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小废物恹恹
小废物恹恹  发于:2022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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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晟脸上的表情一僵,他伸手在楚瑾面前晃了晃,颤声道:“玉衡?”
  楚瑾听到他的声音迷茫地抬头道:“怎么了?”
  外面正是白天,光亮穿进来照得屋子亮堂堂,楚晟的沉默让楚瑾有些回过味来,他抬手拍拍楚晟道:“没事的。”应该是系统惩罚的后遗症。
  适时系统也解释道:‘一个月就能恢复。’
  “没事,”楚晟勉强笑道,“你饿了吗,我叫人一直热着粥,我去找大夫,一定让你看清楚。”
  楚瑾摇摇头想说不必但楚晟已经出去了,他只能躺在床上,用手指慢慢描摹竹猫的形象。
  触手温润细腻得不像竹子,精巧的细节一个不少,比起当初在楚瑀家看的练手之作,这只竹猫显然耗尽了他最大的精力。
  “傻啊。”他低低笑着,眼睛却发酸。
  有这时间,好好待在他身边不好吗?要去做这些来讨好他,殊不知根本不用讨好,只要留在楚瑾身边便是最好的礼物。
  楚瑾这样想,摸索着自己的钱袋将竹猫塞了进去。
  “什么时候能再见。”
  ‘三年。’系统道。
  “三年,”楚瑾将钱袋握在手心无奈叹道,“太久了。”
  楚瑾醒那日刚好是他生辰,府里为庆祝他的醒来好好地热闹了一番,陈焕说是祛除晦气,贺崇天与玉仪妆等友人都特地抽出时间前来贺喜。
  他陪着大家尽兴后独自来到后院,脚步不稳时有人扶了他一把。
  “小心。”窦青扶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寒村?”楚瑾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见少爷双眼视线无定,估摸是病后眼伤着了,看不清,”窦青观察得细,扶着楚瑾走入正院注意着他脚下的每一步,“晟爷刚守完就回账房忙,我想少爷身边一时无人,便过来看看。”
  “扶我去看看白牡丹吧。”楚瑾拍拍他的手,没看清窦青下意识竟有些想躲开他的接触。
  二人到白牡丹处时,楚瑾只闻得到一阵花香,他俯身轻抚过花瓣笑了起来。
  这白牡丹终究没辜负楚瑀的心意,在他生辰这日开得仍是灿烂。
  楚瑾看不清白牡丹,于是他转头问窦青:“好看吗?”
  他瘦了许多,许久不见的病弱气再次萦绕在身边,衣带又宽了一圈松散在月下却别有般风姿。
  窦青看着他,突然想到一个词:霞姿月韵。
  他移开眼看着满院的白牡丹,不着痕迹收回手道:“好看。”
  月色落到人和牡丹上,有人一心想看清牡丹,有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牡丹的人。
  思念像如缕的线牵挂着遥远的另一边,楚瑀望着荒林之上的圆月,期盼楚瑾能平安醒来看到他呵护三年的牡丹。
  到西北的路要走一个半月,春日的雨季快结束了,这最后一场雨下得迟些,噼里啪啦痛痛快快打到青竹上。
  因楚瑀离去加上楚瑾眼睛不好,浅秋和雪鸢重新回到正院里伺候,楚瑾坐在屋里听窗外雨声,算着时间楚瑀应该到半途了,他逐渐能看清一些东西,便将竹猫放置到随时可见处。
  屋外传来几声嘲哳鸟鸣,楚瑾问道:“外面有鸟筑巢了?”他以前从没听过这声音。
  雪鸢推开门脑袋往外瞧了瞧高兴道:“少爷,是喜鹊呢,在梨树上筑巢了,好多只呀!”那蓝色的长羽尾格外鲜亮,一堆浅蓝压得梨树枝桠都低垂下来。
  “喜鹊?”楚瑾脸色不见喜悦,反倒有点抵触道,“最是叫得难听。”
  “那,要赶走吗?”见楚瑾不喜,雪鸢收敛喜色询问道。
  楚瑾摇摇头,鸦科的动物智商比一般的鸟高得多,尤其是乌鸦和喜鹊战斗力不俗,喜鹊还记仇喜欢群殴:“不必管它们,喜鹊心窄,惹恼了定成群结队找你麻烦。”
  听到这话雪鸢有些后怕地吐出口气,她可不想一进院子就被喜鹊的粪便或啄咬临幸。
  “少爷真懂鸟,”想必也是喜欢鸟,害怕楚瑾一人孤单,浅秋试探道,“何不养一只鸟儿耍耍,奴婢见贺家主家中就有只漂亮的蓝椋鸟,那羽毛就像丝绒一样亮闪闪的。”
  将手中竹猫握紧,楚瑾垂眸道:“不必。”他不想再养任何鸟。
  “天空才是所有鸟的归宿。”
  进入五月开始变得暑热,楚瑀终于随队伍临近边关,只要再穿过一条峡谷就摸到了西北的门。
  峡谷极窄凶险,从下往上看只有一线天,趁队伍修整时,楚瑀站在峡谷前没动,路过衙役看他没动作,又因收了好处没斥责他,只催促道:“快点收拾过峡谷,马上就是黄沙关了。”
  “要从这里过?”楚瑀望着峡谷两边的地势蹙额,“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孙子兵法》)
  衙役被他的话噎住了,也不想挂脸子直说听不懂,粗声粗气道:“管你什么阳的,到了这队伍里就得听老子的。”他转过身又大声呵斥着其他人,带着锁拷的囚犯便排着队挤入这狭窄的峡谷。
  楚瑀站在一旁见他们一个个进入,被监督的衙役推了一把,他厉声道:“快走!”
  被推进峡谷里,楚瑀抬头望见头顶不足几丈宽的空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跟着队伍向前走听到两个囚犯窃窃私语。
  “我呀捡回一条命来,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看我家娘们。”一人感叹道。
  “得了吧你,能活下来就想着找媳妇儿,没出息。”另一人埋汰他,脑中却浮现起记忆中一张已经模糊的脸。
  这话勾起楚瑀心下妄念,他一直握在手心都有些脏兮兮的和田玉好像在发烫一般,走神间几缕细尘落到他鼻尖。
  哪来的细尘,他心下一紧抬头望去,高高的峡谷之上数块巨石即将落下,阴影一点点覆盖了狭窄的甬道。
  “快撤!”楚瑀高喝一声来不及解释,拽起离他最近的囚犯往峡谷外跑,索幸此时他离出口还不太远。
  众人随他的目光抬头看向头顶瞬间目眦欲裂,后面的囚犯和衙役都发了疯一样往前面涌,推搡着最后进入峡谷的人。
  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峡谷,巨石滚落的声音轰隆隆如雷鸣,几颗下来有人哭喊着,手脚已被石头压断不能移动,楚瑀听到他的哭声看了看出口,咬牙握着那块玉往回跑。
  众人都争先往峡谷外逃命,他逆着人群回到那人身边用力抬起了石头,他把木枷锁狠命砸向石头,枷锁碎裂时手腕上也出现了深深的血痕。
  “别动,动血流得更快!”楚瑀皱眉快速道,石块在他手下竟真的在缓缓移动,一直挣扎着的人抱紧他的腿凄厉大哭:“救救我,救救我!”
  楚瑀注意到衙役慌乱留下的佩刀,他用刀抛开一个小洞把石块撬开一些缝隙,被压的人颤抖地用手爬了出来,一整条右腿被压得稀巴烂,他一边痛苦地流泪一边庆幸劫后余生,正想拉着楚瑀道谢时,第二轮巨石却又轰隆隆滚下。
  他的手还没碰到楚瑀,谢字刚到嘴边,一颗巨石从天而降将他砸成了一团肉泥,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楚瑀愣住好一会儿,眼睁睁看向那块石头向自己滚来。
  他被大力地撞到峡壁上吐出一口血来,后脑勺狠狠磕到一块石头,五脏六腑似乎移了位,楚瑀第一次明白半死是什么意思,他身体无力滑下来,耳畔巨石滚落的声音还没有停息。
  他松开手看着手中的玉,又闭上眼将它握紧。
  他没看到的地方,那些原本逃出峡谷的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箭矢。
  意识逐渐消散,头疼一阵接着一阵,他昏了过去。
  林休思望见峡谷下方再无人影,峡谷外也无人生还,吩咐属下去峡谷内检查活口,远方忽然传来阵阵规律整齐的马蹄声,属下有些惶恐道:“林大人,不好,是驻扎黄沙关的苍狼军。”
  “真是不巧,”林休思垂眸望向一片断肢残腿的峡谷,淡淡道,“撤退吧,若是这也能活下来,此子还真是不可小觑。”
  军队浩浩荡荡赶来,本是普通的骑射训练,有骑兵发现峡谷处的异常,副将孟长青闻着这股血腥味望向峡谷,首先率众人占据了高处发现了巨石的痕迹,这才和将军宣文牙一同进了峡谷查看。
  宣文牙看着四处的残尸有些嫌恶地皱眉:“没有活口,发生滑坡意外了吧。”
  孟长青不想揭短自家兄弟没点常识,这一看就是蓄意谋杀,但宣文牙本就出自世族对这些不熟悉,他只好声道:“或许有人活着。”
  孟长青亲自一个个检查尸体,却都无一幸免,他突然咦了一声推开一块巨石,石块后满身血迹的白发少年竟然仍在细微地呼吸着。
  “嘿,算你小子走运。”孟长青大笑一声让人将楚瑀拖上马带回去,看样子他们本就是来充军的,带回去也没坏规矩。
  作者有话说: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6.10号我就把他们的车写好了,但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正文里嘴都没亲过几次!
  论作者如何祈求海星:
  我求你们了给我一颗海星吧,不行的话我把我基友抓来给你们磕个头,如果你非觉得我磕得更响也不是不行o(TヘTo)
  另外寒村对瑾宝是友情以上,称不上爱,就是一种怜惜!至于以后嘛,瑀酱,家危速归!


第38章
  “你怎么什么人都爱往军营捡?”从前孟长青也是这样,宣文牙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他被撞成那样,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活下来也就是给军营填一张嘴,口粮从你的扣?”
  “嘿嘿,能多活一个是一个嘛,好了文牙你去带训练吧。”孟长青将宣文牙推出营帐回到榻边,用湿帕子擦干少年脸上的污垢,他伸手欲扒下满是血污的衣服。
  榻上人雪色的睫毛颤了颤,下一刻睁眼出手快如闪电擒住孟长青的手腕。
  楚瑀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漆黑的瞳孔凶戾之气弥漫,他看向面前的陌生人警惕道:“你是谁?”
  孟长青咧嘴反手压住楚瑀的手,抬手给了他脑壳一下。
  “你这混小子,救命之恩拳脚相报是吧?”
  楚瑀头痛欲裂,不可抑制地攒眉捂住额头,手心有膈应之感,他低头松开手见掌心里有一颗浑浊看不清的珠子。
  “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孟长青松开他询问。
  楚瑀沉默了片刻将手心的珠子握紧,抬头有些疑惑和痛苦。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孟长青傻眼了,他以为楚瑀逗他玩又打算拍下对方的后脑勺,这次楚瑀没不动任打,他出手的速度比孟长青也不遑多让,孟长青大笑道:“还是个练家子。”
  他还想试试楚瑀的功夫,但与他对峙的少年脸上突然显露出忍耐痛苦的神色,孟长青赶忙放手道:“没事吧?”
  楚瑀身体向后仰去,紧闭双眸倒在榻上,脸色发白。
  “伤着头了?”孟长青焦急摸摸脑袋,叫人传军医来,军医的诊断和他猜得差不多,后脑受击淤血,浑身有几处骨骼应该也受损了,孟长青长叹声:“造孽的,谁这么玩你。”
  军医开好药后孟长青让人去煎好,自己和宣文牙说入编的事,宣文牙眉毛抖了一下:“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现在还是半个残废,怎么入编?”
  “嘿,咱们军营里叫啥重要吗,我瞧那小子骨骼好,刚才醒那下还有点功夫,虎口有茧应该是个用刀的,”孟长青不以为意道,“这西北乱,放着他不管能去哪?”
  宣文牙懒得和他多争,转身去主帐内休息,算是默许了。
  六月渐暑,玉京城往来人们的衣衫肉眼可见地薄了起来,就连楚瑾也换上轻薄的稠衣,夏日炎炎午间还要配一碗酒酿冰圆子。
  独乐不如众乐,楚瑾用地窖里取出的冰做了消暑的醪糟红糖水分给府上众人,当下能在夏日吃上冰是十分奢侈的事,冬季藏的冰块存在地窖里,按这个消耗量撑不到八月就要告罄。
  自楚瑀去西北后,辰厌答应他护着楚瑾便一直留在楚府,贺崇天有要事时会上门找辰厌,他第一次来时看见楚瑾这个奢侈的用冰量心痛到无以复加,一边痛斥一边赞叹醪糟红糖水。
  “尽管吃你的,顺带叫人往商会送些,仪妆那里你单独替我带份。”楚瑾叫人抬来几箱冰交于贺崇天。
  贺崇天没脸没皮问道:“我的那份呢?”
  “你住楚府上算了,反正日日来蹭吃蹭喝。”辰厌面露不屑道,顺手偷着把贺崇天冰碗里梅子挑来吃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楚瑾神秘笑道,“你再等我几日。”
  这番话听得贺崇天稀里糊涂,只叫随从抱着冰走了。
  窦青来时醪糟红糖水只剩最后一碗,李颖凑到他旁边眼巴巴看着,便留给了李颖。
  他带着一包土块,心里好奇楚瑾要他去南郊老墙根下找土做什么。
  那个人总是有许多新奇的点子,无论是在哪方面,偶尔窦青会觉得楚瑾似乎和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摇摇头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又没赶上消暑汤,我不是特意留了碗给你?”楚瑾揭下外袍躺在院内凉椅上消暑,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反衬出一院冷清。
  “遇上李颖,给他了。”窦青习惯了楚瑾懒洋洋没架子的模样倒不见怪,将手里包裹递给楚瑾。
  老墙根的土含有硝,那是楚瑾要的东西。
  提纯后的硝溶于水吸收大量的热,能够使水结冰,这是古人最早用于制冰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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