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转生·狮子与花(第一、二部 穿越)————侠客兰心
侠客兰心  发于:2009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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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他的浑身上下都跟平凡沾不上边,他从来漫不经心,却充满了让人想无限接近的毁灭般魅力;他是练武奇才,连剑圣都不知道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每个人都渴求他的怜爱保护;他的智慧如魔鬼,他看着的,从来是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这让所有为他疯狂的人痛苦不已。


这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号称帝国最完美典范的兰斯洛子爵,即使是他的敌人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而帝都唯一能跟他匹敌的男人,斯齐儿伯爵,自从兰斯洛子爵不幸遇害后也奇异地消沉下来,这让帝都的人们更加怀念子爵。

很多子爵的爱慕者都藏有子爵的偷画像,这些画像无一例外都是他传着骑装的绝魅英姿,虽然画不出子爵那种特殊的气质,但是看看也是安慰,拥有者往往密帚自珍更以此为荣;另一方面,虽然有很多人猜测过,却很少人知道这位子爵大人总是穿着骑装的原因,其实理由就全在帝王面前的这副画中。


因为这张画就是子爵穿着“非骑装”的画面,画中闲适的子爵毫无防备地展露出完全不同于平常的另一种魅力,可以说,如果有人见了这一面的子爵,就算会为之犯下叛国罪也不意外。更别提那些狂热的爱慕者了。


画中的子爵赤足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舒适柔软的白色长袍服帖地顺着他有力修长的身体滑落,勾勒出窄瘦优雅的臀部线条,狭长的领子深入胸膛之下,似笑非笑的凤眼懒洋洋地斜睨过来(但是这个珍贵难得的眼神就足以让收藏者抢破头),袍服下柔韧而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斜靠在剑架上,如一只优雅的狮子,一朵沉睡的鲜花,随时会诱发出惊人而辉煌的嬗变,不经意间将他的时而严谨高贵,时而狂傲多变的危险魅力发扬到了顶点。无论谁见到了这一面的子爵之后,都无法不为这个男人震撼,就算会为之犯下叛国罪也不奇怪。


不巧地是这位强悍而多变的子爵,对这种爱慕是相当无感而且有些不耐烦的,他无法理解人们疯狂的行为,所以选择只要在外一律穿着严肃的骑装,而不是会让更多人缠上他的便服,也是很自然的结果。


甚至皇帝手中这幅绝版珍藏也是利用私权得来。

“兰斯洛。。。。我的表兄,是你吗?”

这位皇帝抬起他尊贵而修美的手指,想要触抚画中人的面庞,却仿佛为什么所震慑一样,微颤着停止在空中。

思绪拉回。

例行的观阅一年一度的角斗盛会,就算是异想天开地使用火魔兽作为角斗对象也没有给他太多震撼,直到火魔兽的力量摧毁了面具,那张无法忘怀的面容如凤凰般浴火重生,他激动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差点跳下高台。


这样的刺激一生一次已经足够。

可是现在那人躺在公爵府中,生死不知,每次听到慌张的御医来报告又发现一种毒素或者禁制,他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阻挡他的,不是帝王的威仪,而是不确定如果看着他生死不知地沉睡,自己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兰斯洛。。。。。再也不要离开孤了。。。”

可是,能做得到吗?

帝王仰望着画中人悠闲自得的俊美容颜,收回手指,备受折磨地闭上了眼睛。如月般的面容黯淡下来。


此时,在帝都某处的一座密室中,帝都公认的唯一可以与子爵比肩的人正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巧合之极的是,这个密室中同样陈列着一副画像,而这副画像居然跟大帝面前的一模一样。

只是下角不起眼的地方有小小的花体题字:“帝国历632年6月斯齐儿戏作”,显示并非赝品。

“你为什么回来?在大家都渐渐淡忘你的时候?在大公终于快要释怀的时候。”

画像但笑不语,自然不能回答他。

收紧了手掌,在难以自制地吻上画中人的瞬间停了下来,他绝美的眸子泛出璀璨的光华,语气寒冷如冰,低低地道:“一起下地狱吧,兰斯。”

14

此刻,作为全帝都牵挂着的中心人物,仍然生死未知。

我觉得我已经被丢到地狱里面去了,被火焰烧灼的痛楚一波波袭来,体内的麻痛也定期地发作,让我完全无从抵抗,只能动弹不得地接受这看起来永无止境的酷刑。

我听到低低的吟唱,我感觉有清凉的手抚摸过我的头,然后又是一只,冥冥中,仿佛是三千神佛的飘带拂过我的额头。

我要死了吗?

又一次?

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特别在生病和濒死的情况下。

就比如此时的我,空有力量,却没有用武之地,脆弱得如同一块玻璃那样易碎。

因为我忽然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从小被绑架,遭受虐待的我,曾经想过结束这不洁的生命,可是那时同样是很小的哥哥却严厉地告诉我:“兰家的人,从来只有求生,没有求死。”兰家,从来没有懦夫。哥哥的震怒被我牢牢记住,因此就算再糟糕的境地,我也没有放弃过。


我们的灵魂高贵,却决不易凋。兰家的人大多美丽,美丽总是容易凋谢,然而兰家的人却如陈年酒酿,就算历尽风霜刀剑,也不言悔。因为,我们相信每一分辛苦终将得到报偿,等待在最尽头的一定是最美的绝世佳酿。


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做兰家人好难。

短短十七年生命里,我已经死了两次;我喜欢过两个人,可是一个设计我车祸,一个喂给我毒药。

笑叹,我曾经宝爱的人,我最初喜欢的人。。。。。

哥哥你如果知道了会如何?大肆嘲笑还是有点心疼地骂我笨丫头??

我有些委屈地想,或许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爱人的。

不爱了,不爱了!

我想冷哼,却有一滴泪落了下去。

仿佛是来自天外,又像就在身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心疼地响起:“主人哭了!”

一片静寂,在我开始好奇的时候,一个极有教养的苍老男声狂喜而失态地叫了出来:“天!快去请大神官,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有人乒乒乓乓地跑了出去。有人在不停地擦鼻涕。

好吵!吵得我脑袋嗡嗡地响。

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麻痛适时地传来,意识下沉,噪音渐渐地远去了。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我宁愿受苦,也不想被老男人用噪音骚扰,就算他再有教养也不行。

女佣日记:兰斯洛子爵,不,现在该叫公爵大人了,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虚弱得完全不复家族画像上那种睥睨飞扬的神采。--呃,因为我是最近一年才入了公爵府的,所以在五天前见到被抬回来的公爵之前,所有关于他的印象都是来自画像和传说。


毫无疑问,子爵非常俊美,但是我还是奇怪为什么他能够被那么多的人不理智地爱慕着。

然而,今天我看到一滴泪从他修长的眼角流下,那是难以描述的震撼。

我的心忽然化了。


女佣日记二:公爵已经昏睡到第六天了,看着在雪白的床单上安静无声的苍白人儿,这就是传说中那个魔神般杀死了火魔兽的角斗勇士吗?我不敢相信。

可是帝都的仕女贵妇们全在沸沸扬扬地传送公爵的事迹,这造成金狮兰家的仆人几乎不敢出门,因为必定会被众多贵族派出的仆从们抓住盘问,无法脱身。


女佣日记三:因为我是贴身侍女,所以大神官阁下和管家大人的床前谈话并没有避开我。一边肃立如仪,一边支起灵敏的耳朵捕捉消息,向来是我们的天赋。

据大神官阁下说:公爵阁下曾经被下了九重禁制--这几乎废掉了他的武功--和带有幻形魔法的咒术面具,使得所有人都无法认出他。而且,在被那些恶毒的人丢入角斗场之前,公爵似乎被迫服下了含有离梦草的失忆魔药,使得他无法向任何认识的人求救。这种情况下的公爵能够生还简直是个奇迹。


上帝啊,诅咒那些恶毒的人。

管家大人开始大哭:因为公爵醒来很可能不记得他了。

我很同情他,也很庆幸,公爵关于我的记忆还没有开始。


15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珠一动,立刻就有狂喜的压低的欢呼传来:“醒了醒了!公爵醒了!”

“快叫大神官阁下来!”匆匆而典雅的脚步声。

我愕然打量着我所处的环境,巨大的古典大床,巨幅的珠帘和纱幔一层层向两边分开,绑在柱上。陈设不多,却空旷得极为大气,风从窗外吹来,我自一面精致的落地铜镜中看到我惊愕苍白,没有面具的脸,还有必恭必敬地侍奉在我的床头却掩不住喜色的穿着白色长袍有点类似长老或者管家式的人物


“我死了么?”

“不,少爷,”老管家的样子象是恨不得让我把那句话收回去,“您被火魔兽撞伤了,但是您一定会没事的!”

他哽咽起来,我有些不自在,无论如何,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我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老人显然相当忠心,而且我现在的处境不会很好,不然他不会哭的这么真情流露。

我眼角瞟到还有侍女跪在地上,便示意她们起来,她们犹豫了一下,就遵从了我的吩咐。

看来我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我想到火魔兽,想到昏迷中听到的只言片语,禁锢,离梦草,失忆魔药,魔法面具等等,那些显然说的是我。

以前在角都场的时候我就自无名身上的蛛丝马迹猜出他的身份不是这么简单,如今他是个显赫家族的贵族少爷,这一切就有了解释了。

只是搞到这么狼狈,看来他的处境不妙得很。不过,这时候,我最多猜测兄弟阋墙,分支家族争夺家产这种常见的戏码,却没有想到不仅是无名,就连整个家族都处在危机之中。

转生异界已经够离奇,这个主人却还给我留下更加离奇的烂摊子!

不管了,为今之计,我自然得先保全自己再说。离魂还魂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忌讳,特别是这个地方看起来还处在半奴隶时期,要被人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上帝,我可一点儿都不想被送上火刑架去烤。


装失忆!我立刻决定。

这老头还在擦鼻涕,我想我知道梦里听到的那种擤鼻涕的声音是来自谁了。

我淡淡地问:

“你是谁?”

“上帝啊,那些禽兽对少爷,不,公爵阁下做了什么?”管家一脸夸张的悲痛,“您竟然不记得老莱德了!莱德可是您最喜欢的管家啊。”

他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我竟然是一个公爵,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能够把一个公爵搞得那么狼狈?!我的预感更加不好了。

老人家还在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像是希望我忽然开口说刚刚我只是跟他开玩笑一样。

这个老滑头,不知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个类似地位的人常常对我做类似事情夸张的表现,希求宠爱和关注。是搬出老家之前的时候吧。

我决定接受他。

“好了好了,莱德,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无奈地看着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公爵阁下?兰斯洛公爵阁下?”他可怜兮兮紧张无比地注视着我,看到我无动于衷的表现后,终于绝望了。

“神官神官!”他拔高了嗓子,激动地叫了起来。

一大群穿着白色神官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呼啦地冒了出来,丝薄的被单很快被取开,我看着无数双极有效率的手在我的身体上面忙碌,不由傻了一下。

16

最后,神官们走出去互相交流,管家很紧张地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大神官得出结论,我,兰斯洛大公爵,悲惨地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离梦草的药效是不能逆反的。

他们还告诉我,因为能量的激烈冲突,我的经脉很多被破坏了,但是他们的治疗会慢慢修复它,而且如果坚持过三个月将有望成为有数的高手。比较麻烦的是我体内的毒,因为中了不只一种毒的关系,毒药之间起了奇异的变化--这是最糟糕的情况,连大神官都不敢贸然用药,只能用顶级治疗术“炽天使之泪”慢慢清除毒素。这也要三个月。换言之,三个月之内我不仅没有自保能力,还要时时受毒发的威胁。


看着他们一脸救人成功的安慰,焕发圣洁光辉的脸,我真是哭笑不得了。猜测到兰斯洛处境后,三个月对我来说实在太长太长,天知道中间的哪次暗杀就让我翘掉了。但是,何必打击他们呢?现在能活着已经很不错。


大神官急匆匆地赶回去向大帝报告我的最新状况。其他的神官回到教廷。老莱德则是尊大神官的吩咐开始对我疲劳轰炸。

“您能讲话吗?”

“废话。”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上帝!”老莱德显然被我噎到了,他努力地保持镇定,匆匆记下:“礼仪,宫廷礼仪教师四位,不,八位!”

“您能读写吗?”

于是拿来书本,幸好我都认得。

老莱德松了一口气:“您还记得金狮兰的来源吗?”

显然,这个家族都相当自恋。

摇头,我当然不知道。

“那族徽?”

“狮子与花?”

老莱德看起来要喜极而泣,我无奈地指着床柱和地毯的角落告诉他:“我猜的,这玩意儿到处都是。”

他夸张的反应实在让我不能不起了逗弄的心思。

有趣地看着老莱德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喘着气喊道:“帝国简史,家族历史,教师各两位!指定教材《帝国之巅--金狮兰》!”

。。。。。。。。

总之,我的教师清单是越来越长了。地理,历史,战术,策略,马术,艺术,礼仪。。。。等等等等。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够组成一个加强连。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我的算术和驭人,虽然有些古怪和不合常规的地方让他有些微辞,可是比起别的来就绝对值得安慰了!

17

接下来,他向我展示了家族为我新配备的一对影,这时我才稍稍了解这个家族在半年前所经历的重大打击,所有嫡系的成员,从族长到年轻子弟全军覆没,他们各自的影也全部战死。包括我的。--也是因为族长老公爵已经战死,所以身为第一继承人的我自动继承公爵封号,由子爵变成公爵。


事实上,如果再过半年我还没有出现,金狮兰极有可能面临被收回封地,或者撤销公爵称号之类的窘状,所以,我的安危便显得重要起来,我的新的影不是传统的一个,而是一对。

老实说,我看到那片黑影凭空出现,生长为一对阴冷的侍卫的时候,我虽然被那杀气激得肌肤起疹子,却也欣喜地放下心来。我大约不会轻易地死第三次了!

他们向我发誓效忠后,就消失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从此就存在在我周围的空气中。--姑且不论人道不人道,至少三个月之内我非常需要他们,其他的留到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谈话转向了另外一个比较隐秘的方向--因为所有人被遣退影也被派出去守卫,形式依然是他问我答:

“您还记得金日心法怎么运行吗?”双手紧张地握紧。

茫然。

“那幽兰剑歌呢?”

摇头。

“金狮焰?”

那是什么?

“那入门心诀呢?”老头面带悲壮,仿佛我再否定,他就要撞墙去。

当然完全没有听过这些东东的我只能爱莫能助冲他甜甜一笑,然后给出同一个答案。

他哀嚎一声,冲门外激动地高叫道:“来人,快快传书把长老们截回来!快快快!”

完全忘记他早已经把所有人排出三十米之外。

“老莱德,我说你挺有主人架势的啊。”

老头一下子停住了,慢慢回头,看见我一脸真心实意的惊奇,满怀希望的表情变得满怀挫折。

上帝啊,什么时候公爵才会有公爵的自觉呢?虽然这样喜欢装迷糊的少主人很可爱,仿佛是回忆起少年时期的少主,但是身为公爵可不是可爱就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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