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个都心神不宁,变成这副样子。
姜棠也是,为了宿雾忤逆自己,宿廉上次还为这事跟自己吵架,现在连宿白也是。
宿恪越想对宿雾不满也愈来愈浓烈。
“你们一个个为了宿雾,正事都不做了吗?你现在应该在上学,想这些事情有什么用。”
宿白一听这话,立马坐起来,大声怒吼着,“他是二哥,爸你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向在自己面前安静的跟个兔子一样的宿白,竟然敢如此吼着他。
这让宿恪铁青着脸,指着他说:“你在说什么?”
可宿白看着宿恪完全没有以往惧怕的模样,“我知道爸你根本不喜欢我们,但是大哥死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宿恪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哭的跟女孩子一样,丢人现眼。”
然后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也是过来看了宿白,心想这算完成任务,不过离开的时候觉得宿白哭的声音太刺耳。
想到姜棠还要让他找宿雾。
他没办法打了电话给一个私家侦探,“还没有找到宿雾的踪迹吗?”
宿恪听到对面说没有找到,气的将手机关掉。
“都是一群没用的人。”
他干脆先回到医院去看姜棠,姜棠在听到还没有找到宿雾时,脸上的光彩立马黯淡下来。
这让宿恪内心极其不舒服,指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医生说你心情不好,会影响孩子,你想让孩子出事?”
“反正你也不爱这个孩子。”姜棠背对着他。
宿恪被噎住,然后气的想要离开,结果半道上看到宿廉,而宿廉假装没有看到他,也不喊他,这让宿恪气的心肝疼。
一个个的,都是一群白眼狼,不肖儿子。
等宿恪气过头后,又想回去找姜棠,可是姜棠压根理都不理他,这让他气的站起身说:“姜棠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作为一个丈夫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你根本不是合格的丈夫。”姜棠被他理直气壮的声音气的跟他理论起来。
“你连孩子都照顾不了,哪有父亲对儿子这么冷淡。”姜棠严厉斥责他。
而宿恪目光中燃烧着怒火,“那又如何,在你心里儿子比我还重要吗?”
“是,他们比你还重要。”这次姜棠非常硬气的说出这句话。
而宿恪被成功气出心脏病,晕倒在地上。
毕竟人老了,精神状态不比以前好,还被一向温顺的妻子指责,晕倒后,立马就被进了手术室。
这一切宿廉知晓后,也只是去医院看了一眼确认人没事后,又回公司工作。
只不过最近他工作不太专心,老是会分神,这次秘书给他汇报工作,久久没有听到宿廉的回复,季秘书小心观察宿廉的神色。
结果就看到宿廉盯着桌面上的相框。
季秘书好奇看过去,就发现是全家福。
宿廉也注意到自己失态,回过神突然问季秘书,“宿雾之前送我的礼物,你全部放哪里去了?”
季秘书面色尴尬,然后说,“宿总你之前不是说这些礼物你都不需要,然后让我找个柜子收起来,我就放在储藏室,结果前段时间发生一场大火,储藏室里的东西全部被烧了。”
“什么?”宿廉惊的站起身,这让季秘书害怕起来,声音弱弱地说,“你忘了,我之前跟宿总你说过,你当时没说什么,我以为你不在乎。”
“滚。”宿廉听到这话,突然情绪失控,吓得季秘书赶紧走出办公室。
而宿廉失态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仅有的全家福。
这张是宿雾刚回到家里,全家拍的照片。是他这几天从家里找出来,特意放在自己的办公室
小小的宿雾站在右侧,整个人怯弱不已,但在面对镜头时还是挤出笑容。
宿廉想到拍照的那天,阳光那么美好,小小的宿雾站在自己面前喊他,“哥哥。”
那瞬间,他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起来,最后他再也受不了打电话给侦探,“还没查到吗?”
“没有,宿先生我觉得你要查的对象可能是真的死了。”
“不可能。”宿廉愤怒的挂断电话,全身弯了下去,将手放在脸上,似乎这样才能消减自己的失态。
可无论他再怎么做,胸腔里的空荡荡,让他整个人都难受至极。
——
宋召这几天心情很不错,特别啊当从宋鹤嘴里听到孟承修又住院,乐的合不拢嘴,然后悄悄打电话给宿雾分享这个好消息。
“死渣男,祝他天天进医院。”宋召在电话那头诅咒孟承修。
而宿雾忍不住露出微笑,“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就是最近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我最近在追她,可是我有一个强劲的死情敌,对方跟她青梅竹马。”
“但是我相信召召这么优秀,肯定能追到人家。”
“那是当然。”宋召骄傲的露出笑容。
但是他却听到宿雾的背景传来男人的声音,“小雾,球球一个人在家我把他带过来跟团团一起玩。”
“小雾,这几天看起来你过的很不错。”宋召听出来对方的声音,是那个长相一绝的沈先生。
联想到刚刚男人说的话,他发出暧昧的笑声。
宿雾无奈地笑:“你别多想,沈先生他人很好。”
然后转头自己就将团团抱出来,两只猫一见面,球球就开始疯狂舔团团身上的毛。
然后沈从壹说想喝杯水,宿雾就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来到阳台继续跟宋召打电话。
“而且我段时间不想谈恋爱。”宿雾向他解释。
可宋召有不同的看法,“你被前任伤透心,就应该找个男人填补自己。况且上次我见那个沈先生很不错,知书达理,人也体贴,不比那个孟承修好一万倍。”
宿雾轻笑,然后就看向坐在沙发的沈从壹,从他找个角度看到男人突起的喉咙,还有正在握着水杯,骨骼凌厉的手。
“可是我感觉……”
宿雾还没说完话,宋召就急匆匆地说,“做人就要好好及时行乐,而且我上次见那个沈先生看你的目光都感觉要拉丝医院。”
“你说的太夸张。”宿雾无奈地笑。
觉得宋召的话是在说笑,可倏然,沈从壹转过头。
那深邃的眼眸,还有若有若无的笑容。
宿雾顿时移开自己的视线,望向公寓外面繁华的风景。
可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在想沈从壹刚刚的表情,半响才记起自己在打电话。
而电话那头宋召一直追问他,“你怎么不说话?是我网卡?”
宿雾赶紧解释:“没有,是我刚刚有些事情。”
“这样子,我还以为你被我说中不敢说话。”
“没有。”宿雾不好意思抿着唇。
后来两人陆续聊了几句话,就挂断电话。
等宿雾转身,就发现沈从壹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怀里还抱着团团。
“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打架。”沈从壹将团团抱给宿雾。
宿雾一听就看到一直在抓阳台窗户的球球,水蓝色的眼珠子一只盯着团团不放。
“怎么突然打架?”宿雾好奇地抱着团团问。
沈从壹也不清楚,“只是听到团团一直在叫,然后两只猫就在用爪子抓对方。”
宿雾疑惑地揉着团团的毛发,然后问,“好奇怪。对了球球发情期到了吗?”
“发情期?”沈从壹不太理解,但是好像之前被科普过。
“就是喜欢蹭人,半夜一直哀嚎,脾气会暴躁,尿急。”宿雾简单地说,然后问了句,“球球是是公的吗?”
沈从壹:“是公的。”然后看了急切在抓玻璃的球球。
他犹豫地说:“好像是真的发情。”
随即就说了最近它发生的事情,宿雾安静的听着,然后宿雾说,“那要不给他绝育。之前团团也是这样子,后来我带他去绝育。”
“好。”
此刻还在疯狂用爪子试图打开窗户的球球完全不知道,它的主人在讨论让它绝育的事情。
直到它被沈从壹抱着去医院时,球球还在不停的叫着。
然后直到被抱紧手术台,四肢被束缚住,球球立马反应过来,一脸凶残地,“喵喵喵!”
人类太可恶了,放开我,主人我再也不骂你了喵喵喵!!
可惜他的主人正在走廊跟宿雾聊天。
“我认识一个私家侦探,他说最近好多人摆脱他去调查你,好像是在怀疑你还活着。”
宿雾微微一愣,然后看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空,“为什么会怀疑我活着。”
“可能是想知道你是活着,而不是死着。”
“可是为什么想让我活着,我还以为除了召召他们都不会在乎我。”
宿雾唇角微微上扬,而沈从壹只感觉到他的笑容没有怨恨、厌恶。有的只是释然的轻松笑容。
“沈先生,你知道其实我自杀的那天在想什么?”
“我以为自杀的那刻,是会回忆自己这一生,会懊悔,是解脱,可是真到了那刻,我才发现我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睡了一觉。”
“后来就觉得,原来死了一次是这样的感觉。”
宿雾正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漂亮纤细的脖子上扬,露出赢弱感。
倏然,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他诧异回望过去,就是沈从壹那对他说:“会很疼。”
那瞬间,宿雾才知道除了宋召,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关心他。
“我知道,谢谢沈先生。”其实他的身体除了头发变异外,也开始没有了疼痛的知觉。
就好像在墙上次自杀后,他已经被剥夺痛感。
那下次呢?下次又会失去什么?
宿雾内心迷惘,所以他就一直躲在嘉城,让别人以为他死了。
起码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宿雾变成了一个怪物,而是都以为他死了。
可现在沈从壹告诉他,有人在找他。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沈从壹告诉他有人想要他活着。
可他想不出谁会想让他活着。
而沈从壹在他身边述说着,“你的父母和你大哥他们,还有孟承修。都在调查你。”
他说到最后,眼神下意识瞥向宿雾。
而宿雾只是低垂着头,唇角依旧淡淡的笑。
“孟承修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他吗?”
“可我已经跟他离婚,一干二净。”宿雾抬眸眼里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谈论。
就好像曾经爱的十年,在这段时间里早就消耗殆尽。
“那你父母亲人?”
“他们?可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活着,带着团团。”宿雾声音温和,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被藏在口罩内,整个人身上再无之前的阴霾。
“我会陪你。”沈从壹神色认真地说。
“你会永远好好生活在这个世上。”他这话就像是在基督教堂里,经历失望却又抱有期待的信徒,对着神明祈祷。
而这虔诚,认真的态度,让宿雾浅笑,唇齿上扬,像死寂的湖水泛起生机,“嗯,我当然会好好的生活下来。”
沈从壹闻言,那张紧绷的情绪在看到他温顺的眉眼,消失殆尽。
时间才过一会,等到球球一脸的生无可恋被做手术的护士抱出来,沈从壹想要去接,却被球球一爪子呼过去。
宿雾忍不住轻笑:“团团当初也是这样子,一个月都不让我碰。”
“原来是这样。”沈从壹也没有懊恼,只是低声说:“再不到我怀里来,晚点将你带回去。”
那顺间,爱搭不理的球球,悲伤的任由沈从壹抱到他怀里。
可恶的人类。
就在宿雾跟沈从壹回去的那刻,“咔嚓”一声,有人拍下了他们两个人的背影。
一路上球球都不想搭理这两个坏人类,可当它被送到宿雾家里,看着团团激动的想要冲过去,结果一想到自己的蛋。
它瞬间低落下去,这时候团团像是发现它的“惨状”。
可能是抱着同是可怜猫,于是它“喵呜”的的主动帮它舔毛。
宿雾看着两只猫相处的可爱,忍不住露出笑容。
可就在这时,沈从壹清冷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就像百色瓷盘清清冷冷的青提,被人不轻不重的揉捏一下。
“请问,这位宿先生,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我可以带着球球入赘。”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球球。
而可怜的球球刚做了绝育手术,结果转头就被自家主人利用告别。
宿雾被着突然一问给弄的一愣,但是一低头看到球球的“ ”惨状”。
也许是氛围刚好,也许是这段时间沈从壹对他的体贴,这让宿雾没有那么快拒绝。
而且一见到沈从壹一直坚持的目光,如同广阔天地一片火海,灼热的火焰,就像是侵蚀自己的内心。
沈从壹看穿他的犹豫,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轻声地问:“那能给我一次机会,以追求者的身份可以吗?”
这次宿雾犹豫了很久,最后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说:“好。”
宿雾不确定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但是当看到他眼眸中的亮光,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没有选择错。
直到次日,某个新晋的追求者,在宿雾开门时,给他带好早餐,给他剪头发,剪指甲。
就一切变得理所当然,而当宿雾主动给对方剪刀后,才后知后觉,追求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