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朗 三(穿越)————布瓜
布瓜  发于:2009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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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没有化身成人,但是它身上的妖气告诉我,它不是普通的狐妖。
我惊讶地望著它,没有错了,这次我更肯定他就是妖瞳之人,因为那个魔鬼凤说过妖瞳之人的身边总是跟著一只妖狐。
「小昙昙,不要生气,我看这小二哥也不是有心的!」妖瞳之人嘻嘻的一笑,那只名叫小昙昙的狐妖彷佛哼了一声,就立即跳上妖瞳之人的肩上摩蹭著他的脸颊。
我连声道歉,妖瞳之人和气地说著不要紧等让我安心的话语。
「梵大哥,刚刚是怎麽一会事?」
我惊愕地望著他的手向妖瞳之人摸索著。
我呆呆的站在一边看著妖瞳之人安慰著聂迎曦,他的手紧紧地抓著妖瞳之人的衣袖,就像一个充满不安的小孩子。
这是怎麽一会事?
「小旺!你还呆在这里干什麽?快去打扫乾净!」掌柜的话立即提醒了我现在的身份,现在的我是店小二小旺,我不可以过份表露自己的情绪。
我暗地里打量著这两人一妖,现在还不可以打草惊蛇,因为我还不知道妖瞳之人的实力还有那只狐妖的厉害,所以我决定在他们身上留下跟踪的令符。而在我的观察下,聂迎曦和妖瞳之人非常亲密,那麽只要我在他身上留下令符,就可以知道他们身在那里。

因此在他们结帐的时候,我特意由聂迎曦的身边经过,将令符藏於他的纱帽上。
当夜,我就利用令符找到了他们的住处。就如我所想的一样,找到聂迎曦就找到妖瞳之人,然而我却想不到他们竟然住在一起。
我漠然地注视著在亭中赏月的他们,有说有笑的温馨场面。
虽然是十四,但今夜的月亮果然又圆又大啊!
同一夜,我用令符变幻成鸽子,将消息带回凤门给那魔鬼凤。
然後接著的每一天,妖瞳之人和聂迎曦总会来山外青山楼外楼饮早茶。
说真的,妖瞳之人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他很快的和我有说有笑。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梵殷,而聂迎曦是他好朋友的弟弟,现在托付给他暂为照顾。
当然,我告诉他们,我叫小旺。
每次看见他们,那只狐妖总是虎视眈眈地望著我,我假装害怕的问他的主人,它是否会咬人。
梵殷听了,竟然意味深详地望向我,笑道:「请小旺你不用太介意,其实小昙昙很温顺的。他只是对某些人身上的气息特别敏感,或许是你身上沾了这样的气息吧!」
我心脏突突突的一阵乱跳,难道这只狐妖嗅出我身上的死亡气息!?
我打著哈哈的和梵殷乱扯一通,把这话题带过。
聂迎曦就如过去几天一样,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聆听我们的对话。然而这样静默的他却让我心底里涌起奇怪的不安感。
除了早上我会见到他们外,每一天晚上,我也会去监视他们。
由他们的生活中,我慢慢的觉得聂迎曦越来越怪异;就如,即使在家里,他也从没有把那只白纱帽拿下;还有他大多数的时间也将自己困在那黑暗的房间中,只有梵殷出现的时候,他才会点灯。

他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怪异了。
而梵殷,他就正常得让我觉得诡秘,他每天总会在戌时去探望聂迎曦,大既会停留半个时辰。然後他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到一刻就上床睡觉,一直到天亮为止,这样的生活也太正常了吧。

他们两人完全没有和邻居或其他人接触过。
而那只紧跟著梵殷的狐妖,在晚上我是从没有见过它。
我在疑惑和忧虑中过了二十天,终於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凤终於给我回覆和重要的礼物。
现在主要的角色全登场了,现在只馀下重要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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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旺,明天你不是放假吗?」梵殷边渴著花茶边问我。
「是啊!」我愉快地答道:「明天我会回乡探亲,八天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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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那也是太好了。」
我腼腆地一笑,「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娘说要我看看她替我选的媳妇,如果合意就会尽快成亲。」梵殷愉悦地笑著,「啊!小旺也到了成家立室的时候了啊!」
我抓了抓头,只听梵殷又说:「不过,小旺你明天你可不可以在回乡前先到我家去呢?我有些东西想送你。」
「送我?」
「是一些以前小曦的旧衣服,我看好像都合你身,你就来试试吧!有喜欢的就拿回去。」
「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果不送人,就是丢了。所以不用客气。」
「这……」
「请你一定要来。」沉默的聂迎曦终於发出了今天第一句说话。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那我先说谢谢了。」
和他们约好了时间,他们就结帐离开。
我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们离去的身影,为什麽会对我这麽好呢?是真的单纯对我好,所以要送我衣服?
但是我们好像还没有认识上一个月啊!
然而多想也没用,只要过了明天,小旺就会消失不见。
刚刚我说要回乡探亲是假的,我是用这段时间来让小旺的身份消失,然後再恢复梓朗的面貌,假装失忆的我会和聂迎曦偶遇,然後籍此进入他们的生活里,这样我才好下手将梵殷捉住。

「小旺!你还在发什麽呆啊!快去招呼客人啊!」
掌柜的声音像叫魂一样,我微微一笑,精神地回应道:「是!这就去!」
 
第二天卯时尾,我来到了梵殷他们所住的地方。
来开门的竟然是聂迎曦,他依旧一身白衣,头上戴著白纱帽。
「你终於来了!」他的声音里里充满愉悦,他伸手主动拉著我的手走起来。
我微微一愕,是要丢开他的手吗?但这样做不会太唐突吗?然而最让我愕然的是聂迎曦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聂公子今天看来很高兴,是发生了什麽喜事吗?」我閒话家常地问。
「这麽容易看出来吗?」愉愉的声音,他仍然拉著我手向他的房子里走去。
「是啊!」
他轻轻的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就如银铃般清脆,我微微的失神,有多久没有听过他这样的笑声?
不想,不要想!!!
「因为四天後我就会见到我最想要的东西!」
心里喀登了一下,想要的东西?
「聂公子想要的东西是什麽?」我假装好奇地问。
聂迎曦没有回答我,只是拉著我的手紧了紧。
突然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来,我害怕得立即想收回自己的手。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将有事对我不利。
我想我还是先要离开的好。
就在我想开口告辞时,聂迎曦已将我带进他的房间,只听他说:「你看,就是这些衣裳了,你试试看合身否?」
我转头望向那放在台子上的衣服,有四套衣服,和一件宝蓝色的斗篷,看上去都是崭新的。
他用起其中一套淡蓝的衣服给我,然後指著背後的屏风,「你进去那里换吧。」
我难为地看著他。
「怎麽了?还不快去换。」
我默然,只好转身进去将衣服换上。
「换好了就出来看看。」
我满心疑惑,因为这衣裳还真是出奇的合身。
我应了声是,就收起内心的不安,假装著满怀欢喜地走出来。
「合身吗?」
「很合身啊!想不到公子的旧衣裳竟然这麽合我。」
「过来啊!」聂迎曦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的跟前,提出了我一直忽略了的问题,「怎麽不见梵公子的?」
「梵大哥他在忙,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他边说边拉著我的手,「来,让我看看。」
我站定在他的跟前,他的双手缓缓摸上我的脸庞。
我紧张得张大眼睛,抖声道:「你…在干什麽?」
「不要动!」他大声的喝责,然後温柔的道:「就这样,不要动。」
我僵硬著身体,他的手由我的面额,慢慢地摸索著我的脸。
我的心在颤栗,难道他看出我的易容术?然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他的手温柔地摸著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颚骨,我的鼻子,然後是我的唇。
他的手在我的唇瓣上停留。
当我决定挥开他的手时,我却听到他颤抖声音:「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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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
难道他…知道我是谁?
没有可能的!
冷静!我要冷静,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像、也不是梓朗,现在的我是小旺!
「聂…聂公子,你在说什麽?」我假装不解地望著他,同时也不断的告诉自己,我是店小二小旺!
「朗朗,不管你的外貌如何转变,还是你已经忘掉一切,我仍然知道你就是我的朗朗啊!因为你的灵魂已烙印在我心里,所以无论你变成什麽样的人,我也能在人群中找到你的!」聂迎曦的手紧紧的捧著我的头,温柔地道:「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们相吸的灵魂!」

相吸的灵魂!?
是谁曾经这样对我说过如此相似的话?
『……我活著不论是坚强还是软弱,一切也是因为你,只为你。无论你和我的容貌有多大的改变,不变的是我的心,不变的是我们相吸的灵魂……』
我听见我身体里有一根一直被我忽视的弦线所断裂的声音。
我圆睁著双眼!
是谁?是谁曾经这样对我说?
白纱下的人又是谁?
我一手挥开他捧著我双颊的双手,惊疑地望著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他!你不是聂迎曦!!」
「朗朗……我就是迎曦啊!难道你…又忘记了我是谁?」
「不!不!不!你不是他!你不是聂迎曦!」我缓缓的向後退。
「朗朗,」他难过的声音就如那时他所发出的音节,「朗朗,你真的就那麽讨厌我吗?」
「不要!不要过来!」
「朗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是我就是爱你啊!」他轻声的说,但他的话就如针刺穿透我的耳膜,「所以你只要让我来爱你就好了!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直到我死为止。」

『…所以你只要让我来爱你就好了!让我待在你的身边,直到那一刻的来临就好了……』
为什麽?为什麽会如此相似的?「不要!不要过来!你我早已经完了!你所亲手写的日记,我也将它们烧了!」
「朗朗?你在说什麽?」
「我们已经没有瓜葛!」我看著他向我走过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朗朗?」他伸出手想再碰我,我像疯了一样只能胡乱地挥舞著我的双手不让他触碰。
「朗朗!」他的双手紧紧捉著我的双腕。
我摇著头,嘴里叫嚷著,「不要,不要碰我,难道你的灵魂还没有安息吗?」
「朗朗!你到底看著的是谁?在你眼前的是我!我是迎曦!我是聂迎曦!不是别人!」
我彷徨地看著他,然而在那白纱下的是谁啊!
是他!!!
我尖叫了一声将对方推开。
他被我推倒在地上,白纱帽滚到一旁。
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脸孔就在我眼前,不是他!不是他!
是我记忆中人——聂迎曦的脸孔,仍然是那张倾国之颜,娇豔的红唇,小巧挺直的鼻梁,然而他的眼睛——为什麽他的眼睛被布巾包著!?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突然软弱惫力,我的灵魂就像被万千条看不见的丝线束缚著。
我无力地垂倒在地上。
「幸好幸好,时间刚刚好!」
我看见他由门外走进来,仍然是那一双美丽有神的凤目,还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妖瞳之人梵殷!!
「啧啧啧,小旺啊!你还真是粗暴啊!你看不见我们家小曦可是弱不禁风的吗?」梵殷责难地望了我一眼,然後扶起聂迎曦坐在椅子上。
然後他转头来到我的跟前,「还真的叫顺了口,现在应该叫朗朗吧!」
我心里在震惊,然而我却连张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不要叫朗朗!朗朗只有我才能叫!」聂迎曦霸道的声音传来。
梵殷回头讨好的笑笑,「是的是的,这就不叫朗朗。」
这到底是什麽一会事?现在很明显的是权不在我!
他将我抱起,然後放在床上,他愉快地问我,「是不是有很多疑惑呢?是不是有很多问题呢?」
我漠然地看著他,只见他嘴角的笑意在不断加深,「但我现在就是不告诉你啊!」
说著他他已点上我的睡穴,我沉沉地堕进那苦涩的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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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聂迎曦的怀里。
我闭上眼睛然後张开,重复了几次後,我终於肯定我并不是作梦。
我定睛望著这一张熟悉的脸,虽然他的眼睛被布巾紧紧地包著,但是由他的呼吸里我知道他睡得很熟,很安详。
那布巾遮蔽著眼睛……
难怪他常常待在这小房子里……
难怪他在黑暗里也不点灯……
因为瞎子不用烛火照明!因为瞎子看不见光!因为瞎子就是生活在黑暗中!
然而为什麽他会变成瞎子?
「噫噫噫噫~~真的好甜蜜啊!这样情深的注视,真的好羡慕啊!」不应出现在这时这刻的声音就在我的身旁响起。
我想张口说话,我想转身望向那人——梵殷,但是我的身体却全不听使唤。
「你就不用动啦!」梵殷边说边将我的身体转过来与他对视,然而我仍然被聂迎曦紧紧的抱著。
「现在这一家宅子的四周已经被我下了灵困缚的结界,身为亡灵的你是不可能动的了!」
他怎麽可能知道我是亡灵?
「没有办法啦!你身上那阵死人味那麽浓,我不想闻也不可以啊!」梵殷扼了扼自己的鼻子,「而且小昙昙对凤的味道特别敏感,所以他每次见到你也总是如惊弓之鸟。」

天啊!他连我是凤的手下也知道了!?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凤的人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你就是小曦所要找的人啊!」他无奈的摊摊手,「这还真是孽缘啊!还是说命中注定呢?」

「对了,想不想知道一切的因果呢?」他笑得就如偷了腥的猫,「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这个人绝对是疯子!
「耶~~~你怎麽说别人是疯子啊!好过分啊!」
你…
「我?我什麽啊!我只不过刚刚向你下了读心咒,所以你想什麽我都可以知道啊!」
读心咒!?要有多上升的灵力才可以用到啊!眼前的人的实力绝对不是我所能应付的!
「是啊!我是好强的啊!」他向我抛了一个媚眼,道:「当然当我们这一次对话完结後,我就会将读心咒解除,我可没兴趣听你心里对小曦那些肉麻的爱意。」
我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到底要不要说!?
「要啊!」梵殷的双眼立即发出光茫,「其实事情好简单。话说小曦看见你堕涯後就立即想随你而去,但是他的哥哥小晨晨将他打晕,然後带著他直奔下山。小曦本来想多次轻生,但是小晨晨就用聂家的老爷和夫人作威胁,说他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怜的小曦在亲情的两难下,只能每日以泪洗脸。哭啊哭,哭啊哭,就这样将眼睛哭坏了。」

梵殷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然後斜眼望向我,「怎麽你一点也不感动的啊!」
我无话可说。
「你冷血动物!」
你好烦啊!要说不说,不说拉倒!
「要要要!当然要说!」他匆匆的抓著我身上的被单,「我说到小曦的眼睛哭坏了,对吧!?小晨晨就立即将我这个好朋友找来!因为我是只应天上有地下无的超级响当当的灵巫医啊!当我看见小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生无可恋,无论我能否医好他的眼,他本来也活不过三十岁的,而那时更别说要他活过这一年!」

梵殷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小晨晨有多担心小曦啊!但是小曦就是不理小晨晨,小晨晨好可怜啊!身为他好朋友,我当然要救他那可爱的弟弟啊!於是我就告诉小曦说我是如何出名又了得的灵巫医,我的占挂之术更是顶呱呱!我说要为他占挂一下你是生是死,小曦也想要知道,所以我就立即开檀作法。出来的挂竟是“未知”
!未知就是什麽也不知道啊!这样的结果不就要自拆招牌!於是我就骗小曦说你尚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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