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沉:“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就时虞那技术,还带妹,妹的萝莉音分分钟被气成铁观音。
时虞深吸口气,打字回复:“没有。”
“那你队友是谁?”陆洋哼了一声,“你不要狡辩是沉哥,他不会起这样的名字,他都是狂霸酷炫拽的叫什么别惹你爹、全场都叫我爸爸、嗨骨灰盒……”
“停停!”朗夜沉忍不住开了语音,“你别说下去,还能做兄弟。”
“我靠!真是我沉哥!”陆洋惊了,“沉哥,你是有什么把柄在时教授手里吗?叫的什么鬼名字?快改一个!”
“这名字怎么了?”朗夜沉无情拒绝,“不改,沉迷男色我乐意。”
过了一会儿,SY变成了:LYC的喵。
陆洋:“卧槽了,我不能一个人背负这生命难以承受之重,我要找牛昭昭。”
牛昭昭上线后,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那你想怎样?我们叫‘NZZ的咩’和‘LY的哞’?”
陆洋:“哕~我吐了。”
这两个人突然上线,本来都要下线的朗夜沉和时虞就打算再玩一会儿。
“游戏倒是在其次,主要想和沉哥聊聊天,感受一下久违的父亲的爱。”陆洋嘴贫道:“沉哥,上次大排档喝酒之后,你又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朗夜沉懒洋洋的说:“去□□卧底,枪林弹雨的走了一遭。”
“卧槽,沉哥你开车别撞树啊,你这多久没玩了。”牛昭昭嚷嚷:“说认真的呢,上次光顾着哭了,都没问你现在干什么呢?”
朗夜沉:“开了个公司,前段时间确实有点忙。”
“这句爸爸是真心的。”陆洋说:“爸爸,你和时虞也生不出来,打算领养吗?二十五岁,风光正茂,生活自理,会上厕所,下雨会躲雨的那种……”
牛昭昭幽幽的说:“爸爸,我甚至可以赠送一个孙子。”
砰砰砰——
两具尸体从车上滚下去,时虞声音平静冷淡:“不好意思,走火。”
牛昭昭:……
陆洋:……
哦豁,后妈不高兴。
两人被扶起来后,陆洋疑惑的唉了一声,“牛昭昭,时哥,昭昭,看三班群里的消息。”
时虞点开消息,朗夜沉也扫了一眼。
“是同学会啊。”陆洋说:“沉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别看他们插科打诨的,但其实他俩谁都能看出来,朗夜沉这些年必然吃了很多苦,那些沉淀在眼睛深处的情绪,好像吞噬掉了他们认识的那个少年。
陆洋和牛昭昭默契的不提起以前,都觉得朗夜沉未必想回头看。
问完之后陆洋又有点后悔,打个圆场说:“但是沉哥你忙嘛,不去也……”
“去啊。”朗夜沉轻轻呼出一口气,“能带家属吧?我带未婚夫。”
他摆弄着时虞修长的手指,觉得这手上该带个装饰品了,比如戒指。
第55章
朗夜沉是个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性格。
三班同学会暂定第二天傍晚, 朗夜沉问时虞上午是不是有空,得到肯定答案后,两人上午先去了趟珠宝店。
朗夜沉把车停在店对面的停车位时, 时虞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甚至没能一下解开安全带,卡扣哒的一声又卡了进去,朗夜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么?看到金主要为你刷卡,激动了?”
争论谁来付钱并没有意义, 只是戒指的含义太过特别, 时虞想送给朗夜沉,而不是被动接受这份意义非凡的礼物, 但他看了眼兴致勃勃的朗夜沉, 最后只是笑了一下。
算了, 想来朗夜沉也是这样想的。
关于戒指的选择, 他们两个人默契的选了低调沉稳的经典款式。
朗夜沉是觉得, 不管是什么样式,戒指被赋予的含义都是相同的,反而是戒指本身的价值在时虞和他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 要说“贵重”, 都比不上两人脖子上现在挂的东西。
一个是时妈妈求来的护身符, 一个是那枚黑曜石耳环。
他也没想到, 这么小小一枚戒指, 还会引出别的事端, 不过那都是后话, 眼下两人买完戒指又一起出发赶往三班同学约好的酒店。
牛昭昭和陆洋之所以能接到三班的群消息, 是因为他们在高三也考进了三班,这两个人原本就总往三班钻, 和三班的同学都熟悉,又和大家一起度过了最紧张的最后一年,早就被三班同学当成了自己人,这会儿两个人被三班同学里外三四层的围了起来,满耳朵都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声。
同学会是三班小兔子班长组织的,小兔子大学读的是金融专业,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六七,但现在已经要被叫一声罗总了,平时一向沉稳的人,这会儿扯着牛昭昭的领口,蹦跶的像现了兽型,“昭昭,你说的是真的吗?沉哥……沉哥真的会来?”
“我的天,我性感的厚嘴唇都磨薄了……”牛昭昭生无可恋的翻了个白眼,“他昨天真的说来。”
小兔子仍是不放心,“你怎么不录音呢……”
众人:“是啊!”
牛昭昭:……
救命!这群人不是沉哥的同学,是沉哥的狂热粉丝吧?!
“不行,我去楼下看看。”河马体委不放心的站起来,“万一沉哥走错房间……”
他手刚搭在包厢的门把手上,门外便传进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声。
“不至于啊体委……”男人笑着推开门,语调懒洋洋的,一如少年时,“虽说一别多年,但我好歹还风华正茂,不至于记不准门牌号,何况我还带着我对象呢……”
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腔调,他从外面走进来,像高中时每一个结束晨训的早上,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那张脸倒是俊美如昔,只是褪去了些许年少轻狂,锋芒外露的眉眼变得从容坦荡,恍然间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原本闹哄哄的一群人突然安静下来。
还是陆洋幽幽开口:“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又觉得肉麻开不了口,那就我来说吧!沉哥这些年过得还不错啦!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过去的事,大家就不要再问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对对……陆洋说得对!”河马体委立刻附和:“沉哥,毕业那天晚上你没喝上的酒,今天可不能再放过你了,你就等着被对象扶回去吧,话说嫂子……”
他好奇的探头往朗夜沉身后看,对上一张冷淡矜贵的脸。
满脸写着:嫂子是我,你不满意?
体委:……
对于时虞和朗夜沉在一起这件事,大家只是惊讶了一瞬,都笑着调侃时虞得偿所愿,朗夜沉不明所以的看了时虞一眼,小声在时虞耳边问:“我记得咱俩高中时可没挑明啊,他们怎么好像都知道的样子?”
时虞只是垂眸笑了笑,明显不想说,拉着他的手找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朗夜沉还想问,但小兔子班长已经过来和他说话了,于是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
这群人是真打算把他给灌醉,但朗夜沉的酒量早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里练出来了,并且十分滑头的做出一副醉态,假装不胜酒力的往时虞肩上一靠,眼尾都是红的,眼底一片潋滟的水光,他这样子别说那群老同学了,就连时虞都被骗了过去,帮他推了两杯酒,然后扶着他去窗边透气。
“这是可以说的吗?”体委小声和牛昭昭吐槽:“沉哥现在有点娇啊……”
牛昭昭嘿嘿一笑,“你有胆去沉哥面前说啊,你看看他拳头娇不娇?”
体委一缩脖子,“算了,我还想活。”
……
朗夜沉本来是装醉的,可是时虞揉按他太阳穴的动作太舒服,他索性就躺在时虞腿上,闭着眼睛装晕到底。
指尖凉凉的落在朗夜沉的太阳穴上,时虞叹了口气,低声问:“难受吗?”
朗夜沉含糊的嗯了一声。
这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来人轻声问:“沉哥没事吧?我刚才拦着点他们好了……”
是小兔子班长。
时虞摇头,“我给他买了解酒药,外卖员好像没找到包厢,我出去看看,麻烦你看着他一会儿。”
朗夜沉:……
什么时候买的药?
不过他喝酒后确实容易头疼,买就买了。
等时虞离开,小兔子班长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他正犹豫要不要帮朗夜沉拉一下盖在身上的外套,对面的大灰狼突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啊……”小兔子眨巴眼睛,“沉哥你……”
“嘘……”朗夜沉手指抵唇,“别嚷嚷,让体委他们听见又要追过来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朗夜沉抬手捏了捏眉心,“这群人,我要是不装醉,他们真的要不客气了……”
他中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线光芒,班长看着,又笑起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消息,灌你酒都是轻的呀,再说时虞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们能在一起,大家都为你们感到高兴。”
朗夜沉靠在沙发上,隔着一扇屏风,包厢里还热热闹闹的,牛昭昭似乎开始上头,在大声唱着二中的校歌。
他听着走调的校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说,我们俩之间的事?”
没想到小兔子班长比他还惊讶,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问:“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的事吗?他没和你说吗?”
朗夜沉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坐直了一些。
“说了一些。”他含糊其辞的回答。
如果他说没提过,那小兔子应该也不会多嘴的,于是只是说:“他就提过一两句,我还是想听听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班长也喝了酒,不然他大概能察觉出朗夜沉是不知情的,但现在判断力下降,他托着下巴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时虞休学过一段时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有人看见你在南方一个小城市里出现过,然后他就去找了。”小兔子想起当年的事,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听牛昭昭他们说的,昭昭和陆洋觉得这事不靠谱,而且他就要代表学校参加竞赛了……”
结果可想而知,时虞什么都没找到,也没有参加竞赛活动。
喉结滑了一下,朗夜沉似乎想把什么吞咽下去,可说不出的酸涩还是哽在胸口,他压抑着咳了一声,低声问:“他被记了处分?”
“记了,不过不是因为这个,这件事他有请假,学校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带病去参加竞赛,他被处分是因为打架。”
窗外的夜风一吹,小兔子清醒了不少,狐疑的看了眼朗夜沉,“沉哥,他到底有没有和你说啊?”
“如果你不说,他大概一辈子不会说。”朗夜沉勉强勾起唇角,“他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都说一半了,干脆都说了吧。”
“……好吧。”班长挠了挠头,“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半年了,时虞也回了一班,有一天课间操时,他们就打起来了。”
小兔子还记得时虞当时的样子。
自从朗夜沉退学,时虞又恢复了以前冷漠而阴郁的样子,除了牛昭昭和陆洋,基本不和人交往,那天课间操,后面突然一阵骚动,有人甚至在喊要打死人了。
班长去送作业回来,正好路过队伍后面的风暴中心,踮脚看见人群中的时虞。
“他膝盖压在柴良胸口,拳头一下下的砸在柴亮脸上……”小兔子想起时虞当时的样子,轻轻抖了一下,“后来有老师过来,把他拉起来,他手上都是血,挺吓人的。”
朗夜沉声音有些哑,“他为什么打架?”
“不知道。”小兔子摇头,“他从不和我们说这些,不过大家都推测,你在南方的消息是柴良传出来的,时虞没去参加竞赛,二中的代表就是他了。”
朗夜沉倒觉得不单单是这个原因。
“他这个样子,本来是要被开除的……”班长小声说:“可学校不愿意放走这么个好苗子,于是让他做检讨,他检讨的时候……”
说到这里,班长神色复杂,像是尴尬,又像是嗑到了,看的朗夜沉一头雾水。
屏风映出一道颀长人影,朗夜沉摆手,示意小兔子不用说了,下一瞬,时虞拎着一盒药转过屏风,手里还端着杯温水,看到朗夜沉好端端的坐着,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长腿绕过矮桌,坐到朗夜沉身侧。
“头不疼了?”时虞揉了揉朗夜沉的头发,把水递给他。
朗夜沉没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再抬头,对上班长躲闪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这动作有点不妥。
时虞倒是神色如常,很自然的放下杯子,“你们在聊什么?”
班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起来,丢下一句“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朗夜沉:……
罗总,要不要这么做贼心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偷情了。
在时虞看过来时,朗夜沉恶狼先告状,抓住时虞带着戒指的手,凶巴巴的说:“你还有事瞒着我?说,他们怎么知道咱们的关系的?不说金主爸爸就要生气了,戒指要收回来,还不许猫上床!”
他转动着那枚金属环,细微的痒从手指根一点点蔓延,时虞抓住那两根作乱的手指,冰蓝的眼睛看着朗夜沉,“刚才……在说这个?”
“不然呢?”朗夜沉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乖猫猫,你自己说。”
时虞神色有些无奈。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他顿了顿,轻轻错开视线,看着朗夜沉耳朵上的一小撮头发,“只是有点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