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转生·狮子与花(第一、二部 穿越)————侠客兰心
侠客兰心  发于:2009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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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天后,各种课程之外,我又多了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围着我讲解各种心法武功,虽然我的经脉还是断断续续的。所谓虽然暂时不能练,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这期间,我被禁止会面,连大帝的召见都被以伤势沉重应付了过去。

照老莱德所说的,我这样几乎什么都不会的公爵会把金狮兰的面子完全败坏光。

我却知道他真正的理由。虽然我失忆了,但我的身份还是公爵,我代表着金狮兰的利益。这样的我,一旦贸然进入政局,一定会被有心人利用,进而损害金狮兰的利益。

他决不会相信,前生已经习惯如此的我,或许不知道金狮兰的家训,不知道帝国的发达史,但是真正动起手段来,决不会比那些老练的人逊色太多。


18

照顾我的身体,前几天的课程仅限于讲解,只有礼仪方面偶尔要亲身示范一下。不过,礼仪方面毕竟互通,虽然在现代熟悉的是女性的礼仪,但是女士的礼仪比男士的要复杂得多,所以,稍加改动,并不会太难。老莱德虽然惊喜,却也认为理所当然,似乎金狮兰家族的血液本就该如此优秀。


另外,我发觉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有了极大提高,本来就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现在几乎看一眼就会整张吸收在脑海中,这点连老莱德也目瞪口呆。于是我擅自提高了地理,历史的进度,并且另外要求讲解当今的政局政体风云人物。可惜在这个时代并不像现代有专门这个方面的书,所以只能请与金狮兰交好的一些贵族来亲自将经验口口传授。


这些人并不像那些家庭教师,虽然博学却地位悬殊,他们具有跟我同阶层的地位,因此要让他们尊敬我,一个失忆的公爵,我便要付出更多努力。而同时,对那些在其他方面逾矩的,我的容忍度比对平凡的家庭教师们更低。


我借口不舒服,送走教师们之后,莱德板着脸站在床头对我教训了一大篇,无非是不满我暗中指使下仆对贵族们恶作剧。

我一反之前一本正经的文雅样子,笑嘻嘻地道:“别老是担心了。反正他们没有人会相信是我指使的,何况,你不是说金狮兰地位很高吗?我作弄他们,可是他们的荣幸。再说,莱德总管,您忍心看着您的公爵被自以为是的贵族们用馋涎淹没吗?”


莱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不一会儿就被逗笑起来。他勉强地板起脸:“不管怎样,您这样的行为有失公爵的风范。好了,您可以休息一会儿,晚上家庭教师会来来指导您阅读《帝国之巅--金狮兰》,您可不要再睡着了。”


我哀嚎一声。看着老莱德得意洋洋地走出去。

老实说,我很愿意了解多一些史实,但是这种绕口的,溢美的,艰涩的,歌功颂德的文章诗歌实在是折磨得我痛苦无比。

要不是了解老莱德的狂热,我八成以为他借机恶整我。

老莱德走后。

我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大神官说三个月不能动武,两个影的身手也给我很大信心,可是我至少得看看还有什么技巧可以使用的。

恰好今天满档的时间有了空闲。

我缓缓伸出左手,完美洁白如玉枝的手自由地向前滑动,然后倏然加速,左右穿过想象中的敌人的封锁,毒龙般噬向敌人的弱点,并卸下敌人脆弱的关节。

但是不够!我挫败地垂下手,没有内力的支持,这一招根本不足以发挥它的速度和威力!

我咬牙,又换了另外一招,依然不理想。

我不肯放弃地试了一次又一次,然而几乎没有完全合适的,汗水顺着我的眉流下来,我伸手擦去,这才发现有人在。

刚刚我竟专注地忘了注意四周!

是老莱德!管家静静地垂手站在床尾,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望着我的神态竟然是慈祥的。

被看到了!我尴尬地涨红脸。

我不自在地侧头,试图转移话题:“角斗场的--”

说出来才发觉我差点忘记这档事。

莱德立刻回答:“公爵放心。角斗场的达斯师父因为不肯离开角斗场,因此已经暗中派人照顾他;至于服侍过公爵的那四个男孩子,已经脱去奴籍好好安顿,但是因为公爵中毒的真相还未查明,所以他们正在听候发落。”


“谢谢。好好照顾那四个男孩子,不管最后真相查出是什么;另外以后他们的事以后由你负责,不必再向我报告。”我神色一暗。

虽然几乎可以推测出事实,可是我依然不想听人亲口说出。软弱吗?或许;任性吗?当然。

“是。”

“公爵,您的身体不能劳累,您该休息了。”老头一副不为所动。

我气结。

19

弯身帮我整理被铺。

总管爱怜地看着我:“公爵不要担心,金狮兰家族的几百年根基不至于这么容易垮的。。。就算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常人。。。。,只要流着金狮兰家族的血液,就连大帝也无法动摇您的地位,侵害您的权利。更何况,公爵天资过人,就算经过了不幸,也一定会很快成长起来,并且变得更出色的。”


我明白了,他将我异常的表现全部归咎于被虐待,更因密药的作用而心智倒退到少年时代,这当然是对家族不利的事情,但仿佛回到旧日时光的少年公爵却也难免更让他怜爱。

我啼笑皆非。但是,我还是要弄明白一点,好使我更加远离火刑架--

“我只记得我是角斗士无名,你凭什么确定我是你们家的公爵?”

“上帝啊,公爵大人~”看到这个老滑头有再度哭天抢地的趋势,我露出威胁的目光,这个狡猾的服侍过三代金狮兰的元老级人物才乖乖地展现出他滔滔不绝的一面。

“是,小公爵大人。”他的老眼里面闪着快活的光芒,“因为公爵大人从小就把小公爵大人托给老莱德照顾,所以老莱德很清楚,小公爵大人的屁股上那个疤痕的形状和位置,那是三岁的小公爵大人与爱犬厮打所留下的,当时弄丢了小公爵的侍女们可吓坏了,没想到小公爵一转眼就从浴池里面跑出去外面,并且为自己的屁股上留下了勇者的勋章--”


就算我再安然若素,被人如数家珍地谈着我臀部的疤痕还是羞恼地涨红了脸:“莱德,你太僭越了!”

就算之前的子爵都是这样和管家相处的,我也不准备装作不知道地容忍。

接受安排的家庭教师,拒绝外界的会面,我出自对专业人士的信任才服从,更因为那恰好跟我的意见一致,但是我是不可能一直容忍他过多的干涉,或者凌驾我头上的。

不是因为公爵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是兰羽化!

前生自我意志的极度伸张,让我果决张扬有余而不太能容忍别人的横加干涉,如果这样下去冲突无法避免的吧,但是,我并不愿意跟这样一个老人家冲突。

另一个不为人道的原因就是我小时候真的被狗咬过,而且部位一模一样,也因此他的话无疑狠狠触动了我曾经是女孩子的那根敏感神经。

莱德脸上面容一正,老迈的脸上现出睿智的笑意。他恭敬地低下头去:“是,公爵大人,这才是公爵应该有的样子啊。”

他低着头,嘴角止不住上扬,恭恭敬敬的神情,却仿佛比刚刚满意和高兴得多:“身为上位者,本来就不该与奴仆平等相处,绝世的人物往往高处不胜寒,这种寒冷是不能与下人分享的。金狮兰家主的尊贵应该睥睨世间所有人,能讨您欢心的只能是古老而尊贵的贵族。这是老莱德最后一次僭越,之后莱德就是您的管家,最忠心的奴仆,遵从您的一切吩咐,眼前的人将是我唯一效忠的人。”


“那你先前是故意对我不敬?”我目瞪口呆,但下意识地立刻抓住机会刁难他。

“因为那时的公爵还不是公爵。”他恭恭敬敬,礼仪无可挑剔。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公爵的自觉。

我得对这个爱撒娇的老头刮目相看了,虽然他的原则我并不是完全赞同。

“莱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有我的做法,不过我会注意的。”

我细细咀嚼他的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说的,我已经觉察到了,我对女佣和颜悦色,对某些贵族不假辞色,这些都没什么,前者是我的仁慈,后者是我的特权;但是我有时候做了女佣的工作的时候,比如接过女佣手里的盘子,就会引来老莱德的夸张瞪视。


我了解他的意思,所谓身为上位者,古今的道理大致都一样,但是他这番话的奴性之重,却是我无法认同的。不过在这种半奴隶的社会,你能期望他说出什么更好的话来。

我自然不会傻到企图在这种时候对他洗脑,毕竟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以暂放,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把我自己从烤死异端的火刑柱上解救下来。

我淡淡地道:“莱德,现在请你好好地讲确认我身份的经过。”

我不自觉的高傲态度显然让他很激动--这让我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宝,他谦恭又很是骄傲地低下头去:“是,公爵。第一项就是您独一无二的容貌和气度,震惊了所有在场的贵族,就算是大帝也可以为之作证;第二就是您身上除了一些新伤之外,所有的痕迹都跟出事前的您吻合;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流有金狮兰家族嫡系血液的直系血亲会有一个很特别的印记,您在昏迷当中,我们已经请来了族中多年不曾出世的长老,在为您施展一套特别的手法后,您的背上浮现出了狮子与花的图案,决不会有错。”


“印记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伪造?”我皱眉,这个时代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绝无可能。”

百分百肯定的语气让我知道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你下去吧,我要考虑一些事情。”

“是。”

没空关注我的态度,我需要好好思考,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因为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20

我正要向铜镜走去,却忽然想起,从刚刚起我就不再是一个人,换言之,我不再有独处的时间--

我站定在卧室中间,冷冷唤道:“影。”

黑影一闪,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

“主人。”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称呼是主人而不是公爵大人,让我对即将开始的谈话抱持了乐观的看法。

“看着我。”

两人抬起头来,望着我的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瞬间的痴迷和迷惑。

我不禁有些安慰,莱德说影是完全以主人为自我,用族中心志最为坚强的人培育而成。现在看来,他们并无完全失去自我。

“你们是孪生兄弟?”

“是的。”齐声合奏,我不禁有点想笑。

较稚嫩的那个眼中藏着欣喜的光芒,我有些怜惜,想必很少有人能这样跟他谈话吧。

“你们有名字吗?”

“没有。”

“那么我叫你光,叫你邪可好?”害怕他们的感激涕零,我连忙加上一句,“不然我不好区分你们两个。”

“谢谢主人。”光纯然欢喜。

“是,主人。”邪目光沉稳,却是别有深意的,几乎以为他看破我的用意。我有点尴尬。

“现在我要问一件事,你们要老实回答我。”我站直了身体,冷冷道,气势一下子出来了,“你们效忠的是谁?如果我跟家族发生了利益冲突,我要知道你们的立场--”

光满眼迷惑,族长公爵的利益不是跟家族是一体的吗?

邪深深注视我,目光一闪,转为坚定:“邪效忠的是眼前的您,也只有您一人而已。自从我们向您效忠,就不再属于家族,即使长老会也无权指使我们。”

谦恭垂下的视线掩住坚定。

想要追随这个人,这个耀眼得如同光芒一样的人,这个高傲得如同金狮,珍贵得犹如天姿兰的存在!不为虚妄的传说,不为没有亲见的角斗场的传奇,而只是为这个命令自己抬眼看他的男子。他知道这个人高傲得容不下一丝背叛,而此刻丝毫的迟疑,就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


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重要到不会会随意舍弃,甚至。。。重要到。。无可代替。。。

光也明白过来:“光也是,光只为您一个人死!”

看到他充满孺慕和崇拜的目光,我淡淡一笑,略带宠溺,这还是个孩子呢。

我继续问:“如果将来你们效忠了另外一个人--”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屈辱之色。

我不为所动地继续问道:“你们--会不会将我的事情泄漏出去?”

“我们不会效忠第二个人!”

“我们不会泄露主人的任何资料!”

“很好。”我轻轻一笑。

为其他人放弃自我,在我看来是极不人道的,三个月后我会给他们重新选择道路的机会,但是现在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那么,未来三个月我的安全,就全托付给你们了。”我郑重地道。

“是。”


21


侍女们服侍我睡下后,轻悄地退了出去。

先前的沐浴更衣也全是她们完成。我相当不习惯将沐浴这种事情也交给别人,但是因为我本身是个女孩子,即使接受了变成男性的事实,却还是对这样男性的身体难免芥蒂,能让别人代劳自然是最好了。所以就让我暂时作个鸵鸟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沐浴所用的各种药物,比如止血的,生肌的,去疤的,熏香的,镇痛的,调理身体的,多不胜数,如果没有侍女帮忙,我还真的无法独立完成。我不由感叹古代贵族的无聊,男子的沐浴就如此繁琐,女性成员还不知道罗嗦到什么地步呢,不过,其中止血镇痛的成分倒真的叫我好过许多。

躺在床上,我想起日间总管的话。他的无心之语提醒了一个我一直忽略的事实。

不由下了床,褪去了睡袍,站到了落地铜镜面前。月光斜斜照在我赤裸的身体上,错落的光影交织出诱人的美景,充满了力感和诱惑。即使心有别扭的我,也不可否认,这具身体的完美绝世少有,即使比之我先前的身体也毫不逊色。但是,有没有可能,这根本是我自己的身体改造而来?

因为变成男性的缘故,我一直没有怀疑我就是一缕孤魂被投入了濒死的异界“镜像”的身体,并延续了他的生命,但是总管的话却让我开始怀疑。因为太巧合了!即使这个身体属于我在异界的“镜像”,可是镜像有可能有这么相似的经历么?

我身上的疤痕,除了一些新伤,我都几乎可以指着一个个说出来源,狗咬的,小时候绑架留下的,练功留下的,打架留下的,出任务留下的。。。。当然这些痕迹在老仆人们的嘴里是另外一套故事,可是有可能这么相象吗?一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介入!

我想到我右耳上的耳洞,如果是原来的伯爵怎么也不可能有的吧?但是当我就此询问老管家的时候,他竟然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暗器所伤。我泄气。后来照镜子才了解老管家态度的奥妙。发现原来我右耳上的耳洞似乎为利器穿刺过,淡色的嫩肉显示它不会超过三个月,正是我失踪的期间。老管家想必以为这是我在被凌虐的时候,所留下的屈辱的证据。所以,甚至不惜放弃荣誉编造事实,好避免我想起那段屈辱的过去。

另外,我也曾从下人余悸犹存的流言中得知兰斯洛曾被“虐杀”的断言,当然我回来之后这个断言就被推翻。但是,专家的权威是那么容易出错的吗?对方为什么放过兰斯洛,单单这副容貌就有足够犯罪的理由,却因何大费周章地放入帝都角斗场像是故意要被发现?我的身体,是车祸而亡的兰羽化,还是被虐杀致死的兰斯洛?

我到底是谁?

这背后是谁的手在播弄?我轻轻颤抖。

我的心思缥缈飞扬,仿佛瞬间迷失在宇宙之间,在宇宙的那一头,哥哥,父母,朋友。。。美如梦幻,却恍如隔世,这一头,辉煌与险恶,阴谋与杀戮,我必须为之奋斗的命运与家族。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镜中的人凝止而高傲,可是我却从他的眸底看到那几欲飘飞而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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