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文文看向眼镜男：“同样的，如果你被我看到再次杀人犯罪，子弹会直接贯穿你的脑袋。”
　　原来这就是觉醒者，这就是觉醒者的力量。
　　在规则领域里，除了副本规则，觉醒者还拥有自己的一套法则。那就是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则之灵，法则之灵会在有人违背觉醒者的个人法则时发动。
　　难道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而自己的法则之灵会是什么？
　　就在蒋池脑子里回荡这些问题的时候，午夜的钟声在房间里响起。
　　铛铛铛——
　　是挂钟尖锐的钟摆撞击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在客厅上部的楼梯栏杆旁，出现了一个带着怪异头套的人。
　　这人一只手里拿着皮鞭，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铁环，头套看上去是一个满脸胡须蓬头垢面的卡通男人，嘴里叼着雪茄，眼珠子突出如同灯泡。
　　也许是头套比较大的缘故，整个人身体比例极不协调，显得头重脚轻，而头套内发出哧哼哧哼的令人极不舒服的呼吸声。
　　众人大气不敢出，都待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驯兽师，应该就是领域之主。”陈歌警觉道，“一般副本内会有一位领域之主NPC，也叫领主。”
　　“领域副本是不是就是领域之主造成的？”蒋池小声问道。
　　“并不是，领域不是领域之主造成的，领域是自然形成的灾害，而领域会挑选契合的人或者生物作为领域之主，也就是执行者，类似守关boss的感觉。在副本中后期出现，副本难度会大幅增加。”
　　“换句话说，击败领域之主是不是就能通关？”蒋池问道。
　　“谈何容易，至今还未有人能在领域内击败领主，只能一边躲避领主的攻击，一边寻找逃生的机会。”陈歌摇了摇头。
　　驯兽师地从楼梯顶漂浮下来，朝众人移动过来，大家都看见了，他脚下没有任何影子。
　　不过片刻，驯兽师就来到众人面前，嘴里发出沙哑的声响，仿佛嗓子里有异物一般让人听起来非常难受。
　　“谁是人类？”驯兽师开口问道。
　　没人敢回答。
　　“那就是说这里没有人类了？既然都是动物，那让我看看，哪一只是最不受欢迎的动物。”
　　驯兽师僵硬地转动着脑袋，朝众人看去。
　　陈歌见状，赶紧大声喊着：“大家小心！”
　　但这喊声显然吸引了驯兽师的注意，对方瞬间甩出皮鞭，一下套住了陈歌的脚踝，接着将皮鞭一扯，把陈歌拉近了自己身体。
　　然后，他抡出铁圈套住了陈歌的身体，那铁圈仿佛有某种束缚之力，将陈歌困在了原处。
　　“你就是不受欢迎的动物吗？”驯兽师发出恶心的声音靠近陈歌，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看准陈歌的心脏位置就要轧下去。
　　“就是现在！”陈歌冲叶文文喊道，“出手！”
　　叶文文已经从驯兽师身后接近到5米范围内，在驯兽师刺出匕首的一刹那，发动了法则之灵犯罪克星。
　　“束缚手铐！”叶文文发动了犯罪克星的技能，法灵女警一下将驯兽师握着匕首和皮鞭的手腕扭到背后，并用金属手铐靠上。
　　接着，犯罪克星掏出警枪，朝驯兽师头部连射三弹。
　　子弹瞬间穿透了驯兽师的皮套，整个身体因为子弹的冲击力，在失重状态下猛地摔向了墙壁，轰地一声砸出一个大坑，扬起阵阵尘埃。
　　在驯兽师失控之后，陈歌也顺利摆脱了铁圈，用力一推铁圈，一个反作用力，远离了驯兽师。
　　原来陈歌和叶文文这两人打了个配合，用陈歌吸引对方注意力并在叶文文法则之灵范围内犯罪，激发叶文文的法则之灵，并形成反杀。
　　“解、解决了？”眼镜男扶了下镜框，紧张地问道。
　　叶文文和陈歌没有说话，紧张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应该没这么简单。”陈歌面露冷笑。
　　果然，驯兽师的半个头套都被犯罪克星的枪弹轰碎，露出了一部分原本的容貌。
　　那容貌仿佛是被大火烧伤过，充满紫红色的伤痕褶皱，只有一只突出的眼球，恶狠狠地盯着众人。
　　“在领域内，领主是不可反抗的铁律。”驯兽师发出沙哑的声音，然后猛地一用力，将手铐的铁链生生掰断，两只手又拾起了铁环和皮鞭。
　　“先散开！各自逃命！”陈歌喊道，然后将叶文文和蒋池推向高处，自己往低处沉下去。
　　眼镜男和红裙女一下慌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都想往后移动，相互拉扯蹬踏。
　　结果眼镜男力气更大一些，最后用力一蹬，把红裙女蹬了回去，自己则远离了驯兽师。
　　驯兽师一把用铁环套住红裙女，然后甩出皮鞭，缠绕在女人脖子上。
　　蒋池见状，赶紧将旁边的餐盘飞向驯兽师，击中了对方露出的脸部。
　　驯兽师转过头来，看着蒋池，仿佛惊讶一个普通人不逃命竟然还敢对他出手。
　　此时叶文文的法则之灵趁蒋池争取的时间，从叶文文身后跃起，瞄准驯兽师又开了几枪，驯兽师瞬间仰头躲过了攻击，闪避到另外一侧。
　　犯罪克星快速接近对方，一个扫腿朝对方挥去。但还未接触到对方身体，就被驯兽师一掌击飞，整个法灵也如同雾气一般被击散消失。
　　同时叶文文也受到反噬一般，痛苦蜷缩起了身子，蒋池赶紧扶住她，把她拖离危险的位置。
　　被皮鞭勒住的红裙女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很快便眼珠突出，口吐白沫，窒息而死。
　　驯兽师发出咕咕地怪声，说道：“不受欢迎的动物，没有演出的价值。”
　　说完这话，驯兽师如同幽灵一般渐渐淡出，消失在了空气中。
　　众人见驯兽师消失，惊魂未定。好半会儿才试探着缓缓移动，又聚回一起。
　　陈歌帮叶文文揉了下后背，对方伸手示意问题不大。
　　然后对蒋池说道：“你小子胆儿挺肥啊，没有法灵也敢和领主刚正面？”
　　“好像法灵的攻击对方也不怕。”蒋池微微蹙眉。
　　“在领域内，领主非常强大，法则之灵也无法杀死领主。”
　　这时眼镜男不仅没有害怕，还一副死里逃生得逞的表情兴奋地说道：“快看，因为红裙女死了，新的规则更新了！而且是通关规则！”
　　众人往墙壁上看去，确实又多处了一行字。
　　但看到这个规则后，蒋池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
　　因为这条规则写到：
　　【规则六：正确回答驯兽师的问题则可以通关。】


第7章
　　蒋池看到这第六条规则，不免皱眉。
　　驯兽师每晚午夜会出现，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会杀人，死亡一人会暂时消失，直到下一个午夜。
　　要正确回答驯兽师的问题才能彻底从这个副本逃生，但回答这个行为本身就会违反规则。也就是说，回答的那个人会死。而且如果回答不对，还不能通关。
　　这个新的规则也许会让场面更加失控。
　　所以不仅蒋池，陈歌和叶文文也思考到了这一点。
　　叶文文和陈歌把死去的人的尸体像上次一样，用床单盖好，推送到太空中，并且默哀了一会儿，仿佛用这种行为平静自己的内心。
　　就这样，大家都没有想到通关的办法，时间不知不觉又来到夜晚。
　　现在只剩下4个人，蒋池、陈歌、叶文文还有眼镜男，而时钟又快逼近午夜12点了。
　　“必须要正确回答问题才能通关，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人牺牲掉才可能通过。”眼镜男已经有些癫狂了，脸上露着冷笑，仿佛现在已经根本没有什么人性的道德可以约束他，只要能通关，能活下去，他不会在乎牺牲谁。
　　“牺牲不是问题，如果确保答案正确，白鹿组的人随时可以牺牲。”叶文文眼神坚定，看不到一丝犹豫。
　　“那你们两个官方的人，肯定要先上，你们要保护我们民众。”眼镜男朝陈歌和叶文文吼道。
　　“如果确保答案正确，我们当然可以先上。但是你得保证答案正确，如果我们不能认可这个答案，是不会白白牺牲的。毕竟我们的目的是通关不是救人。只有通关才能救更多的人。理论上说，你去试一试，如果错了也算给我们排除一个错误的答案，我们通关的成功率也会更高。”陈歌笑着反驳。
　　眼镜男沉默了一阵：“那这样好了，我们抽签，抽中了谁谁就去回答。这样公平。”
　　陈歌挑了挑眉头说：“这个主意不错，公平公正。”
　　叶文文也同意这个办法。
　　蒋池没在意他们说什么，而是在思考那个问题的答案。
　　谁是人类？
　　“问你呢，抽签决定谁去。”眼镜男冲蒋池喊了一声。
　　“哦？抽签可以，没问题，我只是在想答案是什么，我们最好在午夜前猜出答案，否则不论谁去都是送死。”蒋池点了点头。
　　“先抽签，午夜的事再说。”眼镜男早已撕下斯文和伪善的面具，不加掩饰恶狠狠地说道。
　　“哟，看来你很有信心嘛，一门心思只想着抽签。”陈歌忍不住揶揄。
　　“废话少说。”眼镜男从抽屉里找来一副扑克牌，拿出四张牌来，其中有一张鬼牌。
　　“谁抽到鬼牌谁去回答问题。”
　　“没问题，我先来。”陈歌伸出手，往眼镜男手里的四张牌伸去。
　　蒋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正准备提醒陈歌，哪知陈歌已经抽出一张牌收回了手。
　　陈歌翻开牌看了一眼，脸色一沉。
　　“怎么了？抽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眼镜男眼神阴沉，嘴角中带着一丝邪笑。
　　“是鬼牌。”陈歌苦笑道。
　　“那这都是命啊，没办法。”眼镜男把手里剩下的三张牌摊开，证明陈歌确实抽到了唯一的鬼牌。
　　就在眼镜男嘴角抽动，露出得逞之色时，他看向陈歌，突然间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变得惊恐起来。
　　“这……这是……”
　　蒋池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去，只见陈哥握着那张鬼牌，脸上却露出了早已看穿对手的微笑。
　　而他的身后，一个带着白色手套的幽灵体已经出现，并且一只白手套已经死死地抓住了眼镜男的左手手腕。
　　眼镜男在惊恐的表情中，左手被扭得难以忍受痛楚，手腕一翻，藏在袖口的扑克牌掉落出来。
　　那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鬼牌。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作弊，否则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陈歌微笑着说道。
　　接着白手套幽灵手里的手套幻化成数个，将眼镜男四肢、肩颈、关节牢牢扣住，接着一击重拳击打在眼镜男的腹部，对方被重重地击飞向地板，蜷缩着痛苦地起来。
　　“这是我的法则之灵，“白色执事”，5米内有人在我视野范围内做出作弊行为，法灵就会抓住对方作弊的手然后发出攻击。”
　　陈歌慢慢飘到眼镜男的面前，露出让对方害怕的压迫笑意，他的法灵将对方慢慢扶起来，然后抽出那张鬼牌，缓缓塞进眼镜男的衬衣口袋，拍了拍。
　　“作弊被抓住等同于输，所以这张鬼牌属于你。”
　　眼镜男呼吸急促，看着陈歌的微笑不寒而栗，但又没有任何办法拒绝和反击，一时间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午夜的钟声无情地响起，驯兽师在钟声中再次缓缓出现。
　　驯兽师看到受伤的眼镜男，便甩出皮鞭将其扯到了自己面前，然后用铁环紧紧束缚住对方。
　　“回答我的问题，谁是人类？”驯兽师发出令人恶心的哼哧声，贴近眼镜男的脸，恶狠狠地问道。
　　眼镜男已经吓得无力挣扎，只能从嘴里颤抖着发出声音回应到：“我，我是人类，求求你，放过我……”
　　驯兽师听完眼镜男的回答，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你不是人类，你是马戏团的动物。而且你不能说话，马戏团的动物只能服从。”说完伸出手，紧紧地掐住了眼镜男的脖子。
　　眼镜男拼命地挣扎，眼神里充满地求生的渴望，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渐渐四肢垂落，停止了呼吸。
　　“无趣的一夜……”驯兽师将眼镜男的尸体扔出手，让其漂浮在半空，然后收起皮鞭和铁环，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
　　三人没有出手，确实也无法出手。
　　只能凭眼镜男的造化，但他没有回答对问题，死在了领主手里。
　　蒋池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墙壁，然后对陈歌和叶文文说道：“虽然眼镜男被驯兽师杀死，但规则没有再更新了，看来所有的规则都已经公布，不会再有别的规则了。”
　　“那就麻烦了，按现有的规则几乎没法破解僵局。”陈歌摊了摊手，“不过别想这么多，今晚先休息，明天我和叶文文联手，看能不能用法灵牵制对方。就算不能杀死领主，但也许能让领主无法在午夜杀人。”
　　蒋池暗自思忖了一下，说道：“刚才驯兽师首先说对方的回答不对，然后说对方是动物不能说话。这两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首先判断对方的回答是否正确，再判断对方是否回答了问题。”
　　“怎么说？”陈歌问道。
　　“也就是说，领主的执行程序里，先判断规则六是否符合，再判断规则三是否违背。如果规则六符合正确答案，就有可能不再对规则三进行判定，也就是说，只要回答正确，就不存在违背规则三不能回答领主问题这个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