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坐爱枫林晚(穿越) 第三部————双鱼座
双鱼座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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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噢,这问题可是够尖端的,弄得我一时语塞。
我的英文超烂,一整个片子里,那么多首歌。我只知道首首好听,记得住的,却只有那个公主唱的:"Tea time ,Tea time 。"这两句的调子。而这两句到现在还没忘,我都觉得是奇迹了,哪里还想得出其它的?
但是看了看周围几个满脸憧憬,自然流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常见,但对于她们来说,却是极为罕见的纯真笑容的美丽女孩。我又很是不忍心让她们失望。
我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一首合乎情景的歌。
我放下杯子,盘腿坐好,接过琴,调了调弦。按着记忆中的曲调拨弄了一会,慢慢的,那生涩的曲调流畅了起来。找准了调子,想通了歌词,我唱起赵咏华那首并不出名,我却很是喜欢的,那首‘在沙漠的第七天'。
第一天 驼铃摇走我的爱恋
第二天 风砂飞来拭我的眼
第三天 仙人掌啊对我无言
第四天 海市蜃楼在我面前
第五天 日影晃着你的誓言
第六天 太阳烧着我的思念
第七天 我的嘶喊直冲上天
啊 哪里是我的水源
你走后绿洲只是一个谎言
我困在寂寞的沙漠里面
层层的黄沙翻滚善变的容颜
我用回忆封锁有你的感觉
正在唱着,调皮的风,吹起一缕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空不出手,只晃了晃头,让头发自然滑落。
一转眼,却见到院门处含笑静听的静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我心跳就快了两拍。他不是去看阿澈他们留没留消息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我低下头,收了收心,唱起第二段。
第一天 驼铃摇走我的爱恋
第二天 风砂飞来拭我的眼
第三天 仙人掌啊对我无言
第四天 海市蜃楼在我面前
第五天 日影晃着你的誓言
第六天 太阳烧着我的思念
第七天 我的嘶喊直冲上天
啊 哪里是我的水源
你走后绿洲只是一个谎言
我活在无边的黑夜里面
层层的黄沙覆盖美丽的宫殿
我用忧伤深埋有你的时间
在琴声的余韵里,我抬起头,再次看向静羽。
他站在门前那几杆修竹之前,散落的碎发,在吹拂的风中轻轻缓缓地飘荡。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映着他那温暖的笑容,在那光影交错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竟一时亮得有些晃眼,晃得我心里某处也明亮了起来。
入夜,我例行的给小峻讲着床头故事。这小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精神?我这个讲故事的都快睡着了,他才好不容易睡熟。
我今天忙乎了一晚上,连带着烟熏火燎的,也有些累到。虽然想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要赶快洗洗才行,可眼皮却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之间,静羽轻轻推我,温柔醇和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说话。
我凝起几分精神,大概的知道,他是让我脱了外衣再睡。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我借了点力,拱到他的怀中。他刚洗过的头发滑落到我的脸上,有些凉凉的湿意,又让我精神了几分。
我勉强挣开眼睛,咕哝道:"不行,我一身的汗臭味,一定要洗洗才行。"
静羽带着笑意轻声说道:"你不但不臭,身上还香得很呢。"
他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徘徊,暖暖的气息随着说话,一下下的撩拨着我耳后的柔嫩肌肤,弄得我痒痒的。
我靠着他,懒懒的坐起身子说:"我在厨房里泡了一晚上,熏了一身的烟油子味,腻歪透了,又有哪里香?"
他笑:"那烤鸭真正美味,现下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我还口内生香呢。"
烛火摇曳中,他的肤色润泽细腻,目光温润。我被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气息包围着,感觉一阵阵的温暖眩迷,脱口抱怨:"吃倒是好吃,就是苦了做的,我都快熏成耗子啦,手上扎了根木刺,到现在还没挑出来呢。"
"你怎么不早说?让我看看。"
淡淡的烛光中,他侧对着我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在我手上轻轻地检查着,动作优雅而又灵活。他的侧影温馨柔美、半明半灭的烛光映得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温柔,是那样的虚幻而又真实。
"哎呀,疼。"
"我手重了吗?我再轻一点。"
他抬起头,轻轻看了我一下,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不时地遮住清澈的双眼,嘴唇在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正抿成一个很是性感的弧度。额前一缕碎发轻轻滑落下来,如绢丝般垂柔,脑后松松束着的头发,沿着线条优雅而又白皙的颈子垂下来,显得极为干净雅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我们坐得极近,近到可以感觉他体温和呼吸的距离,他的温柔,一点一滴的渗入我的心里,也许他还没有到达我心里那极为重要的位置,但勿庸置疑的,他是我最亲密的人之一,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我忽然有一种,同这个人互相依偎着就能生存下去的感觉。这样一想,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弄好了。下次,你就不要给他们做这么麻烦的菜了。"他转回头,怜惜般的说。
"若不是想给你们尝尝,我哪里会去做这么麻烦的东西?"本是抱怨的话语,但传出口的语音却软软的,少了几分抱怨,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在半明半灭的烛光中,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里有着浅浅的困惑,然后困惑缓缓退去,却再非往日的温润,而是蕴含了天地灵气般的流光溢彩。
看着有些不同住常的静羽,我有些头晕目眩的错觉。从情不自禁,直至意乱情迷。指尖轻触,呼吸相融,双唇相接,两个人的情意,就这样借助身体慢慢地交流。感觉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我呼吸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梆!"
"哎哟!"
"你怎么了?"
我揉着被踢痛的腰,指责的将眼光移向那,继续呼呼大睡着的罪魁祸首。
静羽看着他的宝贝儿子,也只好无可奈何的回了我一个苦笑。
"你快去洗洗吧,再一会水就凉了。"
"嗯。"我笑着应了,却不急着动,只是靠着他,想多体会一下,那种在平平淡淡中相互依偎,被温柔的宠溺着的感觉。
我泡在热水里舒展开四肢,感觉真是舒服极了。头脑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也不想去想任何事情,但是,莫名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看着蒸腾的热气慢慢变得稀薄,我犹豫着,是要再加些热水多泡一会?还是到此为止回去睡觉的好?
此时夜已深沉,就算在这生意最为红火的踪荷楼,除了偶尔传来的一声半声,极是暧昧的声音之外,也都臣服于夜的沉静之中。
看看实在是晚了,我懒懒的爬起来穿上衣服,又推开窗子透透水气。
站在窗边,随着透窗而入的凉风,我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悠扬琴声。我边擦着头发边想,是谁这么晚还不睡?却突然如遭雷击一般,被那曲调定在当地。
那曲调......那曲调竟然是‘天下大乱'!
听着这只曲子,我只觉得有如在温暖的阳光下午睡之时,忽然被瓢泼大雨浇醒一样,茫然而又惊慌。
呆呆的站着听了半晌,直到那曲子快结束之时,我才醒觉,拨脚就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我飞奔着穿门越廊,跳跃着绕过灌木丛花,但是,到底还是没能在曲子结束之前赶到。听着那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叹息般消散在空气中,我忽然有种茫然无助的感觉。
四服茫然,心里空落落的。就在此时,那琴声又慢慢响起,我一边听着那曲子,一边找着方向。前奏弹完,忽然歌声响起。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儿弯弯 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叹 朱红色的窗
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 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那歌声在夜空之中恣意流淌,沿着声线透射着无尽的怅惘和苍凉。俗语说曲由心生,最动人心魄的是其中隐隐透出的,满含着对心爱之人的执着。我听着这充满伤感的歌声,只觉得那执着,似乎已经一点点的渗透进歌者骨髓里一般。
细细一听,这却是那首‘菊花台'。一时之间,我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却也仿佛有些失望。
旋既,涌上心头的却是浓浓的好奇。这会是谁?在这里,会唱这歌的人,除了阿澈,我不做第二人想,但是这声音却不象是他。
但是我又一想,基本上,清朝所有皇子的大小老婆们都是穿越回去的。五代十国,也早就让先驱们穿得千疮百孔。我这里多上几个穿越同志,也很是正常。就是不知这位同志怎么这么点子正,一下子就进了青楼,先同情一个,再看看情况充不充许我搭救这位老乡出去吧。
老乡
静下心来,我仔细打量着地形,却惊异地发现,琴声是在何大老板所住的后院响起。这个院子,除了何兮凡之外,就只有他那个因为意外事故,而变得呆傻的弟弟何兮之在住。
我的天!这何大老板竟然会是穿越人?但是想想,无论穿越前混得如何凄惨,只要一穿越,哪个人不是立马乌鸡变凤凰?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而且,我在厨房也听说,今天晚上,给何兮凡的当后台的那个人会来。听说那个后台,好象是这莹城最大BOSS安王的直系心腹,所以,就连胡金瑞也要顾忌何大老板几分,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我麻烦。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那何大老板正在施展才艺呢?我倒还真是想看看。
在黑夜之中,我摸到了院门处。院门只是虚掩着,我小心地借着夜色的掩饰,悄悄地溜了进去。
我沿着墙根偷偷的摸索过去,绕过一座假山石,映入我眼中的情景,却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庭中高挂的宫灯下,坐着位面白如玉的俊美少年。他低眉敛目,专注地拨动着琴弦,用自己的全身心唱着那歌,这歌者,却是宛枫。
怎么会是宛枫?他也不象是个穿越来的人呐?既然会唱这歌,他就不应该不明白,我常说的那些现代口语。因为多年的习惯,我说话的时候,再怎么多加小心,也总是会说出几句。他对我那些口语的理解,还不如小峻反应的快。
夜风吹过,庭中树上的几片黄叶悠悠飘落,给这个寂寞的夜晚,倍添几分萧瑟。有一个华服锦衣的男子,笔直站立于庭院之中,衣袂翩飞,凛然不动,只仰首对着天空一轮残月发出阵阵叹息。那何兮凡侍立于旁,也是满面忧郁之色。
这气氛好怪?怎么竟会如此压抑?
在场的几人之中,只在那傻呆呆的何兮之看起来毫不伤感,他坐在主宾席旁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浸在月色中的脸玉雕般精致,肤如凝脂,眉似墨染, 发似流瀑,惊心动魄般绝美,然而却生气全无,直似个妖媚精巧的SD娃娃一般。在我这个位置看上去,他几乎就连眼珠也不转一下。
宛枫唱起最后一段歌词: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 成双
他唱完,并不起身,略略低垂的眼内,微微闪着可疑的水光。
那锦衣人收回望着月亮的目光,看向宛枫轻叹:"真是难为你,你也只听过他唱过两次,居然就能记得如此清楚。"说着话,就将目光转向何兮之,满脸的伤怀之情。
而何兮凡看向弟弟的样子,也是满满的怜惜之意。
宛枫勉强回道:"大人过奖,那也是因为兮之的这首曲子,曲调独特,词句意境引人,宛枫才能记忆深刻。"
咦?什么?我的老乡居然是何兮之?看着他那副样子,我不由得也有几分伤感,他穿越成如此人物,想必也有一段十分精彩的故事。但造化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为他惋惜。
我搜索着记忆中,有关于何兮之的那些零言碎语。但是,也许因为何大老板的积威,楼里的人,对于何兮之的事很少有人提及。思来想去,对于他的遭遇,我除了猜测之外,还是不得要领。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悄悄的又前进了几步。我低头避让开脚下的枯枝落叶,刚站定,想看看情况。就觉得眼前怎么又黑上了几分?
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阴沉冷黯的眼眸,惊得我差点失声大叫。其实,我没真的叫出来,也是让他点了穴,叫不出来罢了。
他拎了我,只一纵身,就回到庭院正中。他眯着眼,抬起我的下颏,借了灯光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心内暗叫糟糕,刚刚才洗完澡,就被那曲子引得急匆匆的跑来。现在衣衫单薄,头发湿溽凌乱,脸上的易容也一点没有,小绿还让我扔在那澡盆子里没捞出来,现在只怕它还在玩水玩得正开心呢。
我哭,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上下看了我一会,那锦衣人笑道:"何老板,我本以为这不过是只讨厌的老鼠,却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个宝贝。"
看了看我,何兮凡与宛枫面面相窥,谁也没敢出声确认。
那人看了他们的反应,疑惑地问:"怎么?这人不是你们楼里的?"
何兮之迟疑着回答:"这个......这人看上去倒是有些眼熟,可是......"
那锦衣人解了我的穴道,却不松手,阴沉的笑着问我:"你是谁?又想要做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说说看?"
我急忙说道:"我是这里新来的厨子,只是听到这里琴声好听,就跑来看看。这才意外扰了大人的雅兴,还请大人恕罪。"
听我这么一说,何兮凡与宛枫一起叫了起来:"什么?你是小轩?"
我忙不叠的点头承认,苦笑招供:"我就是因为这个外貌,才招惹上了胡金瑞。我也是当时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想到要住到花街来的主意。但是这里环境复杂,我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也只是为了不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略做掩饰,只为自保,并无它意,还请大人明查。"
"你既然已经隐藏起真面目,为何还以这副惹人遐思的样子前来见我?"
我晕,敢情这位有自恋情节的大人,还以为我是专门来缠他这棵大树的?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难道说,我看起来就那么一副,急着想跳上某个人床的样子吗?
但一转眼,我看到宛枫在默默点头,而何兮凡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脸色,我真是无语问苍天。
只好接着苦笑回答:"小子今天本已休息,却不想会听到宛枫公子的这曲‘天下大乱'。因此曲鲜有人知,小人误认成,这是我一直在等的弟弟弹的,这才匆忙跑来,却是让大人误会了。"
我话音还没落,宛枫就急急插口问:"你说什么?你说那曲子叫做‘天下大乱'?你怎么会知道?"
咦?当我有意说出那曲名的时候。除了我之外,没人看到,那本来木头娃娃般面无表情的何兮之,脸上居然也闪过一丝讶异。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也让我真切地捕捉到。
呵呵,原来如此,俺的老乡也不是白给的嘛。他那个意外,看起来可是很有讲究的哟。但关于这曲子,天知道他原来是怎么说的?为了不穿帮,我也只能想办法说得含糊些了。
"这首曲子,是一个外乡人教给我们的。他只说这原本是一支歌,叫‘天下大乱'。是讲一个如花女子的故事,但他也只知曲子不知词。因为那人身患重病,教了我们不久,就因病辞世。所以,这曲子知者甚少,小子才会在乍听之下错认,以至于冒失闯入,惊动了大人。"
那三人,谁也不出声,先是用眼在何兮之和我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又互相交换了几个让人不明其意的眼神。最后,还是宛枫总结道:"这楼里人来人往的,也许是有人听过兮之的曲子,偷偷记下之后,又流传了出去,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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