细眸紧紧的盯看我半天,才站起身来,随陶九走了!

我低头示弄着茶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东方禹,喜怒不形于表,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你巴巴的说,那允乾还不知道自己来找你么?"东方清阳邪笑着点我的头,随后又拧了眉,"小猪儿,皇上、皇上他经常来么?"
我点了点头。"皇上关心殊儿的身体,几乎,几乎每天都来,所以,以后有机会,请清阳哥哥替我向皇上道谢!"
东方清阳皱了眉,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一会儿就换了容颜,眉花眼笑地道:"允乾回来就好了,以后咱们又可以好好在一起玩耍了!"
"清阳哥哥就知道玩,你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撇了他一眼笑问。
"啊,案子呀,好象好象还没着落呢!"一提案子,东方清阳的绝艳小脸立马就挤到了一起,看着他那孩子般的样子,我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得走了,不然,那闷葫芦又得给我脸子看,"那妖精拍拍手,站了起来往外走,"对了,殊儿,还是快些搬出这养心殿吧,我可是想你烟波殿那些新发芽的垂柳了!"
话音还未落,人却已经走的没影了!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不由摇头:这人,来去如风,也就那杨博能降得住他!
是呀,是该离开了,再住下去,再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转身回了房间。



聚散离合轻轻语
等到很晚,那狐狸还是没来养心殿,我恼了,差明儿去打探。
明儿回来告诉说,那狐狸好象有其它事情,匆匆忙就走了,只是临行前,塞给陶九一个物件,叮嘱他千万送来给我。
我看了手里的玉佩,不由笑了起来--就知道那狐狸忘不了我,他知我喜欢这玉器之物,如今千里迢迢巴巴带回来,不是好东西才怪!
这玉佩被雕成祥云状,暗红的颜色,里面带着血痕般丝丝的涟漪,拿在手里温温热热的,很是舒服!
我知道,在这落后世界,寻得一块好玉是很难的,尤其要寻得如此稀奇的一块暖玉,更是要有千载难逢的机遇才成。
心里万分喜欢,不由翻来覆去地看,以至于明儿一把抢了过去道:"好少爷,先把这饭吃了再看,好不好,这玉呀,没腿,不会跑的,即使有腿,明儿也会帮您牢牢的看住了它!"
我笑,又把那玉小心的拿了回来,挂在了脖颈上,才歪头看了明儿,"好看不?你要说好看,我就吃饭!"
明儿如哄小孩儿一样,忙不跌的点头:"好看,好看,少爷简直是好看极了,这下可以吃饭了吧?"
我笑!才端起碗吃起饭来。还听那明儿在一边唠叨,"一听这表少爷回来,乐得花儿似的,唉!"
我气得白了他一眼,这明儿,被我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

三更时分,挑了灯,披了衣,在灯下画那狐狸脸--好久未见,竟还如此清楚的记得他,但不知道现在这狐狸,是胖还是瘦了!
正举着笔端祥那画,东方禹背了手走了进来。
我站起身来迎他,自从那天发生那事,每次见他,都会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说话,站在案前,看着那张画,半天才淡淡笑道:"画得还真是神形俱似,看来殊儿,肯定是在心里念了千万遍了吧?"
我连忙岔开话题,缓缓说道:"皇上,晏殊打扰多日,如今,身体也已大好,我想,我想从明日起就搬回烟波殿,您看......"
他猛的收敛了那笑,一转身问道:"真的,要离开了么?"
我点头,不敢看他。

他又笑了,说道:"殊儿,还记得咱们去那落月潭看风景么?天地间只有你我,只有那水,那花,那月色,那时,朕就想,如果就这样和我的殊儿共度一生,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却原来,一切都是朕在自作多情!"
被他周身所散发的强烈气息,迫得往后退了数步,我忙拱身道:"请皇上原谅晏殊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落月潭的事情,您,您就忘了吧!"
"忘了么?谈何容易!"他慢慢坐于案前,垂下了眼睛。
然后拿了那画,仔细的看着,"如今,我知道殊儿心意了,一切,全凭殊儿自己作主吧!"
他站起来,往外走,猛的一回头,紧盯了我再说:"这段时日,与殊儿相处学了很多东西,朕很高兴!明日,你就搬回烟波殿吧,朕事情繁忙,就、就不过来送你了!"
说罢,领着陶九往外就走。那陶九看看皇上,又看看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我顿坐于那还留有某人温润气息的椅子上,磨擦着胸前的暖玉,心内乱作一团--东方禹,不是一个夜晚,不是几句话,便能把那一个情字就能完全表现出来的,我知你日日伴我,或者是揣了那样心思的!可是,现如今,我拿什么,去估量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呢?我又拿什么,去估量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呢?对不起,一切与情字相关的东西,我都再不敢去轻易估量和付出了!
这都是前世,中下的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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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这烟波殿好呀,在那宫里,明儿还咳嗽都不敢大声呢!"明儿揪着湖边才发芽的柳树,嘟嘟囔囔的和跟那狐狸一起过来的小厮连其说着。
"是呀,是呀,我也一样,去了一趟陵国才知道,金窝银窝都不如咱家的草窝好!"连其也随声附和着。

我和狐狸坐于湖边的小亭内,看那两个小孩子聊着儿童版的话题,不由都笑了。
狐狸仔细地看了我,笑道:"这面色不错,只是怎么不见长肉,反到更瘦了呢?"
二哥在一旁坐着,边擦他那长剑边插话道:"是越来越瘦了,害得我晚上都不敢和他一起睡了,怕一不小心砸到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
这二哥,自从住了这烟波殿,越来越不开心,说是寂寞了他的长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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