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赶紧解释。
　　“没有！附近治安好的很！不然也不会平时就让我一个老头子看着了。”
　　这是几十年前的老厂子了，早就不适应县城现在的发展速度了，也过于靠近生活区了。
　　所以县里早就选好了新的厂址。
　　比这里大的多，也偏远点。
　　工作人员也都搬过去了，这里就剩下一些老旧的机器设备还没有来得及动，只派了一个老员工，在这里看着。
　　大爷在这里干了一辈子，是非常尽职尽责的。
　　即便一天到晚这里连个蛤蟆都看不到，还是警惕着一切试图靠近的人。
　　毕竟有的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可能是人面兽心。
　　“你们俩肯定不是，你们俩看着就是干大事儿的。”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烟酒的面子足够大。
　　陶玺笑笑，顺势就把话题转过去了。
　　“我听说，隔壁原来住着人来着？现在还在么？这排彩钢房的产权在咱么厂子吧。”
　　大爷一听隔壁彩钢房，就有点一言难尽。
　　“没了，没人了。本来是有个老太太和孙子临时住这儿来着，年前小孙子出事儿没了，老太太一个人撑了三月，前俩月也没了。现在都是空的了。”
　　陶玺故意装的很惊讶又八卦的样子。
　　“啊？什么情况啊？这家只有这俩人么？太惨了吧。”
　　“可不是么。”大爷心有戚戚，“就老太太和孙子俩相依为命的，那房子还是我帮着跟厂里申请，借给他们住的呢。谁知道这么命不好啊，半年里俩人全没了，造孽啊。”
　　“怎么没的啊？”
　　大爷误会陶玺是担心这里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耽误拆迁，赶紧解释。
　　“就是得病没的。老太太都快80了，一口气没倒上来，就没了。人老了就这样，也是挺可怜的。”
　　谢青岚开口了。
　　“可以看看么。”
　　大爷这次倒是挺配合，忙不迭的起身。
　　“可以可以，走，我带你们溜达一圈。我跟你说，我们这这块地是好哇，交通也便利，风景还好。你看对面就是新盖的小区……”
　　大爷的喋喋不休谢青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看看能不能在细节中发现点什么。
　　终于到了郑晓满和奶奶住的小屋子。
　　屋子没锁，大门半遮半掩的。
　　大爷搓着手不肯上前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了。你们二位还有什么想看看的？”
　　谢青岚抬脚就往屋里走。
　　大爷哎哎叫着想阻止。
　　陶玺拦住大爷。
　　“您别管他，我们领导特注重细节。您再跟我说说，对面小区什么情况来着？”
　　趁着陶玺绊住看门大爷，谢青岚顺利进屋。
　　这是个非常简陋的小屋子。
　　东侧靠墙并排摆着一张行军床，和一个简陋的木板床。
　　这应该是祖孙俩的休息区。
　　床上凌乱的放着枕头被褥，像是主人匆匆离开，没来得及收拾似的。
　　挨着床板的地方有一个简易的布制衣柜，网上买新的不超过200块。但是看破旧程度，应该是从隔壁捡来的。
　　靠北墙有两张课桌拼起来的桌子。应该是饭桌兼写字台。
　　西侧则是厨房。
　　一根带水龙头水管，一张边角发霉的案板，一个市面上最便宜的盥洗盆，像是彩钢房本来自带的标配物件。
　　整个房子就这么点东西。
　　即便是谢青岚也无法想象，两个人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学习。
　　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当谢青岚用手一一触摸过屋内的物品时，表情逐渐凝重。
　　他特意在行军床上停留了多一点时间，最后收回了手，两根手指互相磋磨了下，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陶玺快要和看门大爷聊干了话题的时候，谢青岚终于出来了。
　　陶玺现在已经能从对方轻微的表情里，精准的get到他的信息了。
　　于是火速收兵。
　　“今天谢谢您啦，我们就先走了。您忙。”
　　大爷忙不迭的点头，目送他们上了大路。
　　走了一会儿，陶玺才问他。
　　“看出什么来了？”
　　谢青岚点点头，紧握着的手展开，手心里是一枚顶针。
　　那是一枚黄铜顶针，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是他在床褥和墙壁的缝隙里发现的。
　　“看门人说了谎。老人不是因病或者意外去世。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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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交还得看陶玺~


第25章 现役校草
　　意料之中。
　　陶玺和谢青岚一路聊着细节，快到家的时候，初步达成了共识。
　　祖孙俩的死亡，有内情。
　　因为不甘或者委屈，所以都流连现世。
　　不同的是，郑晓满不知是因为自杀地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导致留在了工地上。而奶奶，似乎是对孙儿的死亡不能释怀，以至于执念不褪，流连在校园里。
　　谢青岚到这时候，才给贺章发了条微信。
　　事儿我接了，别忘了酬金。
　　还没迈进家门，贺章的电话打来了。
　　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表示他和包工头哥们说了他俩的情况，包工头自然是很感激二位的仗义出手的，只是工地那边情况有点复杂，问能不能等到下周一，再安排二位大师上门去看看情况。
　　谢青岚没什么太多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听不出贺章的一些弦外之音。只是淡定的表示可以，那就下周一再见。
　　挂掉电话看到陶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谢青岚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的温柔了语气。
　　“他说下周一让咱们再去看看。”
　　陶玺反问了句：“下周一？”
　　“对，听贺章说，似乎是工地上有点什么麻烦。这两天他们先处理下。”
　　工程进展不等人，耽误一天就耽误不少钱。
　　明明昨天还一副急得要跳楼的模样，今天居然装模作样的拿乔了起来。
　　陶玺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儿。
　　不过不急。上赶着不是买卖。
　　他们表现的太主动，反而让人觉得他们是徒有虚名的骗子。
　　“也好。”陶玺笑眯眯的说道，“正好安神符都卖完了，你趁这两天有时间，再画几张呗。今天已经有人反馈安眠效果特别好，想要再买几张呢。”
　　谢青岚十分顺从的点点头。
　　“好，等我吃过饭再画一些。”
　　画符需要的特殊纸张和朱砂其实都不贵。要真说起来，最贵的反而是随着符篆赠送的眼罩。
　　进货价还要5块钱一个呢！
　　总的来说，算是比较暴利的一个产品了。
　　可但凡符篆，越是灵验，画符人倾注的精力就越多。
　　陶玺每每看见谢青岚专心致志的伏案画符的样子，良心就有点隐隐作痛。
　　这根黑心资本家压榨劳工有什么区别？
　　大概画符是特别耗费体力的事情吧。
　　谢青岚画着画着，汗就顺着鬓角往下流了。这位大哥擦得烦了，干脆一把扯下上衣，光着膀子继续画。
　　陶玺去浴室拧了张湿毛巾出来，准备给他擦擦汗，一出来就对上对方光裸的背。
　　劲瘦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宽阔的背脊，肌肉分明。
　　一对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双臂动作而上下起伏，美的好像一幅画！
　　陶玺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素描，现在却不禁感慨，大卫的美在谢青岚面前都要逊色不少。
　　这小子天天穿的土了吧唧的，虽然能看出身材挺衣架子的，但没想到肌肉线条这么美。
　　这不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么！
　　尤其是他胸膛开阔，腰线却收的急，呈现出非常明显的倒三角来。让同样身为男人的陶玺都有点嫉妒。
　　这就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吧……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女的……
　　哎，不对。他好像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小子……
　　陶玺低头抻开领口，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哎……虽然说这么多年身材保持的还行，没有赘肉，没有肚腩。
　　但是一马平川不说，还白白嫩嫩，肌肉线条一点也不凌厉，就跟个高中生似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陶玺十分不甘心，偷偷观察了下对方裤腰下三寸位置，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
　　总不能处处不如人吧？
　　谢青岚挥汗如雨之余，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
　　放下笔回头看，正好看见陶玺扯开自己的裤头往下看……
　　谢青岚：……
　　陶玺：A
　　“那什么……热了吧，来擦擦汗。啊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这汗流的……”
　　陶玺尴尬的语无伦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上也没轻没重的一通擦，擦过对方的胸肌的时候，眼都红了。
　　妈的，胸肌还这么大！
　　谢青岚脸色莫名的潮红，扣住了陶玺乱擦乱碰的手。
　　“我自己来。”
　　陶玺尴尬的松开手，眼睛乱瞟，不知道该看哪儿。
　　“那个……辛苦了哈。你看我什么也不做，就动动嘴皮子，还要分走你一半的钱，真是不好意思。”
　　谢青岚眼神闪烁着不明意义的光芒。
　　“这有什么。没有你，我这点东西分文不值。”
　　陶玺嘿嘿傻笑。
　　“那咱俩还挺天生一对的，离了谁这生意也做不起来。”
　　说完自己先愣了。
　　这是在说什么啊！
　　在脚指头抠出一座凡尔赛宫之前，陶玺落跑了。
　　“我有点困，先睡了。晚安。”
　　说完迅速脱鞋上床，翻身盖被。背对着谢青岚躺好了。
　　谢青岚不知道什么表情，只是在片刻的沉默后，轻轻道了句：晚安。
　　然后蹑手蹑脚的收起了东西，简单的洗漱后，也上床了。
　　黑暗中的陶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复盘着刚才的对话。
　　啧，怎么想自己刚才那番言语动作，都像个觊觎人家身体的LSP！
　　谢青岚会不会误会啊？
　　陶玺烦恼了。
　　他这人，从小到大，可以说是活的无忧无虑。
　　既没吃过爱情的苦，也没有感受过感情伤害的痛。
　　因为他压根就没谈过恋爱。
　　某种角度上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天生的无性恋者。寻常人的恋爱在他看来可以有，但没必要。
　　但谢青岚不是啊。
　　谢青岚明确说自己是喜欢男人的啊！
　　那自己刚才那番行为，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啊？
　　万一真被误会了怎么办？
　　那自己岂不是注定要辜负了他？
　　撩完了就跑，好特么的渣男啊！
　　陶玺小脸都扭曲了，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我批斗了几分钟后，忽然又想起来。
　　谢青岚好像说过，不喜欢他。
　　陶玺忽然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落寞情绪中。
　　哦，人家早就说了，压根就不喜欢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呢……
　　可能自己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在谢青岚眼里看来，就像猴子戏一样可笑吧。
　　陶玺忽然就自怨自艾了起来，抓起被角狠狠的咬。
　　淡定！陶玺，不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你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
　　他自己给自己心理按摩，舒缓着逐渐焦躁起来的情绪。
　　翻过身来，看向对面床上早已陷入梦境的谢青岚。
　　你们就是非常合拍的伙伴，是哥们，对，是哥们。
　　就这样自我催眠着，带着淡淡的惆怅，陶玺陷入了黒甜乡。
　　谢青岚搞不懂。
　　陶玺莫名的就情绪低落了不少。
　　明明就好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的活力四射的人，怎么就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薄纱……还怪招人的……
　　在陶玺第三次眼巴巴的看着谢青岚，期期艾艾的说着什么你不会嫌我烦，不要我了吧之类的话的时候，铃声大震。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
　　陶玺无精打采的接起电话。
　　“喂~”
　　对面传来活力满满的声音。
　　“喂！陶玺哥，我欢欢呀！我们今天下午放假，你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
　　陶玺微微蹙眉。
　　“嗯？你找我干什么？”
　　对面的王欢欢活脱的像个脱了缰的修狗。
　　“你忘啦，我说今天要带你去见我们班长的！”
　　陶玺恍然大悟。
　　“哦哦，是……没忘，你来吧，我们在家呢。”
　　“得嘞，等我哈。”
　　半个小时后，王欢欢出现在了陶玺面前。
　　“陶玺哥，你快试试合不合身。我特意找我哥借来的，他跟你身高差不多。你放心，我都洗过了的。”
　　陶玺看着王欢欢兴高采烈的举着的校服，一脸拒绝。
　　“这是什么啊？我不穿！”
　　王欢欢嘟嘴。
　　“可是陶玺哥，你不穿怎么跟我混进学校里去啊。不进学校，怎么见班长啊。不见班长，怎么解决他鬼上身的问题啊。”
　　陶玺十分头痛。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他一把年纪的老男人，穿校服装嫩算怎么回事儿啊？自己想想都恶心！
　　王欢欢摇头。
　　“这是我能想到最后的办法了。哎呀陶玺哥，你就别犹豫啦，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校服，你知道我那抠门的表哥有多难搞么！求你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