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玄幻科幻]——BY:林渺
林渺  发于:2022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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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江焕突然毫无征兆地俯下头,强硬地扳过他的脸,嘴唇用力地覆了上来。
  路鹤里的眼睛蓦然睁大。
  这一个吻,和刚才路鹤里光打雷不下雨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深入的、极致纠缠的吻。
  霸道的舌尖顶开他的牙齿,一寸一寸地入侵着温热的口腔,尖利的牙齿甚至控制不住力道,几乎要把路鹤里的嘴唇咬破。
  江焕的手指滑过路鹤里的下颌骨,睫毛轻轻颤动,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的紧绷着,似乎在用这个吻,发泄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恨意。
  或者说爱意。
  一瞬间,路鹤里大脑的转动也停滞了。
  江焕为什么吻我。现在他没有昏迷,没有进入发情期,也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威胁。
  他头脑清醒。他为什么吻我。
  何况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个Alpha。一个Alpha,为什么要吻另一个Alpha。
  路鹤里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陷落在了这个滚烫的吻里。
  Omega被标记后的本能,让他有些迷恋这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江焕的胸膛带着急促又炽热的心跳贴上来,烟草的气息裹挟着雪松味,像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侵略,冲向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每一次呼吸。
  路鹤里的识海一片混沌,他的身体先于意识,丢盔弃甲,向眼前的人交出了全副武装。
  他甚至想要回应。
  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和温度,他已经越来越熟悉,甚至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想抱他,想沦陷,想沉溺,想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容纳他的入侵。
  江焕脖子上戴的那枚弹壳,坚硬,冰冷,突兀地摩擦在两片炙热的肌肤之间,硌得路鹤里锁骨生疼。
  他的意识突然有了刹那的清明。
  妈的,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
  路鹤里的脸微微后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江焕向后狠狠一推。江焕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隔间门上,「咚」地一声,整个隔间的铝板都跟着震了震。
  “草,悠着点!”外面的人骂,“要干回家干去!”
  两个人都像溺水的人刚刚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在极近的距离下交汇。
  “你,出去。”路鹤里听到自己声音嘶哑。
  江焕的眼睛不敢看他,似乎有些后悔,沉默了几秒钟,转身推开了门。


第34章 这一切都是信息素在作祟。
  路鹤里用手搓了一把脸, 在马桶盖上坐下来,脚有点发软。
  这不是他和江焕第一次如此亲密。但之前要么是江焕受伤昏迷,要么是因为催情信息素进入了发情期, 要么就是为了避免暴露迫不得已。
  但刚刚那个算什么?
  对江焕来说, 被一个Alpha吻了,理应很恶心、很不爽。虽然是身处险境之下不得已而为之,江焕不至于因此跟他翻脸, 但终究是一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当时路鹤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肯定要被江焕冷言热语、毒舌相向一番。
  但是, 他为什么又吻我一次。这小兔崽子。
  路鹤里心绪如麻,手指插进了乱糟糟的头发里。
  就算被一群毒贩持枪追杀的时候, 他都没有这么慌乱无措过。
  隔壁响起一阵冲水声, 厕所的门打开,震耳的音乐声瞬间涌入,随着门被合上,又倏地安静下来。路鹤里听到头顶的窗户轻微地一响, 然后是几下衣料摩擦的声音,轻轻的一声「扑」, 应该是厕所里没人了, 江焕已经跳窗出去。
  路鹤里甩甩头,起身推开隔间的门。他双手扒着窗沿一撑, 又攀了一下窗框, 身体敏捷地向上一窜,钻出窗户, 也跳进了外面的草丛里。
  这扇窗户不临街, 出去就是夜店后面的小胡同。外面是跟夜店内完全不同的世界, 静谧的夜沉沉地笼罩着, 路灯昏黄,触目所及,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
  路鹤里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江焕正静静地站在墙根处等他。
  路鹤里顾不得计较,往旁边的阴影里一闪身,贴着墙面,快速向没有路灯的小路移动。
  江焕也一言不发,矮了矮身子,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直到彻底离开酒吧街的范围,进入一片静悄悄的居民区,两个人才先后停了下来。
  路鹤里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江焕站在他身后,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路鹤里稳稳心神,瞥了他一眼,甩甩头发,轻飘飘道:“卧槽,你报复心也太强了。被老子亲一口怎么了,你还得亲回来,妈的。”
  江焕喉结滚动,没说话。
  路鹤里漫不经心地抬手,理了一下真丝衬衫的肩线:“行,扯平了,以后不许再记恨老子。”
  对于路鹤里来说,不管江焕那个吻是出于什么心理,含含糊糊地把这件事揭过去,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让彼此都有一个台阶下。
  他不是十六七岁的纯情高中生了,不会追着江焕逼问,你为什么吻我,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管刚才那个吻是意乱情迷,还是处心积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成年人之间保持体面的最佳方式。
  但是他转身的背影,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轻快,颇有些仓皇而逃的意思,脚下还差点绊了一跤。
  江焕接受了他递过来的台阶,没再多说什么,十分配合地转移了话题:“这个「在水一方」不太简单。刚刚我在夜店里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啊,熟人,熟人。”路鹤里不太自然地干咳了一声,思绪乱飞,嘴里接着话,却根本不知道在自己在说什么。
  江焕亲我。艹,他为什么亲我。
  “嗯,熟人……呃不是熟人,是面熟。”江焕虽然表情冷静,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
  我亲他了,我怎么亲他了。
  两个人强装镇定,鸡同鸭讲了几个回合后,终于意识到现在不是交流案情的好时机,默契地各自闭了嘴。
  路鹤里OS:江焕亲我,难道他发现我是Omega了?不对,就算他发现我是Omega,他也不能亲我啊!卧槽!
  江焕OS:我怎么能亲他,他生气了吗?他怎么没揍我,糟糕,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两个人默默站在路边,思潮翻涌,恨不得穿越回10分钟前,宁肯被走私犯抓住挨上几枪,也不要搞出这么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来。
  幸好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解救了两个丢了魂儿的大队长。
  “你上吧。”
  “你上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随后路鹤里尴尬地挠挠头发,“我上了啊。”然后拉开车门逃进了出租车里。
  车门嘭地关上。司机侧头问了句:“小伙子去哪?”
  路鹤里心烦意乱地挥挥手:“开,先开,去哪儿都行。”
  司机愣了下,看看他,又看了看站在车外的江焕,若有所思地踩下了油门。
  路鹤里盯着后视镜里江焕越来越远的身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跟男朋友吵架了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路鹤里,表情是出租车司机特有的吃瓜兴奋脸。
  “没,没吵架……”路鹤里迷迷瞪瞪地说完,才猛然惊醒,忽地提高了音量,“不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出租车司机啧啧两声,一脸的「我懂」,反问道,“那是什么?”
  “是……”路鹤里张嘴,却顿住了。
  是同事?可是哪有同事会在厕所里互相亲的啊?
  是死对头?好像也早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那是什么呢?
  路鹤里脑子乱哄哄的。
  司机偷窥着他纠结的表情,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摇头道,“年轻人。”
  路鹤里觉得呼吸有点困难,抬手摇下了车窗。深夜的秋风灌进来,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许。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和江焕相处的一些画面。
  走私船上,枪声响起时挡在他前面的身影;
  连夜审讯之后,那一袋递过来的草莓面包;
  跟自己抽的同一个牌子的烟;
  为了避免自己秘密暴露,切断和警队的联络;
  在他即将撞上钢筋时,伸过来拉住他的手;
  发情时,在车里那个粗暴又绝望的吻;
  江心快艇上,拼了命地往自己身上套的救生衣;
  流星划过后,那句无限怅惘的「下辈子我想做一个Omega」;
  借宿后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桌上那碗温热的粥;
  文件袋里花花绿绿的外卖单;
  即将撞车的瞬间,挡在自己身前的那只手……
  路鹤里猛地一震,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心脏骤然收缩,指尖也变得冰凉。
  这一切他注意或没注意到的、奇奇怪怪的细节,突然统统指向了一个最合理又最匪夷所思的解释。
  江焕,他……
  路鹤里根本不敢让那两个字出现在自己的大脑里。
  不会吧,不可能啊。在他眼里,我不是一个Alpha吗?
  他不是一直特别讨厌我,处处跟我对着干吗?
  他怎么可能会……那个什么我?
  路鹤里慌得一批。妈的。
  长久以来,他接收到的爱慕太多了,甚至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不屑一顾。但这个人怎么能是江焕?怎么可以是这个小兔崽子?
  从很多年前起,他就已经做出决定,他绝对不会像其他Omega一样活着,所以这辈子不会被任何Alpha标记,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合。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让自己像Alpha一样活到抑制剂彻底失效的那一天,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像那颗划过江心上空的流星,给世界留下一个潇洒又决绝的背影。
  因为注定要独自离开,所以除了顾梦生,他从不和这个世界产生任何联系,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自己已经设定好的人生轨迹。
  他表面上和每个人嘻嘻哈哈,但从未允许任何人走近他的身边,走进他的世界。他之所以放任江焕和自己靠得稍稍近了一些,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江焕是最不会在乎自己死不死的人,是最不会跟自己产生过多纠葛的人。
  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路鹤里的第一个感觉,竟然是害怕。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如果换了其他人,他可以有一万种冷漠绝情的方法,让那个人彻底死心,甚至从此恨上自己。
  但当这个人是江焕,一切就变得麻烦起来。
  因为比江焕亲了他更让人心惊的是,自己的内心似乎并不抗拒那个吻。不管是出于信息素的吸引,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身体是诚实的。
  路鹤里的手指一点点攥紧了座位的布套,手心湿漉漉的,满满都是冷汗。他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地回忆那些江焕跟自己对着干的瞬间,拼了命地说服自己:不可能的吧。这小兔崽子那么讨厌我。
  这些林林总总的奇怪细节,总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可是,他为什么亲我?他为什么亲我!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回的家,他失魂落魄地下车,失魂落魄地上楼,失魂落魄地躺在了床上。
  忽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也许是标记之后,江焕对我产生了某种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本能。而我也是一样,因为他标记了我,我没有办法抗拒信息素的天然吸引。
  这一切都是操蛋的信息素在作祟。
  是的,一定是。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的心里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路鹤里深吸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等到这倒霉的标记期过去,一切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这小兔崽子又会变得讨人厌起来,世界也还会像之前一样正常运转。
  是的,一定是。


第35章 原来,他当时也是这种感觉。
  路鹤里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中午了。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大脑迷迷糊糊的,只隐约有一个念头, 昨天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想了一会儿, 猛然惊醒,身子一抖:妈的,江焕亲我。
  穿衣服的时候, 洗脸的时候, 刷牙的时候, 乃至喝水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把这句可怕的话从脑子里甩出去。
  第三次把剃须泡沫当成牙膏挤在牙刷上之后, 路鹤里终于愤怒地举着牙刷, 冲镜子里挥了挥拳:妈的,江焕为什么亲我!
  他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他心里堵得难受,大脑里全是问号, 很想找人说一说,可是他除了顾梦生没什么朋友, 如今顾梦生也被卷进了走私案, 他不得不跟顾梦生保持距离。
  路鹤里点开手机通讯录,从头翻到尾, 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他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家里静得似乎连呼吸都有回声。
  他头一次觉得有点孤独。
  路鹤里发了一会儿呆, 出门下楼, 开车去了警队。
  警队大楼里, 小崽子们一如既往地闹哄哄, 警员们在走廊里穿梭,笑嘻嘻地跟他打着招呼。路鹤里回到熟悉的环境,被纷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环绕着,心里自在了一些。
  白晓晓抱着一大摞案卷经过,探出一颗脑袋:“老大,案卷准备好了,也快到规定时间了,送过去吗?”
  路鹤里随手翻了翻,沉吟道:“顾梦生的询问笔录拿过来,我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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