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夏,不再定期注射omega信息素的身体结实了不少,变化非常大,五官还是老样子,但是气质已经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曾经朝夕相处,明越第一眼恐怕还不敢认。
明越说:“半个月前,我在考文垂收到了这个视频,考文垂只有局域网,发送这个视频的人只能在内部,但是我查不到是谁。我调查过视频的拍摄地,是德特里克堡的通道,距离塔纳托斯只有五百公里,这个军事堡垒在一百年前建成,建成之后就被废弃了,至今没有重启过,这个视频明显是监视器的画面。有人在德特里克装了一个摄像头,拍下了这段录像,然后发送给我,我想这个人的目的就是让我来这里吧。”
阿曼达低头俯视他,问:“所以你就来了?”
明越说:“就算是地狱我也会来,我没有选择。”
像他刚才和罗德里安说的那样,视频左下角显示着拍摄日期,今年9月25号下午三点,只有十秒,播放完之后不停地回放,黑白色的画面,阴暗的通道,在不断循环往复的镜头下透着几分诡异。这份录像他只给少数几个人看过,不管是录像的来历还是内容都十分古怪,他们都劝他放弃,这明显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视频里的南夏是活生生的,她和佣兵在一起,她不会梳辫子,那头脏辫显然是别人精心帮她打理的。
德特里克堡距离塔纳托斯只有五百公里,附近就有补给点,经常有雇佣兵和一些商队经过,如果她到了那里,没有理由不活下来。
罗德里安敲了敲桌子,引起他们的注意,绿眼睛的年轻人靠在沙发上,双腿舒展,朝阿曼达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说:“阿曼达,你最好和他说实话,这个录像里的另一个人是小威尔逊,他是你的人。”
阿曼达眯起了眼睛,像是在衡量他还知道多少。
“在德特里克附近见过她的人不止我一个,你撒了一个拙劣的谎,”罗德里安说,“我想想,除了小威尔逊,还有谁——”
“霍克,埃德温,阿尔弗雷多,费撒勒,阿贾尔耶,”阿曼达报出一个个名字,报到第五个的时候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徐朝,这个名字很绕口,他和你来自一个国家。他们都是六月份去喀布拉时我的小队成员,我确实把那个女孩带出来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死在路上的人数不胜数,你现在来问我未免有些太晚了。”她看向明越。
明越问:“我可以见见这些人吗?”
阿曼达说:“除了徐朝,他们都死了,徐朝在九月的时候和我们分道扬镳,回了蓬莱,兴许也死在路上了。”
明越不死心,又问:“小威尔逊呢?他已经到了德特里克,怎么会死呢?”
“德特里克堡垒里面有藏了一只丧尸,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时我们分了两队,我带着其中一队人回喀布拉,小威尔逊和其他五个人带着南夏朝塔纳托斯走,路上他们遇到了丧尸群的攻击,活着的人逃进了德特里克堡垒,然后被里面的丧尸杀死了。我和其他人赶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死了。”阿曼达平静地说,像在讲一个故事,“为了防止他们的尸体被病毒感染变成新的丧尸,我们把他们就地火化了。”
真相真的就是这样吗?明越不能相信,他找了这么久,跑来塔纳托斯就是为了听到别人亲口证实南夏的死讯。他低头看着茶杯里澄澈的茶水,脑子里一片空白,五个月来他一直靠着一丁点希望支撑着,现在被阿曼达轻飘飘几句话打碎了。过了好久,他才想起来问:“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说谎?”
阿曼达笑了笑,走过来,用修长的手指挑起明越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因为南夏是我的恋人啊,你们已经结束了,我有什么义务要和你说实话?”
明越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赌场外一片寂静,夜空中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惨败的灯光。11月的塔纳托斯已经相当寒冷了,外面飘着雪花,侍者拿来了一件厚外套想替他披上,被他推开了,他穿着单衣走进了雪中。北风像利刃料峭,吹到皮肤上已经不是单纯的冷,甚至是刺痛,但是这种来自外界的疼痛让他心里舒服了一点。
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停下,车门自动划开了。罗德里安走过来,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进去。车门关上了,向前方缓缓驶去。
罗德里安抱着他,被他用力挣开了。他靠到车内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冷冰冰地说:“科伦坡先生,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这么亲密,你现在最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万幸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罗德里安没有再碰他。他贴着车门倚靠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阿曼达在说话,一会儿是过去在阿波罗的时候和南夏在一起的场景。
他和南夏认识的时候才十二岁,他独自来到国外读书,她是邻居玛莎阿姨的养女,和他同龄。她有一个东方名字,据说也有东方血统,但是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完全是白种人的相貌。他搬到社区第一天,她就带着一盘自己烤的饼干敲开了他的门,后来就是每天不重样的礼物,每次打开门都能看到一个笑眯眯的漂亮女孩站在廊檐下。过了半个月他忍不住问她想干嘛,南夏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在追求你啊,你没有发现吗?”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过了四年,丧尸潮爆发了,社区里的人几乎全死了,包括玛莎阿姨一家,他带着南夏逃到老师退斯特那里,退斯特带着他们一起走了。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在国内的家人也都死于这场浩劫,从此以后,他和南夏相依为命。后来建立安全区,联合政府在阿波罗设立了考文垂研究院,退斯特想把他们两个都带过去,但是联合政府只允许退斯特带上自己的学生。那时候明越虽然有着天才少年的名头,但是归根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学生,他没有办法给南夏一个留在阿波罗的身份。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把南夏谎报成omega,联合政府对omega有优惠政策,优先保护他们,就这样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了阿波罗。
再后来,过了八年的平静生活,因为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爆发了争吵,他一气之下说出了分手两个字。他以为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他们很快会和好,但是从那天之后他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了,就像丧尸第一次在社区中出现那天,就像他收到父母离世的消息那天,南夏也离他远去了。
明越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不会流眼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在做梦一样。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帮他记起来了。
第5章 情欲
汽车在目的地轻轻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的瞬间明越就跳了下去,罗德里安紧跟着下来了,他把手里的外套披到他身上,说:“不用这么急,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其实车就停在门口,罗德里安家里没有佣人,宽敞的两层建筑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打开门,拉着明越走进客厅,地暖早就开起来了,屋子里还烧着壁炉,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温馨。
罗德里安说:“这里没有客房,只有一个卧室,你今天得和我一起睡了。”
明越说:“我可以睡客厅。”
罗德里安搂住他,亲昵地说:“亲爱的,我怎么能让你睡客厅呢,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是绝对不会上你的,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身边得有个人陪着,我们到楼上去。”说着,根本不容他反对,用胳膊强有力地禁锢着他,把他带到二楼卧室去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明越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退斯特。他也是最近一个月才偶然知道,纳入阿波罗omega保护计划名单中的每一个omega都被植入了芯片,芯片没有定位功能,在这个无线电完全不管用的时代有定位功能也没什么用处,仅仅用于检测是否死亡。只要心脏停止跳动,代表她/他的那个编号就会自动灰掉。但是这个功能的范围一开始只设定在阿波罗安全区内,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哪个柔弱的omega离开安全区。
有人告诉他,直到他动身前往塔纳托斯前夜,代表南夏的那个编号还会时不时会亮一下,但是也可能是系统bug,毕竟不论生死,她肯定在距离阿波罗非常遥远的地方。
罗德里安推开卧室的门,把明越一步步逼到墙角,然后低头问他:“我胳膊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而且我帮你找到了答案,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奖励?”
明越低头看着墙角,问:“你想要什么?”
罗德里安比他高很多,俯视下去正好能看到他白皙的后颈,腺体上还有自己的牙印,顿时欲火就上来了,脑海里飘过很多淫靡的玩法,但是得慢慢来,于是他抓着明越的手摸向自己的下体,那里已经硬了,他说:“你用手帮帮我,宝贝儿,我今晚和你躺一张床上,不出来一次让我太难熬了。”
明越没有动,说:“我想去德特里克堡看看,你能派佣兵带我去吗,我出佣金的三倍?”
罗德里安说:“我可以亲自带你去,不收任何费用,但是得收点别的好处。”
明越抬头看他,这个年轻alpha其实长得非常英俊,一双绿眼睛像翡翠一样深邃,却是个风月老手,情话信手捏来。他不可信,但是假如他要的只是肉体欢愉,这种摆在台面上赤裸裸的欲望总好过看不到的欲望。
罗德里安摸了摸他的嘴唇,很饱满的形状,好看又诱人:“用这儿。”
明越慢慢蹲了下去,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笨拙地含住了他的巨物。
罗德里安按住他的后脑勺:“宝贝儿,不要光含着,要舔,我可以教你,你以后总要习惯。”
他的性器实在太大了,明越只能含进一半。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含进去之后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口腔里被填满了,什么也做不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立马被罗德里安用力按向胯下,性器又往他的喉咙里深入了一点。
要不是嘴里被堵着,他简直想吐出来了。
“宝贝,舌头动一动,”罗德里安说,“你这样不行,我一点也没有爽到。”
其实明越跪在他胯下含着他性器这件事本身已经让他爽到了,那张清冷的漂亮脸蛋在他身下微微潮红,眼角泛着水光,这种美景令他身心舒畅。此刻他身体里宛如有一头发情的野兽,在疯狂地撞着铁笼,想要冲出来狠狠蹂躏他,玩弄他。但是这样太心急了,今晚他可以小小地享受一顿点心。
听到他这么说,明越努力调整呼吸,往后退出一点,伸出舌头一点点舔弄性器的顶端。
“做得很好,你天生该做这个。”
这句话有点侮辱,明越皱了皱眉,稍稍往后仰了下,偏过头想把他的性器吐出来,按在后脑的大手骤然抓紧,没入他浓密的黑发,然后在那根巨物在他口腔里快速进出。
罗德里安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颚,防止他咬人。他太粗暴了,一点怜惜的意思也没有,明越又疼又恶心,眼眶渐渐红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憋得。爽的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罗德里安的喘息急促起来,明越有了不好的预感,拼命往后躲,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但是没有用,论力气他完全不是对手,beta和alpha体能上的差距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最后一下罗德里安捅得特别深,然后尽数射进了他的喉咙里。
刚一被放开,明越就冲向了厕所,抱着马桶剧烈咳嗽起来,时不时还干呕。他太难受了,有点后悔答应这种条件,肉体上的折磨还是次要的,可是那种仿佛变成性玩具的感觉让他倍感折磨。
罗德里安跟了进来,蹲在他边上轻轻拍着他的背。beta的本能让他有点畏惧罗德里安,嘴里似乎磨破皮了,从口腔到咽喉都是火辣辣的疼,他说不出话来,眼泪都被呛了出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罗德里安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似乎有点愧疚:“对不起,可是你太辣了,这种时候我怎么忍得住。”
明越没理他,缓了一会儿,等咳嗽地没那么厉害了,慢慢扶着马桶站了起来,走到水池边漱口。他晚上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肚子里灌满了罗德里安的精液,只想呕吐,但是又只能呕出些酸水,别提有多难受了。
罗德里安从后面抱住他,他人高马大,正好把明越整个人抱在怀里,说:“要不然我给你也口一次?”
“不要。”明越立刻沙哑着嗓子回答。
洗手池上的镜子里,明越看到自己眼眶微红,衣领在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尚未消退的吻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亲昵地抱着他,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一对情侣。这个想法让他瞬间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罗德里安伸手去捏他的下巴,让他转过头来,想和他接吻。明越躲开了,吐出一个字:“脏。”
“我不嫌脏。”罗德里安说着,不容由说地吻住他,舌头伸进了他的口腔里搅动,他根本反抗不了。
明越此刻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完全是罗德里安在主导,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的场合,罗德里安想做什么他都抗拒不了。他或许做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段关系一旦有了开端就难以受他控制了,他得划清界限。
罗德里安的巨物又硬了起来,顶在明越屁股上,他的另一只手摸上明越的腰,将单薄的衬衫掀起一块,露出腰间白皙紧致的皮肤。
明越和omega一点也不像,他很瘦,但是瘦得匀称,皮肤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脱光了衣服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并不孱弱。虽然只是一个beta,,但是因为相貌的原因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alpha,可他向来对自己的认知都是两性关系中的男方。而且,他是一个专一的人,唯一一段感情幸福美满,女友温柔体贴,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别人上床,并且还是被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