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悠冥炫天[上]
悠冥炫天[上]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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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可不行哦!还没吃饭?云翔镇上有间好馆子,大哥哥们带你去见识见识!"
一掌拍去向他们伸来的贼手,少年挪步上前将云淡依旧的女童护在身后。凌厉的精光

自耀黑的眸中迸出,普通的容颜上平添了一份姿采:"要请我吃饭,你还没那个资格。

"
明明是斜唇展笑,口中吐露的字词却锋如刀尖。
"你!"那男人显然不甘受辱,竟挥起拳头!
"哇哇哇!"我惊叫着扑了过去--那可是小孩子啊!犯得着和小孩子动粗么!
"唔啊啊啊啊!"脚步停歇,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那男人翻滚着在地上痛呼。
少年拍拍手上的粉末,脸色终究沉了下来:"哼!敢动我家小涟的脑筋,当真不想活了

!"
眼见自己人被欺负,平日里一些激动的好战分子立即头脑发热!
"哪来的野小子!教训他!尘芥堂岂容他撒野!"
众人摩拳擦掌,我那个焦急啊!总管就快来了!现在还胡闹!再看那少年不急不恼,

只是颇为头疼的样子:"原来如此,就知道那女人派我来绝对不只让我抢劫大闸蟹那么

简单......整顿堂风么?正好!我也闷了好久了!"
喂喂喂!这小家伙不会来真的吧!?那、那么多人诶!他、他只有一个!还带着个小

姑娘!而且......她她她居然还是没反应!莫非真是木偶来的!?
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猥琐家伙开始淫笑:"不错嘛,居然还让我们几个碰到这等好

事!一会儿你们玩完了,把这小妞卖给我们,保准她五年后轰动勾栏界啊!嘿

嘿......"
天啊!这些个外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啊!话说回来......真要打?
少年听得此言不禁牙根紧咬:"很好,恭喜你成功惹毛我!"
群架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理应处于弱势,可偏偏他那衣襟袖管中似纳了无数奇粉怪药,一个个倒下的兄弟

都如着魔走火般让人都不敢看他们的惨状!耳边回荡着凄厉的惨叫,真是一个活地狱

啊......好恐怖......
"嘿嘿!小子!看这里!"仗着人多,几个人已趁其不备抓住了那女童!
我说......这位姑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表现出害怕来么?你怎么还这么副神情啊?
"哼哼!小妞在我们手里!看你如何嚣张!"
少年停滞了轻捷迅敏的穿梭,良久笑了起来。纯良柔顺的笑靥,明净天真的眼神,为

、为什么!怎、怎么看怎么诡异!唔!好、好冷啊......
"呵......呵呵......居然敢用你们的脏手碰我家小涟......好,非常好。"唔呀!杀

、杀人啦!
森冷锐利的视线一转,只来得及听一人惊叫,少年的身形已从那人身边跃开!
"唔~~还真是质量不好的鞭子......"手持夺来的细软银鞭,少年拉了拉松紧,切了一

声,"算了,反正对付你们是绰绰有余了!"
不、不是我的错觉!那少年眼中真的有舔血刀头的杀气啊!
啪--!
银色的轨迹闪电般抽击在石板上,清脆的回响让周围一片死寂。抬手一捋散在胸前的

头发,那份不同方才的气势让人不由得想吞口水。
提臂就是一鞭!在所有人还未回神之际,手搭在女童肩上的男人已痛苦嚎叫!仅仅是

转动手腕,左右三人却都于同一时刻铁青着脸捂住腕部!
银色的鞭子如同看不见的游龙!倏左忽右的鞭笞呼啸声不绝于耳,密集得如同七月暴

雨!根本不容人近身!
我在一旁看得目不暇接!简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哇啊!谁!谁快去阻止这小子啊!"听得骚动而来的兄弟们怔了半晌,终于有人号召


被平日魔鬼似的训练调教得太好,我一听号令就扑了过去!
只觉得奔跑中的脚踝猛地被什么东西勒住!随即视线翻转,人已被狠狠甩到墙上!
"敢碰我家小涟!放过你们我就不叫怀采薇!"话音刚落,鞭子飞卷而起的砖块已确实

地砸在我耳侧!
亟欲喷出火蛇的漆黑眼眸,雷霆万钧的逼人气焰......
"啊......啊......"颤巍巍地移过脸,一、一整块青砖嵌、嵌在墙里啊!这、这小子

刚才也把我扔飞起来了吧?好、好可怕的力量!
不、不过......矫健凌厉的身姿,邪恶到让人兴奋打颤的笑容,还有刚才那一记漂亮

的飞摔......我!我喜欢!好崇拜!我崇拜你啊!大哥!
哎呀!怎么办!都高兴得快哭出来了!一会儿一定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嘿嘿......嘿

嘿嘿......真不好意思啊......
整个尘芥堂很快惨叫此起彼伏,诸多人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挨了鞭子!可、可是我很想

再挨一下!大哥!请、请你再抽我一记吧!
"你小子到底干吗的!来闹事吗!"几乎是带着哭音的质问。
如有生命的细鞭柔软而又坚韧地向背后抽击,欲偷袭的两人立刻飞到三尺以外!
微有些喘息的脸颊透着绯红,平淡的眼角因汗水的滑落而添上妩媚......唔!该死!

我怎能对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大哥有那样的邪念!
"哼哼!反正本来就是来收拾你们!谁让你们逼我用这种方式!"语声未落,繁复缭绕

的鞭影早已让人花了眼!
啊!对了!那小姑娘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小丫头!居、居然在、在、在笑!!还笑得那样满足愉悦!这、这小丫头一定

是鬼......(哭)她是故意的吧?她是故意让大家挨抽的吧!看她现在那副得逞的心

悦神怡样!
"这是怎么回事!"不怒自威的容颜不悦地悄然出现在石阶上,皱眉看着下方愈眼愈烈

的骚乱!
"这、这是......"我结巴着不知如何解释。
一片疾呼惨嘶声中,雷燃堂主的两眼顿时放光,柔声道:"原来是屈涟姑娘,采薇呢?

"
小丫头侧了下脑袋,目光朝某处指去,最后落在风暴的中心。
堂主苦笑了一下,朗声道:"总管大人远道而来,雷燃有失远迎,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
"总、总管??"还未阵亡的伤病员无一不嘴巴张得能吞鸭蛋--那正抽人抽得火热的小

子!竟是总管!?
少年停下手中动作回头,但丝毫没有放过身下已面有菜色、抖得如埋深雪中的兄弟的

意思:"燃叔么?"
凛若冰霜的目光一转,似是从喉深处发出的暗沉嗓音:"抱歉了,你应该知道,凡是对

我家小涟出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同判下了死状,堂主耸肩苦笑,完全不顾底下那一片哀求乞怜的眼神!
"没办法了,随你喜欢吧。"
不!不是吧!!堂主!你在想些什么啊!!
随后,折磨得全体人员趴在地上三天动弹不得、士气低靡三月不散的恐怖传说,就这

样一直流传在尘芥堂的总坛之中......
两年后在异地再见总管大人!我真是太太太太太高兴啦!!不是梦!这不是梦啊!是

总管大人啊~~~
唔~~请再多踹我几脚吧!请拿出你的鞭子吧!我实在是想念得紧啊~~
我突然有了预感,能在此处见到总管大人,那么老太爷派下搜寻"轩辕怀瑾"的任务,

我定然能顺利完成!
番外5金笼与翔鹰
目赏奁月,手抚青丝,夜凉如水的深秋,枕边人轻稳的鼻息昭示着恬美梦境。
激情过后自然沉眠,平淡的眼角挂着倦意,还未褪却情欲的脸颊透着潮红,毫无防备

的姿态,很是诱人。
浓重琐事压在心上,让我无法入睡,然而一见他这模样,不由愁云消散,会心一笑。
像他这样的人,已多久未曾出现生命轨迹中了?
犹记母妃方逝,和我从小熟稔的侍女离奇地被人发现在荷池畔。众人皆言,她是殉主

而亡,但我不信。
她于我而言情同姐弟,前天她还对我慎重道"一起同甘共苦",今日怎会就此香销玉陨


我辩驳着,可无人愿意一听。直到皇后带着皇兄蔑眼出现在我面前,斥责我"无礼胡闹

,没了倚靠仍仗势欺人"。
那一日,八岁的我忽然明白了许多,包括父王疼爱我胜过皇兄的原因,包括之前我喜

爱之物为何都莫名失踪。
一旦受恩宠的女人死了,所有肮脏的事物,都从幕后走到台前。
明白事理不再幼稚后,我开始和所有人保持适度得体的距离,哪怕是我的伴读桂华,

我也疏远不少。
束发之年,仍视我为眼钉刺的皇后进言封我为溯阳王,并赏赐土地,早日为国效力。
离开国都的前一日,缠绵病榻的父王将我叫至床边,粗糙的手掌眷恋地爱抚着我,目

光不舍无奈。我清楚地知晓我仍是他最爱的孩子,可惜太子已立,他不能因私贻国。
我的封地几乎是东州最西,可我不在乎,只要有安身立命之所,去哪里我都不在乎。
可不到半月,针对我而来的袭击事件不断,顺藤摸瓜察下,如我所料,是对我仍无法

心安的太子殿下。
我都表现得如此毫无野心了,他们竟还疑心重重!
尽管苦涩万分,我却丝毫未想主动,直到那个一意钟情于我的女子惨遭毒手。
不过是对我有好感罢了!不过是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有什么权利肆意剥夺毁灭!
那一日,十五岁的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在皇家,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不在于地

域远近,而是至死方休的。
无法坐以待毙,既然生命危如累卵,我也不能视而不见。九年的时光,内修政治、外

抚夷民、树立威信、广揽人才,并暗中建立起锦瑟楼,这是我对命运的抗争。
父王亲征灭了腐朽的沂茉王朝,那时我也赫然在列。皇兄对我的打压已入疯狂之境,

我自然不能被动挨打。建立赫赫战功,我仍旧低调地尽速返回封地,对太子、皇后亦

恭顺有嘉。
沉沦在这一片污泥沼泽中,疲倦感无时无刻不笼盖心头。
很累......笑得很累,算计得很累,活得也很累......那一日,二十三岁的我还明白

了,活着,原本就是件劳累之事,更何况是活在时刻阴谋的皇家。
理应毁灭殆尽的轩辕家似乎仍不太平,无奈只得由我顶着"萧尧渊"之名混入其中。
尧渊,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一旦转换了身份,我便不再是肩负重担的溯阳王萧

暮潭,虽然......本质都是一样的。
相当平凡的一日,我在奇妙的客栈中邂逅了平凡而又奇妙的少年。
自知容貌出众,早已习惯了视线的汇集,然而那个跑堂的小厮,却只是恶狠狠地瞪着

我的衣服,有种被强行剥下的感觉。
那一瞬间,我对那个姿色平庸的少年好感顿升,只可惜......萍水相逢,怕是转身即

忘的。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我并没有忘记那个少年,只因为白水的四个字。
轩辕怀瑾--
这孩子是轩辕家的遗血,而且......轩辕怀瑾?传闻中天玑才女的儿子?那个疯子?
满腹疑问,一开始,我的确是夹杂着不纯目的而接近他。
是从何时开始的?我忽然觉得,那双总是闪动着灵韵的眸子,百看不厌。
人前的卑躬屈膝,人后的高傲清冷,不变的,是他总是挂于面上的乐观笑容,昂扬着

自信的唇角,让人有亟欲亲吻的冲动。
又是从何时开始的?我骤然惊觉,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我,有种渴望已久的释然。无须

伤神,无须伪装,和他交往的过程,犹如孩童时的天真烂漫。
傲慢倔强的孩子,古灵精怪的孩子,但我却独独没有看见他的鲜血淋漓,直到那天为

止。
对他产生欲望是我始料未及的,然而他的惊恐、他的抗拒无一不勾起蛰伏心底的暴虐

,更为麻烦的是,他身上沾染的情药,我也不慎吸入。
柔媚的眼神有别以往防备的目色,松弛的身躯横陈眼底,我竟快控制不住!
纤弱躯体上的伤痕让人惊诧,而更为我震撼的是......他竟会搁下自尊乞怜哀求!如

同天崩地裂的惶遽恐惧,我在手指探入他体内的那一刻明晓了答案。
生在皇家的人......
灵魂的共鸣,剧烈地回荡轰响着。
强取豪夺于我的身份是何等轻易,可我却自我湮灭了那个可能性。那只受伤的小鸟,

我想尽我所能地呵护,捧在手心关爱,这样,他便会驻足身侧,不会逃避。
在治愈着他的同时,我的心是否也同时得到了慰藉?每当看见他为我绽放的笑靥,答

案早已烂熟于心。
感慨命运实在太为讽刺。他是无拘无束的翔鹰,而我却是金丝珠嵌的牢笼......却又

为何,会让我们如此深刻地在彼此心中刻下划痕?
他是不可以被束缚的,若果真为之吸引,你应当让他尽情放纵,否则惟有颓死的惨剧

--那个有过数面只缘的少年,不知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我注意到了,少年注视着他时的炽热眼神,和我有着些须相似的眼神。我也同时注意

到了,沉睡蜷缩在我怀中的人,除了外伤,还余有班驳青紫的痕迹。
--你难道没有学习、观察能力吗?如果你真的渴望着他,请你先考虑他的心情,尊重

他的意愿。
尽管心底已有将他撕成碎片的冲动,尽管万分头痛除了南宫涟以外又多了个态度暧昧

的小鬼,更何况这小鬼竟还动过自己珍视的宝物!
但我不想让他再为难、再受到难以磨灭的心伤,更何况......眼前这个倨傲的少年,

也是他放不下的人吧?否则倔强如他,是断然不可能再度让其有机会靠近周身的。
我坚信"一切都需经时间的历练",我等得起,也忍得住,因为我所渴求的,并不是肉

体的片刻欢愉。
"那么我来吧,我来做你的神好不好?"他理所当然地说着,灿烂地微笑着,我最渴望

的事物,在那一刻切实地紧握在了手中。
权利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在我得知他坠崖的同时,再度深切地明了。自嘲完毕,我不

禁又感激起自己手握的权势。
眼线遍布整个荒湮大陆,不消多时我便掌握了他的确切位置。
桂华坚决反对我的离阵,内部的局势还未稳定,外界的觊觎仍未消失,此刻我的离去

无异于自暴危机中。
但我仍旧到了这里,身边还依偎着他。本想待他病愈后第一个见到自己,谁料事情竟

如此发展。
然而一想到方才属下传回的情报,我倒认为这样反而更好。
抚弄着一头柔顺泼墨的黑发,好像少年般欣喜激动着他对我的依赖信任,不由更紧地

搂住他滑腻的身子。
拂晓来临,我便要起程。
即使无法始终陪伴他的左右,即使分离多于相聚,我依然会......竭尽全力守护他!
这一次,我已不想在失去珍视的宝物。
小倌生涯的开始
"你刚才说啥?"我掏了掏耳朵再问。
奏玉一把提起我的衣襟:"让你去接客!你有意见啊!"
"废话!这怎么能没意见......唔哇啊!"
重重将我往地上一甩,傲慢之极的语调从天而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掬月!

立刻给他换掉这身脏衣服!"
那个......我到现在到底该感谢他给我新衣服穿,还是该埋怨他让我穿着这身衣服去

接、接客的好啊?
轻声叹息着,掬月执起我的头发梳理着:"抱歉要你做这种事......今天的确是有位恩

客要来......但你......"
"用不着道歉啊,反正虎落平阳被犬欺是常有的事。"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从刚才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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