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第一部)风似烟萝(下)(男穿女穿男)+番外——草草~
草草~  发于:2009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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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看看!”孟清漓怒道。

呼尔赤目前虽处于劣势,但身上霸气未减:“没事,他们激你呢。匈奴几十万铁骑,还怕荡不平无赦谷?”

那无涉谷正为一言堂核心所在。

文煞眼神一凛,突然发难,以极快的轻功绕过孟清漓,点住了呼尔赤的周身大穴。

鹰爪锋利的尖端卡在呼尔赤脖子处,咄咄逼人。

“废话少说,今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得跟我们走!”

孟清漓心中略作盘算后道:“跟你们走可以,但总得先让我穿上衣服。”

韩子绪笑道:“抱歉,孟公子可是万毒门的人,谁能保证你衣服中没有一两种药粉?孟公子还是这样就好。”

孟清漓眼中冒火。

这韩子绪城府果然深,竟连他最后的小计谋也被识穿了。

孟清漓叹了口气。

掂起脚双手拉下呼尔赤的头,深深地吻住呼尔赤的唇。

呼尔赤楞了一下,继而又识趣地闭起双眼,享受起爱人的吻来。

很深的吻,唇舌交缠,配上两人投入的神情,有种唯美的感觉。

一吻结束,孟清漓在呼尔赤唇边低声说道:“回去寸步不离地保护摩勒,别担心我。”

转过身对韩子绪道:“走吧。”

韩子绪上前拱手道:“得罪了。”

说罢就将只披着被单的孟清漓打横抱起,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离去。

半晌之后,空气中传来声音。

“匈奴王,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后既会自动解开。”

呼尔赤皱眉。

千里传音。

韩子绪的内功修为竟然到了这种境界,事情有点麻烦了。

呼尔赤收回心神,将嘴中的东西吐出。

那是一只精致的只有半个小指节大小的圆筒,是孟清漓在临行前亲吻他的时候送到他嘴里的东西。

今天的仇,不报非人。

呼尔赤闭上眼,静静地调起息来。

孟清漓被各种交通工具转运着,他眼睛被蒙着,印象中好像有马车,又有船。

说不清楚,感觉那两人是有意绕了路,防止他将方位记住。

孟清漓经过昨日的情事,体力本就不支,在辗转途中就已经撑不住,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于一所美轮美奂的宫殿之中。

称其为宫殿确实不为过,单是看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精致的纱帘布帏,繁复的雕梁画栋,没有一样比匈奴王庭或是天朝皇宫差,简直就是民间的王宫。

没有看到韩子绪和文煞。

既然已经到了他们地盘,自己也只有听命行事的分。

在婢女的服饰下沐浴,白玉石砌成的浴池中,金雕的狮子头喷出汩汩温泉。

洗去周身的不适,接过婢女递来的衣物。

抖开一看,发现竟与自己平时穿的衣服一摸一样。

连这种细节都把握得如此到位,真不敢想像那两人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孟清漓心情复杂地穿戴整齐,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这宫殿的某一处。

下人俯首道:“公子,前方乃宫中禁地,我们不能进入,请公子自己进去,直走即可。”

孟清漓顺着行廊走到尽头,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如果说他刚才所在的大殿是金碧辉煌的话,他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现在所看到的房间。

孟清漓皱眉。

屋子虽然美丽,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感觉就像禁锢着自由的金丝笼,气氛压抑得可以。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西域皇族才能用到的极品。

韩子绪见孟清漓来了,已站在门口迎接。

文煞还是一贯的我行我素,坐在淡金色的纱帘里,似乎正在轻轻地对床上坐着人说话。

走在回廊的时候孟清漓心里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美人,才能让这一黑一白的首领放下多年的恩怨情仇,也放下所有的架子,呃,共有一妻?

以这两人的性格,应该都是独占欲非常强的那种,怎么就……

孟清漓也开始期待起来,心中出现了无数种美人的形象。

但当韩子绪掀起纱帘时,孟清漓还是吃了一惊。

怎么说呢,眼前的这个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平凡。

他真的非常普通,典型的放在人群里一会儿就会消失不见的那种类型。

那人很瘦,脸色还有点蜡黄。

双目呆滞,没有焦距。

而且还是个男人!

怪不得那黑白双煞看到他和呼尔赤那样也没什么反应,原来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孟清漓走到床前,那人也没有反映。

韩子绪苦笑道:“我们本打算找展久江来看看离儿的,但你也知道你师傅那古怪的脾气,再说离儿也不是苗疆人,他定不肯施以援手。我们一听到他有个青出于蓝的徒弟,就感觉看到希望了。”

孟清漓斜了韩子绪一眼。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你们用摩勒威胁我的事我还记得呢,悲情攻势对我没效。

当然,上面的话只能想想,孟清漓还没傻到把它说出来。

“他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吧。”

孟清漓还是冷着个脸。

韩子绪坐在那人身边,右手摸上那平凡无奇的脸。

“离儿来,我们给你找了个新的大夫,打个招呼吧!”

那被唤作离儿的人瞪着个无神的眼,朝孟清漓微微点了点头。

孟清漓脊背一阵发冷。

这简直就不像是活着的人,而更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

“他很听话,但是……就是太听话了,他不是以前的离儿了。”

看到眼前的韩子绪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孟清漓一阵恶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他这样多久了?谁的话他都听吗?”孟清漓问道。

“不,他只听我和文煞的话。”

似乎是为了证明韩子绪的话,文煞也坐在离儿的另一侧轻轻说道:“莫莫乖,来亲亲我。”

那离儿也乖乖地用嘴唇碰了一下文煞的脸。

文煞顿时满意得眉眼带笑。

第一次看见那冷酷无情的男人散发出的由内而外的温馨气息,孟清漓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全是虚假的。

但有这黑白双煞在身边,实在让孟清漓压抑得很。

“我验毒时不喜欢有旁人打扰,请你们配合一下。”

黑白双煞脸色有点难看,但想着有求于人,还是只能依孟清漓所言退了出去。

文煞在出门前,还若有所思地回头对孟清漓说了一句:“他的名字叫莫离。”

孟清漓对文煞那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黑线,但想了一会,又大概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莫离莫离,和自己的名字还真有点像。

孟清漓叹了口气,拿出银针开始验毒。

世上的毒又何止千万种。毒经里面的毒物记载中,能引起莫离这种症状的就有上百种,光是验毒就验了许多天。

被验毒的人本也是很痛苦的,毕竟身上被插了那么多的银针,还得泡在不同的药水中。但好在莫离似乎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这倒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好处。

那黑白双煞对莫离的事从不假人手,孟清漓需要帮忙时,都是这两人亲力亲为,着实让孟清漓感叹爱情的伟大。

奇怪的是,这毒经中可能的毒他都验过了,怎么会完全没有毒物反应呢?

孟清漓百思不得其解。

黑白双煞虽然没催他,可他自己也心急,总想早点把这烂摊子弄完了,好回去看看呼尔赤和摩勒。

那日,天色已晚,孟清漓将最后一种方法验完,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他已经连中巫蛊的可能性都验过了,也排除了中蛊的可能。

怪不得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连他自己都要技穷了。

黑白双煞已经进来看莫离了,孟清漓收拾了器具退了出去。

走在回廊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上古奇毒“心魔”?

孟清漓是急性子,也没多想便转身往回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暧昧的喘息声。

孟清漓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某些事情,但总是好奇,便多余往里头看了一眼。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就血气冲头。

床上的莫离浑身赤裸,双膝跪地。

腰被文煞的手压低,臀部高抬。

文煞的阳器在莫离的后庭疯狂驰骋着。

莫离的上身则趴在韩子绪的腿上,口中吞吐着韩子绪的巨物。

文煞和韩子绪皆沉浸在欢愉之中,竟没有发现中途折返的孟清漓。

莫离的身体被那两人摆弄着,换了各种羞人的姿势。

即使在情事中,莫离的眼神也仍然是空洞的,即便他皮肤上泛的红晕反应出他的肌体可能在享受性爱的欢愉,但他的精神却早就抽离了。

孟清漓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再看屋内那荒唐的一幕,转身离去。

49

待第二日早晨,孟清漓再次进入那个华丽的金丝笼时,昨日淫靡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却而代之的仍然是让人难受的压迫感。

韩子绪和文煞早已起床打点好了一切,等着孟清漓来给莫离看诊了。

虽然二人的神色如常,但孟清漓深知昨夜的性事让这两人神清气爽,光是对自己的态度就要客气了几分。

孟清漓皱眉,二人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便识趣地退出了室内,也把门顺便带上了。

孟清漓坐在床前,用双手将莫离那瘦瘦的五指包裹起来。

室内的空气温暖而湿润,但莫离的指尖却微微冰凉。

孟清漓希望自己的体温能传到莫离身上。

“莫离,能听到我说话么?我知道他们对你的爱太沉重了,你是受不了才躲起来的吧?”

想起之前所见的种种荒唐,孟清漓越发同情起眼前这个男子来。

“他们爱你,却不知道怎么爱你。他们这种天之骄子的身份,一定将很多东西强加给你,你很辛苦是吧?如果不是如此难过,又怎么会自己服下心魔呢?”

心魔这种毒早已失传。

毒经中虽有记载,但配方已无处可寻。

心魔的效用非常奇特,它是为那些无心于世却又不能去死的痛苦之人所准备的。

传说天朝的开国皇帝曾疯狂爱上前朝的亡国之妃,但那妃子本就痛恨杀死自己夫君又抢走夫君天下的男人,但天朝皇帝又用前皇室亲族的命脉威胁她,并说出那妃子死之日就是那些前朝皇族陪葬之时。那妃子日日苦痛,但却要想方设法延续自己的寿命,煎熬甚笃。后那妃子便托人在民间寻到此奇毒,服用之后便如行尸走肉,剥离了自己的灵魂,不用再面对自己的仇人。

心魔之意就在于魔由心生,此毒无药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解开中毒之人的心结。

从这段时日的观察来看,莫离的心魔定是那黑白双煞。可惜那两人似乎浑然不知,昨夜还对卧病在床的人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跟莫离说了半晌的话也没见他有反应,孟清漓口干舌燥。

他微叹口气道:“唉,这可如何是好?罢!就当我是为人民服务,七日之后若你再没有反应,那便说明此毒已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也是我请辞的时候了。”

说完这话,包裹在孟清漓掌心中的一只手指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的动弹。

孟清漓马上看向前方的人。

依旧是毫无焦距的瞳孔,孟清漓一度以为是自己神经错乱。

孟清漓又试着对莫离说了一会儿话,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孟清漓皱眉。

难道是刚才说的那些话让莫离听了有反应?

孟清漓挖空脑袋想了半天才将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七日之后若你再没有反应,那便说明此毒已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也是我请辞的时候了。”

……

“罢!就当我是为人民服务。”

……

“唉,这可如何是好?”

……

孟清漓看着眼前如石像一般的人,很是失落。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放开了莫离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心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要跟莫离说些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微弱蚊鸣的声音。

“同……”

孟清漓即刻停止喝水,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

依然如故。

孟清漓翻了翻白眼,看来自己今天是有够神经质的,连幻听都出来了。

想起莫离可能也渴了,便也倒了杯水打算喂莫离喝下。

孟清漓拿着水杯走到莫离床边,却看到令人惊喜的一幕。

莫离的嘴唇微微张合着,有了反应。

孟清漓的水杯掉到地上,杯子碰到地上铺着的毛皮毯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清漓凑近莫离的脸。

“莫离,你想说什么?”

看出莫离似乎有点着急,孟清漓用手轻抚着他的背道:“不急,慢慢说,慢慢说……”

凑在莫离唇边的耳朵很辛苦地,才将他的话听懂了。

孟清漓听到的是:

“同……同……志……们……辛……辛……苦……了……”

孟清漓的脑袋仿佛被雷轰了一下,整个炸开了。

他有点失控地抓着莫离的手道:“你!你莫非也是!!”

如果自己猜测正确的话,莫离很可能跟他有着相似的经历。

“我是公元XXXX年的人,你呢?莫离?回答我!”

莫离中毒已久,虽然误打误撞地让孟清漓解开了他的心结,但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全部恢复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孟清漓又自言自语似的在莫离耳边说了很多话,说的都是一些自己在现代社会是做什么的,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经历了什么等等。

孟清漓他乡遇“故人”,简直是激动非常,说得有点都有些忘乎所以了。等他告一段落,再仔细观察莫离的时候,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

莫离已经不再是那个目无焦距的木头人了,他的眼睛在刚才过去的时间中,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很难以形容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乌黑而又温吞似水。

初看去犹如善良的小鹿,再细细看去,那里面竟又包涵着很多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包容,细致,坚韧。

佛家常说,一砂一世界,一叶一乾坤。

孟清漓以前虽听说过这句佛语,但却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领悟。

看着莫离那双眼睛,霎时觉得自己的心灵都有种被净化了的感觉。

一尘不染。

当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你时,竟莫名有种让人泪流的感觉。

恢复过来的莫离,因为这双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就算脸色依旧不好,就算身体依旧瘦弱,但却有种再多的美人也不能比的美丽。

怪不得韩子绪和文煞会为了莫离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来。

看到眼前的孟清漓,莫离的眼睛微微泛起水汽。

“我是太想家了……之前有一次机会……可以回去……但……再也回不去了……”

握着孟清漓的手指紧拢起来。

“你是怎么服了心魔的?你和那黑白双煞,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孟清漓突然提起那两人,莫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是不对的……不对……本来……男人……就很奇怪……他们……又……两个……强迫……我……不能不管这里的人……的性命……但又……不能……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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