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到莫子耀，他说他会在7号回淮城，数着日子，他还有五天就回淮城了。
　　然而我却在4号晚上在一家餐厅看到莫子耀，他跟向谦正坐在其中一张餐桌前吃饭，餐厅的灯光打得特别炽亮，衬得向谦脸色更加没血色。
　　“海扬，看什么呢？那是莫子耀吗？”
　　“好像是。”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拉开椅子坐下来，背对着他们，隔了好几张桌子。
　　朱彤彤一坐下来就跟我念叨莫子耀家里的事，说一些豪门八卦，说莫子耀的父亲莫立群似乎又跟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一起。
　　“你跟莫子耀熟吗？”
　　朱彤彤摇摇头，“不熟，我有一个朋友是他们那个圈子的，我见过他几次，所以知道一点点八卦，莫子耀是同性恋，听说他们家里人都催他结婚生孩子。”
　　“他是男的怎么生孩子？”
　　“找人生呗。”
　　“可他是同性恋。”
　　“有钱人有的是办法让人生孩子，你看他爸前两年不是搞出一个孩子，他爸都六十岁了，六十岁啊，莫子耀有很多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朱彤彤的语气很夸张，讲起八卦来时很兴奋，但音量控制得很好，我庆幸那天没有让莫子耀留宿，不然她知道我们两的关系，指不定会多兴奋。
　　“很多是多少？”
　　“据我所知至少有六个，有两个是非婚生子，他爸没跟他妈离婚的时候就外遇了，前段时间分家产不是上了新闻。
　　只不过他那些兄弟姐妹可能分得不多，他爸妈就他一个孩子，又不是私生子，所以我听说他得到的家产挺多的。”
　　“那的确是挺多的。”
　　我们点的菜上来后，我跟朱彤彤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着，吃到一半时，朱彤彤突然不说话，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看，见是向谦，旁边站着莫子耀，我打一声招呼，说一句你好。
　　“跟朋友来吃饭？”
　　“对。”
　　“你们先吃，我们先走了。”
　　向谦笑着跟我点点头就跟莫子耀离开了，期间莫子耀没有说一句话。
　　等他们一走，朱彤彤就眼睛睁得老大地看着我，“你认识莫子耀吗？”
　　“认识，我们住同一栋楼。”
　　“不愧是有钱人，竟然跟莫子耀住同一栋楼，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吃饭，吃完后我就回去了。
　　莫子耀今晚肯定是跟向谦待在一块，我不意外莫子耀一回来就找向谦，我只是意外原来有钱人也会到一般人均两百块的餐厅吃饭。
　　对于莫子耀说他七号回淮城，却4号就提前回来了，或是更早，是对我说谎还是工作结束得早所以提前回来，我都没有发信息过问。
　　又过了两天，莫子耀发信息给我说他一个朋友明天生日，晚上开了一个party，让我过去玩，地点依旧是SPACE。
　　我就拒绝了，因为我还有书没看完，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而且我不喜欢他总是临时通知我，今天通知明天到，我有那么闲嘛。
　　当然我拒绝后，他又用威胁的语气让我一定要过去，我就没坚持，懒得跟他掰扯来掰扯去，便答应了。
　　今晚我熬夜把书看完了。
　　第二天下班后，我开车到SPACE，没有订位，我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我说是受莫子耀邀请参加生日聚会后，工作人员用对讲机跟别的工作人员沟通一会后我才被放进去，被人领着上二楼。
　　进去包厢后，非常难得的是莫子耀跟向谦等人已经到了，墙上挂着祝何志杰二十八岁生日快乐几个大字的气球，快占据整面墙，人很多，分散在几个区，我见到几个熟面孔，我连何志杰是哪个都不清楚，拿到食物坐下来吃的时候顺便问旁边的人才知道。
　　食物区跟大厅区隔着一面墙，我看不到莫子耀，专心吃东西，偶尔隔着玻璃看一楼下面的人。
　　“嘿，我是梁家欢，你还记得我吗？”
　　我点点头。
　　“你跟着耀哥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你呢？”
　　“我有一年了。”
　　跟莫子耀的情人之一交换信息，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很诡异。
　　“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钱，有固定给你钱吗？”
　　我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向梁家欢，打太极道：“不固定，他高兴就给，不高兴可能就不给。”
　　“给多少？”
　　“你要我告诉你具体数额吗？”
　　梁家欢可能觉得自己这样问太过于有目的性，心虚地笑了笑说不用，他就是好奇而已。
　　之后梁家欢说到他的演艺生涯，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小演员，靠着莫子耀给的资源演了几部戏，没红，也没多大的名气。
　　但是有戏演，他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他的戏，我就诚实地摇摇头，说我不怎么看剧。
　　“你有没有看到耀哥那个男朋友向谦，我听说他有病。”
　　“有什么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很饿吗？”
　　“我还没吃晚饭。”
　　“那你吃吧，我过去那边了。”
　　梁家欢走开后，我继续吃甜点，也就在外面吃才能吃这么甜的东西，家里阿姨做的甜点都会是少糖的，本想一晚上坐在这边，结果半路被叫过去看寿星切蛋糕。
　　我才看清何志杰长什么样，老实说脸有点圆，身材有点胖，略显油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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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挖墙角
　　拿了一块蛋糕后，我准备回到食物区，结果被梁家欢拉住，让我坐在他旁边，离莫子耀跟向谦不远，之后玩游戏的时候，我本不想加入，又被梁家欢拉着加入。
　　玩了一会，我就不想玩了，刚想下一局不玩，这一局就输了，大家说了好几个惩罚的要求，结果向谦一说在众人当中选一个热吻两分钟时，大家又纷纷改口倒戈，赞同向谦提的惩罚要求。
　　我目光看向莫子耀时，他倒是不避开，但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不少人知道我是莫子耀的情人。
　　但知情的人知道有向谦在场，莫子耀不会乱来，可现场除了莫子耀，我不想吻其他人，早知道我就不玩什么游戏了。
　　大家都在等着我选人，我犹豫几秒后指了指向谦，结果我看到莫子耀脸色立即变了。
　　“赵海扬，你找死是不是？”
　　“我只是遵守游戏规则。”
　　“好啊，我可以，你过来啊。”向谦没有拒绝，笑得很灿烂天真，仿佛这个惩罚不是他提出来的。
　　莫子耀脸色铁青，冷声道：“何志杰，你上。”
　　他的意思是让何志杰跟我接吻，不愿意让我吻向谦，仿佛向谦在他眼里是宝，别人碰不得，我在他眼里是草，是货物，随便哪个人都可以，「你上」这两个字讲得那么随便粗俗。
　　气氛一下子凝滞尴尬起来。
　　何志杰出来打圆场，说喝一杯就算了，别搞一些十九禁的东西，让我随便喝一杯，惩罚就当过去了。
　　“何志杰，你吻不吻？”莫子耀又开口说话了。
　　我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包厢，结果莫子耀动作更快，一个跨步扯住我手腕。
　　“赵海扬，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吻一个男人而已，你有那么为难吗，玩不起就不要玩，别又当了又立牌坊，你以为你是谁，我朋友要是愿意吻你，你应该偷着乐！”
　　莫子耀真的不喜欢赵海扬那股倨傲劲，在他的场子里还敢给撂脸色给他看，故意挑向谦给他难堪，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他的主子。
　　“我清高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莫子耀又看到赵海扬那副淡淡的，温和的假笑表情，“赵海扬，你真扫兴！”
　　“是，所以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的雅兴，可以放手了吗？我想走了。”
　　“不可以，你的惩罚还没完成，你必须要吻何志杰，他今天生日，值得一个生日礼物，你好像没送他生日礼物。”
　　何志杰觉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莫子耀这是生气了，应该生向谦的气，谁让刚才向谦没拒绝赵海扬，本来都不关他的事。
　　他又不喜欢男人，不过看了看赵海扬的脸，被一个大帅哥亲好像也还不错。
　　我盯着莫子耀的眼睛，就不行动，跟他僵持。
　　其他人不敢吭声。
　　“子耀，算啦，一个游戏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海扬想走了就让他离开，”
　　莫子耀才松开他的手，又坐回向谦身边。
　　真听向谦的话，我心想，想完后很快离开包厢，内心发誓以后不会再来这样的聚会，除非莫子耀把我绑来，驱车回公寓，洗个澡就睡了。
　　……
　　我跟着三位同事到另一家公司做汇报，公司跟那家公司有合作项目，到小会议室后我才发现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是江大荣。
　　按理说这种几百万的项目，不至于由江大荣本人来亲自负责，顶多是他监管，他们公司的人介绍他是江总。
　　看他们公司的人对江大荣态度很恭敬，另外三位同事也知道谁是老大，不敢怠慢江大荣。
　　我做汇报，讲完PPT下来，双方人马开始讨论细节，江大荣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翻着文件。
　　我不是主负责人，所以讨论的时候我不是主力，偶尔才插几句话。
　　我的脚被勾了一下时，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江大荣，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会议结束后，对方公司的人说请他们到公司餐厅吃饭，我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着下楼，江大荣跟在我旁边，走路时，时不时碰一下我的手背，要不是碍于其它人在场，我真的很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吃饭的时候，他也坐在我旁边，在旁人看来就是正常公司聚餐，但我知道江大荣不正常。
　　我寻思着小说里明明我跟江大荣没有太多交集，更别说有感情纠葛，小说里跟我有感情纠葛的人只有莫子耀跟邢向北。
　　没想到一个江弘予冒出来带出一个江大荣，感觉也不像是正常人。
　　我吃完后去卫生间，江大荣跟着进来。
　　“江先生，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挖墙角，你别跟莫子耀了，跟我吧。”
　　我一头雾水，这人是同性恋？他不是有交往过不少女朋友嘛，我魅力有这么大嘛，让江大荣见过我一次后就对我有意思，像他居于这样地位的男人什么没见过，还会真心喜欢我？
　　还是说他跟莫子耀有仇，想报复莫子耀。
　　“你考虑一下。”
　　“我想我不用考虑，江先生，你就别费心了，我还是愿意跟着莫子耀。”
　　“他能给你什么？”
　　“我要他这个人。”
　　江大荣瞧着赵海扬，他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常。
　　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势在必得与自信霸气，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也对，得到莫子耀这个人等于得到莫子耀的一切，一点小钱小恩小惠算什么，放长线钓大鱼，鱼才是最终目标，周围的小虾只是干扰视线的东西。
　　“莫子耀的心在别人身上，他不会喜欢上你的，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床伴，你也别想从他身上得到太多利益，还不如跟我，跟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钱也好，名也好。”
　　江大荣靠近我，几乎是贴着我的脸说话，他有一点的确比莫子耀好，就是他好像不抽烟，不抽烟的人口气就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依旧没从江大荣感觉到什么同性恋的气息，我依旧觉得他这个人很直，他看我的眼神也不是出于欲望出于性，他的眼神仿佛蒙上一层雾，让人猜不透。
　　“江先生，我对我的现状很满意，还有我真的要去尿尿了，江先生不会来强人所难那一套吧。”
　　“我不会，我会让你自己来找我的。”
　　说完，江大荣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秋刀鱼扔的地雷。
　　新文求预收《民国第一贵公子》文案如下：符清铮出身于权贵之家，被誉为沪城第一贵公子，气质温文尔雅，品相堪称一绝，名满沪城，一朝家族中落，他为求家人平安，不得不答应在戏楼当男戏子，后来他被八抬大轿，敲锣打鼓，轰动全城般成为罗锋的男妾时。
　　顿时成为沪城的笑话，众人提起时恨铁不成钢，有辱第一贵公子名号。
　　罗锋第一次在戏楼见到符清铮便惊为天人，不管闲言碎语，硬是把人弄进家里。
　　反正人是他的，身子是他的，躺在他枕边，任他折腾，随别人怎么说。


第37章 莫子耀过来
　　我没怎么把江大荣的话放在心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想要真的抵抗什么也是无稽之谈，反正我看过小说结局，我会一直苟活到最后的。
　　目前我还是莫子耀的情人，江大荣不至于得罪莫子耀，两人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提早下班后，回到公寓后，我锻炼一个小时才吃饭，吃完后便去泡澡，热水跟木质调香味的沐浴液洗去一身疲惫，浴缸靠背位置的按摩器按着按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赵海扬……”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见到莫子耀，上一次见面是何志杰二十九岁生日聚会，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他来这套公寓已经是四十七天的时，隔了一个半月。
　　我偏头看一眼时间，没想到泡了快五十分钟，浴缸里的水依旧是温的，手因为泡得太久，变得有些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