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 第二部(穿越)————壹贰叁
壹贰叁  发于:2009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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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根本不可能告诉旁人。
  看到他欲言又止,男人了然地颔首——
  “又是天机吗?”他问,连芳报以苦笑。


  “陛下——我不求您立刻给我答复……只是希望您能了解我国愿与陛下结为友好的诚意——”
  最后还是以色列的使者打破尴尬。
  正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但见那使者击了几下掌,接着军官领了一个蒙着面巾的身形纤长的人儿上前——
  “陛下,她是我王之姊,以色列的公主……”
  “为表我国诚意,公主愿自谪为庶人……侍奉陛下——”
  使者伸手揭去了女子的面巾——
  只听殿堂里面时不时的赞叹——连芳也看到了——
  黑发、黑眼、雪肤……以色列的公主——美丽不可方物。
  也许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面孔,让她觉得羞涩,脸蛋变得绯红——愈是这样愈是有股不染纤尘的脱俗感——
  她是能让男人心动的女子——
  连芳发现,王座上的他——眯着眼盯着她看了许久……


  最后沙尔还是收下了以色列献上的礼物——包括那个公主。
  其实这无甚不妥,开始连芳只是觉得心里有点疙瘩。
  随后,他就知道了……男人那些天……躁动的原因。
  夜深时分,连芳就像来时一样等着女侍来带他回就寝的宫室——不过这时修提司急急跑来,说因为是斋戒日,所以王命令,派他送连芳回新建的行宫——
  其实两人在一道的时间够长,分开些时日也无妨……但那理由,就像是用来搪塞自己的。
  连芳不甚在意,准备跟着修提司上路——
  后来,又在曲折的回廊上突然碰到一脸慌张的库兰和哭闹着的拉姆……正是亚述王的寝宫外面……
  他听到了动情的哦吟……来自那夜夜与那个男人缠绵之地——
  灯火昏暗……连芳的视力也不好,但他不用确认就知道——那是谁和谁……
  结巴的修提司当下便将自己拉离——
  然后还加油添醋地解释……说那些在自己之前都是悉数平常,男人毕竟是王,他需要子嗣。
  连芳只是笑……
  苦笑。
  在意料之中——只不过,他未曾料到,这一切来得那幺快……


  第七章 
  日出时分,宫室里寂静一片,只除却那衣袍擦动的响声。 
  “陛下……”闻之让人肉酥的甜腻呢喃,出自貌美的以色列女子之口。 
  左伊乖顺地伏在床榻上,用慵懒的声音轻唤背对她的男人。 
  男人没有搭理她,径自从床上坐起来。 
  他是提格拉特帕拉沙尔──那个声名赫赫,让整个小亚细亚闻风丧胆的亚述王。 
  一想到这点,左伊心里就难耐地兴奋起来…… 
  就在昨晚,就在这方软塌上──她和他,肉体纠葛,整整一宿。 
  虽然他动作粗暴,不懂怜香惜玉,可是左伊相信──以她的手段,用不了多久这个乖张的男人便可成为她的裙臣! 
  自信地浅笑,左伊跟着起身,雪白的皓腕缠上男人的健臂── 
  “你笑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低,他侧转过脸,对上了左伊的黑眼睛── 
  被他犀利的视线刺得陡然一惊──可男人是微笑着的,这让左伊松掉了戒心。 
  还真是俊美的男人呵── 
  “没什么啊,陛下……”左伊有恃无恐地挨近他,温驯地轻道。 
  哼声响起,透着微愠── 
  下一刻,她便被男人无情地甩开! 
  “陛下!”有如惊惶的小鸟,左伊惊呼道。 
  无视女子伏于地的楚楚可怜,男人的表情是将她视若蛇蝎般的鄙夷。 
  噤声,左伊不敢动弹半分,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只见盯着自己的男子依旧是一脸轻闲笑意。 
  “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么──” 
  “你身上的痕迹?” 
  猛地捞起委身于地的女子的乌丝,对她的惨叫置若罔闻,沙尔眯着眼,一把抓过她左臂上欲藏的证据── 
  左伊的脸霎时惨白一片── 
  难道说──被发现了?! 
  光线透进来,雪臂上缘那枚并不醒目的小小的刺青此时印入眼帘── 
  那是个模糊的印子,赤裸的米利塔,背后生有一对翅膀…… 
  “有这个印迹──你就根本不会是什么公主……” 
  搡开了她,惊惶失措的左伊立刻蜷成一团,匍匐在男人脚下啜泣起来。 
  “连头发都是染成黑色的呢──说,谁教你这么做的?” 
  “卑微的神妓……” 
  宛若听到晴天霹雳── 
  他──早就知道了?! 
  左伊瞪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是木无表情── 
  天啊──他真是个恐怖男人! 
  本能地浑身战栗,左伊后悔了── 
  对,在以色列,她曾是最不堪的神妓──可是命运垂青,让她有机会亲近亚述最上位的男子, 
  为了这个,左伊还将那头自豪的棕色长发染黑,剪短──就因为听说亚述王喜欢黑发黑眼的人……他最宠爱的那个男人便是这样── 
  而且昨晚一切顺利……就连近侍们都说,她是男人近几月来第一个愿意亲近的女人── 
  原以为过去种种缠绕着自己的噩梦都已过去──谁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她──好不甘心哪! 
  “说啊──”男人用脚踢了踢她的肩,左伊款得更小了── 
  美人抬眼,只见她泪如泉涌,有如梨花带雨……愈加惹人爱怜了。 
  可左伊忘记了──男人,是亚述的王── 
  那个征服者的国度,最崇高的人…… 
  他的嗜血和他的强势一样有名── 
  男人弯了弯唇角,不屑一顾道: 
  “你以为你貌美无双吗……可惜叙利亚公主比你更加出色,却被我割掉了鼻子。” 
  恫吓的话如同一句戏言,脱口而出──左伊呆在当场! 
  原来她自持的美貌,在男人眼中竟是一文不值的吗?! 
  那他为何还要与自己…… 
  “若是生不出男孩……你不过就是个废物。” 
  左伊体态丰盈,似个多产的女人。 
  男人看中的无非这点── 
  所以不管她是公主,还是神妓──都无关紧要。 
  连子嗣也不是为自己而生的…… 
  皇子出生,也不过是他作为亚述王的义务吧…… 
  什么都无所谓,能让男人在乎的不过就他的帝国……还有…… 
  那个人…… 
  而已。 


  城郊的行宫中,有一方人工的小池塘。里面栽植着一片白色的旱地莲花。 
  白色的莲,圣洁无暇。 
  连芳还记得两月前尼尼微大雨,议事殿外那抹轻灵的白──是他离开前,在这个时代看到的……最美的东西。 
  超然物外,令人想往。 
  所以在微凉的日子里,打发了前来劝慰的女侍,独自一人披了件鹿皮的外套坐在莲池边,对着它们看了整整一夜。 
  正巧又昨晚又是月圆的日子,昏昏然记诵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多日来纷扰的心境也因此渐渐平息── 
  然后,就这样倚着冰冷的大理石,不知不觉睡着了。 
  男人一早就带着修提司来到为“他”新建的行宫── 
  不过是一夜不见,心中却陡生的不安。 
  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宫室内却寻他不着──而后就看到── 
  宫门外,池塘边,那……蜷缩的身影。 
  男人快步上前,一把抱起连芳──但见他的睡脸,很安详。 
  心口猛然一窒! 
  抓握着的指头变得和石头一样冰凉──嘴唇急急贴上他的额头,却是滚烫的! 
  该死──怎能这么糟踏自己?! 
  终于苏醒了,僵直的身体被温暖地包裹,这是…… 
  连芳睁开眼睛,看到朦胧的面影── 
  是他。 
  虽然看得并不真切,可那熏香──炙热的温度…… 
  他不是应该还在那公主的温柔乡中么?到这边──何等无趣? 
  要知道,自己拥有的不过是具平板的男性躯体。 
  耳边嗡嗡作响,男人絮絮地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却嗅闻到熟悉的体味中掩不了的属于女子的甜甜气味! 
  终于,连芳止不住的反胃,可从昨夜至今未食一粟,只是干呕! 
  男人笨拙地抚拍他的背,大声唤修提司过来替他诊断。 
  那种关切的模样真能让人忘乎所以呢── 
  但是连芳只是心凉。 
  他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他从没问过,男人也从未提过。 
  “他是怎么了?” 
  男人从未像现在这样乱了方寸。 
  修提司抬眼看了看他那毫不掩饰焦躁的王──又见识了一种他从未看到过的表情。 
  帮连芳拢上了被衾,修提司道: 
  “陛下,连芳大人只是发烧了,很快就会好的。” 
  眉头紧蹙,沙尔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 
  斜睨了眼,察觉他泛白的嘴唇翕张了一下,男人伸手攥过他纤长的手指,它们在自己掌心轻轻跳动了一记。 
  可连芳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男人的心脏,隐隐作痛── 
  “还有两天,就开战了。” 
  支开了修提司,沙尔捧着他的手这样说。 
  连芳点点头,他知道男人想要说什么。 
  “第一战是西面的米底。” 
  那是乌拉尔图最强大的同盟国,连芳眨眨眼,只见男人温柔地浅笑,无比爱怜地俯身,在他的唇际印上一吻。 
  这话……他是指── 
  “不带我上战场么……” 
  苍白的指头攥上沙尔的压上来的肩,连芳的喉音暗哑── 
  男人微笑,大手轻柔地挑弄他的额发…… 
  “我很快就会凯旋而归的。” 
  连芳脸色刷白── 
  “赫京王叔会陪在你身边,不用担心……等你病好了,我就会回来。” 
  果然──是嫌我累赘吗? 
  连芳这时候真是有点欲哭无泪。 
  要知道亚述征服米底要用上整整一年的时间──其间的种种变故连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况且要自己在尼尼微等待…… 
  他的身体──还熬得过一年吗? 
  “我要去……带我上战场吧。”要我选择自己的坟茔……我宁愿埋葬在有你的战场…… 
  怎么不想,在征战的日子里有他相伴左右……无奈他的病体,又如何消受得起奔波的疲累? 
  搂紧了连芳的身体,男人重重叹息。 
  为了他──沙尔甚至希望,开战之日──遥遥无期。 


  两日,转眼即逝── 
  十月的最后一天也意味着,分别的日子来临了。 
  沙尔把连芳接回了王宫。 
  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将由赫京掌管尼尼微大小事物,而且贴身的近侍也统统换成了男人的心腹。 
  一切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正午过后,亚述的军队就要正式出发了。 
  接下来黑骑军会在城门外列队,尼尼微神宫照例举行行军前的最后一次庆典。 
  分别不过就是眉间淡淡的一吻,无再多的温存。 
  英姿勃发的男人健臂揽过他的肩膀,只在耳畔轻道一句:“等我回来。” 
  他不懂得甜言蜜语,笨拙的爱抚也是额外的垂青。 
  连芳心有戚戚,陪他走过长长的回廊──待到达那城堞的尽头处,自己便要止步了。 
  他不能跟他去战场,他所做的只能是等待。 
  在烽火台前,自己将代替神官为他做凯旋的祷告──再看着男人率领着黑压压的大军远离城池…… 
  种种恋恋痛楚,只能是自己承受。 
  心中的企盼带着苦涩的味道…… 
  但愿我还能活到,你归来的那一天。 


  左伊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亚述王宠爱的那人。 
  果然是个男人没错呢! 
  白净的面孔,纤长的四肢。 
  有一副清俊的容颜,但除此之外,他仿佛并无特异── 
  在经过回廊时,他步履艰难,还倚靠着王,一脸的病容……这个人就是那传说中的“先知”、亚述王的爱人么? 
  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身体,竟能承受得住那精力旺盛,所需无度的王么?(饶了我吧,这话真恶心) 
  左伊不明白,为何那个无视她美貌的王,会热衷这具病恹恹的身体? 


  “跪下!” 
  沙尔命令道,心神陡然被拉回,原来那二人已然靠近! 
  被男人的话震慑住,左伊乖顺地伏倒在地。 
  “谁准你出来的?!” 
  严厉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不悦,女子偷偷地瞄他── 
  那是视若敝屣般的的神色。 
  心中一凛。 
  他果真──对我没有半点兴趣么?! 
  “陛下……我只是担心……” 
  惶惶地胡诌,左伊视线漂移,看到王身旁的那人脸色比刚才所见又苍白了几分。 
  只一眼,心中已是了然。 
  那人……原来和自己一样,觉得“宠爱”的地位岌岌可危吧。 
  就算是一介女流,左伊也明白──毕竟以色事人,都不会是长久之计。 
  至少,我还是个女人──即使身为最卑微的神妓,也有孕育亚述未来王储的能力── 
  想到这里,她居然还有点得意。 
  是那个以色列的公主…… 
  真是光照人。 
  想必没有几个男人不会为她心动的吧。 
  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顿了几秒,连芳就将视线抽离了。 
  她会成为他的妻,为他产下子嗣……将来,她便是尼尼微的女主人。 
  思及此,心没由来的一记心痛。 
  罢了,这些,也是历史既定吧,自己又何苦自寻烦恼。 
  可是男人突然命令她跪下,在自己的跟前。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继续道: 
  “吻先知的脚,记住了──他是你的第二个主人。” 
  他这是在干什么?!语气间,甚至还有恫吓的意味── 
  连芳不知所措地望向沙尔,只见他对自己笑得温柔。 
  然后就看到那“公主”一路膝行过来,面色难看地望着自己──黑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戾气── 
  这种神色,不像是个身份高贵的女子该有的。 
  完全僵硬的动作,那女子弯下腰──就要去吻他的脚…… 
  “等一下!”把住她的臂膀,连芳不忍,这样的举动对于即使不是对公主,对庶民也是一种折辱啊。 
  “别管她。”男人把连芳拉回自己怀中,将左伊一搡──就这样她被掼倒在地,发出小声的呜咽。 
  “哼。”攥住连芳欲扶的手,“你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有的人不值得同情。” 
  可她不是你的王妃吗── 
  读懂了他眼中的问题,沙尔蹙眉。 
  “我不会娶她,她只是个生产子嗣的工具罢了。” 
  露骨的话脱口而出,男人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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