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玄幻科幻]——BY:林渺
林渺  发于:2022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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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很优秀,所以我也要变得像他一样优秀。你也是,要上大学,才能遇到一个很优秀的人……”
  ……
  可惜,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很优秀的人,却先遇到了将他拉入地狱的裴子卓。
  江业左很混蛋。这个世界很混蛋。走错一步就无法回头的人生规则也很混蛋。但焕哥那么好的人,像清风,像朗月,像黑夜里温暖的路灯,不该就这样难过一辈子。
  他会来救你的吧,他会来救你。
  ……
  军舰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紧绷着,气氛一触即发。
  死一样的寂静中,对讲机忽地亮起,路鹤里的声音传来,“03,02呼叫。”
  江焕的手指瞬间收紧,“03收到,请讲。”
  对讲那头,路鹤里微微喘息着,声音却清晰稳定地传来,“目标坐标,北纬36度,东经117度。完毕。”
  “03收到。迅速撤离。”江焕顿了一下,用力重复,“迅速撤离。”
  拿到最终坐标,意味着危机暂时解除,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咚地一下,悬在嗓子眼的心脏重重落回胸腔。江焕切换频道,接通了基地的通讯信号,“03呼叫。目标北纬36度,东经117度,请迅速关闭下游闸门拦截水流,封堵所有受污染水源的外流出口,同时派化学专家前往稀释有害物质。”
  “收到。击沉游轮。”
  击沉游轮。
  现场安静了片刻,江焕呼吸急促,眼睛紧紧盯着游轮,切换到路鹤里的频道:“02,你撤离了吗?”
  对讲机死了一样的寂静。
  旁边的军方中将观察着他的脸色,有些迟疑地提醒了一句:“炮弹已经准备就绪……”
  “等一下。”江焕极目远望,颤抖着说,“等一下。”
  “报告,目标游轮距国界线还有一海里。”旁边的军人一板一眼道,“我方舰队均已撤至安全区域,请求发……”
  “等一下!”字字钻心,江焕嘶吼着打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海面。
  “卫星监测显示,没有任何人从游轮撤离。”海军中将神情复杂,用难得诚恳的口气对江焕说,“我知道路队长是一个优秀的警察,我为我之前的话,向你、向路队长、向中央警队道歉。我理解你对战友的感情,并愿意对这种感情给予最高的尊重。但是现在,他必须要为帝国做出牺牲,相信你和你的同事都能够理解……”
  “再等一下,中将。”江焕颤抖着,目光缓缓地移向军方中将的脸,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他是我的爱人。”
  中将一怔,周围所有人都一怔。
  江焕望着海面尽头若隐若现的游轮,拿着对讲机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声音沙哑着一遍遍地呼叫:“02,迅速撤离。”
  “02,迅速撤离!”
  “02!迅速撤离!!”
  “02!迅速撤离……”
  对讲机毫无回应,江焕的嘶吼一声比一声悲怆,一声比一声绝望,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裹着海风卷向无边的水面,连旁边的军方中将也跟着红了眼睛。
  片刻,对讲机的频道中终于传来路鹤里的声音,依然沉稳如常:“02收到。我已无法撤离,按原计划行动。”
  “路队!”江焕惊惶嘶吼,身体向前猛地一扑,险些翻下甲板掉进海水里,“迅速撤离!”
  “江队,我受伤了,无法撤离。”路鹤里的声音很镇静,“按原计划击沉游轮,快。”
  “报告总指挥。”旁边的军人看着江焕惨无人色的脸,声音也跟着有些迟疑,“目标距国境线已经不到0.3海里,即将在30秒内离开我方军事管辖范围。”
  他的声音由踟蹰到急促,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聚集在江焕身上,甲板上鸦雀无声,只有海浪一遍一遍地冲刷着船身,时不时撞击出令人惊心肉跳的巨响。
  “20秒。”
  “15秒。”
  “报告总指挥,现在已经不到10秒了……”
  “准备发射!”
  江焕蓦地吼道。甲板上的不同方向,同时响起了数个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倒计时三秒。三。”
  “二。”
  江焕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几乎不像人声。
  “一。”
  嗖——
  一枚黑漆漆的炮弹,从他们所在军舰上骤然发射,投向远处乌沉的海面。
  炮弹飞离军舰的同时,警队的对讲机突然亮起,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公共频道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并不急促,也不悲伤,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一字一字,格外清晰,
  “江焕,我爱你。”
  轰——
  话音刚落,震彻云霄的爆炸声伴随着蘑菇云冲天而起,海面上暴发出世界末日般的巨大浪花,无数停在海岸边的汽车同时发出疯狂的警报声。
  海天尽头处那艘巨大的游轮,瞬间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火光里。


第83章 小兔崽子你好,展信佳。
  “谁是你老师, 叫哥。”
  “怎么,小学弟,你也想跟我谈恋爱?”
  “姓江的, 那是老子的荷包蛋, 你他妈给我吐出来!”
  “小兔崽子,你想喝排骨汤吗?加玉米和红枣。”
  “江焕,说你爱我。”
  “我首先是个警察, 然后才是你的Omega, 你懂吗?”
  ……
  所有记忆中的只言片语, 汇成一股洪流涌遍四肢百骸,却又在瞬间随着狂风骤雨, 被海水裹挟远去, 渐渐被撕成一块块碎片,扭曲,变形,融化, 消散,无声无息地消逝在风里。
  游轮油箱引起的爆炸声还在持续, 夹杂在轰轰雷声中, 一下一下,敲得人耳膜震痛, 心脏紧抽。甲板上的人, 几乎不敢去看那个触目惨烈的方向,所有中央警队的警员都捂脸哭了起来。
  江焕没哭。
  他踉跄几步, 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扶着栏杆缓缓跌坐在地上, 半晌, 怔怔抬头,声音干涩:“排污口定位了吗?”
  中将垂了垂眼睛:“定位了,下流大坝已经合闸,军队正在赶过去。”
  江焕又问:“化工厂的人质呢?”
  中将说:“已经全部解救,无一伤亡。”
  江焕:“基地有新的指示吗?”
  中将摇头:“还没有。”
  听完,江焕撑着身子站起来,颤抖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中将,给我一艘船。”
  “我身为警察该做的,已经都做完了。”江焕的脸色苍白如纸,“现在我要去救我的爱人。”
  那个人终于教会了他,面对任务,不管是你自己还是你至爱的人,都应该排在后面一位。
  他也终于真正理解了那个人的理想、追求、人格、信仰,他的骄傲和脆弱,他的宽容与偏执,并愿意为之并肩作战,成为了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人。
  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
  海军中将的腕骨几乎要被他拗断,目光闪动,扭头吩咐:“给江队长准备一艘快艇。”
  江焕转身就奔到军舰的船舷边,盯着船边的小艇,翻身就要凌空往下跳,被中将从背后一把拉住:“你现在不能去,游轮正在沉没,会产生低压漩涡,而且雨太大了,会……”
  江焕推开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海水太冷了,太冷了……他怕冷。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怕冷。”
  中将望着他,喉结滚动,片刻,递给他一件救生衣。
  江焕开始穿救生衣,行为动作还像个正常人一样,眼睛却被抽掉了魂儿,嘴里语无伦次,不知道在喃喃些什么,“他会感冒的。下雨了……太冷了,太冷了。我去救他。”
  中将抬手揉了揉眼角,吸了一口气才强迫自己的视线避开江焕的脸,低声道:“我已经通知海上搜救中心了……搜救艇和直升机马上就来,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营救帝国的英雄。”
  “他们救的是帝国的英雄,而我要救的是我的爱人,中将。”江焕怆声道,“我的爱人,我的学长……”
  我爱了七年的人,我的氟西汀,我春日里的梦想,我一生追随的光。
  然而海面上,暴雨席卷了一切。
  湿透的江焕随着小艇在海上飘荡,看着手机里再也没有亮起来的定位光点,一夜,一天,又一夜。那个人却像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除了绝代的风采与光华,除了一生刻骨的爱与痛,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踪迹。
  直到江焕脱水昏迷,被军人们背回了岸上。
  ——
  四天后。
  江焕一动不动地坐在码头上。
  “报告,江队。”警员的声音微微哽咽,“搜救已经超过96小时,搜救队说,存活希望渺茫,基本可以认定、认定……路队牺牲了。
  “海上搜救中心决定终止大规模搜救行动,转入常规搜寻。他们尽力了。”
  江焕木然地盯着海面,良久,「嗯」了一声。
  警员在风中伫立良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悄然离开了。江焕依旧坐在码头陈旧的木板地面上,像一座风化的雕像。
  短短几天,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脸颊都凹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老汪在他背后站了一会儿,挨着江焕坐下来。
  “他是个英雄。”良久,老汪哑声道,迎着海风,眼圈血红,“基地很重视这件事,公安系统内部已经在安排,会在年内追授小路全国一级英模。”
  江焕没说话。
  “你们两个,”老汪的喉头滚了滚,“什么时候……”
  “我们标记了。”江焕并没有看他,依旧盯着海面,一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是我的Omega。”
  “我的Omega。”
  老汪的眼珠颤了颤,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他抬手揽住江焕的肩膀,良久,叹了一口气,
  “也是,只有你配得上他,也只有他配得上你。”
  “我配不上他,我怎么能配得上他。”良久,江焕哑声喃喃。
  “裴子卓的身份已经查明了。”老汪轻声说,“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江焕眼睛垂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老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半晌,才艰难地低声道,“她是你的生母。”
  江焕僵硬的眼球突然一动,转头看着他。
  老汪长长吸了一口气,叹道,“她是你的家族为你父亲豢养的Omega,跟阿璧、阿弥他们一样。生下你之后,她还没出月子,就被你父亲赶出家门了。所以她可能非常恨你的父亲,甚至……包括你。
  “她对你和你的父亲,一直都是有谋杀计划的。我想,这可能也是小路不顾一切也要阻止她的原因之一。”
  江焕脸色愈发苍白,老汪拍拍他,叹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上一辈的错误。”
  恍惚之中,江焕忽地想起,那天路鹤里和裴子卓见面回来,那样纠结、痛苦、疼惜、挣扎的眼神。
  然后那个人狠狠地吻他,把自己全部献给了他。
  他说,别让我赌输了,江焕。
  老汪说:“他把所有的路为你铺好,然后让你亲口下令击沉了那艘游轮。很残忍,但是……也帮你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他是做了必死的准备去的。不要辜负他的苦心,小江,也不要怨他。”老汪渐渐哽咽,“我想,他大概真的很爱你。”
  他大概真的很爱你。
  江焕一动不动,呆坐良久,突然哑着嗓子问:“汪队,有烟吗?”
  老汪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递过去。
  “不是这个。”江焕木声道,“他抽的是那种蓝色的,长的。”
  江焕站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停在一个码头工人小卖部前,目光在烟架上扫了一圈,苍白的手指从中取下一盒。
  江焕侧身站在摊位前,低头点了一根烟。老汪第一次见到江焕抽烟,心情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不语。
  江焕就像站不住一样,摇晃了几下,手扶着树干,在马路边坐了下来。他垂着头,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默默抽着烟,一根接一根,一连抽了小半盒,直到开始弯着腰干呕,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会回来的。”江焕垂着头说。
  老汪红了眼眶,手指攥紧了他的肩膀。
  “他会回来的。”江焕抬起头重复道,一双眸子茫然空洞,“受污染水源的化学处理怎么样了?爆炸工厂的内部人员排查过了吗?陈明远交代了没有?”
  老汪喉头滚动,江焕突然站起来,焦急道,“我得去一下警队。路队回来看到这些都没处理完,肯定不高兴,他会说,离了老子你们就不干活了吗……”
  “他牺牲了。”江焕走了两步,老汪突然在背后说。
  江焕脚步顿了一下,就像在害怕什么一样,突然加快了速度,大步向前走,几乎要小跑起来。
  “他牺牲了!”老汪突然提高音量,冲过去一把将他拉开。
  “呲——”路过的小轿车一个急刹,嗖地擦着江焕袖口开过。司机惊魂未定地摇下车窗,扯着嗓子骂:“不要命了吗,怎么在马路中间瞎几把走?赶着奔丧呢?”
  江焕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司机。他的脸色太过可怕,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吃人一样,那司机吓了一跳,不敢纠缠下去,嘟嘟囔囔地关上车窗开走了。
  “清醒一点,江焕。”老汪把他拉到路边,拍了拍他的脸颊,“他牺牲了。路鹤里牺牲了。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必须得接受现实……那艘船上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海上搜救虽然没有停止,但内部专家已经下了结论,基本可以认定全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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