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公子(上)(穿越时空+兄弟)+番外——吾栖碧山
吾栖碧山  发于:2009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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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道,“就是这些日子憋坏了他,不大有食欲,人也瘦了一圈,倒是我们照顾不周了。

老妇人呵呵一笑,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她又回转身,握住刘伶手拍了拍,道

,“伶儿,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修养几天,别到处去瞎混,以前那帮子酒肉朋友,忘了就忘了

,以后别去理他们,多学学你三哥,帮着打理打理家里头的事情。”

林朗呐呐道:“老太太……”

“伶儿这么叫,可真是伤了我这老太婆的心了……”老妇人拿起帕子擦眼睛。

“九弟脑子还没好,说胡话呢,老太太别难过了。”刘三拍了林朗一记,轻叱道,“你怎么

也叫老太太,这可是你亲娘。”

“娘……”林朗多少年没用过类似的称呼,说出口还真是十分别扭。

老妇人一把搂住刘伶,老泪纵横道:“我的伶儿,我的伶儿……”

林朗轻轻拍了拍老妇人的后背,心中不知怎的也是一酸,涩声道:“娘,我回来了。”

一旁的林闇稍稍别过脸去望向窗外,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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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案观书,熟宣故简。

凭窗映画,绿蜡芭蕉。

林朗进了这刘伶的屋子,只见大大的桌案后头一架子的书册,旁边墙上胡乱挂着些字画,字

形潦草凌乱,越发叫他看不懂写的是什么,而那些画倒是风格写意,就连林朗这样的门外汉

,也能品出其中的不按章法随心而至的意态。

三哥拍了拍林朗的手臂,道:“九弟,老太太这些日子一直茶饭不思,惦记着你的事情,虽

然你一时忘了,但也莫要忘了晨昏定省,让她老人家安心。家里头的其他事情,等你修养好

了,三哥再来教你。”

他又转头朝林闇婉儿二人道:“林公子,诸葛姑娘,九弟这些日子承蒙二位照顾,二位如若

不嫌弃,请在舍下住些时日。”

林闇应了,道:“多谢刘三公子。”

等刘三出了门,林闇这才嘱咐婉儿关了门在那儿守着,自己拉着林朗进了里间,道:“老太

太给你的那颗糖呢?拿来我瞧瞧。”

林朗一边从袖口摸索出那颗糖豆来,一边颇为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林闇接过那粒褐色物事,笑而不答,他可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林朗虽嗜甜食,却独独不喜欢

糖果这个东西。

“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吃糖又不好意思找老太太要是不是?”林朗恍然大悟。

来之前,他已从林闇口中得知现在是古代的魏王朝时期,在位的皇帝姓曹讳芳,是那个鼎鼎

大名的三国枭雄曹操的嫡孙,而这一时期,物质生活相对现代而言,是远远贫瘠落后的——

像糖果这种东西,多半也是不常见的。

林闇轻拍他一记,笑道:“胡说什么呢。”语毕,他将那糖豆磨了些粉末出来,又从怀中取

出银针,又蘸了些不知名的药物,往那糖粉上一试,银针霎时变得乌黑。

林朗脸色大变,道:“她下毒?!”

林闇一把捂住他的嘴,道:“轻声。”

林朗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林闇这才松了手,将桌上东西悉数包好收起来,道:“我当日救你之时,就发现你身上带有

奇毒,本以为是有人在山上加害于你。后来,你中了我师兄那一记,兵刃上的剧毒与你身上

的毒恰好相生相克,阴差阳错之下,二者悉数解了。可现在看来,这毒不是别人,正是老太

太给你下的。”

“她……怎么会下此毒手?”林朗错愕,有些不忍道,“刚刚她明明……明明很疼爱这个刘

伶才是,她可是他的亲娘啊!”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林闇轻轻拍了拍林朗的肩,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记得以后

多留神,我也会在一旁看着。”

“多谢你,林大哥。”林朗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只怕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林闇笑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在我师父面前发过誓,只要

出手医过两次的人,我要照顾他一世。”

林朗笑道:“这种誓言,可当真是太强人所难了。”

林闇道:“我原本也这样认为,可现在么……”

“现在如何?”林朗疑惑道。

林闇却避而不答,只是望着他,抿唇轻笑。

风过无痕,润物无声。

情思流转,君莫能知。

正当此时,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喂喂喂,你是何人?怎么也不敲个门,就这么进来了?”是婉儿嗔怪的声音。

林朗迈出里间,想要看看来人到底何方神圣,却不想乍一看那人的脸,便吓了一大跳。

门口这个清癯瘦高,面色略有些苍白的俊美男子,不正是那天晚上酒后乱性的醉鬼么?!

第十一章

虽然来人是个帅哥,但林朗知道自己脸上表情铁定有点儿僵,甚至应当是非常不爽的便秘脸

才是——任谁看到曾意欲强 暴自己的对象,都不会有好脸色。

“伯伦,你终于回来了,我……”那人虽然莽莽撞撞地冲进屋里,却也不敢再上前一步,脸

上半是安心半是愧疚之意。

伯伦,又是伯伦。林朗脑子里略转了一圈,这才意识到这“伯伦”多半就是刘伶的字,古人

名字有姓有名又有字的,风雅倒是十足风雅,就是忒麻烦难记了。既然这人与刘伶认识,那

天晚上的遭遇林朗心里也明白了十分,不过,他并非那人口中的伯伦,对他而言,那样的经

历并不算愉快,再加上这人如此贸然闯入,他一时之间也不愿意搭理这人。

紧接着又有一人跟着进来,只见此人颇为英武,形容样貌虽远不及前面一人出众,但气质沉

稳,目光平和,只听他道:“伯伦,多日不见,去了哪里?也不招呼一声,叫我们好生担忧

。”

林朗虽不识得这人,但觉得他模样颇为正派,也确有担心自己身体原主人的意思,只得勉强

答道:“前些日子在云台山一个朋友那里小住了一番。”

“二位龙凤之姿,气度不凡,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啊?”林闇步出里间立于林朗身侧,打量了

来人一番,这才开口。

“在下向秀,字子期。”后来那人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幸会幸会,在下林闇,是九公子的朋友,现客居刘府。”林闇回了一礼,转向先前一人。

“鄙人姓嵇讳康,字叔夜。”先前那人略施了一礼,语气颇为生硬。

这这这……这个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嵇康?!!林朗大吃了一惊。他之前倒也听林闇说过,

这个刘伶与嵇康阮籍等人相交甚深,心想以后是有机会见见这些名人本人了,却没想最想要

见的传奇人物嵇康居然会是个酒品奇差的家伙。

“原来是嵇先生,久仰大名。”林闇看似全然未觉嵇康的语气中的排斥之意,他微微沉吟,

继而道,“在下观嵇先生面色微青,目光浮动,气息短促,想是多日来思虑过重,心绪不宁

之故。不如在下为先生开个方子,先生只需服用一旬,便可无碍。”

“原来林公子是个郎中,不过,这点小事暂不劳公子费心,鄙人自有分寸。”嵇康轻咳一声

,冲林朗道,“伯伦,前次……是我莽撞唐突了,特来向你赔罪,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朗偏头看了一眼林闇,嵇康对林闇的戒备之意从何而来,他倒是不难猜出,倒是林闇主动

为嵇康断症,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不管怎样,也得先打发了这位嵇先生再说。他应

了嵇康,而后对林闇道:“林大哥,你先稍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林闇点了点头,然后招呼向秀道:“向兄若不嫌弃,不如和在下一起喝杯清茶。”

向秀似乎略有些心事,半晌才反应过来,有礼一笑,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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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晌午,却有不知何时起的乌云,一团团的欲散还聚。

林朗领着嵇康到了前庭小院,又屏退了下人,这才在树下站定,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伯伦,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得,现在可全好了?”嵇康站在离林朗三步远的地方打量他

的脖颈。

“不小心擦伤了,只是些皮外伤,已经不妨事了。”林朗在镜中见过那道伤口早已愈合,也

不知医生大哥用了什么方法掩饰,那处只余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分明,

他道,“如果只是说这个,现在你看也看过了,就请回吧,如若是别的,还请直说。”

“伯伦如此生分……唉……”嵇康叹息一声,面上尽是愁苦之色,喃喃道,“全是我的不是

,那晚……那晚我确实喝得太多,我定是疯了才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我并不想伤你……

更没打算要做出那样的事来……”

还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万用借口,做过什么错事,然后将责任推给酒精,原来不单单是现

代人,而是自古以来就有,林朗轻嗤一声,可惜他这人本就对酒后乱性之事有十足的心结,

而且,他认为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如若不能控制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么就根本不要

拿起酒杯。

他道:“如果喝了酒会犯错,那为何还要拿那东西灌醉自己。”

“伯伦,其实也不是……不光是喝多了。那天,你说他不愿拘泥在这弹丸之地,要去外面闯

荡,拨正这乱世,建立一番功业。你说和我们这群朋友终日放歌纵酒,固然十分快意,但你

更加放不下他,更愿舍下自己的一切追随。你说得那样坚决,我以为你真的去了。那晚,我

多喝了点酒,看着天上皎皎明月,就想起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我一时高兴,以为你

终于可以放下那人……,我……一时冲动……”嵇康上前一步,涩声道,“虽然没有酿成大

祸,但于我嵇叔夜而言,这错事已经犯下,纵然倏忽在世,烛龙显灵,亦不能抹杀。伯伦,

我猜你现在定是后悔结识了我,是我对不住你!你可知我酒醒之后一直在寻你,只求你能原

谅我的过失,可你一直没有回来,我以为……我以为因着我的过失,此生永远都见不着你了

……”

林朗不知道真正的刘伶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如何,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嵇康并没有逃避责任的

意思,而是确有十足的诚意。而他多半也是因着对刘伶情根深种,那时才会一时迷乱,冲动

起来犯下错事。于是他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可巧我前些日子在山上撞到了头,以前记

忆全无,包括你到底是何人,你说的事情是什么,我都压根儿就不知道,当然,不止是这些

,以往一切的一切,我全部都不记得了。所以,不管发生过什么,你都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嵇康脸色一变,沉声道:“伯伦,你这可是和我划清界限?!如若是不能原谅我的作为,我

嵇叔夜任你处置,你从此看不起我也好,若是不解恨,大可以动手,我也绝不还手。但是…

…你何苦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我……”

“嵇先生,我并没有胡乱编个借口来敷衍你,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林朗额角一滴冷汗,心

说,跟这些心思百转千回的人说话就是费劲,一个不好,就造成误会了,不过刚刚自己也是

有些操之过急了,一来本就没再打算跟他计较,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二来是怕一来一往,

露出破绽,让他看出自己只是个西贝货——因为林闇曾提醒过,一个人的习惯即使是失忆也

是很少会变化的,这嵇康倾心刘伶,只怕观察得尤为仔细,稍一疏忽,只怕是要在他面前现

原形的。

“嵇先生……”嵇康自嘲一笑,却不再言语,只是定定地望着林朗。

云层渐厚,天色晦暗,忽然刮来一阵风,吹得嵇康衣袍翻飞,只见他面色越发苍白,眼中尽

是悲怆之色,有那么一瞬间,林朗错看到他和这四合的阴云融成一处,再不见半分光明。

林朗忽然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抚他。

两人静默着对立了半晌,嵇康才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样东西,道,“伯伦,既然你说什么都不

记得,那这个东西,你也不认识了?”

见着那把花哨的短剑,林朗神色微微动了一动,却立马恢复平静,道:“不认识。”

“铭彦贤弟送你的贴身短剑,你当真不认得?”嵇康上前一步,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林朗。

“你说谁?!”听到那两个字,林朗脸色一变。

“你果然还是记得的。”嵇康了然道,继而涩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又道不尽的酸楚之意,

只听他道:“伯伦,你可知我宁可你怨我恨我不原谅我,也不愿听到你故意说忘了我。我想

我定是疯了,才会有这般的想法。”

“我并没有故意这么说,而是真的忘了……”林朗分辩道。

嵇康缓缓拔出那柄短剑,递给林朗,惨然一笑:“你说不记得,却还是会为他送你的剑动容

,也偏偏听不得他的名字。只因这把短剑是他送你,这剑上有他亲手刻的字,你就从来不肯

离身。现在……这把短剑物归原主……”

林朗本能的握住剑柄,朝剑身上看去。只见剑柄与剑刃的交界处,赫然刻着简体的“铭彦”

二字。林朗如同中了定身的咒语一般,动弹不得,却不想那边嵇康就着他握剑的当口,朝着

剑锋直直撞了过来。

第十二章

林朗大惊失色,他与嵇康之间不过两步的距离,想要避开,却哪里还来得及。林朗正不知如

何是好之时,只觉得手上一麻,短剑脱手而出,远远飞了出去,紧接着一人狠狠撞到身上,

冲力之下,跌了个仰八叉。

嵇康直愣愣地站在林朗身前,道:“伯伦,你为什么要松手,既然你已经不愿再认我这人,

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消失得痛痛快快……”

也不知这人为何这么执拗,竟然苛刻自己到这个地步。

林朗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冷道:“嵇先生,我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是真的忘了

。但不管如何,你都不该轻贱自己的性命,如果我刚刚说的话叫你心里添堵,恨不能一死,

那我向你道歉——虽然,我并不认为我说错了什么。不过,我相信以嵇先生的为人,即使真

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也绝对抵不过你的这条命。况且,你要真是死了,我多半也脱

不了干系,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害你性命的罪人,最后难逃一死。请问嵇先生,这难道就是

你的本意?”

嵇康神色一变,飞快答道:“不,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做这样的事。”林朗叹了口气,俯身拾起那把短剑,转身回房。

嵇康深吸一口气,道,“伯伦,是我错了,我真是昏了头。虽然我并不觉得对你的倾慕有任

何罪过,但是我的行为却给你带来这么多困扰。虽然你说忘记了,但是于我而言,过错早已

铸成,我只希望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林朗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人说一笑泯恩仇,但是现在,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很累了

,嵇先生,请回吧。”

嵇康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脸色愈发灰败了几分,零落的水滴飘落下来,紧接着雨点越来越

大,击落在他的脸颊上,一行行如泪般滑落。

一把油纸伞遮在他的头顶,只听得向秀沉声道:“叔夜,伯伦刚到家中,又是大病初愈,定

然心绪未宁,等过些日子他心情好些了,我们再来吧。”

嵇康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也好。是我冒失了……”他将手中剑鞘递到向秀手中

,道,“子期,我又做了件傻事,伯伦现在定是不愿见我了,你帮我把这拿给他,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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