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变成你 》BY:Mr_Right
  发于:2009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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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直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前天,12月24日,也就是所谓的平安夜。如果不是老板的一通电话,那个晚上我一定会出现在湖南路的一个基督教教堂,在那里过一个地道的圣诞节。哦,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大学艺术系的研究生,姓魏名天成,主要研究民间艺术。
    现在言归正传。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那天早上我又躲在被窝里面睡懒觉。这时候宿舍电话响了,我知道猪头一定也还在他被窝里做春梦,所以没有起身去接,反正电话离他近,他够够手就能拿到。可是电话响了很久,他都不去接,我有点生气地喊猪头、猪头,没人答应。我只好发着牢骚起身下床,一看猪头果然躺在那里,我忍不住给了他一拳,然后拿起电话:
    “喂~~~”,我很不耐烦地问。
    “是魏天成吗?我是蒲老师。”
    什么?居然是我老板!我们读研的,都习惯把自己的导师喊做“老板”。当着他们的面这么喊,自然是充满了尊敬和亲近,但私底下说老板什么什么的时候,却一般都是在为自己又要替他们做牛做马的命运叹息。这不,老板喊我立即去他家一趟。我赶紧穿衣洗脸准备出门,一边还在心里寻思,刚才自己的口气会不会招惹他老人家的不满?其实我的老板对我很仁慈,不像有的老板那样见不得自己的学生闲着,所以老板喊我去,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想顶多又是他家的打印机墨盒没了,找我去帮他换换而已。
    但是这次我猜错了。我一进门,就看见老板戴着顶蓝色NIKE鸭舌帽,以他的年纪带这种年轻人的帽子我觉得挺滑稽的,正想着逮个空偷笑,老板却先嗡嗡地咳嗽了起来。
    “蒲老师,您感冒了?”
    “可不,这两天突然降温,南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我一大意就感冒了。好了,说正事,情况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今天要去开封参加一个国际木版年画的学术研讨会,但是……”,蒲老师话没说完,咳嗽就又上来了,他让我稍等,赶紧去了卫生间。我坐在客厅暗暗地想:会不会?
    没有想到果真如此!蒲老师感冒了,无法参加这次的研讨会,而我呢是他唯一一个读研2的学生,下边的师弟师妹虽然有几个,但是还处在打基础的阶段,上边师姐也还有三,但是都忙着对付毕业论文,“所以我考虑再三,这个会就让你去跑一趟。你的研究方向虽然不是木版年画,但是你去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我一边从蒲老师手上接过邀请函、硬卧火车票以及他给我开的介绍信,一边再三道谢。倒不是我对这个会本身有多大的兴趣,而是我自小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活了这么23年,第一次有免费出游的机会,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我赶紧回宿舍,边走边盘算带些什么行李。会议只有三天时间,带点换洗的内衣就行了,再有就是带上我新买的相机。国庆的时候,我趁商场搞活动,买了一款CANON数码相机,只有不到两个手机的体积,但功能齐全,装上赠送的内存条,还可以DV15分钟。
    回到宿舍我先把相机充上电,然后开始短我那帮约好晚上去教堂的朋友,说著名的学者魏天成,临时应邀前往开封参加学术研讨工作,正事在身就不陪他们MERRY
  CHRISTMAS了。忙完这些,我开始催猪头起床,他用四川大骂我“瓜娃子”,然后还是起来了。听说我遇见这等美差,立即胁迫我给他带“意外的惊喜”回来,我一一应承。中午他请我吃了红烧狮子头,三小时后我又请他吃了鸭血粉丝,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赶去了火车站。
    南京的火车站正好在搞修建,候车大厅不到时间还不准进。我只好买了份报纸,垫着坐在了台阶上。因为无事可做,我留意地听我身后两个民工打扮的人说话,他们说的是四川话,比起广东话福建话,要好懂得多,加上我又经常学猪头说话,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是一对父子,父亲是来南京医病,可能是为了节约钱,他们两个人只买了一张卧铺。我听见儿子说:
    “你睡高处,注意莫搞摔了哟。”
    父亲就说好。
    儿子又说:“要是夜间有哪样不舒服,你就喊那些小姐来12车厢喊我哈。”
    父亲又说好好。
    不一会就该我们进去了。在检票口我看见那对父子在不远处,就挤了过去,我偷偷看了看那个老人的票,原来就是我那个位子的上铺。出了检票口,我喊住那个儿子说:“你先把我票拿去,是和你父亲的位子一起的,你好照顾他。不过我只买到了开封,大概明天早上下车,你注意提前过来换回你自己的票就行了。”
    那个儿子长得很英俊,准确说应该是很秀气,要是不看他的衣着,很像一个文弱的大学生,但他的脾气却刚好相反,我一片好心,他却对我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不理不睬。倒是老人很感激,不住地说“那咋个要得哟”,我没有和他计较,坚持换了票。在卧铺通道分手后,我越想越气愤,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但是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他的一片孝心所动,加上也很同情病中的老人,我又不是居心叵测,凭什么这样对我?尤其当我坐进12车厢,见里面已经塞满民工模样的乘客,而且空气又是那么污浊,我就更加后悔自己的乐于助人了,这可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野狗咬了吕洞宾。
    我以前经常熬通宵,但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赶马上要交的论文,所以一直都觉得一个晚上很短暂,但这回我是这么百无聊赖地干坐着,感觉就大不同了。后来乘警来提醒乘客看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时,我才想起我的相机还在行李架上的背包里,我赶紧取下包去了厕所,在里面我把相机贴身挂在了脖子上。
    重新回到座位,困劲就上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一直都没有睡安稳,总觉得特别冷,但我懒得睁眼,我想一定是谁把窗户打开了,因为我感到有风刮在自己脸上。
    正睡着呢,突然有人用力地推我,我很反感地说“你推什么呀推推推!”一睁眼,“天啊”,我惊讶得噔地站了起来,这里是哪里?!我明明是在火车上,可我现在却身处荒郊野岭,在我身边还横七竖八睡了许多希奇古怪的人。
    我说这些人希奇古怪,不只是因为我听见他们在说一种奇怪的方言,更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他们穿着袖口收紧的长衫,外面还罩着不知道是用藤还是用什么东西编织成的灰绿色坎肩。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也穿着这样的衣裳!我惊恐地问他们这里是哪里,有的人只惊讶地看着我,有的回答了,但是我又听不明白。我心急如焚地跑了起来,我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冷不防我被人对着肚子踢了一脚,疼得我立即卷曲在了地上。身边很快就围满了观众,我瞥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呵斥着我身边的人群,他说:“你等听好了,昨夜逃跑的三个士兵,已在凌晨砍了脑袋,你等若再不老实,下场就和他们一样。”我还没有搞清楚这又是怎么会事情,就听见有人在接话:“此人并非要逃跑,他是急于出恭,将军误会了。”
    我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在替我说话,我便寻声看去,看见了一个黑瘦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长着两道十分惹眼的浓眉毛。将军模样的人恶狠狠地看了我几眼,又丢下句什么话离开了。浓眉毛赶紧过来扶我,他问:
    “你还好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踢过后,就能听懂他们的话了,我回答说还好。
    然后他搀扶着我回到了刚开始的地方。我带着哭腔问他,“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笑着回答:“你怎生糊涂了,我们是参军来了。”
    参军?我不想参军!
    “正所谓男儿志在四方,国家有令我等自当不辱使命。”
    我知道再这么问下去,只是枉然。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我是到古代了,但是我到的哪朝哪代,又进了谁的部队,怎么进来的?我想得从长计议。
    于是我问浓眉毛:“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姓甚名甚?”
    我怕他听不明白,所以学他们的口气说话。浓眉毛疑惑地盯着我看了又看,大概他也发觉我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即说:
    “这可怎生了得,你岂可连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且容我想想计策。”
    我只好等他想。过了一会他说:“有了,我带你在周遭走走,看能否遇见你的旧识,再行打听。”
    我这才发现这里有一支大规模的军队,以平地最中央的帐篷为中心,成正方形排列成十来个方阵。我们把每个方阵都过了一遍,却不见有人认出我来。我感到很绝望,就算我真的在这里找到什么旧识,那他认识的又是哪一个我呢?是**大学艺术系01级研究生魏天成吗?我想没有这个可能。
    浓眉毛安慰我说:“你切莫过于忧虑,现在已到开饷的时辰,容我们先吃了饷再做打算,何如?”经浓眉毛这么一提醒,我才感到饥饿难耐,于是我们赶紧往回走。
    突然浓眉毛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怎生忘记了文书,待我找到他,定能知道你的身世。”说着就拉着我跑,可到了文书在的方阵,一问已经去吃饭了,我们只好折回。等我们回到我们的方阵,饭已经吃完了。我一脸羞愧,浓眉毛却说,没有了饭我们就开荤去。
    他把我带一个草地,然后取出打火石,我好奇地看着他用石头点燃地上的枯草,然后他嘱咐我看着火,就离开了。等他回来,我看见他提着两条大蛇。夏天的时候我也热衷于喝“龙凤汤”降火,但就这么把蛇烤着直接啃,我还是觉得很恐怖。但是我确实太饿了,又不好拂浓眉毛的意,只好闭着眼睛吃。没有想到蛇肉烤出来竟是如此鲜美,我一个人吃掉了一根半。浓眉毛说:“你多吃点吧,我经常吃的。”我说不好意思,他便说:“没什么,我是队长,理应照顾好你们。”我不知道什么是队长,浓眉毛就解释给我听,原来就相当于今天部队里面的班长,而我正是他的兵。想到这里我觉得踏实了很多,刚开始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慌开始消退。
    回方阵的时候,我们居然遇到了文书,队长嘱咐我先回去,他就和文书走了。等他一回来,队长立即召集了我们方阵的30号人,然后他让我出列,递给我一张纸让我读。原来这是我们队的花名册,我一边念一边想,原来古人和我们现代人在取名字这一点上并没有太大差别,比如“张光宗”、“林德贤”,在今天依然不少见,我有注意地看,原来队长的名字叫“李帅”。这时候,我读到了花木兰这个名字。是历史上那个鼎鼎大名的花木兰吗?我抬头找寻,我很想知道这个花木兰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没有人答应。我又喊了一遍“花木兰”,还是没有人。这时候队长兴奋地对我说:“原来你叫花木兰。”
    什么?我叫花木兰?!


  (2)

    事情越来越不可思议!花木兰是个女的,队长他们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木兰从军的故事,读小学时还背过“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古诗。当时语文老师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一起作战的战友们这才知道木兰是个姑娘,不过这里的“十二年”是虚指,只是表示很多年。
    我那时候语文课成绩最好,所以印象很深刻。怎么可能我现在倒成花木兰了?我觉得这不可能,坚持要把花名册上的名字念完。但最后除开“花木兰”,其余的名字都和人对上了号。莫非我真成花木兰了?这简直是开历史的大玩笑嘛。我赶紧仔细地感觉我的身体,没错,我确实是男儿身。莫非古人取名“花木兰”就跟文革时候的人们爱叫“卫东”、“小帅”一样,是潮流?事后回想起来,我当时的心态是,如果我能很快离开这里,那么说我是谁都无所谓,哪怕说我是妖怪呢,我还会当它是笑话一则。但如果我将长久地耗在这里,那我可无法潇洒,我希望过太平日子,而不是像历史上的花木兰那样驰骋疆场。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办到了我佩服,但我不想亲力亲为。
  队长为能搞清我的身世很是开心,他睡在我旁边说:“原来你叫花木兰,花木兰、花木兰,像个小姐的名字,你原来是汴梁人啊,那我们算是老乡了,我是朱仙镇人。”看着队长的兴奋劲,我很迷惑,我掐自己的手,痛,我不是在做梦。汴梁是哪里?我开始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历史学地理,现在书到用时已悔之晚矣。这天晚上我们还是幕天席地休息,不过队长去抓蛇的时候看见不远出有一大片茅草,就带我们去割了回来垫在地上,大伙顿时感到暖和了很多
  。我睡在茅草上面,看着天上的星辰,突然很想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如果不能我的家人该有多着急多伤心!队长见我不理睬他,问我想什么,我老实说想家了。于是他又把他那套男儿志在四方的理论搬出来安慰我,他不了解我的情况,多说无益,我就侧过身睡觉。我突然感到胸口有什么硬东西,埂在那里很不舒服。我伸手进去一摸,是我的照相机!我没有想到在这个遭逢剧变的时刻,陪着我的竟然只有这么一个机器,心中充满了世态炎凉啦人世无常啦等等诸如此类的凄惨感受。
  大概是因为累了一整天的缘故,后来我睡得很香。一觉醒来才发现原来是队长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我的身上。队长虽然也穿灰绿色的盔甲,但他里面的长衫是暗红色的,不想我们穿的是深蓝色,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去哪里了呢,我起来四处寻找。我走到昨天我们烧蛇吃的地方,我看见了队长。他赤膊着上身,正在那里耍一根铁棍。我没有想到他会有那么一身黑色的肌肉,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温文儒雅的他有那么精湛的功夫。如果换在以前,看到这样的美男子,我肯定会冲动,但此时此刻,我只是默默地欣赏着他,所谓保暖才能思淫欲,以我目前的情况还有点自顾不暇。我发着呆,我觉得他的名字真是没有取错,他实在是个天生的将帅之材!这时队长发现了我,他健步如飞地朝我跑了过来,问:“睡得可好?”
    “多谢队长,有队长衣服做被子,在下睡得安慰。”
    队长笑了,但他又故作严肃地说:“若在人前,自当别论,但此地又无他人,贤弟何必如此客气。以后若遇无人处,我们互以名讳呼之可好?”
    我想说我不叫花木兰,你要喊我名讳得喊我魏天成才对,但我没有开口。队长似乎也有什么话想说,但也没有吭声。早晨清新的空气立刻变得有点暧昧了。幸好营里突然传来号角,队长说:“我们得速速归去。”说着接过我手上的长衫,便和我快步往方阵跑回。
    我们集合完毕,就看见那天踢我那位将军站在高高的台子上面,他依然用近乎喝令的口气说:“今天我等将突袭敌国,杀那李小儿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谁是他口中的李小儿,但也不感兴趣。我完全没有想到战争会这样说来就来,我立即有了危机感。我回头看李帅,他朝我点点头,像是在说“有我在,贤弟莫怕”。我也朝他咧咧嘴,但我笑不出来,天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战斗开始后,我却慢慢放松了下来。以前看中央台的电视剧《三国演义》,那阵势确实是够吓人的,两边人马排列整齐地对峙着,双方将领飞身马下开始激战,然后一方的士兵全军覆没。可是我们的战不是那样打的,我们这边发出冲锋的号令后,我们就跑。我不敢跑快了,生怕自己当了出头鸟。结果跑了半天才知道,我们还要先乘竹筏渡到长江彼岸去。我觉得简直太搞笑了,这样作战,和我小时候做游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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