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就在医院隔壁，坐电梯到十六楼过一条长廊就到了，我回到公寓后就打开电脑上网，看看新闻追追剧，剧太无聊，我拿起一本英文书阅读，讲生物起源的。
　　一看就几个小时过去，我都没注意到外面又天黑了，直到阿姨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过来做饭，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下午六点，我让陈阿姨过来做饭，不到半个小时，阿姨就喊我出去吃饭。
　　三菜一汤，每道菜的量都不大，炖的鸡肉上面还有枸杞桂圆人参之类的东西，看上去特别补，陈阿姨做完饭后走了，等我吃完再过来收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抽掉那么多血，我出于补偿心理，食欲大增，莫子耀再怎么狗，我都要顾好自己的身体，长命百岁。
　　吃完后，我又去看书了，等临睡前洗澡，我才发现被抽血的地方出现一大块淤青。
　　唉，我都不知道是同情我自己还是同情向谦。
　　原本以为自己没事，可我再次昏睡时，我依旧觉得不舒服，那种溺水的感觉又席卷上来，我觉得我快死了，再次惊醒，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一定是哪里不对，我觉得我身体状况出问题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唯一能想起的人是莫子耀，因为他是我在这边唯一亲近的人，莫子耀是我唯一亲近的人，一想到这，我都觉得我自己可悲。
　　犹豫之后，我还是给莫子耀打电话，一个不接，我接着打第二个，大半夜的，我也不怕吵醒他，连着打十几通都没有人接，我继续打，反正手机有的是电，没有电就继续充。
　　打到第二十通时，莫子耀接了。
　　“喂……”
　　“莫子耀。”
　　“嗯。”
　　“我觉得我快死了。”
　　“在哪，在公寓是不是，我过去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我眼眶开始变热，又忍回去了。
　　“我在公寓。”
　　在等莫子耀过来的时候，我的心并不平静，他放我鸽子不是一两次。
　　说不定就是说说而已，说不定他还在向谦那边，说不定他就是不想看到我死，我死了就不能再有源源不断的血缘供给向谦。
　　我等啊等啊，等了一个小时他还没过来。
　　如果他在医院，他应该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过来。
　　他应该就是说说而已。
　　于是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傻傻地等，又躺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刚躺下不到五分钟，我听到门咔哒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不想违约
　　“赵海扬……”
　　我用床边的遥控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看了莫子耀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莫子耀主动走过来，问我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没事，但我睡觉的时候觉得不舒服。”
　　莫子耀原本想关心他一句的，可一开口便是：“你是不是有病，没事你就说你快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围绕着你转？”
　　“你什么时候围绕着我转过，我没事了，你走吧。”
　　“这么晚，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我整个人很疲惫，尽管今天一天什么都没有做，我也很疲惫，没什么精神，甚至有点口干舌燥，呼吸都是热的，头重脚轻，我不想再理莫子耀，把灯关掉，又躺下去，结果莫子耀又把灯开了，我干脆被子盖过头，戴上隔音耳塞。
　　过了一会，我昏昏欲睡时感觉被抱住，再之后我就睡着了。
　　……
　　翌日，等我闹钟响的时候，我醒来时依旧疲惫，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原本睡在我身旁的人又不在了，我看手机发现莫子耀回复我之前发的信息，说是向谦情况稳定下来了。
　　要是向谦情况不稳下来，我怕是还要继续输血吧。
　　吃早餐前，我把饭前要吃的药跟维生素先吃了，寻思着要不要继续请假一天，外面又飘雪花了，最后还是没请假，老老实实去上班了。
　　公司放假比较晚，要到春节前的年二十八才开始放假，数着日子还有一天就放假了，快放假前工作比较少，大家放假前的情绪都是很轻松愉悦的。
　　尽管这几天天气不大好，温度很低，气候偏冷，我跟上司请假，最后一天不来上班，等到年后再过来上班。
　　朱彤彤约我下班后去吃饭，我拒绝了，不想当电灯泡，加上想回去公寓待着，我现在依旧头晕晕的。
　　晚上我特别早就睡下了，然而到半夜时，我还是惊醒了，像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想抓住梦里发生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醒来只有一阵心慌。
　　……
　　除夕夜跟大年初一，甚至大年初二，我都是一个人在公寓里看书度过，并不觉得孤单。
　　倒是很冷清，别人的热闹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用出门备年货，冰箱里的东西随时有人来补足。
　　陈阿姨还是每天给我吃营养餐，补血补营养的炖品也有很多，各种珍贵的药材都用上。
　　到大年初三时，淮城终于天晴一些，不再是前几天阴沉沉，见不到太阳，整天飘雪的日子，一大早，我起来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竟然有阳光，而且是早上九点的阳光，雪消融了一点。
　　天气这么好，我依旧没出门，继续看书。
　　大年初四，我中午睡个午觉，醒来后觉得胸口跟心脏都疼，呼吸不过来，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是抽血后遗症还是感冒后遗症。
　　当然我也不会再跟莫子耀说，缓过来后就当无事发生，继续看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直到莫子耀发信息让我去SPACE，说是他们朋友搞了一个新年聚会，这次他没有强制要求我一定要过去，是我自己觉得是时候出门一趟。
　　等我到包厢时，人依旧很多，少说也有四十个，里面倒是布置得很有过年的气氛，各种各样的气球跟装扮，还有各式各样的甜点饮料跟酒，我推门进来时扫一眼，没看到莫子耀，倒是看到江弘予跟梁家欢，还有之前见过的几个人。
　　我找了一处没人的位置坐下，因为是开车过来的，我没有喝酒，就静静坐着玩手机。
　　“赵海扬是不是，我们之前见过。”
　　我抬头看到江弘予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抛下他刚刚搂着的男人。
　　“江先生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见过之后很难忘掉，大过年的，我先给你一个红包，讨个喜气。”
　　江弘予递给我一个红包，还是我这个新年第一次收到红包，我拆开往里面一看，钱不少，可能有两千块，出手蛮阔绰的，我笑道：“可我没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你。”
　　“没关系，我不需要什么礼物，我们就当交个朋友。”
　　“朋友可是不上床的。”怕江弘予对我有什么过分想法，我觉得还是提前说清楚，不是我怕莫子耀知道或者是要对莫子耀忠诚，而是我很挑剔，这么多年也就碰到一个莫子耀让我产生要跟这个人上床的心思。
　　“没关系，我们当交个朋友，遇见本来就是缘分。”
　　我笑了笑，没有拒绝这个红包。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望向包厢门口的位置，我看到莫子耀搂着向谦进来，两个样貌极其出色的人一出现，仿佛背后带有一束光，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有可能是因为莫子耀是核心人物，有钱有势，大家都看他几分脸色。
　　我目光着重在向谦身上，他手腕上缠着白色胶布，整个人呈现精致的脆弱感，柔柔的，弱弱的，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透露出来无辜的浓浓病态感与对世间万物与人的无眷恋感，无论是谁，看到他大概都会产生一种保护欲。
　　莫子耀跟向谦坐在最中间，莫子耀还叫旁边的人把烟灭掉。
　　我就看着莫子耀对向谦百般呵护，两人偶尔会凑在一起说话，莫子耀对着向谦微笑的时候，眉宇之间都是很温柔的，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隔得有点远，反正我是看到莫子耀真正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你对莫子耀有意思？”
　　“他是我金主。”
　　“你说莫子耀？你是莫子耀的情人之一？”
　　“对啊。”你看，谁都知道莫子耀有很多情人，我都觉得很好笑。
　　“你可以甩了他跟我，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我偏头看着江弘予，努力回想这个人在小说里的戏份，却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连男三号都不是，应该是配角之一，可惜我记不起来他有什么重要情节。
　　“我还挺有原则的，不想违约，我们签了合同，除非莫子耀不要我，不然我都会是他的情人之一。”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天使秋刀鱼的地雷，这本书第一颗地雷，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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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冲突
　　“或者我们可以地下情，不让莫子耀知道。”
　　“你有这个本事不让莫子耀知道你跟他的情人在一起嘛，你们不是都一个圈子的吗？”
　　小说里面，莫子耀算是他们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家世，同时也是因为他本身跟别的草包富二代不一样。
　　他有出色的能力，所以他们圈子里的人嫉妒可又不得不奉承莫子耀，唯首是瞻。
　　小说里除了我，其它重要主角都是家世好，依靠着家世又创下经营属于自己的公司，就连向谦也不例外，并不是整天无所事事，花家里钱的富二代，当然小说后面有人生意失败，夺权站错队被整，最后不如从前的描写。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江弘予摩挲一下我的手背，紧接着抓住我的手，在我手心扣了扣，充满调情的意思。
　　我把手从他手上抽出，我不大喜欢不喜欢的人对我做这类行为，“那还是算了，一时偷情的愉悦比不上长期饭票，你比不上莫子耀。”
　　至少莫子耀的脸长得比他好看太多了。
　　“我给你两百万怎么样？”
　　“你知道莫子耀给我多少吗？”
　　“多少？”
　　“是你给的十倍以上。”这个数字，我还往少了说。
　　江弘予愣了一下，没想到莫子耀对他的情人这么大方，其实两千万他不是拿不出去，而是一个男人而已，花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看到江弘予的惊讶，大概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勾勾嘴角，浅笑后突然有点不适，心脏感觉又抽了一下，抽过之后又没事了。
　　之后，他们坐在这的一圈人被叫去玩游戏，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向谦跟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比大比小的游戏，一群人玩得很高兴，我在第四局输了，认识我的人不多，大家都没有主动提出惩罚，全体静默几秒钟后，向谦才开口：“弹自己脑门一下吧。”
　　相比之前的惩罚，这么简单的要求，大家看在向谦的面子都没有出来反驳，我简单弹自己脑门一下后就进行下一局，结果下一局是莫子耀输了。
　　江弘予指着我说了一句：“耀哥，你情人那么多，你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莫子耀跟向谦身上不断游移，江弘予这要求可以说是挑衅，没见过我的人一下子通过这句话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能出现在这的原因，不然还以为是蹭吃蹭喝的。
　　莫子耀翘着腿似笑非笑，先喝一口香槟。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滞了，都在等着莫子耀说话。
　　只听到莫子耀沉声道：“那要看他，我做不了他的主，他要是愿意跟你，我没意见。”
　　“少来，他是你情人，你怎么做不了主，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你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跟我翻脸吧，就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你以什么条件交换？”
　　“你想要什么？”
　　“苏南那块地怎么样？”
　　“那不可能。”
　　我听着两个人像是在交易一件物品明目张胆一样讨价还价，丝毫没感觉到我是一个人，我也不觉得冒犯，只是觉得好笑，像是看戏那样看着他们两，没个结果，他们就进行下一局游戏。
　　可能是江弘予在莫子耀手上没讨好好处，包厢内气氛变得紧张，而江弘予把气撒在我身上，在我玩输之后，惩罚让我喝啤酒，不是喝一杯，而是喝五杯，在我喝到第二杯时，向谦摁住我的手。
　　病人的手冰凉冰凉的，手腕处厚厚的纱布在灯光下很是瞩目，我抬头看向谦一眼。
　　“别喝了。”
　　江弘予不爽道：“那不行，他输了怎么能躲避惩罚，向谦，你平时不出来玩，不知道我们的规矩，不然以后大家都别玩了，出来玩还搞矜持那一套，恶不恶心。”
　　江弘予话语刚落，向谦就拿起桌上一杯酒泼向他的脸。
　　其他人倒抽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一向病怏怏的向谦脾气这么燥，二话不说就泼酒。
　　江弘予气到破口大骂，站起来伸手过去想要打向谦，手还没伸到向谦眼前就被莫子耀拦下，两个人扭打起来，最后是江弘予单方面被压着打，因为他不是莫子耀的对手。
　　莫子耀放开江弘予后，江弘予脸青鼻肿站起来，大飙脏话，踢翻他能踢到的东西，将现场弄得一片狼藉，其他人躲让不及，踢完后骂骂咧咧转身离开。
　　“你没事吧？”这话是莫子耀问向谦的，担心向谦受伤，向谦摇摇头，之后莫子耀又让其他人都散了。
　　戏完了，我自然也跟着散了，结果刚走出酒吧门口就看到江弘予朝我走过来。